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从床上起身,难受地抹了把脸,然后径自走到汤盆处开始脱衣。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虽然非常想要远离大魔头的魔爪,但是现在的她显然没有那个实力。
先不说她对这魔宫一点儿也不熟悉,能不能成功跑出去都是个问题,而且就算她成功逃出了魔宫,魔界的妖魔鬼怪众多,她这个刚刚化形,连妖术都不怎么会的小精怪,难免不会变成他们口中的香饽饽,到时候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脚跨入浴桶,花容拘了捧清水淋在肩头,心中已为自己未来这几天的生活做出了行动规划。
一是要好好伺候大魔头,让他千万不要因为一个什么奇奇怪怪的理由就把她给咔擦了!二是要跟魔宫周围的魔打好关系,为以后离开魔宫做好准备。三则是要尽快熟悉魔宫还有魔界的方位,免得到时候出去连路都找不到。
至于最后一点则是要习惯现在的这具身体,勤加修炼,毕竟作为一个妖怪居然连基本的妖法都不会,那真得是太丢脸了,当然练好妖法也更加易于保住她的小命啦!
定好自己短期作战计划的花容,心情总算有了一丝放松。在洗了一个香喷喷的鲜花浴之后,她就由莲儿带着坐到了房间内的梳妆柜前。
莲儿在身后为她绾发的时候,她便打量起铜镜里自己现在的这副身体来,只是刚刚看清自己的脸时,她就忍不住爆出了一句“卧槽!”
花容瞪大了双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镜子里的人跟她做出一样的动作后,她忍不住把脸凑近了铜镜细看,看了半天仿似还不敢相信,又转过头问身后的莲儿:“这真得是我的脸?”
瞧见花容前后动作的莲儿,忍不住轻笑道:“这确实是夫人的脸,夫人是花妖,这样的容色想来也是应当,不过就算是花妖,夫人也是莲儿见过的最好看的花妖。与我们的尊上很是相配呢!”
莲儿的夸赞让花容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又听她提到魔尊,花容又想起刚刚睁开眼时见到的那个男人,论颜值的确与她现在这副身体不相上下,只是他可是个大魔头啊!长得再帅也不能掩盖他是个大魔头的事实!
想到待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花容就忍不住的手心冒汗,喉咙发紧。
要知道前世活了28年,她依然是一枚冰清玉洁的黄花大姑娘,如今一穿过来就要面临失去清白的下场,当真是苦不堪言。
不过清白跟小命比起来,花容觉得,还是小命比较重要一些!
莲儿的手很巧,片刻之间便把花容及腰的头发给绾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又从梳妆盒里挑了只花朵状的玉簪别在发髻上,便大功告成。
花容站起身,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发饰,对着镜子微微一笑,便觉满室生光。
站在一旁的莲儿见此都忍不住面露痴迷之色,回过神之后又因为自己居然看夫人看入了神而微微红了脸。
莲儿转身从一旁拿出为花容准备的衣物道:“夫人,时候也不早了,让莲儿为你更衣吧!”
闻声转过头的花容,看见莲儿手中的那件衣服,峨眉微蹙,问道:“还有其他颜色的衣服吗,我不想穿白色。”
莲儿愣了愣,问道:“夫人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
花容看了眼镜子里自己的脸,她这副身体的长相既不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也不是冷冰冰的冰山美人,而是热烈的、张扬的、像一朵毒罂粟般诱人沉沦的,白色根本就不适合她,而且她本来也不喜欢素静的颜色。
花容想了想,对着莲儿道:“如果有红色的衣服就最好了。”
得到指示的莲儿很快就为花容重新拿了一条红色的广袖裙过来,花容一穿上莲儿就忍不住赞叹出声:“夫人真美!”
花容笑了笑,又让莲儿给她找了件黑色的披风,毕竟身上的衣服美是美,但着实是有些单薄了,隐约可见衣服包裹里的绰约风姿。
含而不露,给自己人看叫做情趣,给外人看那就是罪过了。
系好披风的领子,花容最后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确认妆容服装发饰都ok后,便让莲儿带她去魔宫的主殿。
一路上,花容不着痕迹地将线路记下,还把周围的宫殿建筑都向莲儿打听了个遍。
莲儿对花容很有好感,所以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到是让花容将周围的情况给摸了个半熟。
走了约一刻钟,才到主殿,莲儿将花容引到宫殿的侧门便退下了,原因是她没有资格进去。
望着面前灯火辉煌的宫殿,花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深吸了口气便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甫一进入,便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长长走廊,走廊两边的墙壁上雕刻着历代魔尊的画像。
花容挨个挨个地看过去,最后发现,魔尊一家的基因都非常地好,一路看过去就没有一个是长得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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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知不觉,花容便走到了最后一副壁画面前,画上所刻的并不是别人,正是现在的魔尊燧黎。
“看够了吗?”
