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金装二人组——范江江
时间:2019-04-12 09:38:37

  何笑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怕了吗?”不给王崇襄当懦夫的机会。
  不想再次被瞧不起,下了狠心,王崇襄一把抢过何笑手里的苹果,往大树走去。等他头顶苹果倚着身后的树干站好,听那女人又来了句:“对了,作为惩罚,我得掷两次。”王崇襄这个气啊,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何笑故意停顿了一分钟,王崇襄的双腿不敢打弯,微微有些颤抖,屏住呼吸,闭着眼睛等着命运的惩罚,仿佛过了好久,破空声响起,冰冷的刀片带起的风都是冷的,没有疼痛感,王崇襄庆幸地睁开眼,眼角的余光里看到刀身紧贴着耳侧,深深扎进树干。
  他后怕极了,差一点耳朵就不保了,腿不听使唤,人直往地上秃噜,何笑声带嘲讽:“这次有点偏,别着急,还有一次呢,这次把眼睛给我睁着,好好找找下午的感觉。”
  王崇襄不敢不听话,离他5米远的女人,神情不辨喜怒,速度很快,连瞄准都没有提起刀就朝他扔过来,那刀好像裹挟着怒意跟蔑视,在他两眼之间找了个点直飞而来,仿佛生死就在这一瞬间,死神的脚步在向自己逼近,极度的恐惧下,王崇襄身体定住了,只剩惊恐的大喊,等他回过神来,刀已经插中苹果悬在他的头上。
  女人上前拔起刀:“没人给你挡着的滋味怎么样?”不必他回答,转身走进夜幕。
  只剩蹲在地上头埋进膝盖的男人,男人过了许久抬起头,人的利己性让他不愿承认自身的懦弱跟无耻,更愿意把这看成是一种□□裸的羞辱,早前对何的那一点点情意早就荡然无存,眼里的仇恨却增添了许多。
  何笑没看见他的表情,看见了也不会放在心里。
 
 
第22章 打算
  何笑回到医院时,大智依然没醒。赶走了前后态度判若两人,看到她脸上笑成一朵花的林海洋,何笑一人留在病房里。拖她爸的关系,大智捞着个双人病房。
  屋里静悄悄的,两人一坐一趟,何笑看着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心口微微起伏的男人。直到这会,静下心后才体会到后怕的滋味,今天差点就要失去他了,她痛恨失去的滋味,暗暗做了个决定。
  大智一直昏睡,何笑不放心,叫来值班医生,得到的答复是,人没什么大碍,身体自行恢复,多睡点也好。
  她一晚上基本没睡,隔半小时就起来看看床上的人是否醒了,结果那人安安稳稳啥事没有,何笑怀疑给他打的麻药的药量是不是够药倒两头猪的。天刚蒙蒙亮,她就爬起来,洗了把脸清醒下,刚坐下一会,没等多久,见床上那人悠悠睁开双眼。
  看到面前的何笑,大智眼睛先是一亮随后又有点黯然,稍后眼珠又一亮狡黠地在眼眶里做了个圆周运动,睡成猪果然恢复得快,这哪是受了大伤的人,难道穿越人士都自带愈合的特异功能,何笑木着脸,边看大智表演面部运动边吐槽。
  做完这些的林姓表演者张口对何笑来了句气音:“摩西摩西。”
  何笑:“……”
  虽然他受伤了,但她好想打他怎么办?以前怎么没发现林大总裁这么多戏,恢复高考直接考中戏得了,转行当演员这人天赋是一点也不缺。“林桑,你这刚抓完对岸特务,就想客串日本特务,玩无间道呢?”
  听何笑红红的小毒嘴吐出熟悉的讽刺,大智弯起眼:“我不是测试一下吗?一旦我这回又蹿到别的平行时空,你不认识我怎么办?”
