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郡主(重生)——深海里的云朵
时间:2019-04-11 09:54:17

  “没办法, ”殷长欢让宫女给她换一杯醒神的浓茶, “昨日太子给我新买了一本话本,讲灵异的, 好看极了, 实在放不下手, 看到半夜才睡下。”
  “太子还会给你买话本?”
  “为什么不会?”殷长欢一脸疑惑的反问,“我喜欢他就给我买,这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那是日理万机的太子, 平阳摇头,每当她觉得太子已经够宠殷长欢, 不能更宠殷长欢的时候, 这两人就会打破她认知的底限。
  她和许彦成亲一个多月了, 虽然许彦对她也不错, 但和太子对长欢一比, 就远远不行了, 许彦对她似乎少了那份夫妻间的亲近。
  平阳眼睑微垂, 可能是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吧,太子和长欢认识的时间更长所以才会更亲近。
  “娘娘,”一个宫女进来禀道, “端王爷端王妃到了。”
  皇后是个很慈爱的人, 她道, “请进来。”
  浓茶换来了,殷长欢赶紧喝了两口。如果她只是郡主,可以不用来的,但她是太子的未婚妻,这种场合自然就不能缺席了。
  浓茶苦涩,殷长欢精神了些许,一放下茶盏就看见身着王爷王妃服侍的傅怿和顾如月并行而来。
  傅怿走得不快,时不时的扭头看顾如月,顾如月则对他微微一笑,神色虽有羞意但更多的是甜蜜,显然,他们两人的感情不错。
  殷长欢想到了殷白雪,据她所知,殷白雪虽然没有进端王府但还是住在傅怿给她的那处宅子里,也不知道傅怿会怎么安排殷白雪。
  她有点好奇上辈子她死后的事,她死后傅怿和殷白雪在一起了吗?
  殷长欢出神期间,傅怿已经请过安离开了。这里都是女眷,他待久了既不合适也没人和他说话。
  “我看五哥对五嫂还不错,”傅怿离开前说一会儿过来接顾如月,平阳小声对殷长欢道,“跟我想象中不一样。”
  “你想象中是怎么样的?”
  平阳瞅瞅四周,在殷长欢耳边道,“我以前还以为五哥是真心喜欢那个殷白雪,娶五嫂只是碍于父皇的圣旨呢!”
  殷长欢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眼坐在对面和皇后说话的顾如月,她语速很慢,看得出来她很紧张,一个妃子说了句打趣的话脸颊立刻红如火烧,和其余几个王妃比起来,她就像是突然闯进来的小白兔。
  “端王……”殷长欢本想说端王其实是个不错的人,但话到嘴边实在是说不出口,只道,“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不过他们两个感情好总比没有感情好。”
  平阳点头,“说得也是。”
  
  半个时辰后,傅怿过来接走了顾如月,而此时殷长欢早已经离开了坤宁宫。
  “有没有人为难你?”傅怿问顾如月。
  顾如月摇头,“大家都挺和善的。”
  “皇后娘娘虽然慈和但很也有威严,有她在,一般都不会有人故意找事。”傅怿道,“以后若是有人为难你你也不用怕,直接顶回去便是。”
  顾如月笑得甜蜜,“你就不怕我给你添麻烦吗?”
  傅怿一笑,语气温柔,“夫妻同体,你是我的王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是麻烦。”
  顾如月停下脚步,拉住傅怿的衣袖抬头道,“那以后真有事了你可不许怪我。”
  “不怪,”傅怿含笑道,“到时候我给你撑腰。”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路过御花园看见殷长欢与叶桓两人。
  隔得有一段距离,殷长欢似乎没有看见他们,顾如月看见叶桓摘了一朵花簪在殷长欢发间,两人说了两句后殷长欢又弯腰摘了一朵,想要给叶桓戴上。好在叶桓似乎看见了他们,低头和殷长欢说了句话,殷长欢扭头看他们一眼才没有非要给叶桓簪花。
  顾如月看得目瞪口呆,“长欢她……”
  给男人簪花?便是一般男子都不会允许吧,更何况那是太子。
  “长欢一向如此,”傅怿倒没讶异,淡淡道,“我们走吧。”
  顾如月用眼角余光去看傅怿,以前殷长欢也这样给傅怿簪过花吗?
  一想到傅怿肯定也曾和殷长欢这样玩闹,顾如月弯起的嘴角沉了沉,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人。
  见傅怿和顾如月走了,殷长欢拿着花跃跃欲试,“他们走了,可以簪花了吧!”
  看着殷长欢手里红艳艳的牡丹,叶桓平时再将就殷长欢,这次也忍不了,“你真的觉得我适合这样的花吗?”
  殷长欢看看叶桓的脸,再低头看看手里的花,好像是不太适合。
  “算了,你人比花娇,用不上簪花。”殷长欢将花丢掉,又看了看叶桓,憧憬道,“你这么好看,也不知道穿女子的衣裳该是有多么好看!”
  叶桓一口气还没完全松下去,一听殷长欢竟然还想让他穿女子的衣裳,神情一下子僵了。
  看见叶桓愣住的模样,殷长欢哈哈大笑,“放心,现在是不会让你穿的,也不会让别人知道。”
  她狡黠一笑,凑身上前,在叶桓耳边调笑道,“闺房之乐,况且桓桓如斯美貌,我怎么舍得让别人看见。”
  殷长欢的呼吸打在叶桓的耳后,又热又麻。
  叶桓咽了咽喉咙,他觉得其实穿女衣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反正没有外人,哄自己夫人高兴,怎么样都不算过分,那是闺房之乐。
  
