三月一号,星期六。
南晚起床之后便觉得右眼皮一直在跳,她心中不安。
再次斟酌着言语,发了一条信息给梁清河,让他明天别出去。
梁清河回答说好。
到了楼下,霍浔洲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
说道:“我们明天去C市,去看看爷爷。”
南晚有一点犹豫,C市离海城不近,她怕去了C市,梁清河会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
其实刚刚,她有打算,要不明天早点把梁清河约出来,在她眼皮子底下,总不会出什么车祸了吧。
霍浔洲看出了她的踟躇,问:“你明天有事?”
南晚定了定心,点头:“有。”她又补充着,“大事。”
霍浔洲便也没有多问,只点了点头。
南晚其实挺紧张的,生怕霍浔洲会多问。
但霍浔洲的改变很大。
第二天一大早,南晚便醒了,她拿着手机,坐立不安。
到了十点,终于忍不住了,她想去学校,她想现在就见到梁清河。
南晚是偷偷摸摸出的门,怕被霍浔洲发现。
但她不知道,她溜出门的时候。
霍浔洲就站在二楼的落地窗旁,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
手松了又握紧。
霍浔洲记住李医生的叮嘱,不要让她有压迫感,不要逼她,不要掌控欲这么强烈。
他知道自己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所以他在慢慢改变。
这一点改变很艰难,他要时时克制住那颗不安分的心。
南晚对他而言就像狐狸面前掉着的那块肉。
他眼馋至极,却又要小心翼翼克制住自己的过激行为。
忍不住的时候闻闻味,又可以忍好久。
南晚到了学校之后便给梁清河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却有些嘈杂。
“你在哪?”南晚问。
梁清河有些心虚:“我有急事,要去市中心。”
南晚都快急死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今天不出去吗?”
梁清河有些歉疚:“对不起南晚,我今天有一场重要的面试。”
南晚无力地闭了闭眼:“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梁清河报了一个地址。
南晚赶紧打车过去,她想不会这么巧吧。
父亲的命运都被她改变了,梁清河的要一定可以。
越到慌张的时刻,越想不起前世,梁清河是具体什么时候出的车祸。
她手心都浸出了汗,粘腻得很难受。
南晚忍不住催司机快一点,司机为难道:“堵车啊,没法快。”
“怎么会堵车?”
司机说:“前面出车祸了,现在正堵着呢。”
南晚心陡然一惊。
手机铃声恰好响起,她手都一哆嗦。
是梁清河的电话,她强装镇定。
“南晚,你真的算准了,我出车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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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妖怪小学当老师》
一开始,易瑶只想当个普普通通的老师。
可没想到,学生全部是妖怪。
易瑶.冷漠脸:我现在离职还来得及吗?
校长:亲,你已经签了合同了哟,未满一年要付违约金的哟。
去到学校,面对着一群熊妖怪。
易瑶生无可恋,今天的古诗还没背,词语还没听写,字还没写……
小妖怪露出尖牙:不许逼我学习,不然我吃了你!
这个老师她当不下去了!!!
后来,体育江老师来了。
小妖怪1:我不背古诗!
江老师:滚回去!
小妖怪2:我不会写字!
江老师狞笑:我教你
……
小妖怪们哭得声嘶力竭:我错了,我爱学习!
期末时:
易瑶拿着语文书走进教室,一本正经脸:体育老师生病了,这节课上语文。
小妖怪们:你胡说,江老师下课还在打篮球。
下一刻,江廷杵着拐棍走进教室:对,我生病了。
小妖怪们:这日子没法过了QAQ
*
据某匿名熊猫妖怪口述:自从易老师和江老师在一起后,我现在已经好几天没上过体育课了?
记者:好几天是几天呢?
某匿名熊猫妖怪:我数数……
记者:究竟是几天呢?
某匿名熊猫妖怪:安静!我正在数数!
记者:或许你们应该开设一门数学课……
某匿名熊猫妖怪目瞪口呆:你们这是虐待国宝知道吗?!!
