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想:不会真有阿飘吧。不要啊,即使是男人,也不愿意真的有阿飘,听鬼故事不怕,但不代表不怕真的阿飘。
“怎么想找我麻烦,还是速度离开吧。要不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是前世的许婉如还真不会管闲事,但是她现在有了儿子,母爱泛滥,不忍心看到一个孩子或者多个孩子出事。被阿飘找上绝对没好事。
柳城有老话说,鬼经常会找替身代替他们,然后他们可以轮回转世,但是被他们找上的人,也得死,代替他们。
看样子红衣阿飘一定是找替身,至少要死两个孩子,多可惜。
红衣阿飘穿的衣服可不是现在的衣服,看他们的衣服是古代的。
许婉如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点亮收鬼的技能,大半是没有这项技能,不过既然她看到了。怎么着也得恐吓一下两位红衣阿飘。
也许,被自己一吓,他们自己还真会离开。
红衣阿飘没有开口说话,也不知道是她听不到还是别的原因,但是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站立在对面,静静的盯着她。
许婉如张开嘴轻轻的念起《金纲经》,没有念出声,默默的念着,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看到眼前的红衣阿飘,身影变得越来越透明,最后两缕轻烟冒出来,一阵清香飘散在整个车厢。
别的大家没有看到,但是轻烟大家都看到了,也闻到了那股清香。
一切都真实的展现在眼前,由不得大家不相信。
直到许久,有两道紫色光芒在空中出现舞动片刻,投入到许婉如的身体,紫色光芒的闪现,许多人看到就是在许婉如身上一闪,紫色光没入她的身体的那一瞬,大家都没有看到。
直到一切平静下来,许婉如拍拍小朋友的肩,“小朋友谁带你来的,你家大人呢?”她一直没有看到小家伙的父母或者爷奶。有点觉得不可思议,多心大啊。时间还早,就睡觉的人不多,大部分都盯着过道,不可能不知道吧。居然不来找小家伙,让他停留在危险地带。
“在最后面,我跟我姑姑来的。”小家伙指着后面一颗脑袋说,一直偷摸着看的那颗脑袋就是小家伙的姑姑。
许婉如假装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两颗奶糖,塞给小家伙,“小朋友,阿姨奖励你两颗糖。胆子真大,还有很有勇气。”
“阿姨,我没有说谎,刚才真的有两个穿红衣的小孩,他们离开了吗?”
“离开了,以后看到了别说出来,除非他们在害人,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有的会害人,惊动他们,会找你麻烦的,也许还会害你,你还小,打不过他们。”
“嗯,我记住了。等我见到爸爸,我要跟着爸爸学功夫,长大以后就不怕他们。”鬼和人哪个厉害,小家伙还不是很明白。
“好,好好学功夫抓坏人,阿姨看好你。”
揉揉小家伙的脑袋,许婉如送他到最后面,找到他姑姑,她没有管闲事说那位姑姑。只是多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别的。
大部分的人,都不敢夜晚问许婉如,只是看清楚她的长相,盘算着白天找她问问。
今晚,许多人一夜辗转反侧,时常醒来。多半是吓醒的,如果没有睡着,多半能听到有人被噩梦惊醒大喊大叫。
许国伟没有多问妹妹,只是让她早点睡觉,晚上不适宜说鬼故事。想到刚才的一切,他全身不寒而栗。全身都是鸡皮疙瘩,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害怕。
躺在床上的许婉如已经开始有点后悔,自己不该管闲事,明天自己必须啥也不认,不能承认,就说自己在梦游。对,就得这么说。
不承认,说自己啥也不知道,是下下策。想好对策的许婉如,慢慢的进入睡梦中,一晚上睡的最香甜的估计就只有她。
梦里她看见那对红衣阿飘,进入轮回道,还回头和她挥手,面带喜悦的离开。离开的时候,一道绿光没入到她的脑袋中,是一张藏宝图,一张完整的藏宝图,还有那对孩子的生平。
也许,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吧。
记忆保存在她的脑海的某一角落,随时可以提取。
直到天大亮,很多人都已经起身,许婉如还没有醒来。
许国伟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经九点半,小妹怎么还没有醒来,不少好事者,时不时的走过来看看许婉如,来来回回好多次都没有见到床上的许婉如醒来。开往的人很多,但是都不敢开口问什么,封建迷信是现在忌讳的,即使看到了,也不敢讨论。
但是彼此心知肚明,即使一直相信科学,不信迷信的几位知识分子都已经在动摇,昨晚的一幕一直浮现在他们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他们很清楚的看到,当时那位女同志和那位小朋友的手没有动,他们身上也没有携带什么东西,轻烟也不是她们两人制造出来的,更别说后面一闪一闪的紫色光芒。他们在想,那是不是灵魂,鬼被消灭留下的灵魂。(脑洞大开)
如此猜疑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这么想的。
戴昌黎坐在许国伟身边,聊天的时候,也时常关注对面铺睡着的许婉如,他心里好多话都想问。不过他知道即使许婉如醒着,他也不能问许婉如,以防落人口实,到时候被人揪住小辫子,有嘴都说不清。这点分寸他还是有,不过心里痒痒的,很想知道真实的情况。
硬卧车厢闹鬼的事情,已经不知不觉的传遍整个火车,还有隔壁车厢的人一早就过来这边串门,看热闹,不少人还问首先发现人数不对的那位小家伙。
可是小家伙明显不想回忆昨晚那可怕的一幕,闭紧嘴巴什么也不说,只是不停的摇头,整个人比昨天都蔫吧很多。大眼睛下面都是青色,一看就是没有睡好。
另外一位当事人,还在睡觉,大部分都以为许婉如也是辗转难眠到天亮才睡,又或者是被阿飘梦魇住了,有了危险。可不敢提醒对面的许国伟,反正那话不好说。
直到十一点,许婉如才缓缓醒来,睁开迷蒙的大眼,望着铺顶,脑海里面还迷糊着。
许久才回神过来,慢慢坐起来,“大哥几点了?”
