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冷静。”织田神代笑得非常虚伪，然后她说：“嘿嘿嘿。”
药研藤四郎内心起了波动……随后的两天，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了织田神代旁边，生怕织田神代突然就把土方岁三衣服剥光了然后啪之。以织田神代的力量和性格，药研觉得她真能做出这种事来。
呃，至于为什么药研这么懂，这就要归咎于药研是把短刀了。
短刀都是贴身带着的，所以自然免不了看到一些叽里咕噜的事，而且，呃，有时候，刀柄啥的作为道具也……你们懂的_(:з」∠)_
古人玩儿的花样并不比现代人要少。
药研藤四郎：连刀柄都捅圌进去了！
织田神代（一秒意会）：……卧圌槽这么刺圌激的吗？
所以综上所述，药研看着沉稳，看着是个短刀，但其实被迫成为了一个老司机。
哦是的，会举一反三的话，会明白短刀们其实都是老司机的这个可怕事实。是不是再也不能直视你们家萌萌的小短裤了？那是应当的。你是不会知道他们在天真活泼冲你微笑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东西的……
——
药研的那个台词“连刀柄都捅圌进去了”的确……有点刺圌激嘿嘿嘿你们懂的。
第十五章
因为军费不足，所以大鸟圭介提出以“战争献金”为名，对全函馆的市民收取负担相当巨大的“保圌护圌费”，而土方岁三则直接站出来，强烈反对。
“这么做，和穷兵黩武的民治政圌府做法还有什么不同！即使军政圌府未必能再支持下去，也不能巧立名目讹诈市民！我们绝对不能让如此的污名长流青史，受人唾骂。”
台上的土方岁三慷慨激昂，不少人露出钦佩的表情来。这种带有理想主义的武士道精神，再被土方岁三的轩昂气宇所渲染后，很容易感染在场每个人的心。
大鸟圭介只能作罢。
“真是不错的男人。”织田神代评价道。
“是的，土方先生是真正的武士。”药研藤四郎点头。
“如果不是其他庸人拖累了他，幕府和天皇两方鹿死谁手还尚未得知。”织田神代耸了耸肩，说道，“说起来，他的两把刀也是付丧神啊。”
“是的，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国广。”药研藤四郎说道。
入夜，灯光如豆。
土方岁三在灯下读书，而后门被拉开。他没抬头，因为在整个虾夷共和国会这样做的人只有一个。
“呦，看书呢。”织田神代说道。
“嗯。”土方岁三说道。
“好习惯，真是文化人。”织田神代说道，“我听说三国时期关羽就每夜读书，因此还而错过曹操的美人计。”
“关公忠义两全，自是我等武士非常佩服的人。”土方岁三说道。
“那如果你在读书时有美人过来呢？你也会继续目不斜视的看书？”织田神代走到他身边，或者说直接坐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这当然是个颇为暧昧的姿势了，身穿黑色军裤的双圌腿相叠，金色靴子的底部抵着他的腿……很诱圌惑。
“我也不是不解风情的人。”土方岁三也就顺势搂上了她的腰，说道。
“还以为你会更刚正不阿到木讷呢。”织田神代说道。
土方岁三笑了一下，没说话。
灯下的他看起来没了白天在军事会议上那犀利冷冽的模样了，反而有了点柔和。但依旧很帅就是了。
她俯下圌身来，他也任由她靠近。直至两人的距离有些危险后，他突然松开了手，说道，“……神代小姐，今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拍了拍手从桌子上蹦了下来，感觉有点可惜，“我明天就要离开了，所以来和你告个别。”
“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土方岁三问道。
织田神代的眸色暗了暗，说道，“没有下次了。”
土方岁三圌点头，“原来如此，我会死在即将来临的战争中啊。”
“嗯。”织田神代说道，“天皇大势已成，幕府孤木难支，通过今天的会议你也知道虾夷共和国目前的情况了。”
“不用通过今天的会议……我一直知道。”土方岁三说道，“只是个临时的船只罢了，迟早会被世代的大浪所掀翻。”
“你要殉葬？”她问道。