  在宫门处上了王府的马车,顾如月犹豫许久开口问,“我已经进府了,殷姑娘什么时候进门?”
  傅怿眉头一皱,“好好的怎么突然提起她?”
  这几个月他没有再去过那处宅子,也没有再见过殷白雪,但有人给他禀报殷白雪的近况,说她每日不是看书种花,就是弹琴下棋,日子过得简单平和,仿佛那件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顾如月攥了攥手绢,“王爷既有意接她入府,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王爷给个准确的时间我也好有所准备。”
  傅怿沉吟道,“一个月之后再说吧,”
  顾如月前脚进王府,他后脚就把殷白雪接入府中,传开的话京城众人会觉得他不把顾如月放在眼里,对顾如月不好。
  “好。”
  看出傅怿不喜提到殷白雪,顾如月便不再说这件事,沉默下来。
  见顾如月低着头情绪低落的模样,傅怿握住顾如月的手,语气和缓许多,“不要多想,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不变。殷白雪会进王府,但永远只会是妾室,不会影响我们。”
  傅怿的手宽大而温暖,将顾如月的手牢牢包裹住,也温暖的顾如月的心。
  她抬头,眼神里全是对傅怿的信任,“我相信王爷。”
  两人相视一笑,马车里气氛温馨。
  
  婚期在即,殷长欢让人清点了一下她的财产。
  不清不知道,一清下一跳,她也太有钱了吧。
  合上清单,殷长欢同若云道,“我感觉我就是个金娃娃。”
  若云忍着笑,“长公主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郡主,再加上这些年太后娘娘和皇上的赏赐,要不是郡主经常救济老百姓,这单子上还能更多。”
  当年嘉怡长公主出嫁时的嫁妆可是震惊了整个京城,至今没有人能超越,便是前不久才成亲的平阳公主也有所不及,可以想像等殷长欢成亲的时候嫁妆会多么令人震惊。
  “哎,”殷长欢将清单随手丟在一边,以手支颐的叹气,“等成了亲我就是太子妃,不能随意出宫了,再多的银两不能花也没什么用。”
  若云将清单收好,她是殷长欢的贴身大丫鬟,最是了解殷长欢不过,当下便安慰道,“可是成了亲太子殿下就是郡主的夫君了,太子殿下那么俊朗,郡主还会想出宫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这么忙,又不能每天陪着我,”越想越不爽,殷长欢趴在桌子上恹恹道,“要是他不是太子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住在永王府,想去哪就去哪。”
  合着太子的身份在郡主心中还没她的自由重要。
  若云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但她是殷长欢的人,自然要替殷长欢说话,于是继续劝道,“太子对郡主那么好,郡主便是偶尔出宫散散心也不是不行吧。”
  “哪有现在这么随心所欲,”殷长欢撇嘴,忽然坐直了身体,“这样一想,我都不想成亲了,好处没多少,坏处一大堆。”
  若云一惊,前些天郡主还在说希望能早点成亲,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郡主,今儿天气不错,听说如意坊又新上了一批首饰,不如你去街上转转?”也许散散心,郡主就不了这么想了!
  “也好。”
  “奴婢这就吩咐人准备。”
  听了说书,逛了金店,殷长欢骑着白马漫无目的晃着,心情好多了。
  她想好了,她才不要整日守在东宫。成亲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要是不能过得更舒服,她成亲干什么。
  正想得出神忽然一个白衣男子摔倒在她的马前。
  男子抬头的一刹那,殷长欢心中呦了一声,好一个俊俏的郎君,仅仅看脸,都快要比得上她的桓桓了。
  没等殷长欢感慨完,紧接着一个小姐打扮的女子挡在白衣男子面前,迅速从发间拔下金簪抵着喉咙,冲路旁一个身着紫袍怒发冲冠的男人威胁道,“你今日敢动先生一根汗毛,我就死在你面前。”
  无聊至极的殷长欢眼睛一亮,这是什么情况?
 
