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归来(穿书)——春温一笑
时间:2019-04-10 08:18:40

  “是么?”平远侯沉吟,“你爹你娘怎么说?”
  陆姳忙道:“我心里一直有这个疑问,连我爹我娘都没有说过,只告诉祖父。祖父,我最信任您了。”
  平远侯嘴角翘了翘,“小丫头真有眼光。”
  陆姳趁机要求一起去黑龙寺,平远侯答应了,“去是可以去,跟着祖父,不许离开半步。”
  陆姳大喜,“祖父放心,我一定寸步不离跟着您,绝对不会乱跑的。”
  有平远侯做主,陆姳如愿跟着一起去了黑龙寺。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
  寺门前,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夜色中,雪白的披风从头到脚,将他遮得严严实实。
  “你果然守信用。”有人低低笑了一声,从台阶上缓步走来。
  这人一身黑衣,步子沉稳,身形透着凶悍矫健。
  到了近前,四目相对,黑衣人看到一张美得令人目眩神迷的脸,不由的呆住了。
  裹着披风的人扬眉一笑,双手飞扬,一张大网张开,黑衣人惊骇之极想逃,从两边涌出十几个人,将他牢牢缚住。
  “自投罗网,哈哈哈。”寺门大开,高燃火把,坐着四人抬宝座的贵公子,笑得肆意张扬。
  “有劳二公子。”平远侯和陆广沉等人陆续出来,笑着说道。
  裹着披风的人将风帽取下,浅浅一笑道:“举手之劳。”
  原来方才装成陆姳诱捕肖擎天的,是扬景澄。
  黑衣人被抓,又惊又怒,“我肖擎天一时不慎,竟被尔等骗了!”
  扬景澄和陆千里当时没有和肖擎天打过照面,只是远远的看到背影,见身形相似,这人又自称肖擎天,便没有怀疑。
  陆姳却听声音不对,“把这个人拉过来我看看。”侍卫遵命把那黑衣人带过来,陆姳仔细辨认,摇头道:“不对,这不是肖擎天。快,吩咐人在附近搜捕,还有另外的贼人!”
  “不,我就是肖擎天!”黑衣人咆哮。
  但没人信他,扬景澄已经吩咐下去,全力搜捕。
  扬景序亲自拿了长剑,抵在“肖擎天”手腕,“出来!不出来本世子先挑断他手筋,再挑断他脚筋,让他生不如死。”
  火光中,扬景序残忍一笑,剑尖向“肖擎天”手腕挑去。
  “不要!”有人惊呼。
  扬景澄镇静挥手,两排侍卫悄无声息的向着声音传出来的地方包抄过去。
  一番激烈的厮杀之后,侍卫们推着个黑衣人过来绑了。众人见这两个黑衣人年龄相近,身形相似,连面目都有些相像,恍然大悟,“肖玻不光有私生子,还有两个。”
  肖擎天身上脸上全是血,挣扎着抬起头,眸中全是仇恨,“你骗我!你故意诓我!”
  陆姳脸色诚恳,“我不爱骗人的。当时我若不和你套近乎,你肯定要掳走我。我也是为了自保。你不要怪我啊。我,我,我是有苦衷的……”
  扬景澄皱皱眉头,吩咐侍卫把肖擎天和另外一个黑衣人带下去了。
  陆姳笑容狡黠,挨着一个一个问过去,“我不来行不行?行不行?我如果不来,真正的肖擎天就跑了!这回让他跑了,以后要抓就难了,后患啊,多大的后患啊。”
  “你功劳最大。”“没你不行。”平远侯、陆广沉、陆千里等人笑着夸她。
  陆姳得意非凡,拉拉陆千奇的衣襟,“哎,陆千金是不是很厉害?陆千奇是不是比不了?”
  陆千奇很生气,又不敢高声跟她吵,只敢小声抱怨,“大哥也在这儿呢,你怎么不和他比?你怎么就会寒碜我?”
  陆姳一乐,“因为大哥有哥哥的样子,你没有啊。”
  陆千奇气结。
  众人回到黑龙寺,连夜提审肖擎天和另外一个黑衣人。审了半天,除了知道另外一个黑衣人是肖擎天的弟弟,叫肖撼地,没有审出别的。
  肖擎天和肖撼地这兄弟俩倒是很硬气,严刑拷打,也是什么都不肯说。
  这两个人需要带回京城,详加审讯。
  “依我说,这两个人带回敬王府最好。”陆姳提议,“不光带回敬王府,还要让敬王姨父知道。”
  平远侯有些疑惑,“丫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之所以要审问肖擎天肖撼地兄弟俩,为的就是要知道肖玻当年为幕后的那个人做过什么坏事。这个幕后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刘太后,敬王和刘太后的关系非同寻常,怎么能让敬王知道内情呢。
  “是真的。”陆姳很肯定。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陆姳身上。
  扬景澄的目光格外清澈明亮。
  大早上的,敬王就生了通气。
  他那两个宝贝儿子扬景序、扬景澄一大早敲开他的房门,扬景序最近不爱坐轮椅了,由侍卫抬着坐在宝座上,居高临下的告诉他,“父王,我和弟弟立功了,抓了肖玻的两个私生子,一个叫肖擎天,一个是肖撼地。父王,你手下的官员是怎么办事的,肖玻那么大的罪,私生子都给放了。”
  扬景澄比扬景序有礼貌多了,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父王,这肖擎天和肖撼地知道肖玻的许多隐私,需详加审讯。若是审出肖玻幕后有主使人,还请父王主持公道,将作恶之人,绳之以法。”
  “什么肖擎天肖撼地。”敬王愕然。
  扬景序大喇喇的靠在宝座上,笑容放肆,玩世不恭,“肖玻的两个私生子啊,难道不是父王有意放了的么?”
