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落姬愣愣地伸手推开他,为他拿下鼻头上那片花瓣。
“你...”白夜的眉心皱得更紧了,手下一用力,再一次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夫人在洞中对为夫做了那等事,难道现在想赖账不负责?”他说着说着猛然松手将她放在地上,扶着腰诶哟诶哟地叫道:“腰疼,到现在还腰疼...”
说起洞中做的那事,想必是噬心草那次,落姬不由地红了脸颊。
原来她那时让猫九娘欺骗了妖主九狰,随便找了个凡人就将妖种种下了。妖界大举来袭时,狐帝华颜早就给天界报了信,群妖刚露头就被镇压下去。只因后来魔尊发现魔神气息已无,也并未支援。那场惊天的大阴谋就这样胎死腹中。
九狰气不过,便还是让猫九娘想方设法种下了噬心草,只为报复一番。
蓬莱春光明媚,空气中花香遍布,他就在眼前,如此甚好。
她从前都以为白夜时常叫嚷腰疼是装的,这次走了一糟才知道,原来他时常腰疼是小时候留下的祸根。
思及此处,忽然百感交集,落姬眼角竟然不自觉的留下一滴泪来。
这可把白夜吓坏了,连忙直起腰,凑上前来,用衣袖为她拂拭湿润的眼角:“莫,莫哭啊...不愿意也罢,左右你我千年前就成婚了,这次也只是走个形势凑个热闹...只是白羽兴奋奔走,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无妨,都无妨...你要是又不记得我是谁了...我就重新介绍一下好了。”
他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无比正式地自我介绍道:“孤乃白夜,地府冥君,你的...”
“——我的夫君。”
落姬破涕为笑,自然而然地就接上了。花瓣吹了他满头,俊逸的脸色满是惊讶,随即又转为欣喜,连忙凑上前来细细打量了一边落姬,这才松了口气:“呼...我还以为夫人这一觉醒来,又开始了第三世的情劫...”
她迎着风吹来的花瓣,顺手在他的腰上轻掐了一下:“第三世?我看你这冤家,就是我永生永世的情劫,逃都逃不掉。”
他这才放心地将人拥入怀中,轻轻地用下巴摩挲她的发丝:“是啊,你如何能逃得掉呢?我方才还想着,夫人这第三世情劫说不定是个痴傻之劫,傻傻的定能追到手呢...”
落姬又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你说谁傻?”
白夜连忙求饶:“我,我,为夫傻,傻得很。”
........
天界冥界联姻,原本在千百年前就行过大典办过仪式了。可惜外界传闻夫妻二人后来感情不和,吵得不可开交。
谁料天帝将落姬贬下凡经历了两世情劫,冥君也入凡一直陪同左右,归来之时两人的感情竟然又比新婚时还有恩爱。甚至还诞下天孙,大张旗鼓地要重办一次喜宴,四海仙家,冥界阎王,甚至是妖界和魔界中都有人收到了请帖。
谁也盖不住天界财大气粗。这一场大宴热闹万分,七彩云霞环绕,万鸟来朝,瑶池仙露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众人大饮三日,酣畅淋漓,兴致极高。
喝了人家的仙露,自然就人人都要随礼。
那礼品都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灵芝仙草,四海至宝,数之不尽。
狐帝华颜近前献礼的时候,他身后九条长尾中还探出了一张熟悉的脸,留醉扬唇一笑,带着狐狸精独有的蛊惑和媚意,双手奉上贺礼的同时,还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句:“祝你们二人,白头偕老。”
这句在人间再普通不过的祝酒词,放到天上来就有些奇怪了。
众仙皆不老,又如何白头呢?
众人酒过三巡之后,白夜就迫不及待地进了洞房。
毕竟酒席仪式大典什么都是虚的,最重要的才是最后这一步呢。
这可是落姬脱去凡人皮囊,恢复神识后,夫妻两的第一次。
白夜慎重无比地推开了房门。却发现落姬慌忙将盖头盖好,放下了手中把玩的事物。
他走进一看,只见梳妆台上放着的正是先前狐帝华颜和留醉送的贺礼,看起来极其不起眼,只是一把象牙白的梳子,梳子尾部装饰了永不凋零的花。
礼盒中附的花签上写着一行小字:送梳可解千愁,可共白首。愿汝等长相厮守,相约白首。
白夜这才觉得他从前对任何稍微接近落姬的男人都抱有太强的敌意了,难怪让她无端感受到了禁锢和压力。
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回床上,用喜称第三次掀开她的盖头,细细端详那一张两颊绯红,美丽无比的脸。
可是他忍不住啊!
