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建公司?!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你懂这些吗,是不是谁跟你洗了脑让你投的,能成功当个股东固然好,但很多都是血本无归的,小啾啾你要看清楚!”
瞿华一通巴拉巴拉的,跟老妈子似的,宁秋秋也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被骗,想了想,说:“展家刚醒那位你知道吧?”
这件事情连微博热搜都上了半个小时,瞿华当然知道,不过瞿华想不通她怎么又和展家的人扯上关系了:“我知道,他怎么了?”
宁秋秋:“就是他想东山再起,让我投的。”
“你早说是他嘛真是的,”瞿华那边松了口气,态度来了个180度的急转弯,“看把我急的,那没关系你尽管投吧啊,顺便你帮我问问小额投资他收不收,内啥,人家也想分杯羹。”
“……”展清越这浑球就让你这么有安全感了么!
好不容易扯皮完,瞿华表示马上去给宁秋秋安排工作,绝对报酬可观。
虽然……好像还是有点杯水车薪,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不管了。
之前瞿华给宁秋秋的两张菊展票,也到了时间。
这是个私人菊园的展览,门票不是卖的,而是主人随缘赠送,据说一天只有88个参观名额,不知道瞿华怎么弄到的。
不过他有办法弄到,宁秋秋也有,她给戏晶和陈毅也弄了一张,主要是展清越需要照顾,她单独带他去,万一展清越尿急怎么办……
她和展清越又不是真的情侣,不需要二人甜甜蜜蜜地游园,主要目的还是带展清越出来散散心,省得他真被复健搞出心理阴影来。
这菊园确实不负盛名,各种品类的菊花都有,很多宁秋秋见都没见过的,即便是深秋了,也因这边气候适宜,而开得十分旺盛,赏心悦目。
他们开开心心地逛了一天,最后还得到了主人赠送的两盆菊花、自产的菊花蜜和菊花茶,收获颇丰。
回去的路上,逛了一整天的宁秋秋累到不行,才上车就开始打瞌睡,大概由于明星做久了,在行驶的旅途中睡觉最香最踏实,宁秋秋不一会儿就睡得人事不知了。
沉睡间,车忽然急刹了一下,宁秋秋一个激灵,身体跟着往前倾,正要和前作的椅背来个亲密接触时,赶紧自己额头上覆上了一只温热的手,挡住了她惯性的头。
“……”不用想,都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
宁秋秋早已经睡意全无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只温热的掌心上,那种当初二人初次同眠时的那种酥麻电流又来了,一小簇一小簇的,电得她浑身酥颤。
说起来,好像自从展清越醒来,他们这对夫妻表面得有点过分,再也没有肢体接触过,如今骤然来了个“亲密接触”,好像全身的感官都被调动起来,集中在那只手上。
她不是没和其他男演员演过亲密戏,但好像,好像从来出现过这种感觉。
有点触动,有点开心,甚至想要多接触一会,于是她没有选择醒来,而是呢喃了一声,迷糊道:“到了?”
“还早。”展清越说。
“唔。”宁秋秋占够了人家便宜,正要顺势翻个身离开他的手时,感觉到还覆在她额头上的手稍微用了点力,然后……顺着展清越的手劲,他把她的头摁到了他肩上。
“开稳点。”她听到展清越轻声说。
前面开车的陈毅没有解释原因,只是说:“好,抱歉,您和宁小姐没事吧。”
“没有。”展清越说着,又矮了矮身体,让她靠得更舒服一点。
意识完全清醒的宁秋秋则整个人都僵硬了,太亲密了,她有点吃不消,整个人都没法自然了怎么办!
她宁愿此刻她睡得跟一头猪一样,趴在人家的肩头,流点口水都无所谓,到家了被人叫起来,还迷迷糊糊地瞪人家一眼,撒个娇表示人家还要睡。
那么接下来的剧情,如果展清越是个男友力max的霸总,他肯定一把把她抱回房间,还在她耳旁轻笑安慰:“回房睡。”
但他是个半残霸总,所以更有可能是让陈毅晶晶先拿着东西进去,他坐在车里让她靠着睡到醒,还要一脸爱意地看着她甜美的睡相,粉红色泡泡四处冒。
“……”宁秋秋被自己的脑补雷得里嫩外酥,事实上她现在意识清醒,歪着脖子靠在他肩上,还不敢太用力,唯恐自己脑袋太重,压坏了这病弱美人的肩。
她正想装作睡够了揉个眼醒来时,忽然脑袋上一重——展清越居然把他的头和她的抵在了一起!
