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黄大义凌然道:“我想好了!主人不会害我的,她想给我绝育,那我就绝育吧。”
傅一尘:“……”
“二黄,对不起。”
二黄刚走到阮软面前坐下,便听见傅一尘说了这么一句话,二黄一愣,没等它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忽然不受控制了,已经坐下准备迎接自己命运的哈士奇猛然站了起来,往房间外窜去。
二黄:“诶?你干啥?诶诶诶?你放开我的身体!”
二黄努力争抢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却发现住在自己身体里的这个人类意志力非常强大,它根本撼动不了对方,只能任由他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从阮软身边逃离。
而傅一尘,他也不想跟一只狗抢身体,但是对不起,就算暂住在一只狗的身体中,他也不想品尝被切蛋的滋味。
“诶?二黄!你去哪儿?”另外一边,阮软也是一脸懵逼。
不都商量好了吗?为什么又忽然改变主意,今天的二黄真的好奇怪啊!
二黄往外间窜去,那是宠物店的店面,里面放了许多小宠的笼子,怕二黄闯祸,阮软忙追了过去。
到了外间,才发现二黄已经钻到了桌子底下,正匍匐着看着她。
一双蓝眼睛在黑暗处炯炯有神地盯着阮软,要不是阮软对二黄极为熟悉,差点就以为那是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狼了。
然而二黄不是狼,它只是一只即将要被绝育的狗。
阮软很有耐心地蹲到了桌子旁边,对着桌子底下竖着耳朵满脸警戒的二黄招了招手:“桌子底下都是灰,快出来,不然又要给你洗澡了,你不是最讨厌洗澡吗?”
听阮软这么说,二黄身体一挺,似乎是要从桌子底下出来了,见状,阮软十分高兴。
却没想到,自己一个笑容还没完全显露出来,二黄忽然改变了注意,再次以更强硬的态度匍匐在了桌子底下,低吼着看着她:“呜——”
阮软眨了眨眼睛,搞不懂二黄的心理变化。
却不知,在二黄的身体里,两个身体正发生着激烈的争吵。
二黄:“你怎么能阻止我跟主人相亲相爱!如果主人的手摸不到我的狗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傅一尘:“摸头可以,切蛋不行。”
二黄:“你放开我,我对你不感兴趣,我喜欢的是隔壁的柯基小姐姐,我要埋在主人柔软的怀里,不要在脏兮兮的桌子底下!”
傅一尘:“埋胸可以,切蛋不行。”
二黄:“……”
“人类,你就是惧怕绝育吧?切的是我的蛋,又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要拒绝?”
“……”
傅一尘:“不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行。”
哈士奇身体中的一人一狗吵得越发厉害,二黄努力地想要抢回自己的身体控制权,它到底有本土优势,全力拼搏下,傅一尘竟然真的有点应付不来。
但是二黄也没办法完全战胜傅一尘,它好不容易将身体控制权抢回来,不过几秒钟,就会再次被傅一尘抢回去。
于是哈士奇的身体就呈现出了一种奇怪的姿势,它一会儿充满戒备地趴在桌底,一会儿又热情洋溢地站起身子,想要扑到阮软怀里,一会儿又四爪抽搐,在桌子底下打起滚来。
看它诡异的样子,阮软先是发愣,片刻后担心起来,冲着桌子底下的二黄招了招手:“二黄你把自己都滚脏了,快点出来吧。”
二黄一听,立刻兴奋起来,它一下子拿回了身体的掌控权,冲着阮软就飞扑了过去。
因为动作太剧烈,二黄的后背一下子撞在了桌子上,桌面上的玻璃杯骨碌碌滚了下来,眼看就要砸在蹲在桌边看二黄的阮软身上,二黄就要上前将阮软撞开,身体的掌控权却忽然被傅一尘抢走。
哈士奇的身体内,二黄非常焦急地“嗷”了一声!