 
第100章 
  “你……”紫袍男子指着女子气得说不出话, “你不知廉耻。”
  “郭小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殷长欢循声看去,竟然是王小四,他没注意到殷长欢,对他口中的郭小姐说,“你身为钱兄的未婚妻,没多久就要成亲了,说这种话不太妥当吧。”
  殷长欢看向白衣男子, 难道这是男版的殷白雪?
  注意到殷长欢的目光,爬起来的白衣男子看殷长欢一眼,眼神淡淡。
  他从郭小姐身后站出来,对王小四口中的钱兄一拱手, “钱公子你误会了,在下和郭小姐并无任何关系,在下只是一个卖字画糊口的书生而已。”
  殷长欢扭头看路旁, 果然摆得有几副字画,还有一些廉价的笔墨纸砚, 只可惜现在都被毁了。
  “楚先生,”郭小姐仍然举着金簪,泪眼朦胧的望着白衣男子,“今日之事是我连累了先生, 希望来世遇见先生时我没有定亲, 能清清白白的嫁给先生为妻。”
  郭小姐说完高举金簪就要刺进心口, 殷长欢见状扯出鞭子便挥了出去,缠住郭小姐拿金簪的手。
  郭小姐一个闺中小姐,哪里是殷长欢的对手,手一疼,不由自主的便松开了夺命的金簪。
  旁边两个丫鬟打扮的人立刻将郭小姐围住,连声劝慰。
  “郡主!”王小四看见殷长欢小跑过来见礼,“郡主怎么在这儿?”
  “路过,”殷长欢道,“你又怎么在这儿?不会是背着殷琦出来拈花惹草吧?”
  “当然不是,”王小四急道,“我对夫人的心天地可鉴,怎么可能背着她拈花惹草,郡主,这话你可不能乱说。”
  殷长欢抬了抬下巴,“那这是怎么回事?”
  王小四看着他的钱兄叹了口气,在殷长欢的马旁小声的把原委告诉了殷长欢。
  原来这个钱兄和郭小姐是一个未婚夫妻,再过不久就要成亲了,但郭小姐一日在街头遇见了卖字画的楚白,立时便芳心暗许,钱兄自然不同意,叫了朋友王小四一起跟踪郭小姐,然后发现奸夫楚白。
  钱兄怒上心头,便砸了楚白的字画摊子。
  殷长欢弯腰,好奇的问,“那这个楚白究竟和郭小姐有没有关系?”
  王小四瞅了眼低声哭泣的郭小姐,小声道,“我看似乎是郭小姐自作多情。这个楚白长得人模狗样的,最是讨那些喜好美色的女子的欢心,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却不像是会和女子有私的人。”
  同样喜好美色的殷长欢表示她虽然喜欢美色,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她的欢心,至今能得她欢心的人也只有她的桓桓一人而已。
  “郭小姐,”楚白皱眉对郭小姐道,“在下只是卖了一副画两幅字给你,和你并无任何男女之情,还请郭小姐慎言。”
  郭小姐啜泣两声,“楚先生,我是真心倾慕于你。”
  楚白声音微冷,“抱歉,在下对小姐并无此意。”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有些旧了的荷包,又从里面取出两锭小银子,递给郭小姐的丫鬟,“这是小姐买在下字画的银两,现在还于小姐,至于那些字画,就请小姐代为烧毁。”
  郭小姐男衣衣自信的看着楚白,受不住这个打击,靠在丫鬟怀里哭得难以抑制。
  楚白没有理她,走到字画摊子旁蹲下~身收拾起笔墨纸砚。他神情淡漠,仿佛发生的这一切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看热闹的百姓这时候终于弄懂发生了什么事,人对于长得好看的总是多几分宽松,何况这事楚白完全是无妄之灾,便对郭小姐和钱兄指指点点,更多的是在说郭小姐。在众人看来,钱兄和楚白一样都是可怜人。
  钱兄虽然纨绔但同样是被娇惯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气,脸一阵青一阵白,对郭小姐道,“既然你心有所属,我钱永也不是非你不娶,今日当着京城众百姓的苗,我们的婚约就此作罢,明日我母亲便会上门解除婚约。”
  殷长欢心说这钱永还算有点血性,要是他还想着要娶这个郭小姐,那才气死个人。
  殷长欢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她不会再碰到这个叫楚白的人,结果没几天,她从皇宫回郡主府时看见楚白在她前面倒了下来。
  仍然是那天的白衣,俊朗无双的面颊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手上挂着一个包袱。
  护卫检查后对殷长欢回禀道,“郡主,他正在发高热。”
  “送他去附近的医馆,”殷长欢想着那天楚白拿出两锭银子后荷包就肉眼可见的瘪了下来,“确定他无事后再给他留五十两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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