  何笑这下实在忍不住斜睨他一眼,“不认识你我能坐你床前,你以为你是大团结还是全国粮票人见人爱?看来伤得不重,还有工夫脑袋里跑火车。”
  “哎呦,伤口好疼。”戏精本精后知后觉煞有介事地喊疼。
  这人就是有本事让人非常地嫌弃,何笑起身,拿棉棒帮他擦了擦唇,又喂他喝了一小勺水,边做这些边把憋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数落甩给男人:“你说你是不是傻?我虽然没防备被他拉了一把,可还有机会能稍微侧身躲过那把刀的,用你逞能来救我,这次算你命大,就差一点刀就捅你心脏上了,你说你还能不能有命在?到时哪路神仙都救不了你。”
  大智觉得要不是顾忌他受伤,何笑手指头都要点上他的脑门,让他好好醒醒脑。他什么也没说,只对何笑轻轻地笑了笑,心说再来十回我也会这么干的。
  何笑坐回椅子,盯着大智足足有好几分钟,也不说话,把大智都看毛了,难道这次真把这女人惹着了?
  结果女人张嘴说了一句对大智来说不啻于天籁的话:“我们结婚吧。”
  一定是他刚醒脑袋还不清醒幻听了,还是他确实又穿了一回?这是他认识的何笑?大智一时忘了反应,女人刚松下的眉又皱起:“怎么?你不愿意?”
  大智先摇头,后觉得不对又狂点头,结果扯了胸部的伤口,疼地龇牙咧嘴,何笑叹气:“长嘴干嘛?你不会张嘴说呀。”
  大智呆呆看着何笑:“这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你可干不出来以身相许来报恩的事。”
  以身相许?何笑被他逗得眼底的笑溢出来:“我这么做当然有考量,你这次伤口深,不修养好,身体本来底子就差,落下病根就坏了。你说谁来照顾你?你家里?你那妈心粗,其他人心毒,数九寒天的,把你塞那小北屋,想起来给你口饭吃,没两天就得熬成人干。住宿舍?虽然要被收回了,但凭这次的事,还能让上面通融下,可我能进去吗?你平时下楼找我只在门口待着,都被人说闲话,就别想让我天天进你屋伺候你了,不等你病好,咱俩都得被举报作风问题。所以,就剩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虽然何笑说得有理有据,大智听完还是忍不住失望起来,声音本就虚弱,再开口带出了股颓丧气:“理由好充分啊。”
  何笑挑眉:“你还想洞房怎么,有那力气吗?”
  看男人要被气成河豚,开口解释道:“你原来还有什么白月光在心里放不下还是怎么着?我一个大姑娘都牺牲这份上,你不感动?”
  感动是感动,就是你这么洒脱,我有点不开心。
  何笑看大智有些失落,想了想开口道:“记住,机会我只给你一次。”
  只有大智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有所指,复又开心,高兴地放似伤口上开出一朵花,一朵有毒的罂.粟花,麻痹了所有的痛神经连脑袋都晕陶陶,这伤受得真值,是世界上最最值得的苦肉计,当然当初这么做可不是算计,只是不想她受任何伤害,还有还她一命,经过这一回,前世那些顾忌跟担心都可以放下了。
  何笑是个行动派,请了假,白天在医院待了一个白天,晚上找来大智他妈替了一会,回家跟父母摊牌。
  何远方跟李红梅包括小何浩,听何笑提出要跟这次救她的林大智结婚,都惊呆在沙发上,何远方最先回过神,只有他跟大智打过交道,心里对小女儿今晚的话,其实隐隐早有了预感。
  李红梅眉头皱得紧紧的,本来今天想去医院看望下女儿的救命恩人的,偏何笑说人刚醒身体虚让过两天再去,结果倒好,这人要成自己女婿了?这哪行,林大智?听起来这么耳熟怎么?对了,上次跟女儿一起被锅炉房爆炸砸晕,在电机厂打吊针的那小子是不是叫这个名字?李红梅脑海里就剩个模糊印象,人长啥样不记得了,只记得瘦成个柴火棍,他妈大嗓门可不低一看就没啥素质,能教育好儿子吗?
