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坐在晃晃悠悠的喜轿中,心里一阵哭笑不得,眼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难不成要把之前的副本从新再刷一遍?那么多案子重新再破一遍?和秦少白……再重新认识一遍?
好吧……那也行,虽然自己顶着一张他讨厌的肖梨落的脸,不过那人外冷内热,还算比较好哄。
肖晨傻乎乎地自己笑了两声,虽然累是累了点儿吧,总之还是回到了他身边,不就是重新开始嘛,没什么好怕的!
想通了这一环,肖晨老老实实地盖着红盖头,任由丫鬟扶进宅子,然后在媒婆的指导下,一项一项地完成着婚礼的诸多礼节。
“来,小姐,牵着。”疏影端着木盘,上面是喜绸轧成的结发,肖晨牵过一端,而执着另一端的,是新郎官秦少白。
两人执着红绸缎的两端,就像是牵着月老红线的两头,肖晨当初本是要给别人牵红线,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却被旁边这人牢牢地绑住了。
肖晨微微侧脸,从晃动的盖头下偷看执着红绸缎另一端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而又有力,她只是看着,就能想象到那双手触摸在自己脸上的温度是什么。
两人并行至大堂,主婚人是个声音温润的年轻人,在讲了一大段婚礼必备流程的官话之后,这才念出了新郎新娘的名字:
秦少白,肖晨。
肖晨怔住了,站在这宾朋满座的秦府大堂,听着耳边恭维赞美的吉祥话,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她转过身,愣愣地掀开了盖头的一角,看到对面的秦少白身穿大红喜服英姿勃发,正神情地看着自己,嘴角隐含笑意。
“我欠肖晨一个婚礼,今日补给你。”秦少白的声音不大,却和他的目光一样坚定。
肖晨咬着唇看着这人俊逸的脸,眼神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好了好了!新娘子不好总掀着盖头的,小姐你怎么老这样!”疏影跑过来小声叮嘱了一句,又将肖晨的盖头盖好。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他们一路经历过隔阂、误会、挑战与危险,经历过生离死别又失而复得,他们的故事不是最曲折的、不是最凄美的,也不是最动人的,但对这两人来讲,却是经命运的大手画了一个圆圈,完美得刚刚好。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的正文完结啦~小漆比较喜欢玩结构所以这个地方完结刚刚好。至于还有一些没有交代的内容啊、甜蜜日常啊、副cp啊、还有咳咳那个什么啊,会在之后的番外中~
连载了两个多月,日更无断,都是因为你们的一路支持,感谢你们,爱你们!我们番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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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番外一:洞房花烛夜
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在窗外猛地炸开, 一声一声应和着人们的心跳, 绚烂的烟花绽放在夜空和凝视者的瞳孔, 将婚宴的气氛推向至高潮。
这可是自新帝登基以来,京城中一顶一的大事, 秦少白和肖晨两人的爱情故事经过口口相传, 怎么都透着股传奇的色彩, 自然是勾起了人们浓厚的好奇心,和丰富的想象力。
而且两人都是为新帝的登基立下过大功的人, 这场婚礼的主婚人更是刚刚登基的新帝温千鸿本人, 秦府和肖府两家一时间风头无两。
整整一天, 秦府都热闹非凡, 宾主尽欢。
相比于大堂和院子里的热闹,屋内寂静了很多, 安安静静坐在婚床上的人身材纤细, 哪怕是穿着冬制的喜服也能看出婀娜的曲线来。
肖晨母胎单身了二十多年,已经做好了这辈子都要“注孤生”的准备, 可万万料想不到,自己能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先后举办了两次婚礼,并且两次都是嫁给同一个人。
第一次是顶替着别人的身份赶鸭子上架, 弄得她措手不及, 还当场闹出了笑话,那时候她默默地喜欢着秦少白这个人物,一心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 让他得到真正的幸福。
而这一次,她在书的结尾处,于京城落下了第一场雪的这天,用着属于自己的名字,嫁给了这个她深深爱着的、要与之共度一生的男人。
酒过三巡,连平日不苟言笑的秦少白都高兴地多喝了几杯,脸上有些醉意,众人这才放过了这位新郎官,起着哄推他入洞房去了。
秦少白推门而入,脱去了平日的黑衣改穿一身大红喜服,显得肃杀之气敛去了几分,原本冷峻的脸上也难得的带了点儿醉酒后的红晕,看着乖巧坐在婚床上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笑意。
“阿晨……”秦少白走近,嗓音带着些许醉意,显得更加低沉动人,“我回来了。”
肖晨轻轻地嗯了一声,向右下方撇了撇头,示意他拿旁边的秤杆把盖头掀了。自己这一回可没有再偷吃点心,老老实实地一直盖着这玩意儿,实在闷的不行。
秦少白拿起床边的秤杆,想起了和肖晨初见的婚礼上,面对同样的人和同样的场景,还信誓旦旦地说了“我一点掀开它的欲望都没有”的话,不过小半年的时间,一切都改变了,心境已完全不同了。
现在的自己,只想赶紧挑开这碍事的红盖头,认真地看着她、吻着她、然后抱她。
代表着“称心如意”的秤杆挑起红盖头,露出下面一张肤若凝脂、唇红齿白的脸。她画着淡淡的桃花妆,嫣然一笑好似桃花绽放,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
秦少白怔怔地看着面前表情生动的人,默默地抬起头抚上了一侧脸颊,心里感到无比的安心,太好了,是热的了。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似有浓情蜜意无声地流传,视线交缠腻歪了一会儿,肖晨首先开口笑道:“愣着做什么?新郎官,下面该做什么了?”
