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们成亲了,以后也是可以和离的。
现在嘛,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齐温平,男人的长相和身量,实在太符合她对郡马爷的想象。
外加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连性格都加分许多,就更让她心生欢喜。
反正暂时没有换人的想法,不如成亲之后,光明正大地玩儿他。
如今就当哄哄他,给他全部的好,以后情变了再说。
“那可不行,要不找人看看吧?不然我不放心。”她斩钉截铁道。
有些好玩的游戏,成亲之后才可以玩儿,她这一直顶着压力跟她爹磨着要成亲,她可不想满心期待成真之后,却落了一场空。
她要是嫁了个太监,好玩的游戏都没戏。
她还嫁个屁,哄个屁,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找谁看?不用,我自己的身体好还是坏,能不清楚嘛。放心吧,我比你还怕蛋碎了。”
齐温平的脸色黑沉如锅底,萧瑾瑜这女人就没变过,还真够可以的,找人看他命根子是否完好无损,这种馊主意,除了她也没别人能干得出来!
反正只要她自己高兴就好,甭管是不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看看吧,我这里的桂嬷嬷眼神特别好使。我之前选男侍的时候,就靠她来看的。女人选秀的时候,都要脱光了衣服查看,男人选男侍自然也要的。我这边都是照着选秀的那一套流程来的,你给她看看不会痛,也不会少块肉,还求得你我都心安,一箭双雕,多好啊!”
萧瑾瑜还在规劝,她罕见的放软了几分声音,像是哄生病的小孩子吃药一般。
结果她越这样,齐温平的脸色越难看。
他错了,萧瑾瑜并不是跟十年前的一样,而是更厉害了。
“不必了,郡主,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他冲她作揖,直接转身就走了。
当然他非常想英俊潇洒的离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但是事与愿违,他的腿到现在还疼呢。
刚转过身,他那挺直的脊背就弯了下去,面容也是苍白一片,咬着牙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眼眶都有点发红了,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被气的。
“郡主,齐公子生气了吧?他来王府之后,已经甚少私底下喊您郡主了,这桂嬷嬷还要叫过来吗?”如意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轻声提醒道。
齐温平明显是冲着骏马爷来的,男侍和郡马爷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就跟妻妾有别一样。
如果哪家把妻妾放在一起对比,要么就是这家上不得台面,污糟得很;要么就是宠妾灭妻,以此来羞辱正妻了。
连女子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齐温平这种公子哥儿。
“绿芍,你快追上去瞧一眼,他有没有手捂着那地儿。”萧瑾瑜吩咐了一句,绿芍立刻窜出去追人了。
齐温平一开始还能咬牙坚持着,等到离开了郡主的院落,一口气松了下来,立刻就弯下腰,面露痛苦地一只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捂着大腿根。
到现在还是疼,应该说萧瑾瑜不愧是学武的,他到现在还感觉到里面一跳一跳的,显然是对萧瑾瑜那么大力气的抗议。
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走两步还要歇一歇。
往常是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现在是稍微迈迈脚,就感到蛋被扯。
“齐公子。”远远地跟了一段距离,她知道齐温平会武,离得近了恐怕被他察觉,就看不到真实的情况。
好在他如今只顾上疼了,对周遭的环境倒是迟钝了些,直到她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他才反应过来。
听到绿芍喊他,齐温平瞬间就放下手,吃力地站直了身体。
就算再痛苦,他也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谪仙范儿不能崩,不然太丢脸面了。
“前几日您把折扇落在郡主的屋里头了,她让奴婢给您送来。”绿芍恭敬地冲他见礼,脸上的表情是一本正经的,丝毫不露怯。
反正她替郡主做过的坏事好多了,王爷和王妃都不知道被糊弄过多少回了,更何况是这位温平公子。
齐温平原本以为萧瑾瑜派人过来,还是不死心,偏要让他去给桂嬷嬷瞧瞧,不过现在拿到折扇,也长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一直盯着他腿间的东西就成。
就这么着,在绿芍的目送之下,齐温平努力挺直了腰背,一步步慢吞吞的往前院走。
虽说他的背影看起来还是那样飘逸潇洒,但是从他那僵硬的动作,以及迈着小碎步的架势,一看就不正常。
绿芍好容易才憋住脸上的笑意,立刻返回禀报了一通。
“奴婢瞧着,郡主您那脚的威力挺大,齐公子依然是一瘸一拐的样子。”
萧瑾瑜一听她这汇报的话,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满脸都是担忧的神色。
“要不让大厨房给齐公子做点甲鱼汤补补身子?”如意开始出主意。
萧瑾瑜挥了挥手,显然是没有采纳,她低声道:“如意,你找个眼生的小丫鬟,去前院悄悄把少亭请过来,我有事要吩咐他。”
陆少亭来了之后,脸上就带着几分疑惑的表情道:“瑾瑜姐,我正好要找你呢。你究竟对齐大哥做了什么?他回去的时候一脸菜色,还不让我问,直接关上门说他要休息。”
萧瑾瑜白了他一眼:“你帮我办件事儿,成了之后我再告诉你。”
她低声叮嘱了几句,只说了一半,陆少亭就跳脚了:“不是,瑾瑜姐你要我帮你做坏事儿啊。还是对齐大哥不利的,齐大哥人很不错的,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你错过他绝对会后悔。你这是要害他啊,还没成亲,就已经玩腻了吗?果然最毒妇人心啊,啧啧。”
他用一种非常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她,把萧瑾瑜看得窝火,她直接站起身来,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道:“别瞎说,我是为了他好,他是我男人,我不会害他。你要是敢咋呼得其他人知道了,我要你好看!”
