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
一梭子子弹凌空袭来，往下倾泄，全数打中山口秀田，打得他的脑袋几乎被削掉一半！
这一次他吭都没吭一声，直接倒地上断气了。
他一死，这个秘密军事基地就更加群龙无首。
等出航的日本战舰知道基地出事了，不敢恋战，打算返航的时候，霍绍恒拿起话筒，对自己人沉声命令：“全数剿灭。”
于是，这剩下的几艘日本战舰也没能回到秘密军事基地，中途全部被我方弹道导弹击毁。
这一片海域一时到处都漂浮着舰船碎片，火光从沉没的战舰里迸发出来，在海面上燃烧，红焰烈烈，还有无数尸体漂浮在海面上，如同修罗地狱。
霍绍恒戴着夜视镜，不动声色从船舱里看着外面海面上的惨景，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作为军人，他信奉的是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胜利。
不以胜利为目标的打仗都是耍流氓。
霍绍恒非常有军人的职业道德，从来不耍流氓。
“华夏一号报告！战斗结束！我方轻伤十四人，重伤一人，无死亡。舰船中度损坏，无法前行，只能拖行。报告完毕！”——这是巡洋舰舰长。
“华夏二号报告！战斗结束！我方轻伤三人，无重伤，无死亡，舰船侧舷损坏，需要维修。报告完毕！”——这是驱逐舰舰长。
“华夏三号报告！战斗结束！我方轻伤七人，重伤两人，无死亡。舰船雷达损坏，需要维修。报告完毕！”——这是反潜舰舰长。
“炎黄一号报告！战斗结束！我方无轻伤，无重伤，无死亡。弹药耗尽，希望尽快返航。报告完毕！”——这是核潜艇指挥官。
唯一完好无损的，是他们围在中间，用重重电磁保护的科考船。
他们这边的巡洋舰是第一艘跟敌人正面对上的战舰，也吸引了敌方大部分火力，所以受伤的战士比较多，而且舰船损坏也很严重。
不过没关系，战斗结束之前，霍绍恒就跟军部联系上了，说他们遇上一股强悍的“海盗”，舰船损坏严重，请求支援，然后又亲自用加密线路给季上将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
季上将接完电话，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独自坐了一下午。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眼睛鼻子都是红的。
生活秘书们吓得不敢上前问，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能让既心志坚韧顽强，性格又跟老油条一样圆滑世故的季上将，偷偷躲在办公室里哭了一下午
“我们的科考船请求支援，你们去问问航母派去没有。”季上将背着手，哑着嗓子命令道。
“是，首长。”几个生活秘书忙协调彼此之间的工作，派了专人去海军那边催航母舰队赶快启航。
霍绍恒向军部请求支援，又给季上将打完电话后，还命令赵良泽通过国际通用的无线短波信号，向整个大西洋海域发出求救信号。
“ayday！ayday！我们是华夏帝国科考船舰队，回程途中遇到海盗，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可惜的是，那些平时动不动就瞎bb“人权”，表现得无比“善良”，充满“大爱”的西方国家，这一刻突然集体又聋又哑。
没有一个西方国家回应他们的求救信号。
事实上，本来有两艘“纸猫国”的军舰在附近游弋，听到华夏帝国科考船的求救信号之后，他们立即转舵回航了。
只有一艘五百海里以外的俄国核潜艇回应了他们的求救信号，问他们需不需要来一枚“大伊万”。
霍绍恒：“……”
大伊万，也叫沙皇炸弹，北约为它命名为rds-氢弹，又称“炸弹之王”。
它是人类历史上迄今为止最厉害的炸弹，不管在体积重量，还是当量和杀伤力上，都无与伦比。
连美国在“大伊万”面前都只能退避三舍。
果然是战斗民族，动不动就要毁天灭地。
霍绍恒亲自给俄国核潜艇指挥官回了电报，他很有礼貌地感谢他们的支援，但是委婉地拒绝了这个提议，声称海盗也是人，虽然海盗攻击了他们的舰队，但是本着人道主义原则，他们不能对海盗这样做。
霍绍恒这一番说辞，被俄国核潜艇原封不动传回给俄国首都莫斯城克格勃那里，进行情报分析。