第50章 句点
南晚这时候再也顾不上责怪梁清河今天为什么要出来了。
她又想起前世看过的新闻, 电视上几车相撞的惨烈情景让她不忍直视。
这一世, 梁清河应该不会伤得那么重了吧。
他刚还有力气给她打电话呢。
但她却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心了。
南晚很快赶到了医院。
直奔梁清河所在的科目而去。
梁清河在电话里说他只是额头撞伤了。
但直到见到他这个人, 南晚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梁清河说的不错,他的伤确实不严重。
一看到她来了,梁清河面上有些歉疚:“对不起,我没听你话。”
南晚轻摇了摇头:“你人没事就好。”
梁清河额头上缠上一圈绷带, 发尾上还沾染了一点血。
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他现在在她面前, 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早在知道南晚有男朋友之后, 梁清河便歇了那种心思。
可毕竟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看到她关心他, 他的一颗心也不由得飞快跳动。
那一刻, 他想了很多。
甚至把礼义廉耻什么的都抛在了脑后。
他想, 如果南晚对他有情,即使她有男朋友,他也会努力去争取。
但南晚只是坐在他身旁,面色有些恍惚:“梁清河,你没事就好了。”
她前一世过得很压抑,她欠了别人很多东西, 却连一个可以偿还的机会都没给她。
时隔经年, 她终于可以还清这些债。
虽然梁清河这次安然无恙了, 但南晚还有些担心。
仔细叮嘱道:“以后你无论开始还是干什么事都要小心点,安全最重要。”
她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和梁清河有过多接触比较好。
偿还了他的人情之后,她也不会忘记他, 只是以后还是别联系比较好。
梁清河这样一个聪明的人,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隐隐诀别之意。
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有些苦涩:“好,以后我会注意。”
她坐在他身旁,朝他笑:“那今天我陪你看完医生再回去吧。”
分别之际,也要留下一个美好的句点。
她说得隐晦,梁清河却一清二楚她话中的意思。
他想起很久之前,第一次见到南晚。
他作为大二的志愿者去迎接新一届的学生,是他接待的南晚。
带着她去报名去找寝室。
那时同为志愿者的同学都羡慕他运气好,帮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学妹。
他那时心里还没太大的感觉。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少女的身影便常常出现在他心中。
他没谈过恋爱,对这样的感情很陌生,想过逃避,有过向往。
最后却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她笑起来很好看,眼睛成了一汪清泉,层层水波漾开。
她喜欢对着他笑,每一次,他的心跳都是失了频率。
他以为他们之间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足够让他确定他自己的感情,他只想把最好的感情给她,所以不愿在心动的驱使下仓促表白。
只是可惜,老天没给他时间,南晚没给他时间。
他正逐步确定自己的感情时,南晚有了男朋友。
于是之后的每一次见面都成了受罪。
每见她一次,更心动一次,愈加确定自己的感情,可也更明白他们不可能。
他不愿见她,却又无比渴望见到她。
第一次动心居然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想想都觉得可笑。
梁清河脑海中最后回忆起少女的笑,蓦然发现那已经是在许久以前。
或许他曾经有过机会的。
只是他明白得太晚,而机会不会一直等着他。
***
梁清河的事结束后,南晚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许多。
以前她负债前行,肩背都快被压弯。
晚上霍浔洲回来的时候,貌似不经意间提了一句:“今天市中心那边出了不小的车祸。”
南晚心便提起了半截:“是吗?”
