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梨——蘑菇神力
时间:2019-04-04 09:53:08

  一众人瞠目结舌。
  有人问:“秦昭,这什么情况,合同还没签,陆总带着人家公司老板去哪了?”
  秦昭头都大了,他哪知道。
  “你知道吗,你们老板跟我们陆总去哪了?”大家发现唐松还立在旁边。
  唐松吊着眼回睨大家,说:“妇幼医院。”
  这个地方太敏感,有人接着问:“去那儿干什么啊?”
  “孩子吃东西卡住了。”
  “孩子?谁的孩子?”这下大家的好奇心瞬间爆棚了,“没听说咱们陆总什么时候结婚了啊?”
  “你们许老板的?”
  “但是咱们陆总怎么紧张成那样,不说我还以为是他的……”
  重遇陆嘉行后,许梨就跟身边的人交代过,对外不要跟人透露她和许安歌的关系。反正许安歌自打会说话起,就喜欢管她叫小梨子,一般情况下也不会穿帮。
  以前,许梨也几乎没向他们提起过有关孩子生父的事情,唯有一次,是唐松目睹了前女友另觅新欢,回来自暴自弃的喝酒度日时,许梨抽走他的酒瓶,跟他说:“唐松,我也遇到过很爱、但是不能在一起的人,所以如你所见,我现在一个人带着安歌。可是我明白,若能在一起,就好好爱对方,不能一起,就要爱自己。唐松,你要喝多少我以后都不拦着,但你这样毁自己,我看不起你。”
  在唐松的印象里,她这个年轻的小老板总是恬淡安静的样子,偶尔甜软一笑,周遭的阳光都是明媚的。她太美好,所以没人觉得她可怜。
  可她那番话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心酸无奈,让人感到悲悯悸动。
  那次公司的人都在,怕勾起许梨的伤心,没人深问任何,后来私底下问起许青禾关于许安歌父亲的信息。
  许青禾也只糊弄说:“你们就当是个渣男呗,有什么好知道的。”
  从那之后,大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物不由的产生了敌意。
  当下,周围人还在问唐松,“到底谁的孩子,你倒是说清楚啊。”
  唐松皱着一张天生的嘲讽脸看大家,“就孩子呗,你们要买游戏就买,不买还管那么多。”
  ******
  工作日车流量大,路况并不佳。幸好陆嘉行路熟,靠着精湛的车技,把车速开到了安全时速内的极限,等到妇幼的时候,离刚才不过十五分钟。
  许梨赶到的时候,许青禾正抱着许安歌在X光室外排队。
  “安歌!”许梨跑过去,上上下下一通检查,“到底怎么回事?”
  “你先别急,听我说。”许青禾扁扁嘴,“安歌在幼儿园吃小番茄,你也知道他吃东西不爱嚼,不知道怎么回事,囫囵吞了一个,就卡在嗓子眼怎么都出不来。老师说他当时脸都憋红了,吓得她们抱着他就要来医院,跑出班的路上可能是颠得吧,小番茄就颠出来了。”
  许梨抠着许安歌的嘴,“张大!啊——”
  看着里面是没什么,小家伙现在也挺正常的。
  “没事了吗?没事你们怎么还在医院?”许梨仍旧不放心。
  “老师怕万一有闪失,就给他带到妇幼了,打你电话没接,不是还有我的,就打我这了。”许青禾指着后面,“说要照个CT确保没有异物,妇幼人是真多,估计要等了好半天了,她们老师倒会甩责任,我一来她们就走了。”
  “那你说得这么严重!”许梨咬着下唇,她这心里就跟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似的,提着的心好不容易落下,人一下子虚脱得情绪有点崩溃。
  许青禾推推她肩膀,“我也不知道啊,老师就是这么说的,再说你这个宝贝儿子,我……”说到这她立刻消了声,“姐、姐!你看那是谁!”
  陆嘉行停车的时候被后面的车挡了一下,慢了几步跑过来,他正左右看着找人,许安歌大喊了声:“哥哥!”
  许梨怕小家伙乱讲话,抢先过去,对陆嘉行说:“安歌已经没事了,您就先回去吧。”
  陆嘉行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还是冷着的,说:“我过去看看。”
  许梨挡在前面,“不用了,您也忙,先回去吧。”刚才情势所逼,她只能跟他一起来的,现在冷静下来,绝不能让这两人再有接触了。
  陆嘉行也一直悬着心,当下脸拉下来,探头低声说:“青禾都没不让,你紧张什么?”
  许梨心里一紧,恍神的空档陆嘉行侧身走了过去。
  许安歌看到他过来,眼睛亮闪闪的伸手,“哥哥,我在这!”
