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柳嬷嬷说是补身子的汤啊……他明明淋了雨,按理说应该通身冰凉,可是此时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指滚烫,连笙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还来不及开口,就被易千城打横抱起。他伸手湿透,连笙白色的狐裘一瞬就被打湿了。连笙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夫君,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他确实将她放下来了,却是放在床上,自己倾身压上去,手从她肩上滑下去,一言不发地扯开了她的腰带。连笙被惊住,按住他的手,称呼都变了:“易千城!你怎么了!”
男人的呼吸声粗重,闻声看向她一张惊惶的小脸,开口道,“连笙,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送的汤到底是什么功效?”
连笙猛然瞪大眼,眸色如琉璃,映出他的模样,眼里的平静被打破,染上三分惊惶。完了!柳嬷嬷让自己送的东西,该不会是那种功效的汤吧!她亲眼看着易千城全喝光了啊!
连笙小脸一瞬间白了一白,他见她明白过来,一张小脸鲜少出现如此慌张无措的表情,着实可怜又可爱。初见时压抑着蠢蠢欲动的恶意不受抑制地又滋长了出来,他刻意将身子往下压了压,腹部刚好挨着她的腿。
然后易千城看见,小兔子一样可怜巴巴的姑娘神色更可怜了,她眸中染上三分水色,声音颤|抖:“夫、夫君,你先起来好不好,我、我们想办法解决……”
纵然连笙没见过这阵仗,但是腿上被抵了……只要不傻,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这个样子,本就娇媚容貌再加上软绵绵乞求的表情,哪怕是个正常男人都忍不住,何况还是早就对她有非分之想、又喝了整整一小壶补汤的易千城。
他的眸色更暗了几分,手上的动作继续,她那点力气想阻止根本不可能。那补汤的功效其实没这么大,但此时那股子火一见到她就窜成熊熊大火,任她如何说今晚都不可能停下来。
“夫君!我、我刚好小日子来了!”连笙心一横,顾不上羞涩,这句话必须得说!
男人的动作僵了一瞬,易千城如被兜头泼下一盆冷水。他眸中染上三分血色,微微眯了眯眼,忍不住咬了一口她的脸蛋,嗓音仍是哑哑的,“骗我?嗯?”
“没有,不是。”她快哭了,“是真的!”
他低低叹息一声,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难以言明的邪恶:“那也……没关系的,停不下来了,乖,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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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的渊淮,烛火跳动,明明灭灭的光影印在上座的男人脸上,拉扯出几分诡谲。
他红衣墨发,五官精致,身为男子,却长了张三分妖娆的脸,他看完手上的折子,不怒反笑:“我养的人就是这样一群废物?叫你们时时刻刻盯着封幕,可是现在才给我传了消息回来?”
他的声音轻柔,不见丝毫动怒的意味,下座的臣子们却纷纷起身跪下,背上惊出一身冷汗。
一个臣子不得不出来辩解,他是负责监察封幕的动静的人,他身子颤|抖,道:“城主……这不干属下的事,属下确实按照您的吩咐一直监视着封幕的动静,可是这两个月没有传出一点儿风声说封幕有异变。那城主颜狨身子一直还……还不错的,可是不知道为何会突然重病。他瞒得紧,风声一直没能透出来,属下也是这几日才知道的,知道以后立即就告诉您了。”
上座的男子正是渊淮之主向寒,他闻言起身,“哦?”
缓步走到颤|抖的臣子身边,向寒笑道,“你还真敢说啊,要不是沙棘的人都明目张胆地露面了,你怕是永远也不知道封幕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吧。”
“城主饶命,城主饶命。”大臣拼命叩首,咚咚的声音磕在地面上,引得周围臣子也心中发憷。“城主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一定将功折罪!”
“给你一个机会?好。”向寒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他的身上,那臣子刚刚露出一分喜色,向寒接着道,“只不过你这双眼睛不好使,看不见封幕的动向。耳朵也不好使,听不到任何风声。既如此,这没用的物事我就帮你摘了。”
“来人,拖出去,挖了他的眼,割了耳朵。将他扔去封幕,看看他要怎么将功折罪。”向寒勾唇笑了笑。
“城主饶命……饶命啊……”
没人理会他的哭喊,外面进来两个卫兵,将他拖了出来,很快一声尖叫声传来。向寒倾耳去听,似乎这是极其动人的声音。等到痛苦的叫喊结束了,向寒回身,重新坐回上座,表情终于平静下来。
所有大臣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谁都清楚,他们的城主向寒性子诡异。心情愉悦平静的时候,脾气可以说是极好,出事公允,对待臣子也大方有礼。但一旦得罪了向寒,他必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暴怒的向寒如同变了一个人,只能等他的怒火平息,才会重新变为温和的臣子。他极有手段,原本渊淮的城主应当是他的父亲,但他父亲向玄生性软弱,被亲弟弟杀了夺了位。为了名声留下向寒和他的母亲,想着一个小孩和一个弱女子翻不出什么大浪。
孤儿寡母,活下来着实不易。谁知就是平日看起来体弱一个的少年,竟然手刃了叔叔,自己夺回了城主之位。如此有心计手段、擅长伪装的人,偏偏还生了一颗最狠的心。因此他继位以来,无不对他顺从服帖。
向寒扫视一圈下方的臣子,开口问道,“既然已经晚了易千城一步,大家可有什么挽回的法子?”
