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少将大人/你好,我最爱的人(下)——寒武记
时间:2019-04-08 08:43:51

  他用枪更紧地抵住顾念之的太阳穴。
  顾念之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肯定要被他抵出个小红疤,忍不住皱眉说:“霍先生,既然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远东王牌冷哼一声,将顾念之一把推了出去。
  “霍先生别太过份!”何之初眼睛都要冒火了,手里的枪扳机咔嚓一响。
  顾念之被推得踉踉跄跄,一头扎进何之初怀里。
  何之初抱紧她,依然用枪指着远东王牌,冷冷地说:“没有下一次!”
  “你以为我想?”远东王牌双手插在裤兜,面对这么多支枪指着他面不改色,“你的女人太聒噪,我帮你教训教训。”
  “不劳您操心。”何之初收起枪,抬手挥了挥。
  他带来的人迅速散开,电梯门前只有他们三个人。
  何之初拉着顾念之的手走入电梯,将她护在角落里。
  那位远东王牌进来之后,在门口就站住了,并没有往后走。
  顾念之站在电梯里,觉得特别荒谬。
  明明她爱的是霍少,把何之初当哥哥,可是在这个环境里,她还不得不跟何之初站得更近。
  因为那个远东王牌实在太讨厌了。
  一行人在电梯里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出了电梯,上了一艘回h城的小游艇,何之初才跟远东王牌攀谈起来。
  顾念之在游艇上找着一面镜子照了照,右太阳穴那里果然有一个圆形的红色双圈,就是被枪管抵出来的痕迹。
  她悻悻地找出一个圆形肉色创可贴,撕开贴在太阳穴上挡住这个难看的红圈。
  来到游艇的小厅里,白爽和赵良泽陪着斯登坐在那里说话。
  斯登整个人挨着琳达坐着,一直含笑痴迷地看着她,视线无法离开她的脸。
  何之初端着一杯咖啡,站在小厅的窗前,面无表情地问那位远东王牌,“……这就是你们不惜花最大代价要得到的人?我看根本不需要你出面,只要你们派出你们的‘燕子’,还不手到擒来?”
  他的意思是,对付这个斯登,只要琳达招招小手,他就会屁颠屁颠跑过去。
  何必要霍绍恒这个远东王牌出马?
  远东王牌王者之气十足地喝了一口红酒,用比何之初更冷的态度说:“你以为美国中情局会让他平平安安离开你们的国家?”
  何之初想到前天晚上在四季酒店外面那四个外围马仔,“他们会出手,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这位远东王牌不置可否,端着酒杯淡淡回眸,忽然看见顾念之太阳穴上贴着的肉色圆形创可贴,目光微凝,然后移开视线。
  顾念之来到何之初身边,指指自己刚贴的创可贴,不悦地说:“何少,你看,那人太狠毒了,用枪恨不得在我的太阳穴上抵个洞出来,他这是要毁我容啊!”
  何之初看着她贴的这个肉色圆形创可贴,也有些无语。
  用手摸摸她的头,“好了别生气了,我让他给你道歉。”
  何之初看向那位远东王牌的方向,“霍先生,今天您确实太过了。”
  远东王牌冷漠脸,直接离开小厅,到船头的甲板上去了。
  甲板的月色下,他拨出配枪,轻轻擦拭,脸上的神情只有在看见武器的时候才能会温柔下来。
  他一个人站在甲板上的背影孤峭高直,真是像极了那个人。
  顾念之甩了甩头,将这幅景象甩出自己的脑海。
  他们的DNA一致,所以一模一样并不奇怪。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顾念之坐到斯登和琳达对面,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
  斯登握着琳达的手,说着说着,嘴都快凑到她脸上去亲她了。
  琳达本想顺势给斯登一点甜头,结果顾念之灼灼的目光跟探照灯一样,让他们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喂,你干嘛呢?”琳达朝她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个精神病居然是斯登的代理律师之一,真是日了狗了……
  又不能把她赶走。
  顾念之笑眯眯地双手托腮,用英语说:“我看你什么时候坐到他大腿上。”
  琳达:“……”
  斯登:“!!!”好主意!
  他转脸看向琳达,已经在把她往他大腿上拉,一边拉一边问:“亲爱的,你不想我吗?”
  琳达刚刚叫那位远东王牌“亲爱的”叫得那么溜,现在马上被另外一个男人叫“亲爱的”,偏偏她还反驳不了,又被顾念之看见了,不由更加憋屈。
  顾念之脸上有股“大仇得报”的欣慰,拍了拍手,继续用英语说:“斯登先生,让琳达小姐亲你啊,她的大红唇亲在脸上的唇印可好看可性感了!”