二人像电视剧的男女主角一样,亲密相偎,头头相抵,她觉得前面时刻注意着后座八卦的晶晶,都要尖叫出来了。
可她一点都不想这样,刚刚酥得她鸡皮疙瘩乱冒的陌生电流,此刻也顺着脚心流入地心,跑得干干净净,她难受、僵硬,脖子想抽筋。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给她一个正常男女主的剧本不好么!
当然她看不到展清越的脸,不知道人家脸上现在正带着淡淡的笑意——宁秋秋虽然演技很好,但刚刚二人接触时,她僵硬了一下,立刻被展清越察觉到她醒了,就想逗逗她。
这种岁月静好的姿势仅维持了五分钟,宁秋秋就没办法忍受了,她装作刚醒来的样子,揉了揉眼睛,“惊觉”自己靠在展清越的肩头,忙说:“抱歉抱歉,我睡糊涂了,我有没有压到你。”
展清越说:“压到了。”
宁秋秋:“???”
对方不按常理出牌,宁秋秋干脆不要脸:“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怎么办,要不,我让你压回来?”
前面的晶晶陈毅:“……”
为什么对话又开始限制级。
“好,”展清越答应得更干脆,甚至说,“你坐过来一点,我压不到。”
“???”宁秋秋被对方无耻惊呆了,他还真好意思!
可话说出来,宁秋秋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只能地主家的抵债小媳妇似的,坐过去,任展清越把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他的短发还抵在宁秋秋的脖子上,痒得她想用手抓。
空气再一次安静下来,展清越虽然是靠在她肩上的姿势,可并没有多少重量落在她肩上,大概跟她刚刚怕压坏他的心思是一样的,宁秋秋僵坐了一会,又开始困顿起来,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
这一睡睡到了家门口,她醒来时,展清越早没靠在她身上了,反而是她身上多了一条毛毯,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上去的。
她笑了笑,把毯子放在一边,走下车,悄悄伸了个懒腰。
展清越已经重新坐上了轮椅,妙妙见到自己主人回来,高兴地围在他轮椅旁边又跑又跳地嗷嗷叫,展清越伸手摸了两下它的头,妙妙更嘚瑟了,本性暴露,想要扒拉展清越的腿扑上去,却看到宁秋秋从车上下来,顿时害怕地退了退。
“……”她很想知道晓琴给这狗灌了什么迷魂汤,会让一只这么难教化的哈士奇对她产生恐惧。
而且这段位这么低还想上位,真应该去多看两部宫斗剧,不然活不过两集。
刚好,晓琴从屋里出来,手里抱了件展清越的外套,正要给展清越披上时,被超正经的护工晶晶拿过来,说:“后备箱放了好些菊花和蜜,你帮忙拿一下。”
“……”晶晶好比“大丫鬟”,晓琴虽不高兴半路被截了胡,但她敢怒不敢言,跑去帮忙搬东西。
晶晶则一把把外套递到宁秋秋怀里,给她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去披。
宁秋秋失笑,那天她和展清越发现了晓琴的“小心思”,展清越这人做事比较干脆,想直接辞退她,一了百了。
可是,晓琴虽然最近明里暗里地暗示了展清越几次,但是没留下什么“罪证”,而且晓琴平日里手脚勤快,做事积极。
也就是说,晓琴没有犯任何错。
如果现在辞退她,属于他们这边违约,要无偿支付给她三个月的工资。
展家佣人的工资都不低,这才做了几天就让她白拿了三个月的工资,这样子实在是太便宜她了,穷人宁秋秋表示不开心。
而且她这个样子,不教训一下,她去了下家,也还要继续怀揣“豪门大少的佣人小娇妻”剧本,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破坏人家家庭。
这种人需要吃一点苦头。
宁秋秋把外套要给展清越披上时,围观这件外套走了三个人手的展清越好笑地说:“我不冷,你才醒,穿着,不然容易感冒。”
“哦。”宁秋秋答应着,不客气地把外套穿在了自己身上。
晓琴:“……”
展清越虽然清瘦,但外套相对于宁秋秋来说还是有点松垮,只是她颜好身材棒,破布穿身上都能轻松驾驭,展清越的外套愣是被她穿出了时尚感。
她故意转了个圈,问展清越:“好不好看?”