  小何浩哭包上线,眼泪刷就溢满了眼眶,果然那个刀鱼男要来抢姐姐。
  何笑看三人反应,无奈叹气,大智穿越一回,个人行情断崖式下跌,从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变成婚姻市场上的垃圾股。
  为了女儿的幸福,何远方不惮以最坏的想法来评估一个人,那个男人他仅接触过两次,前后表现判若两人,在他看来颇有心计,他甚至都怀疑上,大智这次救何笑是不是算计好的苦肉计。林.真心机男.真舍身救人.大智这会要是知道何父心中所想,估计悔得要撞墙,早知道当初跟何父打交道就应该忍着点,真不应该迁怒何家不会教育女儿反过来害了他家何笑,当回性情中人,结果给自己添了绊子。
  虽然知道女儿不比从前,但李红梅跟她说话还是小心翼翼:“笑笑啊,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可不能这么草率啊,得多了解了解。”
  何远方说得简短:“他心眼多。”
  何浩更简单:“他坏!”大智在他心里直接从第二梯队领了红牌被罚出场外。
  何笑摇了摇头,懂事地没提王崇襄戳父母的痛点:“不是这次因为他救了我,我才提这件事情。我认识他有段时间了,平时在厂子里接触也多,对他很了解,他人很好。”
  何远方跟李红梅不会轻易吐口答应,笑笑因为那个男青年救了她,留在医院照顾,他们虽然觉得不妥,但还是感激他的举动,没有阻止女儿的行为,但这仅待了一天功夫就要结婚,实在难以让人接受。何笑也没指望父母一下就答应,虽然这个时代大部分人结婚都少了恋爱那一道程序,但也是各方面考察得差不多才结合的,不光是两个人结婚,而是两个家庭的结合。至于大智的那个家,实在是个负分存在。
  这不,林海洋自从知道他儿子做的事情能跟隔壁厂长家搭上,来医院来得特别勤,不光自己来,还让家里成员都来看他,自己人哪有隔夜仇,让二儿子好好感受家庭温暖,将来厂长家回报个一二也好让家里人也沾沾边,捞点好处。
  这把大智给烦得,病房快成菜市场了都。何笑既然决定要跟大智结婚,何家人来了就没回避,好好观察下,以后知道该怎么打交道。
  用她的话总结,大智家的人真是在他爸的领导下的一屋子精怪。林海洋自不必说,渣男;吴玉花一切唯他男人命是从,傻;老大叫林大勇电机厂装卸工,眼神不正,摊小便宜,以为他们没看见,大智办公室同事送来的苹果被他偷偷揣兜两个;老三林晓娟在厂里是个质检员,工作还可以,所以人傲气,浑身是刺,你要是长好看点还能说是朵带刺的玫瑰惹人爱,可大高个配个吴玉花的扁平大脸,那就是棵仙人掌;小妹林晓丽活脱脱吴玉花的复制粘贴版,嗓门大,话还奇多,大智给她一块钱买她将要出口的话,让她吞回去别说了,把人气着了,告诉说再也不来了,真是谢天谢地;剩下一个叫林大伟,来得最频,几个孩子里数他跟大智长得最好,心眼也最多,话里话外地跟何笑套话,态度殷勤得近似讨好,谄媚姿态让人反胃,大差评。
  何笑同意大智的看法,跟这家人尽量少接触,当然承接原身的责任,奉养义务还是要尽,那就保持金钱上的往来就可以了。
  可伦理大剧林家人怎么舍得弃演?
