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诺只是假设,林宴却疼得整个心都被揪了起来,程舒诺很勇敢,比他勇敢了千倍百倍,可只要想到她说的以后再也不见面,他就真的像被人凌迟处死一样。
他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
程舒诺察觉到林宴的紧绷,她思忖片刻,调整坐姿,跨坐到林宴腿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和他面对面,“不许难过,都过去了,我现在和你说是怕我妈夸张了,你又自己和自己较劲。”
林宴看着跟前的程舒诺,嘴唇翕动,艰涩地开口:“小诺,我没法不难过。”
他一瞬不眨凝望着她的眼睛,心头越来越重,林宴逼自己问出口:“孩子是怎么没的?”
程舒诺愣了愣,她害怕林宴深沉的眼神,思忖片刻,道:“当时在维亚加班,下班的时候下大雨,我走得太急摔了一跤,太晚了路上没什么人,我自己又起不来,拖了很久才来了俩救护车,没来得及。”
她没过多渲染,很客观的陈述事实,将一个人躺在大雨里的绝望和痛苦统统藏起来,不着痕迹的抹掉,她舍不得林宴伤心。
程舒诺自以为藏得好,而知道真相的林宴却因为她的这几句话,整个眼眶都红了圈,手臂忍不住发颤。
他不敢看程舒诺,别开眼,可却再也没法忍耐,眼睫一眨,眼泪便从脸颊滑了下来。
程舒诺看到林宴眼泪的那一刹,整个人都怔住了,她何曾看过林宴的眼泪啊,在她眼中,林宴永远是冷冽,强硬的,从容的,可真真切切看到林宴为自己流泪的这一瞬,程舒诺却无比的心疼。
她掰过他的脸,正对自己,程舒诺眼睛也红了一圈,可逼自己不哭出来,“都说了不许难过,你根本就不听我的!”
她心疼死了,可还是故意耍脾气,想氛围别那么沉重。
整整一天林宴过的极其煎熬,可他作为男人,不能软弱,他逼自己克制隐忍,可听着程舒诺温柔的字字句句,他是真的忍不住了,便往程舒诺胸口靠过去,嗓音几乎嘶哑,“小诺,我难受,对不起……”
程舒诺哪里比他好受啊,可她也是烦死这句对不起了,她再一次逼林宴抬头,让他看向自己,“你没有对不起我,林宴,你没有,你知道吗?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林宴喉头滚动,却说不出话,眼眸蒙着水雾,哪里还有往日的半分清明,此刻的他就像受了伤的猛兽,软弱不堪。
程舒诺凑过去拭掉他的眼泪,低头温柔地吻他,“阿宴不要难过了,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们会有一个家,也会有宝宝。”
她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跟着他流泪,把声音放柔,再小心翼翼地勾住他吻。
这一刻,她爱极了他的脆弱,这份为她的脆弱,好多爱好多心疼。
从唇边到眼角眉梢,再从耳畔滑到他嘴角,程舒诺抚摸他,再热情地拥吻他。
程舒诺腾出一只手,把身上的浴巾扯掉,她光裸地扑到林宴怀里,抵着他的唇边低喃:“林宴,我是你的。”
她说完一句,不等林宴反应,继续勾着林宴吻。
林宴明知不应该,可身体很快有了反应,他禁不住程舒诺一次次的撩拨,可想到什么,还是克制了冲动,想稍微打压一下程舒诺的主动。
程舒诺感受到他的反抗,警告似地咬了他的唇边,林宴规矩了小会,程舒诺其实有点紧张,可也试着让自己主动一次。
程舒诺没再没犹豫,她把林宴的睡裤扒下来,轻轻扶稳,再缓缓抬起身子准备坐上去,腰却被另一股力量往上抬,阻止了她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好想写到宴宴结婚
我都写到精尽人亡了还没写到
太惨了
林宴:“所以你就停在这里?????”
某六:“一起精尽人亡啊!一起快乐啊!你不开心吗?”
林宴:“.............”
第69章
林宴左手掐着她的腰,打压了她往下坐的动作, 程舒诺只能维持着最开始的姿势。
场面尴尬更色情。
程舒诺脸颊被染红, 眼睛也湿漉漉的,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身前的男人, 一而再地被拒绝, 程舒诺就是再心疼林宴也有了脾气。
此刻,程舒诺是委屈的,她松开掌心的滚烫,咬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伸手捞地上的浴巾。
看出她的失意和错愕,林宴赶紧把程舒诺往自己胸口带, 用力搂着她,声音像是被火熏过,“这边没套。”
他怕程舒诺误会,紧张地解释。
程舒诺捡浴巾的动作顿住,她有些意外, “就因为这个?”