  “是叔叔。”陆嘉行忍不住怪道,“青禾你怎么教安歌的,他怎么总叫我哥哥。”
  许青禾苦着张脸,“诶我没……算了……都是我的锅。”
  陆嘉行没理她,冲许安歌挑挑眉,“张嘴让我看看。”
  许安歌听话得把嘴张得老大,陆嘉行探着身子,认真的往里看。
  “啊呜——”许安歌装作要咬他。
  陆嘉行一怔,人无奈的笑起来,捏捏许安歌满是胶原蛋白的脸颊,“你还敢吓我,小伙子胆子不小。”
  两人这一通互动,看得许青禾生无可恋,她是能豁出去的性子,把许安歌放到陆嘉行怀里,“嘉行哥,这是就诊卡,一会儿屏幕上显示名字你就带着安歌进去照X光。”
  她说完牵起许梨的手,“姐,走!我有话跟你说。”
  医院楼外的大树叶,许梨睡着手臂站着,凝着眉说:“有什么你非现在说,安歌在里面,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就让他被发现!”许青禾使劲喘了几口气,“嘉行哥今天是跟着你来的吧,你俩什么意思?”
  “凑巧。”许梨没心情跟她解释。
  “有那么巧?好,就算这个是凑巧,那天他找到安歌幼儿园也是凑巧?”
  对于许青禾的逼问,许梨不置可否。
  妇幼是本市最好的儿童医院,来这的人不少,以前一个专家号都很难求到,现在国家改革制度,没了黄牛,这才缓解了患者看病的排号难度。就这样,来看病的人还是很多。
  许青禾拉着许梨不让她走,“姐,要是我,就巴不得让嘉行哥知道安歌是他儿子!他们家要是肯认下他,随便给点,你后半生也吃喝不愁了。你不是想上学,有钱去哪上不行……”
  许梨扬起下巴打断她,“你够了没有,不可能的事就别再说了。”
  许青禾今天是铁了心要说到底,“怎么不可能,以前那是没见着,现在见着了,你俩已经又搅合到一起了,面对现实吧,他就是安歌的爸爸,无论你想不想,他都是。”
  “那陆嘉行想不想呢?”许梨问。
  许青禾人一怔。
  “不管他想不想,硬把这个事实塞给他吗?就跟你当年给他下药一样,他不情不愿跟我……再逼着他跟我结婚?”许梨说不下去,别开头,“反正我是不会让安歌跟他相认。”
  提及此,许青禾就心虚,她声音软了一点,“你看看周围,哪个孩子没爸爸,安歌现在不懂事,要是以后问起他爸爸是谁,你怎么说?”
  “死了。”许梨说。
  “你怎么这么狠,说出来没什么的,你想想那是陆家,多少女人想给陆嘉行生孩子,你怎么这么傻!”许青禾用力扣住她的手腕,“姐,告诉嘉行哥,我看他对你是有感情的,有件事我没跟你说,之前安歌把他车划了,他可是眼都没眨一下。”
  许梨登时抬头,许青禾接着说:“退一万步,他不肯认安歌,但只要他能心软一下,就算是个私生子,安歌也能比别人过得好。”
  “青禾!”许梨难得在外面发一次火,悲愤的眼眶通红,狠声道,“我跟你说实话,我当时走是没办法,难过伤心想离婚是一方面,但最主要,他当时事业在关键期,我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他。否则我起诉离婚就好,没必要走。”
  许青禾笑了一下,“姐你终于肯说实话了。”
  “但那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是不想安歌过陆嘉行那样的生活,被逼着放弃梦想,被逼着娶不爱的女人。”许梨抬手抹了把眼角的泪,哽咽道,“我以前可以为了他走,现在也可以为了安歌再走一次,所以你别逼我。”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许梨甩下许青禾先回去。
  许安歌已经拍完了片子,陆嘉行单手抱着他往这边走,“好了,还要去给门诊医生检查一下。”
  “把他给我吧。”许梨要接过孩子,陆嘉行没松手,看着她,“胳膊那么细,你抱不动的。”
  她都抱了快三年了,有什么抱不动。
  许安歌竖起手,“小梨子能的呢!”
  陆嘉行抱着他继续往前走,话说得轻松,“她抱不动,她连水瓶盖子都拧不开。”
  这是还记着唐松帮她拧瓶盖都事啊。
  ……
  门诊室里,医生又给许安歌听了心肺,然后说:“没事的,以后吃东西注意嚼碎再咽就行。哦,对了,孩子舌苔厚,有点消化不良,我给他开点药,吃两天就好了。”
  许梨说:“好。”又敲了敲许安歌额头,“记住了吗?”