众人皆不敢吭声,易千城也是个不好惹的人物,此次谁都不清楚易千城的作战策略,贸然提建议适得其反的话,恐会迎来向寒更大的怒火。
没人说话,向寒轻叹口气,“都不说话,那我养你们何用?”
“城主恕罪!不如派人先行去封幕接洽,封幕老城主颜狨有两个儿子,都算不上什么聪明人,将易千城要攻打封幕的消息告知他们,趁他们对付易千城,我们再找准时机占领封幕。”
向寒凝神,半晌摇摇头,“不可行,易千城先我们一步,鹬蚌相争的道理他轻易就能想到,一定有防范的法子。再者,要说信任,之前我们那般拉拢封幕,封幕防范最深的,就是我们。”
“那……城主有何高见?”
向寒状似苦恼地摇摇头,“晚人家一步,还真是没有法子呢?不如就把封幕让给易千城好了。”
臣子们纷纷惊疑不定地抬头看向寒。
首座上的男人缓缓笑了:“是啊,让易千城去攻打,暂时都别插手了。”只是这封幕最后能不能落到易千城的手中,就不一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破曉】小仙女的地雷。
感谢“破曉”、“听说你的世界画风很新奇”两位小天使的营养液,给你们一个好大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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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得好匆忙,为了赶这个点没来得及捉虫,有虫子大家可以给我说说,我改天改了。
最重要的事情来了!!!文中一堆河蟹的内容我都写了,会放给大家看的,但是jj规定不能大尺度,所以我们上微博。
尾巴的开车微博是:狂摇小尾巴
我在研究那个输词发文章…………尾巴比较笨,还要修改下那段不可描述的福利,所以放出来会比较晚,约莫在今晚九点多,大家多谅解~出来了会在评论区给你们说。
第30章
昨夜易千城爽是爽够了, 第二日报应就来了。连笙自起床起, 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绷着小脸, 看也不看他。
他知道昨夜是自己过分了,可那种时候根本不可能停下来。回味那飘飘欲仙的滋味,易千城一点都不后悔,他现在只能想想怎么哄她。
连笙又生气又羞臊!嬷嬷和丫鬟们来服侍自己起床洗漱时, 她脸蛋儿红透了。床上那堆东西明晃晃地摆在那里,任谁都知道昨晚没什么好事。
柳嬷嬷一|夜没睡好, 将军命令她们都滚出去以后, 她就一直惴惴不安, 不知道哪里出了乱子,将军怎么发那么大的火?留姑娘一人与他相处, 不知道他会对姑娘做什么?
第二日柳嬷嬷早早来服侍姑娘洗漱, 就看到了这诡异的场面——
姑娘绷着脸,小脸通红, 像在努力憋着气。将军的表情很诡异, 似满足又似窘迫, 往些日子将军早该去练剑了, 今日却起得很晚, 时不时瞥一眼姑娘。
直到柳嬷嬷整理床单时, 看到那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掩盖住眼底的惊讶, 她将床单和被子都换了,吩咐绿儿拿出去给丫鬟洗。
她悄悄拉过姑娘,轻声道,“姑娘,昨夜将军对你……”
连笙这回是真真羞臊到不行,她嗔怒道,“嬷嬷别说了!”柳嬷嬷柔声安抚她,“这回是嬷嬷不好,嬷嬷给姑娘道歉,将军没伤着姑娘吧?”
纵然她俩压低了声音,可是以易千城的好耳力很难听不到。他知道阿笙害羞,此时轻咳一声,自以为帮她解了围,道,“柳嬷嬷去看看夫人的早膳吧。”
柳嬷嬷不得不应是,行了礼去帮姑娘张罗早膳。
易千城踱步过去,连笙已经梳妆完毕,坐在妆台前。他伸手摸摸她的头,“还在生气,嗯?”
连笙伸手拍掉自己头上那只手,谁知易千城顺手握住,蹲下身看她,“阿笙别生气了,我让你打几下消消气好不好?”