程舒诺在他怀里, 林宴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呢, 刚才在浴室他就浑身难受了。林宴手臂箍着女人光滑细腻的后背, 指腹忍不住来回摩挲,再低头含住她的耳垂。
“嗯。”
他依旧是简洁的,声音却发沉发重。
程舒诺听了他的解释,再次勾住林宴的脖子,他的掌心很热, 程舒诺知道林宴和她一样内心都有渴望,她便不扭捏,“没事的。”
林宴没说话,呼吸重重地洒在她耳畔,身上每个细胞都叫嚣着对程舒诺的欲望,他也想要她,很想很想。
可想起之前的种种,身体越是燥热,内心越是疼惜。
他不是糊涂的人,程舒诺几个小男友字里行间隐藏的意思,程舒诺在看心理医生。他察觉不对劲,最开始一直犹豫私下找人调查对程舒诺不够尊重,韩辰遇在医院的那番话无疑刺激了他,他便顾不了太多了。
再后来,余齐进医院那天,程舒诺在程母小区楼下和他坦白,还半夜跑到警局和他告白,程舒诺的毫无保留,让林宴看不起自己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便没再让对方继续调查,他应该相信程舒诺,再用力爱她。
可如今林宴也明白了,那件事给程舒诺的影响有多大,重逢后两人的第一次,林宴想起她身体的紧绷和眼底的害怕,程舒诺躺在他身下,再次把自己交给他,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啊。
他只要想到当时程舒诺的抗拒和紧张,心就像被狠狠剜了一刀。
程舒诺没林宴那么复杂的心思,没有避孕套所以不做,确实是她之前说过的话。林宴埋在她耳侧的呼吸越来越热,下面也清晰地抵着自己,可就是没别的动静。
程舒诺重复了句:“都说了没事。”
林宴还是只抱着她亲。
程舒诺真不知道说什么了,林宴太紧张她,她反倒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林宴紧张她爱她又让程舒诺觉得无比的欢喜荣幸。
想到这,程舒诺便没了顾虑,她伸手往下,扶稳,再抬起身子,她找准位置,坐上去。
林宴闷哼了声,掐着程舒诺腰身的手重了些,他正想把程舒诺往上拽,程舒诺咬着唇,忍着疼,比林宴更快一步,她逼自己直接坐到底……
没有前戏,她身体还不适应,害怕被林宴拒绝,她动作又快,程舒诺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往林宴怀里扑去,“呜呜呜疼死我了。”
林宴哪还有意志阻止啊,清高也好,冷静也罢,在程舒诺面前统统一文不值,林宴彻底缴械投降了,两人交合坐着,他俯身去吻程舒诺,语气是曾未有过的宠溺,“傻不傻啊。”
他亲昵地吻她,温柔地爱抚,让她动情,不至于那么难受。
程舒诺伏在林宴肩头,“你没有对不起我。”她含着泪,死死抱住林宴,“六年了,我们分开也好,复合也罢,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不欠我,从来都不欠你。”
程舒诺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适合谈话了,可想到什么,还是忍着疼说:“我也不欠你,若说欠,我唯一对不起的人,是辰遇,我只欠他。”
程舒诺对林宴是彻底坦诚的。
当年如果没有韩辰遇的帮忙,她也许根本撑不下去。她预约了手术,再后悔,离开医院的时候,正好撞上韩辰遇。
两人交情很好,韩辰遇对她一直很照顾,程舒诺一开始没多想,直到程母知道自己怀孕。
程母反对她未婚先孕,两人闹得很僵,前两次程舒诺都顶下来了,第三次她在维亚加班,接到程母电话说是身体不舒服家里没人,可等她赶到家,却是被程母拽着去医院。
场面弄的很大,小区里都是看热闹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程舒诺二十几年的人生从没有这么一刻,觉得自己不配活着。她不知道韩辰遇是怎么会出现在小区里的,他挤进人群,抱起摔在地上的她,再带她离开。
这事后,她情绪很不稳定,而更让她难堪的是程母误会了两人的关系,居然背着她闹上医院,喊着要韩辰遇负责。
程舒诺当时的状态很差,程母更是快把她逼疯了,以至于韩辰遇和自己说想跟她在一起,搬出父母催婚这些借口和幌子的时候她一度信以为真了。暗无天日的两个月里,是韩辰遇紧紧拽住了她。
后来孩子没了,程舒诺鬼门关走了一遭,她才从痛苦和绝望中挣扎出来。她太自私了,仗着韩辰遇对自己的爱,自私的把韩辰遇也拉下深渊,清醒后的程舒诺恨死了那个软弱的自己,对韩辰遇的愧疚更是折磨得她苦不堪言。
她也低估了韩辰遇对自己的感情,可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啊,为了让韩辰遇对自己死心,甚至幼稚的一个又一个的换男朋友,她想过一个人到老,再也不拖累别人。
韩辰遇那么好的人,值得一个比她好千百倍的女人。
林宴一直都很克制,直到听到这个名字,他眼睫狠狠一颤,林宴多聪明的人啊,程母和余齐的态度,再或者韩辰遇的表现,这么一个男人的存在,他拿走了程舒诺的亏欠,能让程舒诺和他意乱情迷的时候,和他提起,都是满满的伤感和惭愧。
这种存在感,让他痛心的同时更是嫉妒。
程舒诺仍趴在他肩头,林宴却再也控制不住,他掐着程舒诺的腰,配合着上下挺动,抛送了几次后,解了渴,再把程舒诺狠狠的压到沙发上。
……
……
沙发的一次做的很凶,林宴丝毫没有往日的克制。
他大力,疯狂,凶猛。
程舒诺是第一次承受这样的林宴。
痛也快乐。
程舒诺被他撞的魂飞魄散,断断续续的想,这或者就是林宴,六年的时光,给她痛和快乐,她迷失,沉沦,最后依旧甘之如饴。
沙发有些施展不开,林宴替程舒诺简单的收拾了下,抱着她往卧室走。
程舒诺被他扔在大床上,林宴已经压下来,她还没缓过气,林宴已经蠢蠢欲动,程舒诺意乱情迷,她躺在曾经两人的床上,屋里光线敞亮,她柔软地在他身下,“林宴,你爱我吗?”