“十一点,婉婉你没事吧?”许国伟担心的问道。
“没事,能有什么事,我先去洗漱,遇到卖饭的,买两份饭菜,我饿了。”交待完,许婉如拿着牙膏牙刷毛巾,离开。
一路上,都有人对着她行注目礼。
特别是还有一人,看她的目光很奇怪。她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那人,记住了他的长相。
淡定的洗漱完,回到自己的铺位,列车员推着小推车已经来到她们车厢,许国伟主动的拿起两个饭盒,买饭菜。坐在一边的戴昌黎也拿着饭盒买了一份。
等两人买饭转身,靠窗的桌子上已经摆好鸡丁油辣子。
许婉如以为的场景没有出现,暂且没有人来问她昨晚发生的事情。
一直到她吃完饭,等大哥洗完饭盒回来,后面跟着一长串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一位老大妈,最先忍不住,先咋呼出来,“姑娘,昨晚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昨晚有什么?”演技大爆发,她一脸无辜的望着老大妈,像是失忆一样。
“不对,你昨晚明明看到那啥,你怎么……”
老大妈是坚定的佛教徒,她最希望听到许婉如说她经历的事情。听到许婉如装傻,她有点不能接受。
周围的人内心也不能接受,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在他们的心里,可能一辈子都没法忘却。
但是当事人的反应,让他们以为昨晚就是南柯一梦。
也有人在内心赞赏许婉如的做法:真是聪明人。
事情看似结束了,事实上不见得。
五天五夜的旅途,在“哐当哐当”的声音中结束,第六天的早上七点,大家抵达终点站~燕京站。
本节车厢的最后面的那位小男孩,在抵达燕京站之前,来到许婉如的铺位前,“阿姨,我要下车了。”
许婉如望着突然像是长大的小男孩,笑笑,“好,阿姨也要下车了。记得练功夫,不许偷懒哟。”
小家伙认真的点点头,“嗯,会的,阿姨姓什么?我叫康元乐,阿姨可以叫我乐乐。”
小男孩康元乐,期待的望着眼前许婉如。
许婉如从布袋子里面再次摸出来两颗奶糖,塞给乐乐,“阿姨的全名是许婉如,你可以称呼阿姨,婉姨或者许姨。”
听到自己期待的答案,乐乐咧嘴笑了,“婉姨,我记住了。谢谢婉姨的糖果。”
听乐乐的口音,应该是沙城人。
许婉如想着说不定以后真的有再见面的机会。
小家伙拿着糖果离开了许婉如,许婉如若有所思的望着有着巨大变化的乐乐离开,一个晚上,变化太大。
下车的时候,许婉如拎着自己的大布袋,也给大哥拎着行李袋,许国伟挑着箩筐。路上很幸运,他们的上铺都没有人,箩筐一直放在原地,盖着盖子,不少好事者还来问,怎么出远门还挑着大号箩筐。
兄妹俩只说是东西太多不好背,干脆挑着。别的一律不多说。
下火车,站在原地就看到不远处一位军人手里用一块木板高举着他们兄妹俩的名字,应该是接到了罗明亮发的电报,来接他们的。
许婉如兄妹俩走过去,“解放军同志,我是许婉如,许国强的妹妹,这是我大哥。”
“许同志你好,我是负责照顾营长的岳岩,东西给我,放到车上。”岳岩边上停着一辆吉普车,不少和兄妹俩同一节车厢的人,都暗自嘀咕:什么来头,还有军车来接。
只有戴昌黎知道原因,他听许大哥说过,是来首都军区总医院来照顾受伤的老弟,应该是许大哥老弟部队派人来接他们的。
离开的康元乐也看到那辆接许婉如的军车,也若有所思。
一路上,兄妹俩已经问清楚,许国强重伤能说的原因还有现在的伤情,许国强还在昏迷中,一直没有醒来。包括苏菲对许国强的照顾和深情,他也一一说了。
许婉如知道二哥现在生死未卜,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她来到本时空,还从没有见过一直关怀照顾她的二哥,一年多来,二哥虽不在身边,可是不管多忙,一个月都有两封信寄给她,还有她和大宝的生日都能收到首都来的包裹或者汇款单。
还有过年,二哥也会给她寄来东西。
对她的照顾,真是全方位的。还有除了部队不能说的事情,别的事,事事都告诉她。就是谈恋爱,也是她催促下的结果。
二哥很重视她的意见和想法。
颤抖的手,紧紧抓住边上坐的大哥,使劲掐住许国伟的肉,也不自觉。
“大哥,二哥不会有事对不对?”
