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名侦探玛丽——红姜花
时间:2019-04-07 09:14:35

  等等。
  反光?
  她蓦然停下了步伐,重新回到了房间的角落,蹲了下来。
  “福尔摩斯先生?”
  玛丽头也不回地喊道:“你过来看看。”
  墙壁的角落里沾着一些反光的物质,玛丽蹲下身后才看清具体:似乎是一些干掉的粘液,和血迹混在一起几乎看不出来。
  她伸出手,想摸摸到底是什么,在玛丽的指尖触及到粘液的前一刻,一支纤长有力的手掌自她的肩头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玛丽的手腕。
  “别动,”歇洛克·福尔摩斯警醒道,“你没有手套。”
  “……对不起。”
  福尔摩斯没回应,他用带着白手套的指尖蹭了一把墙壁,把干掉的粘液蹭了下来。
  “你们说过,在祭坛的墙壁上发现过干涸的粘液痕迹,”玛丽问道,“就是这种粘液吗?”
  “我不能确定。”
  话是这么说,但歇洛克·福尔摩斯的神情变得异常凝重:“我们必须下去看看。”
  而这次,不再是局限于两个人的冒险了。
  雷斯垂德探长点了几名年轻力壮、富有经验的探员跟着自己一并进入地下水道。加上警队之后浩浩荡荡有数十人,就算是直接迎面撞上举行仪式的邪教组织,恐怕也不会吃多少亏。
  这是玛丽第一次进入伦敦的地下世界。
  在二十一世纪的文学影视游戏作品中,维多利亚时期的伦敦地下一直是个肮脏又神秘的地方。涉及凶杀的,凶手一定在地下逗留过;涉及鬼怪的,臭气熏天的下水道也是滋生无数邪恶的母巢。相传伦敦的地下水道四通八达,加上刚刚建成没多久的地铁系统有如一个庞然的、可怕的地下迷宫般复杂。
  很多传闻都说,一旦在地下水道迷路了,就别想出来了。
  真实的伦敦下水道,要比传闻和玛丽想象地好一些,却也好的有限。
  在警探的帮助下,她小心翼翼地爬下梯子,踩在了潮湿的地面上。落地之后玛丽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用袖口捂住了口鼻——呛人的臭味和腐烂气息连手帕都遮不住。
  但或许是人多的缘故,地下水道没有玛丽构思的那么阴森。特别是在福尔摩斯已经走过一遍的前提下,有侦探带路,他们前进的速度很快。
  “先生,”玛丽一路小跑赶上了大步前进的福尔摩斯,“我想华生医生并没有恶意,他绝非一个没有理智的人。”
  福尔摩斯嗤笑出声:“他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误以为我会因为线索人物的死亡而大动肝火,从而训斥摩斯坦。”
  玛丽:“你不会吗?”
  福尔摩斯侧头看了玛丽一眼,其中意味很是明显:难道你也认为我会吗?
  “如你所说,玛丽小姐,”他冷淡地解释道,“摩斯坦比你我更为清楚藏着秘密的人被逼上绝路是什么模样,她却依然要事先通知对方秘密即将暴露的事实。难道摩斯坦本人意识不到是她逼死亨利·戴克的吗?既然她能意识到,何必要我来多费口舌。”
  “华生医生也是出自好心,”玛丽坚持劝道,“我相信等你们回去的时候,他就能想通这点了。”
  “我不会同他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争吵。”
  福尔摩斯蹙眉,似乎是不理解玛丽为什么要帮着二人和解:“都是成年人,我有分寸。”
  玛丽:“……”
  是吗!
  要不是死亡的阴影压在她的心头迟迟没有散去,玛丽一定要出口揶揄一句——有分寸的成年人才不会被公寓管理人直接赶出门呢。要不是哈德森太太和华生医生都是天使心肠,就凭福尔摩斯先生在家思考实验时的破坏性,怕是再找十个公寓也是一样的结果。
  不过,玛丽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
  确认了福尔摩斯并没有因此生气后,她稍稍放下心来:“刚刚墙壁上的粘液,会不会同祭坛有关?那的确很像是蜗牛或者其他软体动物爬行过的痕迹。”
  “如果是同一种粘液的话,”福尔摩斯说,“足以证明亨利·戴克死前来过这里。但我需要分析之后才能确定。”
  这倒是。
  玛丽点了点头:“那祭坛到底在哪儿?”
