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子有几分幼稚,连笙却一点也不觉得,她轻声开口唱。
调子简单,声音婉转动听。易千城盯着她眉眼,听得入了神。连笙唱完,见他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有几分羞赧:“怎么了?不好听吗?”
他露出一个笑:“好听,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歌儿了。”
连笙不信,觉得他在哄自己。但易千城夸她,让她很满足。他敛眉看她的时候,一并收敛了五官上的凌厉和冷酷,透着几分温柔。
“夫君,我们接下来回哪里?”
易千城没犹豫:“回沙棘,封幕的事想来已经结束了,等傅仪先生的消息即可。”
听他提起傅仪,连笙想到了很久之前就好奇的一件事,没有机会问傅仪先生,现在问易千城也是一样的,她伸手摸了摸他下巴:“夫君,你当初为什么会改了主意娶我?和傅仪先生有关吗?”
易千城捉住她的手:“无关。”
连笙认为他在撒谎,她分析道:“我不信,当时你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去见了傅仪先生才同意的。”
他把|玩着她纤白的手指,勾了勾唇:“我吓你的,谁知道你那么不禁吓,胆子丁点儿小。还没把你怎么样呢,就开始掉眼泪。”
她气恼,好恶劣啊。他当时明明拿着匕首在她脑袋上戳了一下。
连笙辩解:“不是我胆子小,是你手段太过分!”
话题跑偏了,他也不打算拉回来。其实他没撒谎,娶连笙傅仪先生对他的影响不大。他至今没对任何人说过那种感受,新婚那夜,他粗暴地伸手扯下她的盖头,她抬眸对着他笑,眸中氤氲,如隔了山雾,又似藏了点点碎光。
他身子僵硬了一刻,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荒诞的梦境。神魂颠倒。
太丢人,他一辈子都不想让她知道。
此时顺着她的话逗她,一本正经道:“真的是你胆儿小。不信的话,我再吓你一次,如果没吓到你,那就是我错了。”
连笙莞尔,“来吧。”有准备的人,怎么可能被吓到。
两人都不嫌这莫名跑偏的话题太不成熟。易千城沉吟了片刻,一副在想主意的模样。马车上有个装东西的暗格,易千城拉开暗格,从里面拿了什么东西出来。连笙刚想探起身子去看,被他蛮横地往怀里按:“你不许看。”
“好了,现在闭上眼,再睁眼的时候被吓哭可不是我的错。”
他这样一说,她倒真的很好奇他拿了什么出来,心里期待又忐忑。他笑:“闭上。”
连笙依言闭上眼,感觉空气都静谧了下来,她有几分不安地动了动,到底是什么?
唇上压下来一个冰凉温软的东西,他捧着她的脸颊,撬开她的唇齿,辗转厮摩。她被吻得晕乎乎的,睁开眼睛,眸中一片水色,娇媚至极,活色生香。他嗓音有几分嘶哑,低声在她耳边道:“连笙,我爱你。”
连笙睁大眼,眸中盈盈,心脏狂跳,她甚至听到了有力而杂乱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她半张着小口,怀疑自己听错了,带着几分难以置信问:“你刚刚说什么?”
他眉眼柔和,墨黑的瞳孔中只装了怀中的人:“我说,你好好待在我身边,给我生个大胖儿子。”
她笑了,扑在他怀里,认认真真道:“易千城,你要一辈子对我这么好呀。”我也一辈子对你好,我都记着呢,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好。”
她觉得,曾经隔在他们间的深渊突然被填平了。在他的世界里,她终于只是连笙,不用背负任何罪过。
连笙心里甜得不行,这股子甜蜜盖住了羞涩,她今天要把好奇的事情问个遍。
“夫君。”她喊,眨巴着眼。他笑着嗯一声,示意她说。
“当时掉下悬崖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救我呀?”她美滋滋地想,是不是早就喜欢自己了啊?
他捏捏她的脸,淡定地骗她:“你当时拽着我,太重了,我来不及反应,就和你一起掉了下去。”
“胡说,我根本没有拽着你!”而且她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拽不动易千城。
“阿笙好聪明,方才是我胡说。我是觉得这个小可怜都要哭出来了,那么可怜,帮一把也未尝不可。”
他怕连笙再问些难以回答的问题,干脆同她说:“离开颍东前,我得知了一件事,想不想听?”
“想。”
“连丝恬嫁给了梁臻,我想,这就是连城主敢与他合作的理由。”
“她嫁给了梁臻?”连笙皱眉,脑海里闪过梁臻那张邪戾的脸。这样一切都能说得通了,可是梁臻真会帮颍东吗?她更倾向连城主在与虎谋皮。
连笙有些紧张:“那,那他们会不会伤害到你啊?”