  “谁说本王有意放了肖玻的儿子。”敬王怒道。
  扬景序声音比他还高,“如果不是有意私放,那就是办事不力喽。不是藏私,就是无能。”
  敬王被他气得脸色铁青,但有约在先,竟不能惩罚他。
  敬王气得早膳也没用,气冲冲的出府去了。
 
 
第52章 
  敬王早上被气出府的, 晚上回来, 又被气得死去活来。
  扬景澄亲自来请他, 说有事请教。
  敬王这两个儿子, 扬景序爱穿红,扬景澄爱穿白, 他俩在敬王心目当中也确实是一红一白,扬景序性情刚烈如火, 扬景澄心胸宽阔清明。所以,虽然敬王忙了一天,累得跟三孙子似的, 但扬景澄诚意来请, 敬王欣然前往。
  谁知扬景澄邀请他去的竟然是刑室。
  黑暗的地牢, 迎面是高而阴森的刑架,刑架上血迹斑斑的被刑讯之人, 空气阴暗恐怖中甚至有皮肉烧焦的味道,这让人太不舒服了。
  敬王身为摄政王, 光明正大的摄政王, 很不习惯这样的场命,一进来脸就沉下来了。
  尤其扬景序还嚣张的坐踞宝座, 有人奉上一只烤好的腿, 扬景序拿在手中冲敬王挥了挥,“人腿哦。”津津有味的啃咬起来。
  敬王踉跄两步,扶着门框干呕。
  “哥哥逗你玩的,怎么可能是人腿。”扬景澄拉拉他, “你仔细瞧瞧,你再闻闻味儿,那分明是羊腿。”
  扬景序哈哈大笑。
  敬王怒极,“扬景序,你敢作弄为父。”
  扬景序又笑着耍赖,“父王,这可不是做儿子的作弄你,是你太轻信了。你对我的人品没有信心,那倒也罢了,你怎能对我的品味没有信心。人肉一点也不好吃,我傻了么,要啃当然是啃着羊腿。”
  扬景序又命了拿了美酒上来,一口羊腿一口美酒,连连称赞美味,“父王,我和你不一样。你表面是正人君子,实际上做的不知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呢,表面上是嚣张暗黑戾气所钟的世子爷,实际上我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明人不做暗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我比你好,比你强,比你干净。”
  敬王恨他又不便违背约定罚他,懒得跟他废话,冷冷的道:“阿澄跟父王走,让扬景序一个人疯。”
  扬景序把吃剩下的羊腿冲他扔过来,“你可以外面白里面黑,我可以外面黑里面白,弟弟冰壶玉衡,从里到外都是雪白雪白的。你休想玷污他!”
  敬王怒目瞪着扬景序,扬景序傲慢无礼的瞪回去,父子俩目光似火,简直可以灼伤人。
  扬景澄静静的道:“父王,哥哥腿脚不便,脾气难免不好,请多担待。”
  敬王怒不可遏,“难不成因为他这双腿废了,本王便亏欠了他,要任由他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有什么。”扬景澄安慰,“父子之亲,哥哥说话偶尔有不当之处,父王何必计较。”
  扬景序邪邪一笑,“我胡说你便受不了,我若胡作,你又待如何?”
  “你要如何胡作?”敬王额头青筋直跳。
  扬景序得意的指指刑架,“瞧见没?这两个人一个叫肖擎天,一个叫肖撼地,都是肖玻的私生子。这兄弟俩已经招认,肖玻为一个坏女人做了许多事,扫除了很多障碍。等我审明白了,便提这两人到各位宗亲面前,到时候父王想包庇那个坏女人,也是不行了。”
  敬王头疼欲裂,“什么肖擎天肖撼地,听着便像个笑话,你若真让这样的两个人面见宗亲,难道宗亲会相信么?扬景序,本王知道你废了双腿,心里难受,可害你的人真的不是她,你误会了。”
  敬王指指扬景澄,“看看你弟弟。你弟弟回京已经数月,不一直好好的么?她若存心害你,怎会放过你弟弟。”
  扬景澄语气和缓,“我一直好好的,不是因为某人心善,是我在努力自保。我告诉陛下,治好我的那位名医暂时联络不到,要过几个月才能来到京城。某些人为了陛下的龙体,不会在这时候动我,我方能暂时保全。”
  敬王被两个儿子前后夹击,气得差点吐血。
  扬景澄神色诚恳,“我知道父王和那个女人绝无私情,之所以偏帮她,不过是忠君爱国。父王受先帝临终托孤,一心效忠陛下,为了陛下不惜牺牲所有,包括自己的亲生儿子。父王,如果融化了我这血肉之躯,能成为医治陛下的灵药,父王一定会亲自动手送我走上不归路,对不对?”
