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越眼皮一跳,看到的就是岳母似是反应过来了,一副审问的表情盯着他。
“婉婉终于醒了,我也就放心了,不过刚才……好像周上校和我们家婉婉的关系有些不一样了?”
看眼床上的人,周时越执起雀婉放在被子上的手,浑身上下是在看见雀婉醒来后,整个放松的气息。那感觉让意外看到的雀奕心说不妙。
接着就听他道:“阿姨,我和雀婉两情相悦,已经私定终身。”
雀婉听不见。
高荷花有些恍惚,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意外。
只有雀奕……
“呸,臭不要脸!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雀婉昏迷了一个星期,继又睡了一上午后,在医院醒来医生检查她已经脱离危险,只要安心修养以后,就听见雀奕叨叨个不停给她打小报告。
“姓周的跟四叔母说跟你两情相悦,他这是造谣啊婉,你要告他,污蔑你的名声!”
“我怎么感觉自从你认识他以后,不是在危险中渡过就是在遇到危险的路上。”
雀婉这句话要为周时越澄清一下。
“这不是他的原因,一切都是阴谋。”
雀奕不管,切好水果放她手上,趁着周时越不在拼命给宝贝妹妹洗脑。
“我跟四叔母说,他就是不安好心,他年纪大跟你不合适,我们敬大的年轻小哥哥不好吗,不帅吗不贴心不暖男吗?”
雀婉醒来精神变的比以前好了,她笑着说:“五哥你就是看他不顺眼嘛,不能你感觉不好,就要求我看他也不顺眼。”
雀奕哽住,和雀婉两人大眼瞪小眼,直到周时越跟高荷花一前一后的回来。
雀奕痛心疾首的道:“婉婉,你变了,你被迷惑了。”
“什么变了,宝贝怎么了?”高荷花什么都没拿,吃的全提在周时越手上。
雀婉醒来以后有人照顾,但还没想到这么快在她妈面前讨论她和周时越的事。
她还在观察期,当时因为吸入的毒烟过多,还要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周时越比她身体强不知多少,目前已经被医生解禁了,随时都可以出院。
于是和雀奕谈论周时越的事适可而止。
说起来她也好久没有仔仔细细看过他,她还记得当时他受了很重的伤,流了不少血,尤其他扑向自己的时候,雀婉看着他背后爆炸的那一片景象,心跳绝无仅有的快。
雀婉想看他,于是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又一眼。
她能看到他低垂眼眸时睫毛的长度,乌黑发亮的眼珠子从冷漠到温柔。
发现雀婉偷看的周时越在放下手里的东西后,还会在高荷花和他说话时,故意对着雀婉让她看个够。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神神秘秘的?”
雀奕看周时越不爽,觉得他献殷勤的样子太碍眼了,尤其是抢了他四叔母的活,悠悠然坐在病床边扶雀婉坐起身来的样子。
“咳,没什么,就是周上校怎么有空过来看婉婉,这不是有我和我四叔母就够了吗。”
高荷花一听他的话就明白了,她知道雀奕和雀婉年纪相同,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对雀婉和周时越的关系比较在意。
毕竟就跟妹妹被人抢了一样,心里总是不舒服。
周时越当着雀婉和高荷花的面是不怼雀奕的,只端起桌上给雀婉订的饭菜喂她吃。
“部里给我放了假,让我休息一段时间。”
他声线冷淡低沉,看着雀婉的眼神却很温柔,勾人的桃花眼一旦褪去冷漠,就仿佛眼里只有她一个。
雀婉心扑通扑通的跳,吃了一口周时越喂过来的白米饭。
“那萧孝和健尾一郎他们的事……”
周时越不想让她修养期间也还想这些,“有林辉和宋曲韩他们处理,你好好休息。”
雀婉对那两人心里生不出来一丝喜欢,这两个人带给她的伤害让她也想遗忘掉。
看周时越的神色和听雀奕说的,他们应该都获得了罪有应得的下场。
雀婉便听了他的话,把这些事情抛在脑后。
高荷花在一旁叠着雀婉需要换洗的衣服,突然道:“奕奕,你什么时候回去上学,记得要帮婉婉请假。”
逃课的雀奕心里一紧,以为被发现了。“……请了啊。”
他一面看着被乖乖投喂的雀婉,姓周的已经快把她搂在怀里喂饭了。
她怎么这么不争气啊?四叔母怎么还不管管,雀家的宝贝都要被拐走了!