他难得如此低声下气,连笙本身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再生气她都会觉得自己拿乔。但是昨夜那事让她回想起来就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混账,她明明来了那个……他竟然依旧不顾她的求饶对她那样。
连笙咬唇,一双水眸瞪他。
她这眼神哪有什么杀伤力?易千城被她看得心都要化成一汪水,觉得她天真又可爱。但不敢笑出来,生怕她更恼。他肃着脸:“要是还生气就打我出出气,别憋坏了身子。”
“谁要打你,我嫌手疼!”
他握着她一双小手,暖洋洋的笑意铺开在眼底,顺着她的话说,“是我不好,是我思虑不周,手还酸吗?我给你揉一揉。”
“易千城!”她的脸更红,他绝对是故意的!
易千城已经摸清了这个谎话精的路子,什么话都敢说,但一旦做起来就羞得不行,与先前判若两人。他忍不住想欺负她,心里却又觉得怜惜到不行。
他低了头,不让自己眼里的温柔溢出来,轻轻为她揉手。连笙觉察到他的温柔,除了尴尬窘迫,不受抑制地滋生出了一丝暖。他不犯浑时,其实挺好的。
她看着他认真珍视的模样,小声开口,“你……你以后不许那样了。”
易千城现在什么都依她,信誓旦旦地点头:“嗯!”独他自己知道这是骗人的鬼话,现在说着哄她听听而已,他与阿笙是夫妻,怎么可能此后不碰她。连笙怎么也不想想?昨晚是谁背信弃义,忍不住时答应的诺言全抛在了脑后。
她见易千城答应,心下宽了几分,埋怨总算少了些许。她怕再来几次,自己生生被他折腾死。
柳嬷嬷吩咐人布好早膳,来请将军和姑娘。易千城站起身,拉着连笙的手依然没放,顺势带着她来桌边,陪她用膳。
柳嬷嬷见两人的气氛莫名和缓下来,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心里默默松了口气。惜玉和绿儿在一旁也觉着高兴,心里忍不住欣喜。看将军如今这般对姑娘,姑娘的苦日子总算过去了。
易千城陪着她用膳,心下温暖又安宁。很多年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了,自从父亲战亡,母亲殉情,他整日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书房和军营。如今看她小口小口吃饭,眼神不由得变暖。
这顿饭还没吃饭,外面传来急报,说要见易千城。连笙抬眸看他,易千城安抚道,“别担心,好好吃饭,我去去就回来。”
连笙点点头,易千城出了门。来汇报的探子见了易千城,忙压低声音道,“将军,军师让属下告诉您,前两日在封幕发现了向寒的臣子,被人挖了双眼,割了耳,扔在封幕的大街上。还有一件大事,封幕城主颜狨去世了。”
易千城先前的温柔消失不见,闻言眉峰微挑,眼里凌厉,思忖一会儿又问:“颜狨去世了?那大街上的臣子,军师可有提他的名字?”
探子摇头,道,“军师说他是原本向寒派去监视封幕消息的人,军师发现他以后,本想将他带回去问话,可是那个臣子突然以可怖的形象出现,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封幕的两位少主应该也得了消息,军师怕打草惊蛇,便没有再管,让属下回来传信给将军,希望将军立即出发赶往封幕,向寒恐怕是要动手了。”
易千城沉下脸,向寒这是何意?挑衅?还是宣告封幕之争他绝不退让?不管是什么,颜狨一死,他必须动身了。
“你回去告诉军师,本将军立即带人出发,让他通知封幕的商贾,五日后动手。”
“是!属下领命!”
易千城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让自己冰冷的表情柔和下来,这才回屋。连笙没有再吃饭,坐在椅子上神思不属,见易千城回来,忙问道,“夫君,发生了何事。”
“没什么大事,你怎么才吃这点儿,不合胃口?我让人重做。”
连笙摇头,“不是,不必麻烦了。你也没吃呢,吃完饭再处理公务吧。”
他笑道,“好。”坐下来陪连笙吃了饭,易千城这才开口,“阿笙,封幕城主颜狨死了,我今日就会出发赶往封幕。”
连笙一愣,没想到转变这般快,先前易千城天天忙碌,应当也是在忙封幕的事。
“夫君去吧,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环儿的。”
易千城眉眼柔了柔,他的好姑娘啊。他道,“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在家等我。我把宋元留下来,有什么事可以吩咐他去做。”
顿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道,“要是有什么事告诉我,也可让宋元递信。”
“我知道了,夫君保重。”
告别来得这样仓促,他满心复杂,起身到她面前,将她拥在怀中,“你好好的。”他的手抚上她的发,动作轻柔眷恋,不同于上次,连笙埋首在他怀里,也多了几分离别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