他的心如被世上最轻柔的风拂过,“不会。梁臻目光短浅狭隘,性子小气,他气当初颍东归顺沙棘一事,自然不会与连城主交心,相互利用罢了。”这样的关系最为脆弱,在利益面前,一瞬就会瓦解。
他们回到沙棘的时候是晚上,易环已经睡了,宋元出来迎接,“将军。”他又看了一眼易千城身后的连笙,开口道,“夫人。”
易千城嗯了一声,问他:“封幕那边可有消息。”
“回将军,军师说已经顺利打下封幕,过几日安排好就回来。”
喜上眉梢,易千城笑道:“好!”他意气风发,听了这样一个好消息,心中抑制不住喜悦,如今颍东如一盘散沙,封幕归顺以后,沙棘的财力旺盛,有钱便能练兵。假以时日,取了渊淮浣水与皇城,不在话下。
柳嬷嬷听说连笙回来了,喜极而泣,拉着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抹泪道:“真的是姑娘回来了,老奴没有做梦。”
连笙知道那封信没有到他们手中,让他们担心了许久,她拍了拍嬷嬷的手:“我没事。”
绿儿哭着哭着就笑了:“姑娘平安回来了就好。”惜玉跟着点头,扯出了一个笑容。但她终究想得多,大公子带走姑娘,究竟做了什么?姑娘此番被将军回来了,他心中会怎么想?
两人洗漱完毕,夜也深了。窗外不知名的小虫在鸣叫,难得今晚月色正好。
易千城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手中拿了一壶酒。连笙好奇地看着他:“夫君有兴致饮酒?”
他摇头,勾唇一笑,眸中波光潋滟。他极少这样笑,脸上的凌厉感不剩半分,反而有几分诱|惑,连笙觉得自己夫君真好看。
易千城今天确实很高兴,但这壶酒并不是为这个。他拿了两个玉杯,斟了两杯,在她亮晶晶的目光中低声开口:“交杯酒。”
他们成亲当日,他没睡在她的房中,交杯酒也没有喝。连笙一愣,眸中更亮了。当初交杯酒被她用来清洗额头上的伤口了,仔细想想,她的那场大婚,还剩许多缺憾。
易千城递给她一杯,两人交错着饮下杯中酒。烛火摇曳,她睁眼就看见他离得极近的眉目,眸子里漾着笑看她。
连笙觉得这酒真好喝,她从前很少喝酒,觉得这物除了辛辣,没别的滋味。但易千城拿来的这一壶不同,除了酒香,还溢着甘甜,在唇齿中萦绕着莫名的香,回味无穷。
“好喝?”易千城挑眉问她,连笙点点头,眸光盯着他手中的酒。
他笑一声,“亲我一口给你一杯如何?”
她眸中如含了一池凛凛碎光,勾人得紧。没有吭声,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易千城摸摸脸颊,感觉自己赚到了,为她斟了一杯,连笙喜滋滋地饮了。
她第一次觉得酒好喝,易千城笑而不语,又帮她斟了一杯。这酒唤作“倾城笑”,如今全天下恐怕也只剩这一壶,易老城主亲手所酿,只因他娘亲喜欢喝。这酒喝着甘甜,后劲却大,除此以外,还有镇痛的功效。
十年陈酿,酒香甘冽。
他按住她的手:“好了,再喝就醉了。”连笙哼一声,去推他的手,易千城勾起她下巴,她目光如蕴了一层雾,懵懵懂懂看他,透出三分不满。
他忍不住抚过她眉眼:“不争气,才三杯啊。”
再喝就不省人事了,他将连笙拦腰抱起,连笙拍他肩:“放我下去。”他如她愿,放她下去,放在床上,凑近她:“还认识我吗?”
连笙只觉得晕,但她神智清醒,她欢喜道:“我夫君,你是我夫君。”脸上自豪而欣悦,微抬下巴看他。
他心都要被萌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我【清歌(羽莘)】小宝贝的雷~
————————
下章就是车!真车,flag不倒!来来来,买票排队上车了!坐稳坐稳!
高甜开撒~
第42章
连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呆呆萌萌, 偏生眼角微挑,透着三分魅色。他咳一声:“这样看我做什么?”
