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俩人回到原地碰头。郑局在昏睡,余芙不见了,关押丑牛的地下室他们进不去,而丑牛之所以被关进地下室,是因为他一直受制于爱情蛊,闹出很多危险的事情,上面才不得不将他彻底隔离。
而焦尸,一共有五具,细想之下,令人不寒而栗。这些事不方便现在讨论,只能暂且放下。
子鼠上前向张浩宇说道:“也给我们一些符箓,我们也来帮你们弄符水吧?”
张浩宇耿直的应道:“不给,你们没法弄。”
申猴问道:“不是把符化成符水,给他们喝下去就行吗?”
“你们拿什么把符化成符水?打火机啊?”张浩宇拿着符箓示意他们看着,边说道:“这符箓化成符水,是要靠灵力的,那种用火点燃,烧成符灰再兑水喝下去的,嗯……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子鼠和申猴被张浩宇兜头说教了一顿,满脸懵逼,谁封建迷信了?
从外面和邱老爷子打完电话的商元走了进来,问道:“胡正平,你知道他们这,最初中蛊的那个同志在哪吗?”
“我知道,商师叔我带你去。”胡正平是极为信服商元的,先前的事只她一说就放下了疑惑。
子鼠和申猴赶忙跟了上去。
地下室。
几人也不见商元如何动作,门便被打开了。
关押丑牛的单间里陈设简陋,他整个人被那种用来捆绑精神病人的拘束带绑在了床上。
商元只看了一眼,就让了开来,将房间让给了子鼠和申猴。
胡正平不明所以地跟上商元,只听身后传来男人悲愤的怒吼和女人压抑的哭声。
闵佐和张浩宇已经将所有人都喂了符水,正在问商元接下来要做什么,就见子鼠红着眼眶走了过来,他神情冷硬,眼里闪着骇人的寒芒。
“商同志,能问你点事吗?”
商元点了点头,闵佐和张浩宇还有一旁的胡正平都主动避开了。
“丑牛是……因为那什么狗屁的爱情蛊才死的吗?”
商元又不懂蛊术,自是看不出什么,只是先前她悄然用了鉴定卡,商元应道:“嗯,他身上的爱情蛊被人刻意弄死了,而你同事的性命和爱情蛊相连。”
“余芙!”子鼠心底燃烧着仇恨的火焰,面上却是沉静稳重。
“这里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先走了。”商元与他们不熟,轻飘飘的安慰话不说也罢。
刚把3号楼的事通知到部门的其他人,让他们过来帮忙的申猴走了过来,她的眼角还有泪痕,声音沙哑的问道:“他们走了?”
“嗯。这个商元,你怎么看?”
申猴低声道:“比清玄子难缠。”
“也比清玄子危险。”子鼠的神情愈发得冷硬了,像布满风霜的千年古石。
“但她有软肋。”申猴不大赞同子鼠的‘危险’一说,又说道:“商家人、她的师父和同门、朋友,这些都是她的羁绊。而清玄子,不是没有这些,而是毫不在意,加之北派的规矩,我还是认为清玄子更加危险。再说了,商元还小,她的三观还未彻底形成,有邱老爷子和她的长辈在她身边,她应该不会走上歪路。”
胡正平把商元他们送到门口,颇有些依依不舍。
商元似是想起什么,对胡正平说道:“上次给你的平安符呢?”
胡正平拉着脖子上的红绳,将平安符拿了出来,就见锦囊里的平安符已经化成灰烬了。胡正平瞪大眼睛,他说他怎么没事呢,原来多亏了上回商师叔在易物会上送的平安符。不由得紧张地望向商元,央求道:“商师叔!”
商元便又递了张平安符过去,她能怎么办,南派就这么些屈指可数的同门,折一个少一个,又说道:“行了,你去忙吧。”
“哎,谢谢商师叔!商师叔再见!”目送车子远去的胡正平乐呵呵得将平安符又挂了回去,拍了拍胸口,觉得自己充满了安全感。
商元叹了口气,忧郁地说道:“阿佐,我怎么觉得这胡正平跟你师弟一样,傻呼呼的,都是被人卖了还主动帮人数钱的二傻子呢?让他做两边的接头人,真不会把南派给坑埋了啊?”
闵佐失笑,应道:“没事,大事他也做不了主。”
张浩宇在后座上炸毛,就自己到底是不是二傻子这事跟商元理论了起来。
去往米国的飞机上。
坐在头等舱里,正闭目养神的尼久莫猛然睁开眼睛,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她留下的蛊阵被人破了。
余芙战战兢兢地递上了手帕,轻声问道:“姑姑,你没事吧?”
