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我有女朋友。”
乔亦溪眯了眯眼,对这个意外惊喜挺满意,刚合上盖子,蓦然反应过来。
“郑语去专柜买口红干什么?”
“送人。”周明叙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没问。”
乔亦溪福至心灵地打开朋友圈,刷了几下,果不其然,显示三秒前舒然发了个朋友圈。
晒的就是和她同款的口红。
乔亦溪立刻明白了,这俩人怕是真的有点什么。
她给舒然发消息:【你发给我的那个测试我不做了。】
舒然问:【怎么了?】
乔亦溪噙着笑,一点点回过去:【因为你已经有了更懂你的人。】
舒然很快明白她什么意思,发了一个嘻嘻过来。
一切尽在不言中。
撞破舒然和郑语不可告人的“奸情”后,乔亦溪退出聊天框,又看到舒然刚刚发给她的测试。
她点开“我要出题”,打算随便找点什么给周明叙做做,翻了一下,看到了出给情侣们题目的一些模板。
周明叙此刻正坐在她床沿边上看她,微垂着眸,因为太久没有休息好,这时候真有些困了。
乔亦溪戳他手臂:“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要以第一意识回答我,不用动脑子。”
“好。”
“我喜欢猫还是狗?”
“猫。”
“我喜欢长裙还是短裙?”
“短裙。”
“我们重逢是在咖啡店吗?”
“不是。”
记性不错。
乔亦溪勾了勾唇,继续问道:“确认关系是在立春还是秋分?”
“立春。”
“你初吻是不是我们在确认关系的前三个小时?”
“不是。”
乔亦溪本来以为这题他肯定会答对,毕竟是这么有纪念意义以及不走寻常路的一个吻,而他在这之前也没谈过恋爱。
那肯定就是他们的初吻了啊。
她下一个问题都准备好了,就挂在嗓子眼,只等他回答完毕之后紧接着跟上,结果听清他说了什么,骤然一哽,要吐出的下一个问题硬生生被压了回去。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走漏了什么风声,周明叙摆脱了方才的困倦状态,坐直了。
乔亦溪一看他这样,更感觉自己像那种被渣男玩弄于鼓掌、孕期被老公戴绿帽子、无形中被背叛的小可怜了……
不然好端端的,他干什么忽然就精神了……
“好啊你,”乔亦溪指着他的鼻尖,“你说吧,是谁。”
周明叙喉结滚了滚,没说出话来。
乔亦溪一时间心情难以言喻:“你居然背着我还和别的女人搞暧昧,虽然是我们在一起之前,但是在一起之前我们也有一段算是应该忠诚的……”
“不是。”他打断,“我没有背着你。”
“你没背着我?”乔亦溪眨了眨眼,更难以接受了“不会是……小时候……我目睹你和别的人……”
周明叙皱了皱眉。
“什么别的人?”
乔亦溪倒也被他给问懵了,愣了一下,“你的初吻啊,不是吗?”
“我怎么可能和别人,”周明叙深吸一口气,道,“是和你。”
乔亦溪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嘴唇,“我们不是那天在舞会……”
“更早。”
“那时候你还住在周家。”
乔亦溪:?
周明叙阐述:“你室友生日,你喝醉了吵着要回家,我送你回来。我站在客房窗台,你走过来的时候跌倒在我身上,然后亲了我。”
乔亦溪:?????????
还有这种荒诞无理的事????
“你那是什么表情,”周明叙笑了一下,“被占便宜的不是我吗?”
“你怎么……怎么都没告诉我啊……”
周明叙:“怎么告诉你?睡一觉之后你什么都忘光了,我和你说,万一你觉得是我先动的手怎么办?”
“毕竟那时候,你和你朋友都觉得我是,”周明叙斟酌半晌,给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变.态。”
乔亦溪:“……”
在床上坐了好几分钟,乔亦溪还是没缓过神来。
“所以你就默默承受了这些?”
“不然?”周明叙偏头,“一边洗澡一边哭着说我好脏吗?”