最后在萧瑾瑜威逼利诱之下,陆少亭还是应诺了这件事儿。
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后,齐温平脱了裤子,就发现腿根一片淤青,上回萧瑾瑜给他的药膏还有,拿过来含着泪揉了一遍。
要不是他默念自己是男人,这眼泪珠子说不定真的得留下来。
真男人是一回事儿,蛋疼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衡衡疼得要死,但是衡衡不说,不止不说,他还不能哭。
之后便乏力的躺倒在床上了,结果再次睁眼的时候,外面已经天色渐晚。
“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没等他开口,陆少亭就道:“齐大哥,你醒了吗?我去大厨房给你端了饭菜过来。”
“我不吃。”齐温平皱了皱眉头,他现在肯定面色发白,一点阳刚气都没有。
“齐大哥,你不吃饭怎么行呢?不吃饭就得倒下,你倒下了以后谁给我们做汤啊,大厨房的厨子做汤手艺都不如你,我和曾爷只认你做的汤!”陆少亭再接再厉。
结果他的话音刚落,那边竖起耳朵偷听的曾跃,就叫嚷了起来:“你劝他吃饭便劝,带我做什么?你只认他做的汤啊!”
陆少亭还是少年心性,非常容易的就被刺激到,转头跟曾跃掰扯了起来。
“得了,我不跟你个小孩子说。齐温平啊,起来吃点呗。小孩儿特地给你要过来的,他再巴巴的端回去多难看,少亭虽然年纪小,但也是要面子的嘛。你要是不舒服,就起来开个门,让少亭给你拿个干净的木板搭起来,你在床上吃。”曾跃挥挥手,也跟着劝了起来。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齐温平也不好再拒绝,最重要的是他的肚子真的开始“咕噜噜“叫起来。
陆少亭看着他胃口大开的将饭菜吃得干净,才稍微松了口气,他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齐温平喝了一杯茶,吃饱喝足之后,原本还想披着外衣看一卷书,结果茶杯刚放下,他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一阵困意袭来。
他心里不由得暗自嘀咕起来:果然是今天受重伤了,身体都提醒自己要多休养。
“齐大哥,齐大哥。”
过了片刻,窗外忽然有人压低了嗓音喊他,却无人回应。
一道身影蹦蹦跳跳地跑到房门前,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轻如鸿雁,动作麻利地找了根铜丝就将锁开了,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的表情。
“齐大哥。”他又喊了一声,依然无人应答。
等进去之后,还试探地推了两下,依然毫无动静。
陆少亭不由得摇了摇头,嘴里念叨着:“瑾瑜姐这下的是什么药,药效如此猛烈,平时机敏警惕的人都睡成这样儿了。”
“少亭少爷,老奴可以开始了吗?”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嬷嬷,跟着他走进来,轻声问了一句。
“开始吧,开始!”他不在意的挥挥手,却抱着双臂站在这里,看起来似乎要赖着不走了。
这位老嬷嬷正是凤眼郡主身边的桂嬷嬷,此刻见陆少亭不走也不恼,满脸堆笑地道:“少亭少爷,郡主让您去跟她说说话,有急事相商。您若不去,她明儿就给你的那些小宝贝们用一把火烧干净。”
她这个威胁非常到位,陆少亭几乎头发直竖,顾不上许多,撒开腿就往外跑。
“瑾瑜姐也太过分了,简直卸磨杀驴嘛!”他嘟嘟哝哝地跑走了。
桂嬷嬷将门关严实了,面对着床上闭眼躺着的美男子,倒是有些紧张。
她自然知道郡主请她来干嘛,这活儿也是干惯了的,但是床上这位可不是那些想要倒插门、攀高枝的男侍,而是未来郡马爷啊。
就差王爷点头,这门亲事就板上钉钉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挽起衣袖,直接开始给他脱裤子。
等扒了裤子之后,先被那大腿根处的淤青给惊了一下,郡主下脚也太没分寸了点,要是稍微偏差一点点,可就把人给废了。
她的视线很快又被那处给吸引了,这其实也是男人非常重要的脸面。
桂嬷嬷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才满意地点点头,嗯,健壮得很,以后夫妻的床榻生活应该稳了。
她又翻出郡主给的药膏,给他抹上了,当然十分注意距离。