霍浔洲也没多说,只简单提了两句。
南晚心想,他可能不知道,上辈子的今天,她和他爆发了最大的矛盾。
她脑海中想过无数种把他杀死的方式。
霍浔洲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的事情上,一时也没想起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只是在看到新闻消息的时候,恍然大悟。
也明白了南晚今天说的有事到底是什么事。
他是有些恼怒的,南晚为了梁清河再次拒绝了他的邀请。
不过这么久以来的治疗,他也懂得了压制自己的脾气。
表面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早快怄出了血。
当天晚上凌晨,南晚正睡得香。
便被人摇醒,她没有起床气,但意识是模模糊糊的。
声音也糯气:“别吵,我在睡觉呢。”
她只觉得世界有一秒的天旋地转,裹在身上的被子没有了,她缩紧自己的身体。
觉得仿佛有人在抱着她走,速度很快,摇摇晃晃的。
她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似乎是心有所感。
南晚慢吞吞睁开眼睛。
这不是她的床!
车开得有些摇晃,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窗外是一片漆黑。
车子里灯光暖黄,她半坐起。
霍浔洲坐在她身旁,脸绷得很紧,面沉如水,看起来很可怕。
她醒来,他也没说一句话,他在出神。
南晚觉得可能是出什么大事了,也不敢有什么被打搅睡眠的小脾气。
小心翼翼地问他:“霍浔洲,我们去哪呀?”
听到她的声音,霍浔洲才回过神来。
他眼睛很黑,仿佛打翻了墨水,晕染一片。
“去爷爷家。”
“霍爷爷出什么事了吗?”她问道。
霍浔洲点了点头,脖子仿佛有点僵硬:“他摔倒了。”
霍爷爷向来是不主动和霍浔洲联系的。
当凌晨接到霍爷爷电话时,霍浔洲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了。
电话里霍爷爷向来中气十足的声音有些虚弱。
“我摔倒了,爬不起来,你过来送下我去医院。”
虽然霍爷爷仍然是用的命令语句,但老人话中的无助不言而喻。
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所以当摔倒爬不起的时候,只能打电话给他这个孙子。
霍浔洲顿时就慌了,自从成年之后,他已经很少有这么慌乱的时候。
前世爷爷的身体很健康,是长寿之人。
或许重生之后,与他有关的事情都有了变数。
正如南晚不那么讨厌他了,在一些事情变好的同时,可能有一些事也会变坏。
他们直接做的私人直升机来到C市,下了飞机之后开车去医院。
此时距离霍爷爷打电话给霍浔洲不过两个小时。
在接到霍爷爷电话的时候,霍浔洲便打了电话给村长。
村长常年受他恩惠,会把霍爷爷送往医院。
但霍浔洲仍然不放心。
霍浔洲把南晚的衣服给她,他声音里透出一种浓浓的疲惫:“你把衣服换上。”
南晚把羽绒服披在外面,她穿着毛绒绒的睡衣睡裤,看上去暖暖的。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霍浔洲。
只是易地处之,如果是她父亲发生了意外,她也一定很担心。
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
南晚悄悄把手覆盖在霍浔洲手背上,她刚睡醒,手暖暖的,像一只小火炉。
但霍浔洲的手背却一片冰凉,分明这时车里还开着暖气。
霍浔洲眉头微皱,诧异地转过头看她。
南晚仰起头,刚睡醒的声音有一点沙:“你别担心,霍爷爷人这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仿佛含了糖一般,又软又甜。
霍浔洲的心也柔软了几分。
他伸出手想抱抱她。
她反射性往后一躲,又呆住不动了,像只懵头懵脑的企鹅。
霍浔洲没动。
下一秒,南晚却伸出手,主动抱住了他。
还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像哄小孩那般:“别担心,爷爷会没事的。”
她的动作轻轻。
身上的珊瑚绒睡衣碰到他手上柔柔的。
霍浔洲心里软得稀巴烂。
他已经很少有过无助又慌张的时刻了。
一直柔弱的南晚却坚强的拥抱他。
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
凭以前他做的事,她应该落井下石的,她应该肆意嘲笑他的。
她父亲生病时,他威胁她。
他爷爷摔倒了,她摒弃了以前的种种,给他一个拥抱。
他在她面前自惭形秽。
他不可能再遇到另一个南晚了,所以他要抓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