花容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壁画,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慌忙转过身,便看见了白天跟她一面之缘的男人,魔君燧黎。
一头墨色长发用一根金色玉簪整整齐齐地束在头顶,眉长入鬓,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皮肤白得不似活人,暗红色的薄唇让他整个人更添几分邪魅。
他身着只一袭黑色长袍,样式简单朴素,但其上若隐若现的金色流光却让人一看便知是件不可小觑的法宝。
男人负手站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她身后的壁画,明明视线不曾在她身上停留,但花容就是有一种她被人紧紧盯着的感觉。
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披风,微微低头,眼睫轻颤,柔声道:“尊上英姿甚伟,花容自当顶礼膜拜。”
燧黎似是被她的话吸引,视线微移到她的身上,停在那露在外面的一截纤细白嫩的脖颈上。
夜明珠的照耀下,她的皮肤白得近几透明,青色的血管根根毕现,仅仅只几个呼吸,燧黎便觉得体内暴躁的因子热血沸腾,让他觉得连牙齿都有点痒。
强迫自己偏移视线,燧黎转而问道:“花容?你的名字?”
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的花容,微微抬起头,温声道:“是的尊上,花容是我自己起的名字。”
花容说完,半天不见男人的回应,便又鼓起勇气说了一句:“夜深了,尊上要安寝了吗?”
只是话说完良久都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花容便忍不住抬头去看他的脸,只是刚一抬头,便撞进了男人漆黑幽深的眸子里,他正在看着她,眼里的神色说不清是嘲弄还是讥讽。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对方紧紧盯着她的眼神,就是让花容觉得自己的小心思无所遁形。
哪怕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想着早死早超生罢了。
走廊内的氛围尴尬寂静了一会儿,随即就被男人的一声轻嗤打破。
当那冰凉的犹如寒冬峭雪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时,花容听见他说:“就这么迫不及待?”
没等她开口,花容只觉得眼前一花,刚刚还站在走廊里的她,下一瞬就躺在了一张铺着柔软皮毛的大床上。
满眼所及是男人突然放大的脸,他单手撑在她的身体上方,原本服帖在他身后的长发下垂,几缕发丝俏皮地钻进了她的披风领子里,有些痒。
墨色华袍的衣角也被她压在身下,和她的黑色披风紧紧地交织在一起。
燧黎的目光逡巡过她的脸,又一寸一寸地扫视她的身体,神色淡然 ,姿态惬意,暗沉色的眼眸里却仿佛有一股莫名的享受自己所有物的满足感。
当他的手终于攀上了她的披风带子,花容紧张得咽了口口水,耳边是自己跳如雷鼓的心跳声,而面前是男人灼热可闻的呼吸。
黑色的披风最终离她而去,露出了里面红色长裙包裹的曼妙身躯。
披风落下时,花容紧紧地盯着男人的脸,想要看出一些不一样的反应,可惜不知道他是真的心如止水,还是太会伪装,根本就连眼神都没变一下,当真是对美色视若无睹。
在看清身下人披风里的景致后,燧黎的呼吸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她的讨好太过明显,燧黎又怎会看不出,但是他从不把女人放在眼里,何况身下的女人不过是他解毒的工具而已。
没有亲吻和抚摸,甚至没有任何的前戏,身下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花容脸上残留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
她没想到男人会这么粗暴,竟是不管不顾,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就直接冲了进来。
这让她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她不过是个解毒的工具而已,说不定等他的毒彻底清除以后,自己面临的就是死亡。
身下女人的感受如何,燧黎无心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好像进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这种感觉比白天尝到她血的滋味时还要来得舒服。
不过一想起花容鲜血的滋味,燧黎原本已有些迷惘地眼里刹那闪过些许猩红之色,幽深的眸子不自觉地就盯上了花容完全暴露在他面前的晶莹剔透的脖颈。
这会儿已然这么舒服,若是再咬上一口,是不是会更爽?燧黎的眼色渐渐地暗了,一只手也慢慢攀上了花容的脖颈。
本能地,花容感觉到了危机,那紧贴着她脖颈的冰凉指尖,让她整个呼吸都为之滞了滞。
身下的疼痛虽然已经有所缓解,但依然让人难以忍受,看着男人逐渐向她脖颈靠拢的脸,花容当机立断地伸出手揽过了男人的脖颈。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为了自己的小命,花容也算是豁出去了。
感受到嘴上的濡湿还有那灵活柔软的小悄舌,反应过来的燧黎望着身下女人乖巧温顺的眉眼,眼神微闪。
待到那灵活的小舌钻进他嘴里逛了一圈之后,他情不自禁地逮住它吸了一口。
不知道是这滋味太过美好,还是这游戏太过新颖,燧黎完全忘记了自己先会儿是想干什么,彻底地沉沦到这你追我赶的游戏当中。
花容感觉到了对方的主动和强势,便不声不响地带着他,以至于到最后,男人的动作都变得温柔得不可思议。
时人说,一夜七次郎,花容之前没见识过,今晚却见识了个彻底。
当天方破晓,被压榨了一夜的花容居然还能勉强地睁了睁眼,迷糊中,她看着男人径自披上外袍,然后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花容觉得他的眼神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仿似有些温柔?切!一定是她看错了,大魔头怎么可能温柔,这样想着,花容彻底闭上了眼。
在魔宫议事殿候了许久的乌格终于等到魔尊出来,在仔细端详了他的脸色之后,乌格眉间的担忧总算彻底消散了去。
“属下恭喜魔尊彻底摆脱毒体的控制,天佑我魔界,永世春秋!”