她心里有答案,却在林宴再次撞进来的时候,哑着嗓子问他。
等了等,没等到他的答案。
林宴的吻却一点点往下,一直往下,程舒诺一开始没看出他的意图,直到他从自己身体里退出,却更大角度地分开她的腿,吻一路辗转往下……
程舒诺整个人顿时紧绷了起来,她慌乱地按住他的脑袋,“别啊。”
她不要,不要林宴为她做这些。
他应该高高在上,纤尘不染,冷淡,清贵,俯视她,像第一次见面那样,他站在讲台上,她敬仰,崇拜,一见钟情再义无反顾。
而不是这般,在她身下,放下所有身段,讨好,取悦,虔诚更动情。
程舒诺阻止,可林宴没停。
他的吻温柔热情,唇舌霸道又深入,她水深火热,完全被他侵占。
程舒诺迷醉,混乱,痛爽夹杂,爱恨交融。
程舒诺没再往下看,她阖着眼,眼泪却顺着眼角滑下来。
林宴怎么会不爱她呢。
六年了。
这一刻,林宴为她臣服。
……
……
夜很深了。
程舒诺香汗淋漓,趴在床上昏昏沉沉,意识迷离的时候,有人轻轻抚着她的背,替她捋顺呼吸,动作温柔,又满是爱意。
很久,她昏昏入睡时,那人又抵着她的唇角,低低的,嘶哑的,却又庄重诚恳。
“小诺。”
“嗯?”
“我们结婚吧。”
***
隔天是礼拜一。
程舒诺请了半天假,赖在床上不肯起。
到了九点,鼻子被人捏住,有人在她耳边闷声教训,“你昨晚不是答应我了吗?想耍赖?”
程舒诺没睁眼,懒洋洋地挥开他的手,“唔…我太困了。”她小声嘟囔,“再眯十分钟。”
林宴拿她没办法,把准备好的衣服放在床边,正准备起身,床上的人突然掀开被子往他怀里扑过来,抱着他脖子,刚反应过来似的,“真结啊?”
林宴被程舒诺吓了一跳,他不禁失笑,旋即便把她斜抱到自己腿上,“你说呢?”
林宴已经换好衣服,西装革履的,斯文正经,领带有些歪,程舒诺伸手替他调整领带。
她想了想,低声问:“是不是太草率了?”
林宴垂眸看她,静默一瞬,隔着睡衣在程舒诺腰上掐了下,语气闷闷的,“你反悔了?”
“那倒没有。”
“那就今天。”
他表情明显缓和了点,尾音也轻快了些。
程舒诺替林宴重新系好领带,抬头看他,“那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喊我起床,我要化妆,打扮,还要回家拿户口本,要来不及了。”
明明是自己赖着不肯起,程舒诺一点都不客气,把责任全部往林宴身上推,林宴再度失笑,“衣服和证件我早上已经去你家拿了,现在只要你起床换个衣服,我们就可以出门。”
程舒诺从林宴怀里退出来,坐到一边床沿,她心里开心,嘴上却依旧打趣,“林律师你也太着急了吧。”
林宴倒是坦荡,“确实挺急的,怕你反悔。”
程舒诺脱了睡衣,打算换衣服,“我要是真反悔了你怎么办?”
她故意逗他,见林宴不说话,她转过身,一边穿内衣一边冲他眨眼,“问你呢?”
林宴嘴角勾了下,直接把程舒诺往床上压,“你说怎么办?”他推高程舒诺刚套上的内衣,慢条斯理扯了下领带,“做到你愿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