  福尔摩斯:“快到了。”
  在侦探的带路下,一行人拐进了一条狭窄的道路中。地面变得越来越泥泞,空气也变得越来越潮湿。玛丽的鼻子习惯了地下的恶臭后,竟然觉得那也没什么了。
  只是这身用来进入白教堂区的女仆装怕是要就此报废,玛丽可不想拎着一身恶臭的衣服回去给布洛大妈洗。
  福尔摩斯带头向前,经历了最为狭窄的道路之后,地下水道逐渐变得宽敞起来,他们继续深入,深入到玛丽觉得快要走到尽头时,歇洛克·福尔摩斯突然停了下来。
  “先生?”玛丽开口。
  回应她的是片刻的沉默。
  “我们来晚了一步。”福尔摩斯说道。
  “什么?”
  歇洛克·福尔摩斯让开了道路。
  呈现在玛丽面前的是一片断壁残垣,石柱坍塌,墙壁陷落,宽敞的大厅被破坏的十分彻底,唯独地面上的那个三角框架被砂石泥土掩盖着,在水渍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祭坛已然被人彻底摧毁。
  作者有话要说:  华生:希望这位有分寸的成年人,不要深更半夜拉小提琴,用完的实验材料自己放好,抽烟抽到弹尽粮绝不要借我的,没案子无聊时别没事作死谢谢!
  嗅到克味了吗!感受到san值浮动了吗!距离你们姜花期待很久的剧情越来越近了!!我从第一次写到魔鬼脚跟就开始酝酿后续情节了!【突然兴奋.jpg】
 
 
第96章 作者真辛苦28
  歇洛克·福尔摩斯亲手绘制了祭坛存在时的面貌, 借由画作,玛丽对它有个基本的概念:宽阔、阴森,不是应该出现在伦敦地下水道的建筑物。
  而现在, 呈现在玛丽面前的则是一片被破坏的断壁残垣。
  所有的石柱都被敲碎了,墙壁塌陷, 甚至连天花板——也就是伦敦街道的地面也凹陷进一块。日光顺着地面撒进来,街道之外喧嚣热闹。雷斯垂德探长当即踩着断壁残垣蹬上地面, 听到地下的动静,没多久地面处也走过来几名穿着警察制服的人。
  “雷斯垂德?”
  来的好像是另外一名探长,他很是惊讶:“你怎么在地下,你们从哪儿跑过来的?”
  雷斯垂德:“该死!”
  他转头看向福尔摩斯, 见后者一脸淡然,只得开口解释:“我们从白教堂街区的一个下水道口走过来的,这是哪儿?地面什么时候塌陷的?”
  另外一名探长很是莫名, 他似乎还想问问雷斯垂德没事跑贫民窟的下水道里做什么, 但见几名从地下钻出来的警探各个面容严肃凝重, 地面上的探长也就按捺住了好奇心,回应道:“这儿离白教堂街区倒是不远,附近的人说凌晨三点钟地面就在震动, 到了四点多街道就直接塌陷了下去。他们还以为是地震了!幸好事情发生时天还没亮, 塌陷的位置也不是民居而是街道。”
  雷斯垂德:“封路了吗?”
  另外一名探长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你最好上来看看塌陷情况, 就算我不封路,还能有马车横跨五米宽的坑洞不成?”
  “和你真是说不清楚。”
  雷斯垂德探长直接从塌陷的大洞里走了出去,甚至也不管地面的警探是不是自己的人, 直接招呼他们牵封锁线:“封路是防止有人偷偷从这里跑进去,地下有重要的犯罪现场!”
  “什么?下面到底发生什么了?”
  玛丽很是无奈地看向福尔摩斯:“如果有人想偷偷潜入这里,警察是拦不住的,他们完全可以从地下水道走过来。”
  福尔摩斯:“亨利·戴克一个人无法破坏整个祭坛。如果是,那么他肯定运用了炸药。”
  那是自然。
  亨利·戴克区区一个人,他只有两只手。如果没有炸药,他哪儿来的能力砸碎墙壁和石柱呢?另外一名探长说附近的住户于半夜感受到了地震般的震动,足以证明,祭坛是遭到强有力的打击后才坍塌的。
  只是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晚了。
  哪怕祭坛中真的有亨利·戴克来过的痕迹,也已经被彻底掩盖在了断壁残垣之下。想要从废墟中寻找到精准的证据,那可不容易。
  “该怎么办,先生?”
  玛丽问道:“我们的线索又断了。”
  福尔摩斯:“结论别下的太早。”
  说着他招呼身边的一位青年警官,请他为玛丽提供一双白手套:“看看我们还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进入工作状态的福尔摩斯一句废话也不多说,清理现场的第一步,就是寻找火药的痕迹。
  这并不难,福尔摩斯嘱咐了警探几句话后,他们很快就在破碎的石柱上找到了线索。
  “福尔摩斯先生!”
  一名警探扬声喊道:“在这里,确实有火药的痕迹。”
  “哈!”