展清越很给面子:“佳人悦目。”
没有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好看,宁秋秋也一样,她被夸得通体舒畅,连带看一脸愚蠢不敢靠近的妙妙都顺眼了一些。
她瞥了一眼搬了盆开得旺盛菊花的晓琴,拿出女主人的姿态,淡淡地吩咐说:“花就放在院子里不会被妙妙啃的空地上吧,记得浇点水。”
晓琴低眉顺眼:“好的,宁小姐。”
……
次日,宁秋秋最后一天悠闲待在家里,她明天就要开始她的赚钱之旅了,虽然过程比较辛苦,但想想把1000万甩到展清越面前,告诉他这是她的入资金额时,就斗志满满。
晓琴吃过早饭,便被另一个小姐妹通知说展先生在院子里,让她过去,她内心顿时一阵欣喜。
自从上次送了爱心甜点给展清越,后来宁秋秋又进去,她以为自己要完蛋,结果没有丝毫动静时,晓琴胆子大了起来,对展清越的暗示越来越明显,展清越虽然没什么回应,但他好像都默认了她的做法,没有说什么。
男人都爱吃里扒外的,而且展清越和宁秋秋一直是分房睡,晓琴不信他会这么规矩,这个默认让她受了巨大的鼓舞,甚至都感觉自己要起飞了。
今天,他终于主动找她了,是不是代表……
她一路心情忐忑地去了院子,却迎面而降一盆冷水:宁秋秋也在。
“昨天那个菊展的园子好好看哦,”晓琴听到宁秋秋用足以令她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声音跟展清越撒娇说,“我也想要个那样的院子嘛。”
展清越的回答很霸总:“那我给你买一个?”
“可是,我们的家又不在这里,买一个也没用啊,”宁秋秋嗲嗲地说,“而且,我想要每天起来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嘛。”
这声音差点让晓琴呕吐,展清越却很吃这一套的样子,失笑:“这可难到我了,那怎么办?”
宁秋秋似乎也苦恼了几秒,忽然眼睛一亮,说:“我们把这个院子改造一下,自己种一个,好不好?”
晓琴:“……”
展清越声音里带着宠溺的笑意,说:“只要你喜欢的,都依你。”
宁秋秋撒娇完,抬眼“刚好”看到晓琴过来,说:“哎,你来得正好,你回去问一下管家,看看地下室有没有锄头啥的,让他找出来,我要把院子翻一翻,用来种花。”
“可是……宁小姐,”晓琴直觉宁秋秋会指使她和大家一起翻院子,说,“这片别墅的院子花草好像都是规划好的,不允许翻吧。”
“不允许?”宁秋秋笑了,“不字是建立在没钱身上的,你觉得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晓琴:“……”
身上300万都拿不出来的宁秋秋,装逼装得好爽。
既然不能辞退,那让她干点力气活,压榨一下劳动力,不算违约吧。
花锄宁秋秋一大早就吩咐管家让人去买好了,很轻不容易累那种,才不会让人有偷懒的借口,不但是花锄,菊花、肥料、剪子全部都买过来了,还让他问过了物业,确定院子里的花草可以重新按照主人的需求种。
管家盘点了一下家里可以匀出来帮忙的人,最后匀出来两个:晓琴,管家自己。
“要请一点园丁来帮忙吗?”管家问宁秋秋。
宁秋秋摆手:“不用,就我们家里人有空了就弄一下,自己种的才有成就感。”
“哎,可是我这腰,最近老疼,不顶事。”管家很上道。
“那您就负责剪剪花什么的,重活交给年轻人去干就行啦。”
年轻人晓琴:“……”
院子里原本就种了其他的花草,要先吧它们铲掉搬走,再松土,重新做培育花的土坑,再把菊花种下去,埋了浇水。
这些都是力气活,晓琴干了一天,就面如土色,第二天干完,干脆“病了”,在外地赶通告的宁秋秋听到这个消息,让管家告诉她,病了好好休养,等她好了再继续做,她不介意进度慢点的。
如此过了一周,等到宁秋秋再次回到G市的家里,收到了晓琴的辞职申请,跟辞职申请一起的,还有一封投诉信,表示自己之后要投诉雇主,违背合约精神,对她进行体力压榨。
宁秋秋知道对方把投诉信给她看的原因,并不是真的想投诉,只是想借此索要一笔赔偿,不然她主动辞职,就得不到任何赔偿,大概觉得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划算,想要反咬一口。
宁秋秋看着那两份材料,笑了笑,说:“热播剧《宫禁美人》,女主被打入浣衣局洗到手起冻疮,最后赢得了四阿哥的爱情,狗血剧《我是公主》,女主在男主家里做各种粗活脏活,最后和男主双宿双飞,你这才种一个星期花呢,就受不了了要辞职,这都还没引起雇主的注意呢,是不是没拿到女主的剧本呐?”
晓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晓琴不给她留下任何把柄,说,“我会对这阵子在你们家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进行起诉,麻烦宁小姐后续配合我们公司的回访,宁小姐要明白,起诉成功,你们家声誉会严重受损,到时候没人再敢来你们家做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