“……”
“我真不是个东西,居然对守身如玉的你做了那样的事情。”她扶着额忏悔。
“哪样?”
乔亦溪啧了声:“你就没有难以接受的震惊期吗?”
“当然有。”
“那后来是怎么克服的?”
周明叙好整以暇地认真道:“把你当成流氓。”???
乔亦溪拿枕头砸他:“闭嘴吧你,明明你更流氓一点好吗?!”
周明叙笑着接过枕头,暗自回忆那突如其来的一吻。
其实刚开始那时候,确实觉得有点心肌梗塞,可是发现自己喜欢她,很快也就接受了。
似乎也没什么。
反正总要在一起。
她早一天晚一天行使自己女朋友的权利,也没差。
///
后来两个人去吃烤肉,吃完之后回去打游戏。
乔亦溪觉得还挺有面子的,毕竟现在周明叙都是活在神话里的男人了,各种凶猛操作吊打爆锤对手,多少人想跟他打比赛都没机会。
结果他现在居然还陪她打这种无意义的低端局,还把好装备都送到她面前。
真是一件想到就很幸福的事儿。
结果乔亦溪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躺赢局,忽然感受到一阵腹痛。
她嘀咕了一阵:“难道是要来大姨妈了吗……”
周明叙看了眼日期:“还没到吧。”
他记得她的生理期。
“那怎么回事。”
后来肚子越痛越厉害,没办法,她被周明叙扛着去了医院。
医生:“什么症状?什么时候开始的?有没有疾病史之类?”
乔亦溪一时间不知道要回答哪个,而且她的确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腹痛的……
但身后的人已经不疾不徐替她回答:“肚子痛,下午一点半开始的,没有疾病史,有可能是中午烤肉吃坏了肚子。”
乔亦溪看着周明叙,忽然一瞬间觉得特别心安,于是就放任他和医生沟通,自己当一个安静的花瓶。
检查的时候也是周明叙去排队缴费,乔亦溪只负责在椅子上等他,然后他带她去相应的科室,最后等结果的时候,乔亦溪就坐在椅子上玩衣服上的绑带:“你这样我很容易被你宠坏诶。”
周明叙刚开始还没意识到她在说什么,过了会才道:“不好?”
“也不是不好,就是这样时间一久吧,离开你我就容易丧失生活自理能力。”
他仔细思索了一会:“所以为什么要离开我?”
乔亦溪:?
“我就随便想想,想想也不行啊?”
“想想也不行。”
这人很霸道,站起身来:“走,去拿结果了。”
最后的结果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喝了热的东西又吃了冰激凌,结果吃坏肚子了,医生给她开了点药,然后嘱咐她多喝热水早点休息。
走出医院的时候乔亦溪抬手:“真的就这吗?我怎么觉得我还发烧了?”
周明叙探出手指摸她额头:“没烧。”
“我真觉得我发烧了。”
后来买了个体温计,回去一量,果然没发烧。
乔亦溪奇了:“我真的觉得……”
“没有,”周明叙道,“你发烧不是这样。”
“是怎么样?”
“盖很多被子,脸红,不舒服,反正没有这么活蹦乱跳,”某人对她了如指掌,“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烧了?”
乔亦溪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就是觉得额头摸起来热热的,毕竟只因为吃坏肚子去医院听起来真是有够大惊小怪的,所以她想找找还有没有别的症状。
于是她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可能是,看到你我就浑身燥热吧。”
周明叙:……?
检查完身体之后,二人就在家里休息着了。
结果门铃忽然一响,说是谁点给周明叙的外卖。
乔亦溪问:“谁给你点的吗?”
“嗯,马期成说吃到很好吃的羊肉,非要给我点一份。”
“你不是不吃羊肉的吗?”