尼久莫自己抽了张纸巾,不紧不慢地擦干净嘴边的血迹后,冷然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们余家的人和事皆与我无关。等下了飞机,你就滚吧。”
“是。”余芙低下头,再也不敢吭声。
第39章
川仙山, 山顶观景台。
晨曦透过天边翻滚的云海,洒在这天地间。
吞吐炼化先天紫气的商元蓦地睁眼, 七级异能犹如水到渠成般自然而然地升到了八级,商元唇边溢出轻笑,看来昨天那3号楼的事她是又做对了。
清啸一声, 商元展开身形飞掠下山。
杜明旭走进来的时候,商元和赵美丽刚吃完早饭,正准备出门。见他来了, 商元问道:“今天是你开车送我们去上学?”
“嗯, 我刚好有事要办,顺路。中午是阿佐来接你。小师叔, 辛苦你了。”
纪文柏的腿还要再施一周的针, 他们商定好了, 趁商元午休的时间来治疗, 商元挑眉, 应道:“知道我辛苦, 我要的东西怎么样了?”
杜明旭很是喜欢他小师叔这不拿他们当外人的不客气态度,轻笑道:“放心吧, 我已经托朋友拿到了, 是在米国都还没有上市的最新款。”
赵美丽好奇地插话,问道:“阿元, 你要了什么东西?”
仨人一齐往车库走去。商元双手插兜, 懒声道:“战斧摩托车。”这是商元唯一喜欢的交通工具,只等车到手后, 就不用再麻烦其他人来接送她们了。
赵美丽便失了兴趣,仨人又闲聊起了其他话题。
本来就是学校名人的商元,这几天中午总有小轿车来接,十分打眼,不禁又让同学们议论一回。这时候的学生还单纯的很,并不会恶意揣测什么,只是私下八卦却是免不了的。
赵美丽正和舍友们玩笑着,眼风瞧见商元,忙跑了过去,叫道:“阿元!”
“唔。”
“你今天是不是又去旁听了一天其他专业的课程?累不累啊?”
“还行,挺有意思的。”
“那和我们一起去小食街吧?”赵美丽也是替商元操碎了心。商元的人缘从小到大就没好过,男生们即便心里有什么想法,也莫名不敢往她跟前凑,女生就更别提了。让商元这懒散的性子主动去交朋友,那是白想。
赵美丽去过商元的宿舍好些回,只见商元是独成一国,和舍友们泾渭分明,就差画一条楚界汉河的道儿了,也亏得商元还能住得自在闲适。
“不去,我回去睡觉了。”商元转身就走,又举起手,慢悠悠地晃了晃。
无奈的赵美丽只能自己和舍友们去了小食街。几人在大排档里边吃边聊,有人问道:“美丽,那商元真是你发小啊?”
“嗯,怎么?”
“你对她也太好了点,跟个丫头伺候小姐似的。”说着,和其他人一齐发笑。又有人说道:“这种发小就别要了吧?”
赵美丽将筷子砸碗上了,阴沉着脸冷声道:“你们知道什么!我和商元的关系关你们屁事!”
“不是,我们也就开个玩笑啊。”
“说着玩呢,你别生气啊。”
赵美丽踹开凳子,头也不回地走了。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那几个说话的,是十分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们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商元一边打哈欠,一边开门,声音含糊地问道:“你不是去小食街了吗?”
赵美丽扑了上去。
被抱了个满怀的商元一脸茫然,抬手拍了拍赵美丽的脑袋,又问道:“怎么了?”
赵美丽闷声道:“阿元,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是发小对不对?”
“是啊。不然就你这吵我睡觉的行为,呵呵。”
赵美丽抬头,忍住笑意,又追问道:“真的?”
“唔,真的。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她们说,我像你的丫环。”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要这么笨的丫环啊。”
“阿元!”
商元举起手,作投降的姿势,说道:“好了吧,发小同志,你该让我回去睡觉了吧?”