  斯登惊喜地看着琳达,“……可以吗?亲爱的?”
  琳达恨不得拿水杯堵住顾念之的嘴。
  白爽和赵良泽两人坐在另一张双人沙发上,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管斯登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何之初也没阻止顾念之,笑眯眯地看她拿斯登和琳达开涮。
  他也很想知道,斯登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猛料,能让苏联克格勃派出他们的远东王牌前来接应。
  远东王牌从甲板上回到游艇的小厅里,看见的就是琳达坐在斯登大腿上,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无数个大红唇印。
  真是六月债,还得快。
  远东王牌霍绍恒:“……”
  
 
第1532章 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
  顾念之笑着回头,对一脸冷漠的远东王牌挑了挑眉。
  她没说别的话,因为她知道分寸。
  故意让琳达跟斯登亲热是一回事,但是揭穿琳达和远东王牌的身份是另一回事。
  顾念之还没那么蠢,不会在斯登面前踢爆这俩人的特殊身份。
  琳达心里不知多尴尬,但却一点都没表露出来,而是懒洋洋躺在斯登怀里,对那位远东王牌用俄语说:“彼得,车准备好了吗?还有船票,我和斯登先生想尽快乘船离开这里。”
  顾念之的眼神在远东王牌和琳达之间看来看去,恍然明白,这俩在斯登面前现在的身份是“大小姐和司机兼保镖”……
  远东王牌不愧是远东王牌,很快进入角色。
  他冷着脸微微颔首,也用俄语回答:“琳达小姐,车和船票都已备好,但外面天气不好,恐怕要等两天才会开船。”
  这是他和琳达之间的暗语,意思是外面有人盯梢,暂时不能马上离开。
  琳达心领神会,故意皱着眉头,很不高兴地用英语说:“真讨厌!我想马上带斯登去见我父母!”
  斯登讶然地看着琳达,说:“你刚才跟他说的是俄语?”
  琳达点点头,把刚才跟远东王牌司机彼得用俄语说的话用英语翻译了一遍说给斯登听。
  斯登对琳达的“司机”明显很忌惮,皱着眉头看了他好几眼,迟疑着用英语说:“……你的司机,很帅。”
  琳达高傲地用手指弹了弹斯登的脸,笑着说:“亲爱的,你吃醋了?你放心,在我心里,没人比你更帅。我最爱的是你……”
  斯登不好意思地飞快地看了“司机彼得”一眼,小声说:“你别当着别人的面这么说。”
  “放心,他听不懂英语。”琳达说着,凑到斯登面前,两人就抱在一起热吻起来。
  远东王牌司机彼得绷着脸站在一旁没有做声,毕竟他“听不懂”英语。
  顾念之看着这一幕,后背的汗都要冒出来了。
  她完全是因为刚才在赌厅里看见琳达和这位远东王牌亲热,气不过才故意捣乱。
  但此时见琳达收放自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跟刚才的事完全没有发生一样,心里对她不由很是佩服。
  啧啧,真是奥斯卡都欠这位克格勃远东之花一座小金人。
  那些影后影帝啥的跟这些每天拎着脑袋演戏的情报人员比起来都弱爆了。
  顾念之感慨万分,想到那边霍绍恒的职业,倒也不再逗趣。
  这是他们的工作,她自己虽然做不到,但是她尊重他们的职业精神。
  这些人都是在为自己国家谋利益。
  每一个为国家利益,为人民利益牺牲自我的人,都值得尊重。
  顾念之收敛笑容,站了起来,转身也走出了小厅,来到外面的甲板上。
  这是一艘小游艇,不能跟十层楼高的维多利亚公主号游轮相提并论。
  海水就在脚下荡漾,波光粼粼,月色铺满大海,像是藏蓝色的锦缎上绣着一朵朵雪白的夜昙花。
  何之初跟着走了出来,站在她身边,两手撑在栏杆上,斜睨着她,问道:“怎么了?又不高兴了?”