桂嬷嬷临走之前,郡主可是再三叮嘱,这个心肝宝贝疙瘩肉,谁都不准备碰,哪怕她这个老嬷嬷也只许看看,远距离给他治伤,否则她可是要翻脸的。
等她将齐公子的裤子穿好,一切都恢复原状之后,床上的齐温平还是睡得很安宁,那长睫毛又卷又翘,的确是个讨喜的男娃娃,难怪郡主喜欢。
同时她又在心里庆幸着幸好郡主让人下的是最好的蒙汗药,否则还真怕她动作大一点,就让这位爷惊醒了。
桂嬷嬷回到后院的时候,萧瑾瑜特地坐在椅子上等她。
“嬷嬷,如何?”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腰背都挺直了,显然是有些紧张。
要是那玩意儿真的被她踢坏了,那可怎么办,她的肠子估计都要悔青了。
“老奴特地瞧过了,恭喜郡主啊。郡马爷这上下两张脸面,都是出类拔萃,您以后必定能日夜幸福顺遂,个中趣味都少不得。”
桂嬷嬷这话音一落,就见对面那妙龄女子抿着红唇笑了,杏仁眼里带着几分狡黠和欢快,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美事。
“如意,快给嬷嬷包些银子,这回可要给她立头功!”
桂嬷嬷欢欢喜喜地拿着银子离开了,倒是回到角落站着的如意,不由得心里犯嘀咕:郡主是个狠人,阳奉阴违这一套玩儿得如此溜。
齐公子不愿意给桂嬷嬷验明正身,那郡主就偷偷地来。
这还是想哄着齐公子呢,要是以后不想哄了,估计就找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直接押着他跪在她面前,亲自盯着桂嬷嬷验身了。
啧啧,得罪谁都被得罪郡主。
当然目前,齐公子还是郡主的小宝贝,估计以后也不会闹得太难看。
这个夜里,燕北王府的一切都看起来静悄悄的,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但却有好几件大事发生了。
比如齐温平头一回因为疼痛,而松懈了防范,结果被蒙汗药给药倒了,还被个老婆子看个精光。
再比如凤阳郡主喜滋滋地准备睡觉,梦里都是她的郡马爷如何大展雄风,让她得了这成亲后各种游戏的个中趣味。
还比如燕北王坐在书桌前,愁眉苦脸地写揍本,抑郁、难过、不舍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他都快把自己的头给抓秃了。
*
齐温平这一觉一直睡到日晒三竿,等他迷迷糊糊转醒的时候,就感觉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响,显然习惯了吃早饭的人,偶然缺一顿,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他翻身下床,大腿根一抽,这才想起自己是受伤人员,又立刻脱了裤子仔细瞧瞧,应该是昨儿晚上揉过了,淤青并没有扩散,红肿的状态也还好。
在准备穿上的瞬间,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腿上的药膏味儿似乎跟昨日的不一样,明显更加刺鼻。
齐温平楞在了当场,他的心里涌起几分不祥的预感,立刻将昨晚自己抹的药膏找出来,揭了盖子仔细闻了闻,果然味道是不一样的。
再一想自己昨儿下午明明睡了傍晚觉,结果吃完饭又倒头就睡,连身上都没洗,分明是反常得很。
他的脸色几经变化,顿时就不淡定了。
齐温平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便慢悠悠地出门了,脸上恼羞成怒的神情完全收了起来,变得一副平静淡然。
“齐大哥,你起了啊?怎么不在床上多躺躺,午膳我再去大厨房给你拿!”
陆少亭正在院中练武,看见他出来,立刻就关心地道。
齐温平摆摆手,心道,我再让你端,恐怕又得睡过去。
不过面上倒是一派淡然,“跟我烧火去,昨日我得偿所愿,说好了要庆祝的,只不过身体不适耽搁了,今日就补上好了。中午是来不及了,晚膳吃暖锅吧。”
陆少亭听他这么说,立刻面露笑容,屁颠屁颠就跟上了。
结果到了小厨房门口,齐温平翻找了全身,也没找到钥匙,一脸的惆怅。
“看样子今儿是吃不了暖锅了,钥匙不知道丢哪儿了。上回管家给我的时候,就说了这是最后一把钥匙,一直没来得及配。”他长叹了一口气,满满的都是遗憾,转身就想回去。
这院子里的小厨房,在齐温平来之前,那就是个摆设的,所以常年锁着不用,有没有钥匙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