“为了将军。”土方岁三回答。
“我听说法国皇帝都希望你愿意流圌亡法国，他给你法军师团长的职位。”她说道。
“新撰组的诸位已尽忠而死，”土方岁三笑了笑，“我又岂能苟活。”
他的笑很自然，就好像在说平时的琐事一样。
夜很深了。
“珍重。”织田神代说完后深深看了土方岁三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外面月光如水，她走在碎石路上，回头看去。
通过灯光，土方岁三挺拔的身影被勾勒出来，他并没有看书，而是在端详着自己的佩刀。
这是织田神代对于土方岁三最后的记忆。
明治二年五月十一日，土方岁三为了救援新撰组的老部署而同天皇军队战斗，最终被流弹击中而亡。
——而对他开圌枪的，是自己人。
过分的刚正不阿不与众人同流合污……总会引起“同伴”的诸多不满的。亦或者是杀掉这位名人以成为投降的敲门砖，总之，事实摆在那里，理由可能有很多。
织田神代念起此事，不由得便感慨万千。
土方岁三啊。
——
第十六章
“药研，征察，不用说得太细，直接告诉我突破口！”
“雁形阵！右翼靠前，左翼靠后！”
天地间昏暗无光，乌云密布，大雨瓢泼。本来上午还是艳阳高照的，函馆山到了下午时分忽的阴了下来，随着天上响起的炸雷，时间溯行军们便撕裂了空间裂缝涌现出来。
作为队长的歌仙兼定立刻下达了指令，随后付丧神依照他的命令以雁形阵冲向敌军，织田神代则在左翼靠后那里。在即将短兵交接的时候，付丧神们身上涌圌出澎湃的神力来，而后各色的刀装球从他们身上飞出，落在地上像变形金刚似得，瞬间组合成一个个刀装士兵。
雨水浸溅在他们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让人觉得颇为不快。阴暗的光线映照出战意蓬勃的眸子，歌仙兼定在挥刀之际，感受到了胸腔积累的闷气随之释放出来。
“首级拿来——！”
轻骑兵和轻步兵在他周圌身为他分担了很多压力。
织田神代是无法装备兵装的，所以药研藤四郎一直站在她身边。
“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药研。”她微微一笑，刀柄顺着掌心的薄茧紧紧碾过去，旋转了半周后反手刺出，斜裹着炙热如烈火的神力将那边偷袭的短刀击碎成碎片。
“请放心，大将。”药研神色瞬间变冷，浅紫色的神力环绕着周圌身将周围的雨幕撕裂，“我虽不擅长风雅之事，但是对于战场还是颇有心得的。”
另一边，山姥切国广凭借着在场最高的机动性已砍人砍得不亦乐乎，并且一边砍着还一边嘟囔“我才不是赝品”“我是仿品，也是真品”“你这种眼神是在嘲笑我吗……去死吧”。
织田神代嘴角抽了一下，“我听说过自High到无法自拔的，他这是自low到无法自拔吗……而且时间溯行军好无辜啊，他们就那一个表情，躺枪么这算是。”
纠结纠结，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好的。
山姥切国广高高跃起，白色的斗篷随着他的动作而飞扬起来，雨水和血水打在他的脸上，他神色似冰，直接将一个时间溯行军钉到了地面上。接着他用脚踩着他的胸口说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本体刀穿透对方头颅，他在一片飞灰中冷冷地说道，“说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呃。莫名地多了点抖S。
不过说起来，自卑系的抖S……算了这个设定她吃不下。
最后当然是，完美无缺的胜利。
“是S级评价呀，审神者大人！”不知躲到哪里的狐之助，在战斗结束后钻了出来，说道。
“全赖诸君的战斗。”织田神代笑了笑，说道。
“回归时间到了。”狐之助说道，“审神者大人你要在多停留一会儿吗？”
“为什么？”织田神代问道。
“毕竟土方岁三之后就要死了，您要不要去和他告个别？”狐之助问道。
织田神代看了它一眼，说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时之政圌府的意思？”
狐之助半天说不出话来，它的眼睛滴溜溜旋转着。
“呵。”织田神代冷笑了声，“好了，打开【门】，我们回去。”
“是，主上（大将）。”