不争气的雀婉呛到了,周时越全身心的注意力都落在她身上,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怎么了。”
雀婉还在咳嗽,她看看雀奕,刚才被他那幽怨的眼神给惊着了。
高荷花赶紧倒了一杯水过来,周时越接过来喂她喝。
“宝宝,慢点喝。”
雀婉:“……”
高荷花:“……”
雀奕:“……”
雀婉要呛第二波时,周时越眼疾手快的拿开水杯,避免了她呛水。没了杯子和,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雀婉什么也咳不出,只能呆呆的瞪着周时越,脸颊上的红却是一点比一点艳了。
病房里安静无声,只见周时越并没觉得任何尴尬的,用指腹抹去雀婉嘴角沾上的水珠。
“还吃不吃?”
动作自然的让人害怕。
雀婉点点头,她还没吃饱呢。
她脸色犹豫,生怕周时越再说出什么吓人的话来,指挥他夹这个夹那个,提心吊胆的。
而周时越确实没再说什么了,他仔细照顾雀婉,那态度就是高荷花也是满意的。
光是周时越这份定力和不要脸的功力,雀奕自认不如,他输了,甘拜下风。看这里实在没什么他能帮忙的,果断不在这里碍眼,免得到时候他四叔母还要说他。
“我回学校了。”
高荷花也不留他,“去吧,把这袋水果也带去,和你同学分着吃。”
雀婉挥手:“五哥再见。”
雀奕受伤的心好受不少,剜了周时越一眼提着水果就走了。
等他走后,雀婉就这周时越的手喝了几口汤,就吃饱了。她推了推周时越的手,“好了,你和妈妈吃了吗。”
高荷花听见了,诧异的看她一眼,“我还以为你有时越在,都忘了你老妈了。”
这一说让雀婉瞬间不好意思,慌慌张张和周时越对视一眼,“没,没没有啊。”
她轻轻碰了周时越的腿一下,让他帮忙解围。
周时越这才出声道:“不要结巴,虽然很可爱。”
他不解围就算了,还大刺刺的说出雀婉的窘境。
雀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怎么这样啊……”听着就跟撒娇一样,周时越眼神一暗,微微低垂。
高荷花回头就看见周时越那么大一个男人,被女儿训了一般微微低下了头。“他也没说错,你结巴什么,你们两个在一起的事,时越也已经跟我说了。都什么年代了,谈个恋爱有什么好害羞的啊,行了,这事你妈我同意了。”
雀婉:“不是啊……”她不是这个意思啊,妈妈你误会了。
周时越默默拉住她的手,指尖从她指缝中穿过,十指紧扣。
高荷花:“不是什么啊,宝宝不可以始乱终弃啊,你没醒的时候时越一天来看你七八次,恨不得就在你旁边守着,要不是我来了医生根本拿他没办法。他紧张你喜欢你啊,多好的一对象啊。你也别担心你爸爸不同意了,乖哦,他反对无效哒。”
旁边周时越要表白的话被岳母抢先说了,索性把玩着宝贝的手,拉了拉。在雀婉看向他的时候,柔情万分的在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只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在。”
雀婉愣住,百转柔情在心中,甜蜜如涓涓流水袭上全身。
高荷花衣服早就叠的差不多了,她基本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更何况还有人比她照顾宝贝更加精细,真的是和雀奕一样用不上她。
“你梁阿姨约我下午逛街,天气变了,我去商场逛逛顺便给你添几件衣服。你和时越说说话,妈妈先走了啊。”
雀婉只见她妈利索的拎起小沙发上的小皮包,风韵犹存的扭腰走出病房,还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两人有什么亲亲密密的事情赶紧继续,房门一下就给拉紧了。
第50章
这下好了, 病房里只剩下她和周时越两个人, 安安静静, 亲密旖旎的气氛流淌在周围。
雀婉和他对视良久,觉得被他握着的手都要麻了,不安分的动了动。
刚才那一出打乱了她的问话,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不自然, 雀婉睁大眼睛看着周时越, 表示自己没有害羞没有面对他不好意思哦。
“你吃饭了吗。”
“没有。”周时越实话实说, “岳母也没有吃。”
高荷花在的时候他不这么叫, 现在人不在,一口一个岳母,环境不一样心境不一样, 这时候雀婉听着就跟她和周时越真的结婚了一样。
“哦, 哦。”她恍恍惚惚的应声。
周时越看她呆呆的样子是真的可爱化了,忍不住将她揉到怀里,“你是在害羞吗, 怕我吃了你?”