困扰了他几百年的心头大患总算除去,哪怕是燧黎,心里也生出些激动之意。
“本尊能彻底解毒,乌老功不可没。”
乌格是他魔界的老臣,从他父王还是魔尊开始,便一直尽心尽力地侍奉左右,当是股肱之臣。
一句再平淡不过的夸奖,却是让乌格这个已经活了一千多年的老魔医一瞬间红了眼眶。
这几百年来为了魔尊体内的毒,他日日夜夜废寝忘食地翻找古籍寻找解毒之法,如今毒终于是解了,这几百年来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
不过想起那株奇花,乌格的眼睛转了转道:“如今魔尊体内的毒已然肃清,那个花妖不如让属下炼成秘药,让魔尊服下,以増功力。”
闻言,燧黎想起床上的那个女人,微微沉吟了半响,却是转而问道:“她吸收了我的毒,可于她的本体有何妨碍?”
乌格愣了愣,回道:“枯荣花乃是上古异种,毒对它来说,并非有害,而是大补。”
“哦?”燧黎挑了挑眉,到是没想到昨晚一夜,他倒是成了她的补品,难怪那女人那么的,热情。
想到昨晚香艳的一夜,燧黎顿觉身体内的血液流速都快了些许。略微皱了皱眉,将心里那些旖旎的念头压下,转而对乌格道:“如今我体内的毒才刚刚肃清,增强功力也不急于一时,那朵花……暂且先养着。”
天材地宝养的年岁越久,功效越足,乌格想了想,好像也的确不急于一时,所以就点了点头,暂且打消了心里炼药的想法。
殊不知自己逃过一劫的花容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正靠坐在一个浴池里,寥寥升腾的白烟掩盖了她脖子以下的身躯,温热的水液透出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
花容仔细的嗅了嗅,发现好像是温泉。
这魔宫里面居然还有天然温泉,大魔头可真会享受!
花容游到水池中央,拘了捧水淋在肩头,然后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地方。
这显然已不是昨夜的那个卧室,就是不知道还在不在魔宫主殿。
花容想找人问问,可惜周围静悄悄地,除了水流声,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享受地泡了一个温泉浴,花容便上了岸,拿过一边的红色长裙披上,花容赤着脚便走了出去。
一推开门便被门外的景象惊了惊。
这明显是个单独的院子,院子里面落英缤纷,种满了数不清的樱花树,好像又恰逢开花的季节,正是千株万朵,争奇斗艳,芳香扑鼻。
这……这是哪儿啊?
不过花容的茫然还没有持续多久,就有人来替她答疑了。
莲儿端着一盅碧绿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走过来就看见花容赤着脚站在门外,脸上一片茫然之色。便赶紧疾步上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把花容重新扶进了房。
“夫人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
莲儿将人扶到梳妆台前坐下后,便转身去取了一双鞋回来为花容穿上。
花容这时才回过神来,赶紧问莲儿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哪里啊?不是魔宫?”
闻言,莲儿愣了愣,然后又轻笑出声道:“夫人怎么会这么问,不是魔宫还能是:哪儿呢!这里是魔宫主殿的西侧殿,尊上吩咐了,这西侧殿以后就归夫人所有,还有莲儿以后就是夫人的贴身侍女了。”
说到最后一句,莲儿显然有些开心,语气里的欣喜之意掩都掩盖不住。
西侧殿?归她所有?花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来自己这个魔尊侍妾的身份算是定了下来,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了,自己昨晚的卖力伺候,看来也没有全部白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