狐之助的那个问题是试探没错，而且是来自时之政圌府的授意。因为任务缘故，审神者和历史人物产生交集是很正常的事，但有一些审神者会忍不住想要改变历史……那些人，都被清理掉了。
本丸是有过好几千个的，但处于日本时之政圌府编制内的审神者，只有99个。
时之政圌府这次的试探，就是想看看织田神代会对土方岁三做什么，来查看织田神代有没有身为审神者的资格。而这一点，居然被织田神代直接看了出来。
果然可怕。
狐之助心里这么想到。
——
第十七章
经过函馆战争后，歌仙兼定三级了，药研藤四郎和山姥切国广是两级。狐之助告诉她这是因为当队长有额外的经验加成，织田神代想了下，说道，“那以后出征轮流当队长吧。”
药研楞了一下，“这样是否不太妥当？”
“你要质疑我么？”织田神代直接看过去，声音有着些许冷意。
被她这样注视着，仿佛四周的风景都淡去了，只有她赤红色的眸子如火焰般燃烧着，仿佛越出眼眶一般，把周围一切都焚烧殆尽。
第一次面对审神者这种模样，山姥切国广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来，他担忧地看向药研。
药研也没有惊慌，而是直接单膝跪地，声音沉稳，“非常抱歉，大将，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我只是以未来某次出征的队长身份，想要询问您我应该做什么、怎么做。”
挺得体的回答了，而且也说出了他拥护她的意思。
“因为士兵不需要思考，但军官或者说首领的左膀右臂，是必须会思考的。”织田神代的神色缓和了下来，她这样解释道，“炮灰一贯是只会听从命令的士兵，有刀装就够了。既然被赋予了人性，那么你们就不仅仅只是刀剑，只是完全听从主人命令的武器。你们昔日守护的是自己主人的荣耀，但如今你们拥有了守护自己身为天下名刀荣耀的能力……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将，您的意思是……通过轮流当队长，来让我们自己进行战术上的思考和判断吗？”药研问道。
“是的。”织田神代颔首，“一方面可以平均你们的练度，另一方面就是增加你们的统率能力和独立思考的能力。”
“知道了，我的疑惑已经被解开了……”药研藤四郎抬起头大声说道，“药研藤四郎，恳圌请大将赐予临时队长一职！”他这是用行动来证明他对织田神代决策的支持。
织田神代大笑了一声向自己的庭院走去，远远的她的声音传来，“那你得问过山姥切手中的刀才行。”
那边的山姥切国广听了后便将手指搭在了剑柄上，看向药研的目光，多了几分炯炯有神……
这种良性竞争是恰到好处的。
有竞争意识，但也不会过分以至于伤了感情。因为按照她刚刚所说那些话，大家每个人都可以担任队长的，仅仅是先后问题而已。
不让刀剑们有特别突出的存在，这也是平衡之道。
织田神代回到自己房间后闭眼沉思。
虽然付丧神们表现得都比较内敛，乍看是她占了绝对的上风，但是……她将腰畔的刀放在桌子上，缓缓抽圌出，剑锋处已经有了被腐蚀的印子，眼看着这把伴随她多年的刀已经快要报废了。
但是付丧神们绝没有那么简单。
初化形时的确很多事都不懂，思维也比较僵化，只是经过这么些天的历练，他们的思考能力上升的速度令她都感到心惊。
所以，稳一点，牢牢把控住本丸。
她不想搞出个暗堕本丸，也不想成为那种被刀剑架空却不自知、整天还乐呵呵的审神者。——后面这种情况，狐之助说一半以上的本丸都是这样的。
因为现在是开头，万事开头难，所以更需要谨慎对待。
“主上，你所说的平均刀剑练度和增加我们的统率、思考能力……你本人究竟更倾向于哪一边呢？”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来。
这个声音不属于那三把刀剑。
“你很好奇这一点么？”织田神代没有回头，但是通过刀面上的反光，能看到来者美丽的眸，以及他眸中的新月。
“当然很好奇了。”对方的声音是饱含圌着笑意的，“毕竟，这可决定了主上你行的是王圌道还是霸道。”
“如果我两边都不偏袒呢？”她将刀柄握住，慢慢反转刀锋，于是他眼眸的倒影消失在一片璀璨的阳光碎片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