“所以他才很倔强地要点给我,”周明叙道,“他想让我承认这东西的美味。”
乔亦溪不太喜欢羊肉的味道,刚好想起自己刚刚拿的快递还没拆,于是进房间里拆快递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恰巧看到周明叙正看着面前的羊肉。
她凑到周明叙面前:“别看羊肉了,看看我。”
周明叙看了她一眼,又把头低下了。
她戴的是个悲伤蛙的头饰,因为上次聊天时,她给周明叙发了这只蛙的表情包,他不太喜欢这种又绿眼睛又大又肿的东西,当然主要还是绿色不吉太利,所以他让她以后换别的表情发给自己。
因为当时只是在屏幕里读出周明叙的情绪,她很好奇要是生活中真的看到这东西,周明叙该是什么表情。
又刚好她前两天在网上看到这个发箍,于是忍不住买了一个,想闹他。
周明叙果然表现的对这东西十分排斥,甚至为了躲避乔亦溪去浇花。
乔亦溪乐得不行,攀着他的背邀请道:“别浇花了,浇灌一下我啊。”
后来他又收到什么通知,去房间里开电脑。
乔亦溪穷追不舍:“别对着电脑了,对着我。”
看他打开了文档,乔亦溪问:“你干嘛呢?”
周明叙沉声:“干个活。”
刚刚马期成发了个表格来,他得填一下。
乔亦溪一听他要干活,赶紧接着自己方才的句式道:“别干活了,干……”
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乔亦溪一个“我”字念了一半,察觉到似乎不太对。
这时候,沉默了许久的某人像是来了兴致,挑了挑眉,“怎么?”
“不干活了,”他刻意顿了顿,“那干什么?”
第62章 喜欢你x62
乔亦溪很快意识到自己方才那句话的歧义。
虽然她的确是按照句式顺口来, 让他看她、浇灌她、注意她, 但是当前面的谓语变成了“干”这个字, 似乎就……不怎么合适了……
“呃, ”乔亦溪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后退两步, “你先忙, 我出去看看虾饺怎么样了。”
少年敛着笑, 在她将要转身时扯住她衣领上装饰领带,不疾不徐地询问:“跑什么?”
“我没跑啊,我去看看虾饺,我觉得虾饺现在需要我了。”她抓着周明叙的手腕, 小心翼翼地往外拉。
周明叙一挑眉:“我现在也很需要你。”
“你不需要我, 你还要填资料呢, ”乔亦溪把他的手放在鼠标上,“赶紧填吧,啊, 我不打扰你了。”
周明叙啧了声, “但是我现在不想干活了,我……”
话没说完,乔亦溪飞速抓了一颗糖塞进他嘴里。
“不,你想。”
然后人就飞速跑出了他卧室。
周明叙舌尖轻卷, 柠檬硬糖撞上齿关,他怡然漫笑了声, 把糖咬碎了。
这个资料挺多,而且复杂, 周明叙填了一个多小时才填完,等他出去的时候,发现乔亦溪已经不在客厅了。
虾饺的猫粮被倒满了,玩具也放在一边,很显然是有人刚刚和它玩过。
周明叙打开手机,发现乔亦溪也没给他发消息。
那是去哪了?
他正准备出门给她打个电话,蓦然反应过来什么,走到中间的客房,果然看到了睡熟的少女。
她或许原本只是打算躺下休息一会,下巴枕在枕头上,手机就放在面前,谁料就这么看着看着睡着了,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像高中英语课上记笔记记到一半睡着、拿着笔点在本子上合眼了一样。
他笑了笑,把她手中的手机抽出来,然后把她翻了个面,托着她后颈和腿窝,让她往下一些,以一个舒适的角度躺在枕头上。
周明叙做完这些,少女舒服地吧了吧唧嘴,随意拱了拱,还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温柔的、类似于娇嗔的轻哼。
虽然知道这是人在要入睡时会发出的正常声音,但周明叙还是结实地愣了一愣。
有一簇刘海贴在她颊侧,沾着汗水的微湿,她脸颊上还蕴着暖热的红晕。
他坐在她床沿,靠她很近,这样一眼看过去,像极了某种难言亲密场景的旖旎。
他替她拨开那一缕湿掉的发,挂到她耳骨后,指尖温度攀升,有热流瞬息上涌,他呼吸紊乱起来。
正在他俯下身的时候,脑子里蓦然闪过一句话――
“我对你的房间没有任何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