“不行!你陪我去小食街,我晚饭还没吃饱呢。”
说是小食街,这里却是除了吃食,还有卖服装、书籍、日用品的店铺和卖各色饰品、水果的摊位,理发店、洗衣店之类的也不少。东西算得上物美价廉,很适合学生消费。
赵美丽他们先前吃得那家大排档附近,就有家卖水果的摊位。
赵美丽提高声音道:“阿元,我要吃龙眼,还有橙子,柚子也想要。”
小贩机灵的把这三样装上了,笑道:“小姑娘多吃水果好,我这的水果都是最新鲜的,也绝不少称。”
满头问号的商元给了钱。
赵美丽拎着最轻省的龙眼,又拉着拎着橙子和柚子的商元进了大排档,一口气点了不少吃的。
商元撑着脑袋就这么看着赵美丽造作。
赵美丽的舍友们不吭声得埋头吃着,其中一个女孩端了杯茶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另一个女孩,端茶的女孩笑道:“美丽,先前是我们不对,不应该胡乱开玩笑,但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我以茶代酒,给你赔罪。”
另一个女孩也轻声细气的说道:“美丽,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赵美丽站了起来,说道:“你们来道什么歉,你们俩刚刚可是什么话也没说。”又看了眼那桌假装吃饭的几个人,接着说道:“你们要是当我是朋友,就过来一起吃。”
商元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真是幼稚啊。换了只手撑脸,商元只管看戏。
俩个女孩对视一眼,到底觉得还是赵美丽的品性更靠谱,便依言坐了下来。
很是高兴的赵美丽替商元介绍起来,刚才端茶说话的女孩,名叫齐绮文,她个子高挑模样灵秀,说话十分敞亮,是中京本地人。另一个腼腆话少的女孩,看着娇小玲珑长相可爱,名叫李萱彤,是个南方人。俩人对商元都很好奇,搭上话后,才发现这人也不像表面上那么难以接近,不多时,这饭桌上的气氛就热络了起来。
3号楼。
从外面望进去,只能瞧见一楼不经意泄出些的昏暗灯光。
等走进去,才发现里面灯火通明,众人忙而不乱,极少发出大的动静。
“怎么好劳动您亲自来?哎,好好,那辛苦您了,我派人去机场接您?真不用?行行,那我就等着您来了。好,再见。”郑局挂了电话,仰靠着倚背,长叹一声,面色终于轻松了些。
3号楼虽然不是国安局的核心机要所在,却也是一处极为重要的办事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很是不好收场。那天的异常雷电,还差点闹上了新闻,幸好被他们及时给压了下去,好在老百姓忘性大,没几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而被雷电劈死的那五个人,细查后发现他们还真是为境外或境内不同势力效力的间谍,这几人具体做了什么事,才遭了雷劈,不等他们继续往下查,这些人曾经留下的痕迹就被抹干净了。
这五个人都是3号楼的基层工作人员,虽然接触不到什么秘密,却也给郑局敲响了警钟,他立即安排了对整个国安局的排查工作,惹得国安局上下风声鹤唳。
3号楼的底细有心人摸不清楚,但这地方也确实落在了他们眼里。郑局不打算迁址,3号楼他就搁这了,他倒要看看会有什么牛鬼蛇神跳出来。
只是有蛊毒一事在前,出于安全考虑,郑局特地问过邱老爷子,对方答应帮他们把3号楼的结界布置起来,如此,郑局也就更放心了些。
忙了几天的子鼠手中卷着一叠文件,敲响了郑局办公室的门。
“来了,坐。”
子鼠本来想问这个时间喊他过来有什么事,却见郑局眼底青黑,便关心地问道:“郑局,您的身体没事吧?”
“没事。你们那,现在忙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进展。南派的人也说清玄子这人有些古怪,他们也看不透,我们那邻居说了,这事邱老爷子也下不了定论。至于清玄子的师父正一道人,他不耐烦理会我们,只说他小徒弟天赋异禀,就把我们赶出门了。”
“是这样啊。”郑局轻叹一声,转了话题,说道:“这份名单你看看。”
子鼠接过名单,低头翻看了起来。
“你们那的人手不足,这些是备选人员,选谁,选几个,你们自己商量着办。丑牛、也就是姜志强同志的事,我们都很遗憾,他是个好同志,如今却只能在烈士陵园里长眠。”郑局起身拍了拍子鼠的肩膀,沉声说道:“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能将迫害姜志强同志的凶手绳之以法!”
子鼠将一束白百合放到姜志强的墓前,无声地站了许久。才踢了一脚蜷缩着抱在一起的卯兔和亥猪,问道:“你们别是在这睡了一晚吧?”
卯兔呻|吟几声,叫道:“哎哟,我的腰。”
亥猪红肿着眼睛,嘟囔道:“就是陪着丑牛喝了会酒,不小心睡过去了,未羊不够意思,陪了两杯就先走了。”
“叫什么丑牛,要叫姜志强同志。哎,你说我们,都有生死过命的交情了,这在老姜死后,才知道他真名。”卯兔嘻嘻哈哈的,狠撸了几把亥猪的脑袋,在亥猪反击前,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