  顾念之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浅浅笑着说:“没有,心里的气出了,就好了。你也知道我,心大的很,就算不高兴,也不会在心里折腾很久。”
  她抬手将自己贴在太阳穴的肉色圆形创可贴撕了下来。
  何之初顺手接过,扔到小垃圾桶里,笑着摇摇头,“你可真能折腾。”
  他凑过来看着顾念之太阳穴,用手轻轻揉了揉,说:“没事了,这些红痕很快就会消失。”
  顾念之“嗯”了一声,说:“我知道,刚才是故意贴着创可贴恶心那位司机彼得。”
  何之初嗤地一声笑了,揉揉她的头,“……还是那么皮。”
  顿了顿,又似笑非笑:“皮一下就好。”
  顾念之:“……”
  反手将何之初的手拍开,朝身后用眼神示意,“你别管我了,去做你自己的事。”
  何之初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一个人可以吗?”
  “当然可以。”顾念之坦然看着他,“何少,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满了二十岁。”
  这就是何之初和霍绍恒的典型不同。
  在霍绍恒心里,他的任务绝对是第一位的。
  如果他在出任务,就算顾念之在身边,他也不会不顾自己的任务,来照顾她的情绪。
  可是何之初,不管他在做什么,只要顾念之有需要,他就会把她放在第一位。
  顾念之虽然不接受何之初的感情,但是她无法对他的感情视而不见,更不会轻视蔑视乃至讨厌他的付出。
  因为她也曾经暗恋过别人,知道感情不被接纳是多么痛苦的事。
  可以不喜欢,但是不能看不起那些真心喜欢你的人。
  她知道他的真心,所以就算他父亲何承坚做了再多让她痛恨的事,她都无法迁怒到何之初身上。
  何之初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说:“进去吧,别一个人站在这里。”
  顾念之调皮地朝他眨眨眼,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回头想看看船舱里面的情形,可万恶的舱门关得紧紧的。
  顾念之眼珠转了转,朝何之初伸出手:“你有带红外线夜视眼镜吗?借我玩玩。”
  “你要干嘛?”何之初翘起嘴角,一边笑,一边从衣兜里拿出一副红外线夜视眼镜,“不要太过份了,该看的看,不该看的如果看了,我可不依。”
  “什么是不该看的?”顾念之笑着从他手里夺过红外线夜视眼镜,“我就看看西洋景,学学‘燕子’是如何工作的。”
  “你啊……”何之初拧拧她的鼻子,“他们有分寸的,你别真的惹恼这些人。”
  虽然他们现在跟苏联克格勃是合作关系,但是这种合作是各取所需,非常脆弱。
  真的惹恼这些克格勃,分分钟翻脸给你看。
  顾念之点点头,“我知道,我也有分寸的。我说了我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我。”
  她推着何之初:“你走吧你走吧,快去做你自己的事。让我自娱自乐一会儿。”
  何之初几乎是被她推回游艇的小厅里。
  顾念之手里拿着红外线夜视眼镜,得意洋洋朝他比了个胜利的v字。
  那位远东王牌司机彼得刚好回头,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何之初确实还有事。
  他进去之后,就叫了琳达和斯登,带着琳达的“司机彼得”去小游艇的另一间屋子里说他们的行动计划。
  赵良泽和白爽两人依然在小厅里卿卿我我。
  顾念之一个人站在船头看月亮。
  她脑海里几乎是放空的,什么都没想,也或者在思考很多事情,神情平静至极。
  月色下,她的容颜如玉雕,白腻细致,美得不像真人。
  抬头看着夜空,心想天气预报好像说今天晚上会下雨,但是月色这么明亮,真的看不出会下雨的样子。
  没过多久,她就知道自己被打脸了。
  一片乌云突然遮住了月色,银色海面一下子黑沉下来。
  很快,淅淅沥沥的小雨在海面飘洒,海面上起了风,能见度越来越低了。
  顾念之闭着眼睛感受着海上的秋雨,倏然睁大眼睛。
  她刚感觉到,正在缓慢匀速前进的小游艇突然极轻微的晃动了一下。
  海上下着小雨,海水漂浮荡漾,这晃动如果是在船舱里面感觉到,完全不会引起任何警觉。
  但顾念之正好站在船头的甲板上。
  而且她手里拿着何之初给她的红外线夜视眼镜,她本来是打算戴着去偷窥琳达、彼得和斯登三人之间的“三角恋”……
  现在有新的用途了。
  在眼前一片漆黑的时候,当然是要戴上红外线夜视眼镜。
  顾念之默默地戴上,看向动荡不休的海水。
  黑色视野里,几个人形红影载浮载沉,正在他们游艇正下方出没。
  顾念之心里猛地一沉。
  这是蛙人!
  她一边拿出手机给何之初发了短信,一边把手机随手放在甲板上,然后溜到船尾,确信那边没有蛙人出没,拉着船尾的绳索悄悄下了水。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