  “拿这个卡去缴费就行了。”医生开完药,看到许梨抱着孩子,于是说,“叫你老公去缴费吧。”
  医生的手就举在空中,许梨尴尬的不行,陆嘉行长臂从后面伸过来,一副心安理得的接下,说:“好,我去。”
  许梨低下头,许安歌摸摸她的脸,“哇,小梨子怎么变红了呢?”
  陆嘉行走得慢,扭头瞄了她一眼,勾了勾唇。
  她抱着许安歌出去交给外面的许青禾,“你带着孩子走,不能让他俩再见了。陆嘉行帮安歌买药了,我去把钱给他就回家。”
  许青禾欲言又止,末了什么都没说,走了。
  缴费处排了长队,陆嘉行模样出挑,站在那一眼就能认得出来。旁边有三个护士看了她半天,推推搡搡的,有一个走到陆嘉行面前。
  护士手插在衣前口袋的,笑得娇,不知道说了什么,许梨就听见后面这句——“……我就说你戒指都没带,肯定没结婚。帅哥,要不咱俩扫个微信呗。”
  陆嘉行笑了一下,拿出手机摆动一番,竟然真的递上前,“行啊。”
  许梨听到低声的尖叫,不自觉把拳头都攥紧了。不远处的男人,侧脸英俊完美,高鼻梁硬挺,气质容貌都很招人。
  看起来陆嘉行的表情还挺享受,跟护士又聊了几句,人家走得时候他还摆了摆手。
  这种情况,她离开的四年,他应该也没闲着。许梨转了个身,径直走出了大厅。
  外面视野开阔,空气也新鲜多了,她躲在墙角低头发呆,脚下来回踩着一颗石子。不到十几秒,面前多了双皮鞋。
  “不是过来找我,怎么又走了?”陆嘉行声音沉,低音炮似的往人心里敲。
  许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烦躁,她往旁边躲,“你让开。”
  陆嘉行啧了声,“不跟我说敬语了?”
  许梨心里有气,说:“你要想听,可以花钱下载我们的游戏,建一个会说敬语的女朋友。”
  兵荒马乱了半天,这会儿已接近正午,阳光照在医院砌着小碎石的墙上,拉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许梨半天听不到回应,抬头去看,视线和陆嘉行灼灼目光相撞,对方像是静静等待猎物的猎人,慢慢倾身过去,“我不是喜欢会说敬语的女朋友,是喜欢听你说……特别嗲。”
  许梨愣了几秒,有力推开他,“您到底要干什么?”说完她脸就更红了,之前“您、您”叫得太习惯,加上她现在对陆嘉行还是怕,不经脑的时候脱口就是敬语。
  陆嘉行伸出手,把她圈在墙角,“刚看我加别的女人微信生气了?”他掏出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上面是许梨刚才在里面看向陆嘉行的照片。
  “我早就看到你了,故意的。”他说。
  许梨羞愤的快想钻进墙缝里了,气鼓鼓的说:“故意这样逗我玩,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就不觉得过分吗?”
  陆嘉行逆光站,后面络绎有人经过,他高大身姿把她挡了个严实,伸手在她上揉了揉,“丫头,有些事我总要知道了心里才能有个底。”
  许梨闭着眼不说话。
  陆嘉行手指戳了戳她的头,“你这里到底记起了多少,我问你,你肯定也不会讲实话,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你应该是什么都记得的。”
  分开时,许梨咬死只记得他是嘉行哥哥。
  再见面,她对他防范、警惕。
  陆嘉行当时就起了疑,又怕追究多了,把她吓跑。饶是如他这般冷淡的性子,也有想用尽手腕把女人拢到手的一天。
  他轻声哄着,“会吃醋,就是记得以前有多喜欢我了,那你乖,把这种感觉加深一下好不好?”
  许梨紧紧贴着墙,整个脊背酥酥麻麻的撩着她难受。
  许青禾说得对,他俩是又搅合在了一起,有些人,就是这样,爱过,一辈子就放不下了。
  许梨使劲闭着眼,不敢面对这个危险的现实。
  下一秒,唇上覆上一抹柔软,稍纵即逝,她登时睁眼,陆嘉行笑着站在她面前。
  “您刚才……”
  “没有。”陆嘉行回答的坚决。
  阳光交织在两人身上,像光阴里那些遗憾、美好的交错,许梨跟着面前的景物,怦怦的心跳也是错乱的。
  刚才和许青禾的争执历历在目,眼前的柔情又让她迷乱。
  “这次换我求着跟你签合约,做我太太三个月,三个月后,你要想走,我签字放人,好不好?”陆嘉行眼神深远的看着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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