  福尔摩斯勾起嘴角:“那再好不过了。”
  他大步向前,找到了残留着火药痕迹的碎石块上。侦探拿起染黑的碎石块轻轻嗅了嗅:“这是承重的石柱,它倒塌之后导致了地面塌陷。”
  侦探抬起头,望向同他亲手绘制的祭坛素描相比已然面目全非的废墟。
  “既然找到了承重柱,”他说,“这样我们就可以得知祭坛原本的模样和位置了。”
  有了参考之后,满目断壁在歇洛克·福尔摩斯眼中已然具有了还原本来面貌的基本。身着黑色大衣的侦探不顾地面肮脏泥泞,他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浅色的眼睛迅速地在地下大厅之间来回扫视。
  他思考了很久,直至雷斯垂德探长和地面上的警方交涉完毕,重新走了下来:“福尔摩斯,你在干什么?”
  福尔摩斯:“复原大厅。”
  说着,他站了起来。
  瘦削的绅士在满地碎石的地面上仍然步伐矫健,他的大衣已经沾上了泥土和水渍,但福尔摩斯全然不在乎。
  他走到了一块塌陷下来的天花板上,用脚踩了踩石头:“从这里,到方圆三米的距离,把石块全部搬开,这里是祭坛中央绘制着三角框架的位置。往前往后数十米,就是大厅的轮廓。”
  雷斯垂德:“等等,你让我的人做苦工之前,至少先告诉我,我们搬开这些石块有什么用?”
  玛丽:“这些是倒下来的墙壁是吗?”
  福尔摩斯:“什么?”
  一直在废墟边沿观察的玛丽,突然俯下身看向了旁边的一块巨大的石板。
  顺着倒塌的墙壁缝隙看过去,玛丽隐隐看到了一些细密的凹槽。但是地下的光线太过黑暗,她看的不那么清楚。
  玛丽戴上手套,沿着石板的边沿摸了一圈,上面也有着彻底干掉的粘液,仅凭肉眼看来,同亨利·戴克加中墙壁发现一模一样。
  于是玛丽朝着福尔摩斯伸出右手:“你看,先生。”
  福尔摩斯和雷斯垂德一同上前,见到了同样的痕迹后。雷斯垂德立刻喊来了两名警官:“把石板抬起来。”
  两名青年费尽力气掀开了巨大的石板,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石板反过来摊在地上,玛丽也终于看清了墙壁上的纹路。
  和福尔摩斯先生绘制下来的差不多,但亲眼所见总比手绘要清晰细致的多。
  准确地来说那不是凹槽,比凹槽要更细小,也更密集,比凹槽更像是形状不规则,凹陷很浅的孔洞。玛丽面前的石板有半人那么高,这样的孔洞密密麻麻遍布整块石板。
  猛一看上去,玛丽只觉得说不上来的恶心。
  “真是恶心,”雷斯垂德探长忍不住抱怨道,“这是人为的吗?还是受到潮湿和水渍腐蚀之后的结果?”
  “要是水渍的话,咱们一路走过来,墙壁都应该受到腐蚀才对,”玛丽说着,伸手又摸了一把凹凸不平的墙壁,刮下来了一片干掉的粘液,“奇怪了,这到底是什么——”
  福尔摩斯也注意到了异常。
  “别动!”
  侦探的声音自背后响起,玛丽蓦然一僵。
  “怎么了,”玛丽侧过头,“我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了吗?”
  “你的手套上。”
  福尔摩斯俯下身,他伸出手虚握住玛丽的手背,在得到她的首肯后才真正的与之接触。
  白手套隔着白手套,但玛丽仍然能感觉到福尔摩斯骨节分明的指节蜷在自己手背的触感,在湿润黏腻的空气之中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压迫感。
  他的动作很轻,近乎小心翼翼。福尔摩斯一手托着玛丽的手掌,然后用另外一只手从她的指间拎出了短短一条白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玛丽有些惊讶。
  福尔摩斯转身对着光看了片刻,而后递给了玛丽。
  白色的条状物大概一个指节那么长,和粘液一样已经彻底失去了水分。玛丽稍稍一用力,便有如脆纸似的变成了谶粉。
  玛丽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福尔摩斯:“不要紧。”
  说着他也蹲了下来,指了指石板与地面相接的角落,在碎石块之下还压着很多成形或者不成形的白色粉末。
  雷斯垂德探长见状,立刻停下了之前还想抱怨福尔摩斯的想法。他干脆也不继续询问还原现场有什么用了:“……我这就上去叫人清理现场。”
  “这到底是什么?”玛丽有些困惑。
  “脱水的爬虫尸体。”
  “……”
  “怎么?”福尔摩斯挑了挑眉。
  玛丽面无表情地扔掉粉末,脱下白手套丢出去一丈远:“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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