  敬王一口鲜血终于喷出来,“扬景序不懂我,你竟然也不懂我。阿澄,你变了。”
  扬景澄微笑,“为了活命,多年来我一直躲避在外,父王何曾亲眼见我长大,又怎知我变了?”
  扬景序讥讽的道:“他以为你还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一派天真,他说什么你便信什么。弟弟,你说咱们这父王奇怪不奇怪,别人家的儿子终于长大了,做父亲的欢天喜地;咱们两个人长大了,父王悲伤到要吐血。”
  扬景澄孝顺的扶着敬王,细心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迹,“这鲜艳夺目的血,让我想起幼年之时参加祭祀,被献上祭台的牺牲。父王,如果江山社稷需要,你会把哥哥和我献祭出去,身为摄政王,你就是这么的大公无私。哥哥和我,我们兄弟俩说话行事是放肆了些,父王想想我们将来的命运,何妨对我们纵容些。”
  敬王瞪视良久,推开扬景澄,跌跌撞撞的上了台阶。
  扬景序目送敬王逃离,捧腹大笑,“咱们的父王太可笑了,一定要掩耳盗铃,谁要想把他掩着耳朵的那双手拿下来,他就恨透谁啦,哈哈哈。”
  扬景澄做个手势,示意继续审讯,侍卫把勒着犯人嘴的布取出来,肖擎天喘着粗气,“我不说,我什么也不说!想要我招供,叫她来!”
  “她是你能见的么?”侍卫挥起鞭子抽打训斥。
  肖擎天闷哼一声,死不改口,“她不来,打死我也不招。”
  扬景序呸了一声,“凭你也配。”
  他问扬景澄,“弟弟,这人想见你小未婚妻,你生不生气。”
  扬景澄嘴角上扬,笑意浅淡,眸中却盛满星光,“她若知道了,一定神气得不行了。”
  眼前浮现出一张美丽又得意的面庞,“我不来行不行?行不行?”挨个问过去,像写好功课向大人要表扬的小孩子,好不可爱。
  “你是想见她了吧?”扬景序嘲笑的道。
  扬景澄顾左右而言他,“这里阴暗污秽,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他这话把扬景序给提醒了,“你也不该在这种地方。”
  扬景澄笑容浅淡,“我若雪白雪白的,岂不是更合适做牺牲?人家要害我的时候,可不会因为我纯洁无辜,便让我置身事外。”
  牢门开了,身披黑色披风的侍卫自台阶上急步而下,“世子殿下,二公子,平远侯府的信件。”
  扬景澄接信在手,命人拿过小刀细细裁开,取出一张大大的信纸,和扬景序一起观看,“这是她做的表格。哪年哪月哪个地方,什么事件,同时期还有什么人,全列出来了。哥哥你看,皋兰之战,竟也有肖玻。”
  肖擎天手上的铁链抖动了一下。
  扬景澄冷静看着他,扬景序连连冷笑。
  接下来的时日,他兄弟俩忙着审犯人,陆姳则是送去表格后便不再惦记这件事了。
  陆千金很忙的,亲人多,亲戚多,朋友多,光是请客吃饭就够她操心的了。
  客人都是她的新朋旧友,新婚燕尔的任婉然,明媚欢快的邓琪华,以及荆鸿、齐荣殊、刘恬如刘恬适姐妹,依旧请了陆婧陆妩等人相陪。
  众人免不了问任婉然婚后的情形,知道她在裴家得到公婆善待、夫婿敬爱,都替她高兴。花氏和任婉柔的事众人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任婉然也不刻意隐瞒,“父亲命继母带着二妹回老家侍奉祖母,继母不愿意,二妹也不愿意,途中多有波折。不过,回到老家后,继母和二妹都安生了。”
  众人都笑,“那可不么?老家住着最安逸了。在京城时不愿回老家,真住到老家,便知道好处了。”
  说说得委婉,其实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花氏和任婉柔能甘心回老家陪任老太太种地务农么?当然不愿意了。不过,任老太太能教出个进士儿子,那也不是平常的村妇,任若光真拜托她管教花氏、任婉柔,她下狠手,还不把这母女俩管得服服贴贴。
  陆姳笑得尤其开心。
  花氏和任婉柔以后就在乡下过苦日子吧。任家老太太是个实在人,知道了花氏母女换亲替嫁的丑事,能给这两个人好脸色才怪了。老太太过惯了苦日子,不管任若光寄回家多少银两,她一直坚持自己种地,花氏和任婉柔回老家后也逃不掉,以后自种自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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