克格勃二把手弗拉基米尔看见霍绍恒这种假模假样的借口差一点吐了，他一脸嫌弃，拍着桌子对自己新提拔起来的副手彼得说：“华夏帝国军部有了霍绍恒这种人真是无敌了！——你看他说的这种屁话！真是打不死你也能恶心死你！”
彼得依然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嚼着口香糖，含糊不清地说：“那里居然有个秘密军事基地，您觉得真的是海盗吗？”
“很难说。”弗拉基米尔皱了皱眉头，“那个地方实在太隐蔽了，我看了一下坐标和卫星云图，那个地方恰好有很多树木，挡住了卫星的侦查。”
现在华夏帝国的导弹将那个地方烧得精光，整个基地才被各国卫星探测到。
不过要是以前，他肯定一口咬定不可能是海盗，因为海盗不会有那么强大的军事基地和战舰。
他们一般是抢了就跑，居无定所。
但是现在，他不敢这么说。
现在的海盗，已经发展得越来越规模化，而且很多海盗做大做强，请了前特种兵做训练教官，实力不可同日而语。
海盗这些年横行海上，又杀，又抢，又绑架，又勒索，赚了不少钱。
彼得在电脑上打开卫星图像分析，耷拉着眼皮说：“从这些卫星图像来看，华夏帝国的舰队先是用潜艇发射海对空导弹摧毁了那个秘密军事基地的地面设施。”
“恰好那个地方林木茂盛，本来能够挡住卫星的探测，但如果被导弹击中，那就是双重伤害。爆炸燃起的大火借助那些高大的树木，只会燃烧得更彻底。”
“然后再来一轮无人机扫射，将从火场里跑出来没有被炸死烧死的人又收割了一轮。”
“最后出动舰载机直接投放gbu—型激光制导常规炸弹，这种炸弹又称钻地炸弹，可以将地下五十米深的建筑全部摧毁。”
彼得的手指在电脑显示屏上点了点，“他为什么要用钻地炸弹最后收尾？是不是那个军事基地有地下设施？”
弗拉基米尔连连点头，赞赏道：“彼得，你果然是最聪明的！我没有提拔错你！”
“所以您也认为，那个基地有地下实验室？可惜了，钻地炸弹都用了，肯定连渣都不剩。”彼得像是很惋惜的样子。
弗拉基米尔点了点头，瞪着眼睛，挥舞着拳头，非常夸张地说：“我打赌霍绍恒这个喜欢打官腔的人肯定知道那基地到底在做什么，不然不会下这样的狠手。但我还是要说，他对我们的’大伊万‘什么态度？！我鄙视他一辈子！”
正说着话，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司机大叔伊万端着两杯黑咖啡走进来，重重往桌上一放，翻着眼皮说：“两位的咖啡！”
弗拉基米尔吓了一跳，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哪儿招你惹你了？！”
司机大叔掸掸衣服，一脸不以为然，“你们俩真是够了。你们又不是不认识霍少将，至于在人家背后说他坏话吗？老二我跟你说，r可是我们的好朋友，你在背后这样说她未婚夫，以后好意思收她的红包？！”
第1398章 求仁得仁、要锤得锤（3）
看着司机大叔一脸不满的样子，弗拉基米尔嘴角抽搐了两下，小声嘟哝说：“……就知道红包……让你变节估计只要红包够大就可以……”
“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司机大叔用手掩着耳朵凑到弗拉基米尔面前大声问道。
弗拉基米尔瞪了他一眼，朝他耳朵大声吼：“不劳您操心！工作是工作！私人关系是私人关系！我不会公私不分！”
司机大叔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这就好。——头儿，楼下新来的女实习生对你很有意思，想约你……”
“滚！”弗拉基米尔虎着脸再次踹了他一脚，“琳娜才去世多久，你有脸说这种话？！”
司机大叔眨了眨眼，狐疑问他：“头儿，你连人家男朋友都不是，怎么就要为她终身不婚了？！你不是故意的吧？故意用她掩盖自己真正的性取向？”
说完还赶紧往后面退了几步，似乎担心弗拉基米尔随时会扑到他身上，“我可是直的！你这个弯钩离我远点！”
“直你妈比！弯你妈比！”弗拉基米尔被他真是气得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出来，差一点拔枪崩了他。
彼得眼疾手快，将枪抢了下来，然后向司机大叔使眼色，让他赶紧走。
琳娜和彼得本来是同一个行动小组的正副组长。
彼得是正组长，琳娜是副组长。
琳娜殉职之后，彼得简直是坐了火箭上升。
司机大叔本来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彼得实在会做人。
不知不觉间，司机大叔发现自己都快被彼得收买了……