“你长得好看。”她如实回答, 易千城忍不住勾了勾唇,从前她也夸过他,他以为她在说违心话,现在看来是她心里的实话。
“我好看还是连祁好看?”莫名的, 他问了一句。
连笙皱眉,似乎在很努力地思考。他捏捏她脸颊:“这种问题还需要思考?”总之什么他都最好就行了。连笙嘟嘴, 拍开他作怪的手:“我哥好看。”
他脸色阴沉下来, 双目灼灼看着她。连笙眨眨眼, 噗嗤一笑:“骗你的,夫君好看。”
哦, 都这样了还记得使坏, 看来也没醉,至少什么都知道。他继续问:“那谁对你最好。”
她又要犹豫了, 易千城勾起她下巴, 让她看着自己:“不许犹豫, 我对你最好, 现在是, 将来也是。”连笙听懂了他的话, 喜得眉开眼笑,冲他点点头。
“你也要对我好。”
连笙郑重点头,“好的, 夫君。”
他弯唇:“阿笙,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她脑袋晕乎乎的,反应了一会儿,辩驳道:“明明是你欠我的。”她记得清清楚楚,是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嗯,我的错,那我补给你好不好。”他立刻改口。
“好的。”拜堂、交杯酒,还差个洞房花烛夜,她思考着,嗯,这样就齐全了。
他忍不住笑,三杯酒,让一向机灵的人变成了小傻子,但应该不会疼……应该吧?他伸手脱下了她的外衣,连笙突然按住他的手:“我来。”
“……!”易千城惊讶了一瞬,忍不住好奇她要怎么来。不能想,越想越荡漾,他眉眼泛出几分春|色,打算什么都顺着她:“好,你来。”
很快他就为这个决定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连笙为他宽衣,在他怀里磨磨蹭蹭半天,磨得他那物高高抬起了头,他低头一看,她不但没解开,还打了个死结!
易千城咬牙,要不是她眼神无辜,他都以为她是故意的!他干脆撕了自己衣服,连笙却不乐意了,她意识清醒,但是那酒也让她变得很任性,任性的人不用讲道理的:“你说了让我来的。”
他敷衍地嗯了两声,动手三两下把两人脱了个精光,哑着嗓子哄她:“好了,现在你来。”
她总算高兴了,没过一会儿,易千城又想回到之前把自己掐死!她啃啃他的唇,在他身上到处点火,时不时半眯着眼看他几眼,他咬牙,告诉自己再忍忍。
她还是慢吞吞的,好奇的地方摸两把。
他尾椎骨一麻,再忍他今天就要被她玩废了!易千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她嫣红的唇,她哼唧两声,还要再闹。易千城扣着她的手腕,用膝盖顶开她的腿。
他的手指在她腰线两侧流连忘返,她浑浑噩噩没了力气,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看他。他见她放松下来,手指一点点埋进了她的体内。
连笙黛眉皱起来,这感觉很陌生,她咬唇泫然欲泣,伸手想推他。但她手没力气,浑身软软的,眸含秋水,搭在他身上。
他蓄势待发,额头沁出了汗:“乖,腿长大点。”
她摇头,上次模模糊糊的记忆让她惶恐,不能屈就,不然就停不下来了。
但易千城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他强势地分开她的腿,一挺身冲了进去。只进去了一点,她疼得眼泪汪汪,指甲在他背上挠出红痕。
“疼,疼,出去。”
“放松点。”他也疼,她太紧张,一收缩,他差点缴械投降。他半哄半骗:“放松就不疼。”他轻轻吻她,边吻边哄。
他哑着嗓音,有种难言的韵味,她听着听着,觉得没那么疼了。
他感受到了她没那么怕,那酒到底有几分功效。他低眉一笑,开始肆意挞伐。真进去了就由不得她喊停了,她又哭又求,他愈加激烈。
惜玉睡在隔间守夜,听着声儿红了脸,她自然知道将军在对姑娘做什么,姑娘那声音,婉转低吟,她一个女人听了脸都发红。里面的人显然更受用,翻来覆去折腾,不知道折腾到了几更,声音还没停下来。
他们回来得本就晚,二十几年才尝到肉味的男人体力不可估量,姑娘声音渐哑,后来越来越小,天蒙蒙亮时,里面总算消停了下来。
连笙昨夜饮了酒,又被折腾了一晚上,睡到快晌午才醒。她睁开眼,目光朦胧,最后定格在身边的男人脸上。他笑意温柔,支起身子看她。
她全身都疼,骨头都如同碾碎了一般,昨晚的情形她记得清清楚楚,除了反复被那样。这个男人还逼着她回答了大半宿爱不爱他的问题,她不知道说了多少个爱。
然而这只是更加为他助兴,越闹越厉害,没半点要停的意思,连笙哭到最后没了力气,她连他多久停下都不知道。但这会儿全身都疼,疼到害羞都没了力气。
易千城见她醒了,伸手拨开她额前的几缕发丝:“肚子饿不饿?”
饿,当然饿,她快饿疯了。对比他的神采奕奕,她整个人奄奄一息。出力的是他,受罪的却是自己。比起饿,她更想好好洗洗。
易千城眼里泛着光:“我抱你去。”
“不,我自己去。”她什么都没穿,要是他突然兴致又起,她就真的保不住这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