 
 
第23章 逼迫
  何父跟何母在家里两天没睡好觉,实在憋不住了,两人晚上下班来到了医院。还没进病房就听见里面有大声说话的声音传出来。
  何远方拉拉李红梅的胳膊,示意她别急着进去,听听再说。为了女儿的幸福,何厂长壁角听得理直气壮。透过门上玻璃看到闺女没在里面,除了床上躺着的林大智,还有三个人在,说话的是出事那天见到的林大智他爸。“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我答应,要不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回答他的是林大智的一声冷笑:“行啊,我同意。”
  又换吴玉花登场:“大智你看,你弟弟学习那么努力,你舍得看他毕业了进厂当个车间工人吗?”
  还是一句噎死人的回答:“舍得。”
  小的做得更绝:“哥,我跪下求你了,何姐对你那么感激,你就让她回去跟她爸说说,帮我推荐下。我将来上了大学,一定报答你。”
  “不稀罕。”
  屋外两人对视,看来是跟他家有关,想让帮忙推荐上大学。当爸的怒了:“你这个兔崽子,怎么那么死心眼,真是个傻子,你要是不帮,别指望出院我们接你回家好好照顾,你一个人自生自灭去吧。”这是要挟上了。
  当妈的犹豫开口:“他爸……”
  男的瞪她:“闭嘴!”看不懂眼色的蠢货,净拖后腿。
  床上的人笑了:“真面目这么快就露出来了,还以为能再装两天呢。不是要断绝关系吗?要找街道开证明还是去公安局?等我出院立即去办。”
  “你……”
  地上人膝行两步,来到床前,哐哐磕了两个头:“哥,我求你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你行行好,帮帮我吧。”说完还要继续磕。
  床上人制止:“两个就行了,我还没死呢,磕那么多咒我呢。”
  一个低声下气自尊全无,一个毫不动容冷漠开讽,本来心就偏得没边的林海洋,一时血气上涌,摸着手边一东西就往刚受了大伤的二儿子身上砸,那是何笑跟医院要的玻璃瓶子,晚上装上开水给大智放被窝里,现在瓶子里水虽然倒了出去,但是瓶子本身的重量在那,飞向大智的瓶子被挂吊针的杆子挡了一下,偏了方向砸向床头,随着一声清脆的瓶子碎裂声,吴玉花的尖叫,何远方的呵止同时响起。
  推门而进的李红梅大声责问林海洋:“你算哪门子亲爹,你儿子要是被你砸出个好歹,信不信我立马把你送派出所。”
  再看床上的大智,被碎裂的玻璃碴割破了眼角,差一点就伤了眼睛,有血从他的指缝间往外淌,李红梅心疼上了,她这种风风火火的性格,最是看不得弱者被欺负,心里的同情心泛滥得都把先前大智要当她女婿的排斥压倒了。
  林海洋傻眼了,以前揍那傻小子就是家常便饭,他打人打习惯了,今天怎么就不忍忍,好不容易靠那小子挣来的关系,眼看就要完蛋。林海洋反应不慢,来到儿子跟前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悔恨道:“大智啊,爸刚才一时冲动,不是有意要砸你的,你能不能原谅爸一回,我发誓再也没有下一次。”
  渣男特点之一就是认错痛快,回头就把自己认的错当屁放了。大智床上都是玻璃碴子,李红梅跟吴玉花在帮着收拾。他现在气死了,主要是气自己,妈的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亏,前世那个爸都没敢往他身上扔东西。恨不得身上的伤立即就好了,好下地收拾那父子俩一顿。
  总算知道原身为什么舍弃这个身份了,这成天受委屈干活的是他,好处都得给其他人,不同意就非打即骂,这是亲儿子吗?
  要不说林海洋就会摆弄一张嘴,连何远方都知道去医务室要来棉签跟药水给大智处理伤口,林海洋只想着怎么在何家人面前挽回自己的形象。当人眼睛是摆设?何远方第一面见他就对他那翻作态看在眼里,印象十分不好,今天更是跌到谷底,心里也同情起大智,摊上这样的家人,小林的日子能想象出来,这过两天出院,谁来伺候他?他妈?算了,收拾床铺还不忘替他男人说好话,让大智别往心里去,是非不分就会和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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