他摇了摇头，走出弗拉基米尔的办公室，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顾念之发微信。
【司机大叔】：cereus，弗拉基米尔看来这辈子都要打光棍了。琳娜死后，他对一切雌性生物敬而远之，我觉得他可以去做天主教的神父了。
天主教的神父都是要出家的。
顾念之看见这条微信，不知道怎么回复好，又叹息，又好笑，最后发了一个红包安慰他。
她对坐在自己旁边聚精会神开车的肖夜笑着说：“这个司机大叔好有趣，我更喜欢他。”
比弗拉基米尔要实诚。
顾念之是知道的，弗拉基米尔对她总是存有几分戒心，说话吞吞吐吐，好像担心下一秒钟她就会把她跟他聊天的那些事情告诉霍绍恒一样。
虽然他也没错，因为她确实会把很多她认为重要敏感的消息告诉霍绍恒=＿=。
顾念之哼着歌儿，轻声笑了起来。
“司机大叔？”肖夜巴着方向盘皱了皱眉，“哪个司机大叔？”
她给她开着车，正行驶在去军部的路上。
因为军部的季上将突然打电话，让顾念之去他的办公室一趟，说有事情要请她帮忙。
顾念之不能一个人出行，肖夜跟她的影子一样不管去哪里都跟着她。
“是我在俄国认识的一个朋友。”顾念之笑眯眯地看着她，“他是克格勃的人呢，但是一点都没有传说中的恐怖，反而特别好玩。”
肖夜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自主紧了紧，手背上青筋都露出来了。
顾念之眼珠一转，又说：“我不喜欢那个克格勃二把手弗拉基米尔，他最讨厌了，看人的时候老是一副’我看穿你了‘的样子，说话永远阴阳怪气。”
一提到“弗拉基米尔”，肖夜马上警惕起来，飞快地用眼角的余光感受了一下顾念之，被她似笑非笑像小狐狸一样狡黠的神情给逗笑了。
心情很快恢复正常，肖夜无所谓地“嗯”了一下，说：“是嘛？”
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
装，我让你装。
顾念之移开视线，唇角挂着一丝笑容，看向了车窗外奔流的汽车长河。
……
来到军部总部大院季上将家，顾念之被曹秘书直接迎到季上将的办公室门前。
他敲了敲门，“首长，顾小姐来了。”
季上将亲自给她开的门，请她进去。
顾念之不由高高挑起眉毛。
这么殷勤礼遇，有问题呀有问题。
但她依然表现得毫无察觉的样子，微笑着走了进去。
季上将在她背后轻轻掩上门。
“小顾，坐。”他指了指办公室里落地窗边的小转角沙发，自己先走过去坐在背窗的地方。
顾念之只好坐到他对面，面对着窗户。
落地窗上挂着淡金色落地窗帘，头顶仿自然光照的lcd小孔灯将屋子照的如同室外的阳光普照。
季上将凝视着顾念之，温和地笑道：“最近怎么样？都还好吧？”
“挺好的啊。”顾念之纳闷了，这幅慰问烈士遗属的口气是肿么回事？！
她听得怪别扭的，同时也有些心惊胆战，在季上将面前坐立不安。
过了一会儿，她怯生生地问：“……季上将，您到底有什么事啊？是霍少……霍少有事吗？”
她连“出事”都不敢说，特别担心“一语成谶”。
季上将苦笑着摇头，“没有，霍少没事。不过呢，他这次出任务，机缘巧合，将两名烈士遗体带了回来。我想请你帮个忙……”
“您尽管说话！”顾念之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回去，她松了一口气，笑得很美很甜。
季上将如鲠在喉，犹豫了半天，才继续说：“我听说赵良泽让你去军港接他们，是吧？”
“是啊，上次打电话说要十二天，我数着日子呢！”顾念之点点头，乖巧地说：“大雄哥会带我一起去，据说是军港，外面的人不能随便进去。”
“嗯，那就好。”季上将点了点头，“我们在军港会有一个小型仪式，为烈士遗体上岸准备的。我想，能不能请你帮个忙，给两位烈士献花？”
“没问题啊！”顾念之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虽然我不是你们军部的人，但我也算是军部的家属吧。”
这种事，一听就是军部内部秘密进行的仪式，不可能大张旗鼓。
让她去，应该不是顺便吧？
顾念之不是不疑惑的。
她就不信军部找不到合适的人献花，非要她这个外面的人帮忙。
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烈士，这种做法未免太轻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