看到那张脸他就失去了理智,世间又怎么会有男人不为她倾倒?
白夜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促的起来,他努力克制,缓缓地将落姬压到大红的喜床上,长腿一跨骑在了她身上:“新婚之夜,不许想别人...我要你盯着我看,只想着我...”
以往若是有这种时候落姬都只会觉得他霸道无理,现在却只觉得他无比可爱,她忍不住笑出声,伸手在他腰上一捏:“夜小鬼,长大了,了不起了,敢对我颐指气使了?”
白夜激烈地动作一顿,急促的呼吸一滞:“你,你想起来了?”
“嗯,是啊。”其实不是想起来了,而是重新做了一次。
落姬伸出手抚摸他的发丝,想起当初那么瘦弱的小鬼,当真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成为了公正无私的冥君,怀揣着漫天无边无际的星辰,驾着幽绿广阔的极光,骑着高扬腾飞的白马,来迎娶她了...
“我...”说起儿时的事,白夜明显有一丝羞于启齿:“一开始发现你丝毫不记得从前的约定,我原是很沮丧的。后来只觉得,那时我那么丑,那么落魄,你不记得才是最好的。”
“不丑呀,”落姬的手从他脸上游移到脖颈处,又顺着滑落到若影若现的锁骨上,顺手伸进了他大红喜袍的对襟中,稍稍一用力,就露出了他白皙结实的胸肌:“你不是也见过我最丑的样子,你嫌弃了么?”
白夜才稍稍慢下的呼吸心跳,一下子又被她撩拨到了极点,他顺势扯开了自己的衣襟,迫不及待的栖身压上去:“嫌弃...嗯?只要是你,都是最美的。”
“嗯,你也一样啊。”落姬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手指还玩弄起他满头顺滑的青丝:“其实你的头发是白色的,被泥污染浸了也看得出来,还自然卷曲,像羊毛一般。”
“嗯...”白夜急促的呼吸间终于找到了落姬身后喜袍的绑带:“可是你不是喜欢这样么?温文尔雅,青丝顺滑,白衣潇洒的谪仙模样?”
他解开衣带的同时终于捉住了那双不安分的小手,两只一同按到她头顶,用大红衣带系住这致命诱惑的源泉。
可是落姬却隔空打了个响指,让他满头羊毛般细软卷曲的头发全都露了出来,她原本喜欢那个模样,只是因为潜意识中一直在找情天之主的影子,如今正视自己的心意,她才能说出:“我喜欢的就是你原本的样子。”
“夫人你够了...”白夜的声音已经沙哑压抑到的极点,露出原样的同时他也更加压抑不住自己体内的欲望,低头狠狠一口,封印住那两瓣丰满艳丽的红唇。
“你等等...”可是落姬轻而易举地就用仙法解开了捆住自己的手腕的衣带,隔空从梳妆镜前取来狐帝华颜送的那把梳子。
欲望卡在井口却又释放不了的白夜几乎红了眼:“夫人你...此时怎么能...”
落姬朝他一笑,似乎是故意要揶揄他一般,慢吞吞地用那把象牙白的梳子梳起了头发。
“夫人...你!!为夫要用强了!”白夜夺过她手中的梳子,放在自己两跨之间,让她正视自己已经抬头的欲望。
可是此时神奇的景象却发生了,被梳子梳过的头发,也一根根一缕缕,青丝化作白雪。
共白首...或许是仙人能许下的,最深的承诺了。
落姬甩了甩让她看起来更加美艳的丝滑白发,笑着昂头迎了上去,手下玩弄着他的欲望,一吻落在他唇边:“你还想用强?来呀,嗯?”
“唔.......”
“.....嗯!”
“——啊...”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