许国伟的双眼蓄泪,使劲疯狂的点头,“不会有事的,国强不会有事……”,许国伟不停的说道。似乎这样,才能说服自己,许国强才会真的没事。
前面开车的岳岩,听到兄妹俩的对话,内心也很难过,营长用危险换来十一人的生命。
具体是什么任务他不知道,但是知道有多少人出任务。连着营长有十二人一起出的任务,营长被送进医院,另外的十一人也跟着一起来的医院,大部□□上都有伤。
十一人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齐齐站在手术室门口,谁也不肯走,给他们处理伤口的护士都是来到手术室门口给他们处理的。
听到营长有可能动完手术,取出子弹后,依然很危险,百分之八十是挺不过去时,十一位汉子全部默默流泪。齐齐对着营长敬礼,他们这些人不是他们营的,据说是营长以前的战友,是一起上过战场的生死战友。
现在也在首都各部队服役,都是军官。只有偶尔才能一起出任务。
吉普车内只有兄妹俩啜泣的声音,岳岩稳稳的开着车,一个多小时以后,终于抵达部队总院。
苏菲除了上厕所,洗澡洗头洗衣服,其余的时间都守在病床前。今天她难得的简单收拾了一下,国强家里的大哥小妹早上到,她不能萎靡不振,精神很差,让他们担心。
难得的还擦了一点雪花膏。
许婉如兄妹俩进到病房,第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许国强,还有病床边给许国强擦脖子的苏菲,几天的时间,苏菲瞬间老了十来岁。
不用岳岩介绍,许婉如主动拉住苏菲的手,“菲姐,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哥,谢谢。”
眼泪汪汪的苏菲,摇着头,“我是你未来二嫂,照顾他是我应该做的,换成是他,也会这么做的。”
从许国强出事,有认识的人劝她,不要再报希望,也不要太伤心。还有人说:幸好你们没有结婚,要不你亏大发了。
她很不喜欢听人那么说,国强出事以后,爸妈也来过,他们的意思是,只要许国强还在,她就是许国强的未婚妻,不许听外面那些人的胡言乱语。
她知道爸妈明白她对国强的感情。
许婉如坐在另外一边,拉着哥哥的手,轻声诉说着,说的都是他们兄妹俩小时候的事情,还有哥哥承诺过她还没有做的事情。
希望能唤醒他。
来到燕京已经三天,三天的事情,部队首长还有许国强的很多战友都陆续来到医院,和许家兄妹说了很多。特殊的是有十一位来找许家兄妹求谅解,都是因为他们,许国强才出事的。
如果不是因为掩护他们,许国强不会出事的。
许国伟听了他们的话语,摇头说道,“不怪你们,换成是你们,你们也会那么做的。国强做了他应该做的,他对的起他的身份对的起国家交给他的使命和他所背负的责任……”
不是圣母圣父,真到了那时候,有时候真是顾不上那么多,也没有办法去计较个人得失。他真不怪别人,老弟从参军开始,他时刻得做好失去老弟的准备。不过,真到此刻,之前的准备没啥用,他依然心如刀绞,心痛到不能呼吸。
看着妹妹伤心的样子,他也无法劝慰,都是一样的心痛。
上午十点,三天来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的许婉如,还是在第一眼就发现了二哥轻轻扯动的手指。
“大哥,二嫂,我二哥的手指动了动了,要醒来了……”许婉如盯着还在动的手指,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边上的两人一个箭步冲过来,“真的动了,小岳小岳快去喊医生来。”
许国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喊病房对面坐着的小岳。
岳岩听到动了,激动的狂奔,一边跑一边喊,“医生,医生,快来,营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