秦少白可能是真的有些醉了,歪着头露出了一丝迷茫的神色,“洞房?”
肖晨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场了,伸手在这个“色令智昏”的男人胸口轻轻地点了一下,“原来你也有犯傻的时候,下面当然是该喝合卺酒了。”
“夫人笑话我,”秦少白佯装生气,俯身在肖晨的唇瓣上轻轻地咬了一口,“要罚!”然后又微微一愣,继而试探性地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口她唇上的胭脂,评价道:“甜的。”
平日里挺正经一个人,喝了酒怎么还学会“耍流氓”了?肖晨的脸迅速爬上一层薄薄的红雾,在晃动的烛影下更显明媚动人。
古代的酒度数不高,还带着些淡淡的麦芽香气,两人手挽手喝了合卺酒,看着对方的眼神都带着笑意。
“阿晨,你开不开心?”秦少白俯身将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闭着眼说道,“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嗯。”肖晨点了点头,为了这一天,她宁愿将原先的二十多年的人生都抛弃了,又怎么会不开心呢?
秦少白在肖晨的脸上轻啄了一下,然后手臂环在她的纤细的腰肢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向婚床,将人放下后大手一挥,将床上那些碍事的红枣、花生、桂圆和松子之类一并扫到床里,身体前倾急不可耐地吻了上去。
良辰金宵,秦少白佳人在怀,又怎会无动于衷?看着怀中人可爱的模样,他眸色又深了些许,索性伸手将系着帐帘的绳子一把扯断,让大红的喜帐纷然落下。
……
云消雨歇,当肖晨窝在秦少白的怀中,快要沉沉睡去的时候,听到他低沉而喑哑的嗓音在自己耳畔响起,“我会一直陪着你,一辈子对你好,肖晨,我爱你。”于是,她轻轻勾起嘴角,很快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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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番外二:国与你
新帝登基, 朝局自是不稳, 况且这个新上位的温千鸿, 之前还一直是备受冷落的人物。
温明樊一党在朝中关系错综复杂,不免有人心里还留着些侥幸的小心思, 认为一切尚未尘埃落定, 若是等温千鸿坐稳皇位, 自是不会让自己好看,但如若拼个鱼死网破,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故而背地里可是搞出了一系列的小动作。
可温千鸿可是在军营中成长起来的人物, 做起事来手起刀落, 毫不拖泥带水,哪里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登基后的第一件事, 就是彻查慧王温明樊及其党羽。
一是将温明樊的身世查了个一清二楚, 他的的确确不是皇子,而是陈燕霏和广慈的儿子。二十年前, 极乐寺的首席弟子广慈和其他众僧侣,跟随明觉大师前往皇宫进行祭祀,却碰到了尚是贵人、且并不受宠的陈燕霏,两人一见钟情, 详谈甚欢, 一来二去很快就有了私情。
发现自己怀孕之后,陈燕霏先是着急,想要打掉这个孩子, 可广慈却阻止了她,并循循善诱,给陈燕霏描绘出了一幅等老皇帝死后,他们俩的孩子做皇帝的美好愿景。陈燕霏点头答应了,并且按照广慈的提点,果然在不久之后得了盛宠。
可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两个月之前就怀上了的,再过不到八个月孩子就要出生,这个是骗不了人的,陈燕霏为了不暴露孩子的身世,开始服用特殊的药物,以造成胎儿早产之相。原来温明樊之所以自幼身体羸弱,并非早产,而是母胎时服了药物的缘故。
温千鸿上位的第二件事,就是彻查温明樊及其党羽犯下的罪行,从逍遥窟到扣押朝廷下发的赈灾钱款,自己中饱私囊……种种罪行罄竹难书。
首当其冲的,就是户部尚书李钦,其在位十三年来敛财无数,抄家当天,只是白银一项,便有三百万两之多,更别提珠宝玉器、古董字画等,更是数不胜数。
李钦等人落网后,家产尽数充公,空虚贫瘠的国库,竟一下子充盈起来。
把这些事一一调查清楚、处理完毕,转眼就已到了农历新年。正月里不宜动杀戮,温千鸿大赦天下,将监牢中过往那些罪行较轻的罪犯通通放回家过年,温明樊、李钦等罪行深重者死期则延到了秋后,已示仁爱之心。