雀婉像只鹌鹑一样,张了张嘴,半晌挠了挠头, 傻乎乎的一笑。
“有,有吗,因为妈妈也在呀。”
他们确定关系后,就出了这么多事,说到底处于热恋期, 但是还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
想起他还没吃饭,雀婉下意识就想拿手机帮他点餐。
周时越看见了,阻止了她下面的动作。
“可我不想吃饭,吃你就好。”说完,单手捧起她的脸亲起来。
那些细细碎碎的吻像月光一般落在她脸上,额头,眉眼,鼻梁,嘴唇。
雀婉怕碰到他还没完全好的右手,顺着周时越激动的力道跪坐在病床上,撑着他的肩膀迎吻。
对方炽热的手掌从脸庞滑落,走向她脖颈,下滑到肩膀后背,再到细腰。这时候的雀婉已经没有力气,双腿跪着上身往后拱起一道身躯做的桥梁,而上面周时越的身形渐渐将她覆盖。
一声破碎的呻`吟从她鼻子里哼哼出来,周时越僵了,雀婉不敢相信刚才那种娇媚宛如发`情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在周时越微微离开她一点,眼眸深沉的盯着她时,雀婉一手捂住通红的脸,另一只则去推他,让他离自己远些。
看她因为害羞而要把自己埋进枕头里,蜷缩的背对自己,碾在身下的衣服泄露出窈窕的腰身,光洁的皮肤吸引人触摸。
周时越的手轻轻放上去,像虾子缩着自己身体的雀婉微微震颤,不敢再动。
她感觉到那只放在她腰上的手动了下,钻进她的衣服在她肚皮上摸了摸,又轻轻拍了拍,马上又抽出来。
“软软的。”
如果可以,雀婉浑身上下都在冒烟了,就像奔跑的小火车一边冒烟一边呜呜呜的叫。
“你流氓啊。”
她刚才差点以为他要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了。
但是周时越之时拍拍她的肚皮就把手抽出来,还拉了拉她的衣服盖上外露的皮肤。
“……”
半天没人说话,雀婉悄咪咪从枕头里看过来。
周时越竟然没走,似乎一直等她转过身来,“雀婉,我是成年男人,我爱你,对你有欲`望,更不会勉强你。我想告诉你,我对你的一切绮念都证明我是正常的,更不会以此要挟你做任何回应。你也是成年人,面对这些不需要有任何感到羞耻的想法,因为我和你一样。”
他口吻温柔至极,怕是再无其他人听过。
“我想亲吻你,抚摸你,对你做尽世间任何艳情`事,至死不渝,共赴极乐世界。”
以爱之名,只等你答应。
周时越不是登徒浪子,在遇到雀婉以前,他克制而严谨,极其禁`欲,但不代表他没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从少年到即将三十而立,经历过毛头小子的冲动,渐渐化作游刃有余的应对。他将这方面的精力都放在任务上,在部队里总有办法发泄多余的体力,直至年长他的自控力也无人能敌。
雀婉对他来说是个无法抗拒的意外,他打心里接受她,喜爱她。
今后她将是他的爱人,妻子,唯一和他身体拥抱的伴侣。
意识到这点的周时越那点骄傲的自制力就不算什么了,他无法克制自己对她的欲-望,只能尽量保持在亲吻上,她还小,他也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登徒浪子,好色狂魔。
说来说去,还是周时越想给雀婉展现出他最好的一面,有关一个男人的欲-望,他只对他爱的人纾解。
如果他和雀婉不是男女朋友关系,那么他现在所说的一切,才是耍流氓,是骚扰她。
雀婉听完,奇异的觉得自己竟然并不反感,也不觉得冒犯。
她头埋在枕头里,闷闷的嗯了一声,就像给了周时越回应,其实她觉得他看上去冷,嘴唇却出乎意料的软。
他的气息干净不像初中她闻到过教室后排,打篮球打的大汗淋漓的男生们的汗臭味,或者俗话说的“男人味”。
干净成熟,不毛毛躁躁,可以让人放心把自己交付给他。
雀婉在医院住了几天,等到换上高荷花买的新衣服,站在窗前看冷风吹过树叶飘落,才意识到天气变化这么快。
时间已经进入十二月,数数日子又要迎来新的一年。
她醒来以后才得知,在昏迷的那一个星期里,警方在出事的山上找到来了飞机残骸,里面的人都化成灰了。经过联系岛方,通过鉴定可以确定其中一个人是健尾一郎,作为代表团的团长出事之后,剩下的相关人员都被控制起来。
而萧孝当时是由宋曲韩带人追击,目前已经伏法。
“上面签字了,放你半年假,剩下的事交给警方处理,其他的你不用担心了。”
雀婉从花园回到病房,刚进门就听见一道略微熟悉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