温千鸿有勇有谋,确实十分适合皇帝这个位置,对外铁腕手段,派亲信驻军西北瓦达、西南曼罗,给周边国家以震慑;对内怀柔政策,出台一系列政策匡扶人才,给正处于百废待兴的辰国输送新鲜的血液。
正月一日一到,温千鸿正式将国号改为宏远,一个崭新的时代,就此来临。
当然,一切事业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英明如温千鸿也有偶尔犯浑的时候。就比如在宏远三年,皇帝便突然提出,要御驾亲征西南的曼罗国。
辰国的第一大将军秦少白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罗曼国地处偏远,与辰国接壤不多,且一年来还算安分,实在没有御驾亲征的必要。
可一向信任秦少白的温千鸿,这次却没有采信爱将的建议,执意带着十万大军御驾亲征。温千鸿本人就是军营里摸爬滚打历练出来的,之前就有“战神”之名,此行带领的辰国十万精兵皆是自己曾经的下属,这仗自然是大捷。
这仗之后,曼罗国俯首称臣,退回之前的封地之内,且每年定时向辰国纳贡。以上这些条件都只是寻常,屡见不鲜,奇的是,温千鸿作为战胜国,还掳了一个“战利品”过来——罗曼国的国师,木错。
“温千鸿!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眉清目秀的紫衣青年在富丽堂皇却空旷寂寥的皇宫中急得跳脚,“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为何就不能放过我!”
温千鸿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笑了笑,“你可不能走,明日,我还要封你为辰国的国师呢。”
“国师?”听者立即瞪大了眼,“辰国又不是罗曼国,何时封过国师?你、你究竟要胡闹什么?”
温千鸿向前凑近了几步,含笑道:“哪里是胡闹?沐远法力无边,做国师这位置再合适不过,以前没有,可从我这里开始,就可以有。”他语气温柔,可眼神里透露出的寒意却分明在告诉对面人,他的意思是不容违背的。
木错,或者说应该叫做谢沐远,被这目光吓得退后了一步,“你这是做什么?你、你又想像最开始那样,用铁链子绑着我?”
温千鸿闻言,一双连当年宫内兵变之时,也能淡笑自若的眼睛蓦地发暗,“我哪里绑得住你?你可是异世界来的人,一念之间自由来去,能把一切……弃之敝履!”想起当年兵变虽胜,回到府中那人却消失不见,饶是温千鸿这样的性子,也忍不住咬牙切齿。
谢沐远第一次看到他隐含悲恸的眼神,不禁愣住了,继而讪讪地低下了头,“我……我是带着任务来的,任务完成的时候,自然也就回去了,来不及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那如今呢?”温千鸿眯了眯眼,直视他的眼睛,“三年了?如今为什么又回来?”
“那边……出了点儿事儿,所以就……回来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最终迎来的却是众叛亲离,还不如书里有人情味儿,至少……至少……
谢沐远甩了甩头,攥紧了手心,迎上温千鸿的目光问道:“你现在已经是万人之上了,要什么没有?为什么非要把我带回来?”口中说是疑问句,心里期待的答案,却已经昭然若揭。
温千鸿看着他松动的眼神,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情话张口即来:“我富有天下,却唯独缺了一个你。”
“你以前说的……是真的?”谢沐远猛地抬头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温千鸿深情款款。
谢沐远刚刚感动了三秒,脑海中就想起了两人初遇时的一桩桩一幕幕,继而眉头一挑:“……你再说一遍,你没骗过我?”
温千鸿打了个哈哈企图蒙混过关,谢沐远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跟了上去。
皇帝和国师两人就这样,进入了愉快的撒狗粮模式。
温千鸿身为皇帝,却一直不曾立后,连妃子竟然也没有一个,这可急坏了一群爱操心的老臣。可哪怕众位大臣联名上书,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皇帝陛下却仍是该如何还如何,甚至从旁系过继来了一个孩子,草草地封做了太子,只要一有人提到立后纳妃,就是两个字——退朝。
且对于辰国这位名义上的“国师”木错大人,也是说不得的存在。国师一词本就来源于地处西南的曼罗国,中原地区向来无此传统,木错自然就引来了一些迂腐老臣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