傅一尘会意,他立刻从桌子底下窜了出去,看阮软还无知无觉的,就用身子将她往旁边一扑,阮软被他扑倒在地,手扶在了旁边一个不知名的电器的开关上。
“啪”的一声,阮软刚买回来的智脑打开了,片刻后,智脑屏幕上出现了画面。
与此同时,玻璃杯落地,被摔成了两半。
但阮软的注意力却被智脑的画面给吸引了。
说来也巧,智脑里播放的内容正是一天前傅一尘被记者采访时的那段视频,视频中的他英俊而冷漠,对着记者的镜头,无情地说:“除了胜利,我什么都不需要。”
倔强的不肯让二黄绝育的傅一尘:“……”
对不起,他需要他的蛋蛋。
傅一尘就着将阮软扑倒的动作,狗爪子摁在阮软的胸脯上,低头,冲着她低声道:“嗷呜。”
阮软:“……”
阮软是没注意到瓶子滚下来,那个角度,要不是二黄把她铺开,玻璃瓶子说不定就砸在她脑门上了。
但被扑开之后,她很快就回过神儿来,一直没动,只是想看看二黄到底想干什么。
却见她的傻狗站在她身上,一脚踩在她的胸口上,非常沉稳霸气地冲她低吼了一声,看上去像是在跟她谈判一样。
二黄如此保护自己,阮软早就感动不已,她也不是一定要给二黄绝育不可,既然它都这么不情愿了,阮软伸手,将踩在自己身上非常霸气的哈士奇给撸了下来,抱进自己的怀中,脸贴在它的脸上,蹭了两下,低声道:“你不愿意就算了嘛,乖,咱不绝育了,你喜欢柯基,我就再买只柯基回来跟你作伴。”
二黄:“三百六十度旋转开心土拨鼠式尖叫!感谢主人!主人真好!主人我爱你你肯定是天底下最好的主人了!”
傅一尘:“……”
啊,女人的胸脯,都这么软的吗?
他一时没忍住,伸出狗爪子摸了摸。
二黄:“凑表脸!干嘛摸我主人的胸,主人的胸只有我能依偎!”
傅一尘动作一僵,片刻后,他脸色难看地将狗爪子收了回去,偏巧这时,阮软买的旧版智脑卡带了,将刚才的画面又重新播放了一遍。
记者的采访视频中,傅一尘本人:“除了胜利,我什么都不需要。”
傅一尘:“……”
这女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很穷的样子,为什么要用这么破旧的智脑?
等他回去,他一定要给她换一个最新款的,绝对不会卡壳的智脑。
作者有话要说: 傅一尘本人:除了胜利什么都不需要。
傅一尘本狗:闭嘴。
第十章 回归
被采访视频打击到的傅一尘意志有些消沉,再加上阮软明确表示不会给二黄绝育了,他就放松了精神,将身体的掌控权还给了二黄。
二黄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主人卖萌撒娇了,紧贴在阮软身上不下来。
傅一尘现场感受了一把什么叫“舔狗”。
偏偏二黄就是一只狗,连让人吐槽的余地都没有。
傅一尘只能在二黄的身体里装死,仔细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跑到一只狗的身体里。
而另外一边,阮软被二黄的热情纠缠得不知所措,看它毫无收敛的意思,阮软不得已使出杀手锏:“自己去一边玩,不然我要改变主意了。”
二黄:“……”
主人学坏了,嘤嘤嘤,二·真正的舔狗·黄脆弱的心灵被主人伤害,嗷呜嗷呜地就到楼上去睡觉了。
而阮软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今天光顾着跟二黄纠缠了,宠物店内的清洁打扫什么的,都没做呢!
好不容易送走了黏人的二黄,阮软赶紧去做正事,之前兔子小姐跟兔子先生生下的兔宝宝已经长大了,急需分笼,店内的仓鼠也该更换木屑了,还有开店的事情。
因为不想去找外面的人制作招牌,阮软索性就自己用店内的木板DIY了一块店招牌,名字就叫“毛茸茸宠物店”,做好之后直接放在了门口。
虽然不太显眼吧,但目前只能先这样了。
又处理完了店内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下午的时候,居然真的有客人上门,不过她只是进门询问了一下,就离开了。
宠物店虽然没有开张,但有客人上门也是个好现象,阮软对未来信心满满,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不失美味的晚饭犒劳自己。
吃完饭后,时间已经不早了,阮软习惯性地冲着二黄招手:“二黄,要不要跟我一起上楼睡觉呀?”
阮软虽然疼爱二黄,但也不是每次都会喊它一起上楼的,通常都是在二黄刚洗过澡,比较干净的那几天才会让它一起。
这对二黄来说,自然是很难得可以跟主人腻在一起的机会,一听阮软喊它,它就立刻打起精神,摇着尾巴冲着阮软冲了过去。
然而此时,在二黄身体内的傅一尘也从上午的颓废中恢复过来,听到阮软那话,他猛然意识到,二黄上楼,岂不是要跟这女主人一起睡觉?
“不行。”就在二黄欢快地往阮软身边跑的时候,傅一尘忽然抢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哈士奇欢快的脚步陡然顿住,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冲着虚空“汪”了一声。
“为什么不行?”突然被夺走身体控制权的二黄一脸懵逼。
傅一尘怎么跟一只狗解释男女两性关系这种事情?他只能沉默片刻,续而强硬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二黄觉得这个人类真是奇怪极了,莫名其妙出现在它身体里,行为也是莫名其妙的,上午就算了,现在这个人类居然要阻止它跟主人亲近?
二黄:“愚蠢的两脚兽!我们来决斗吧!谁赢了主人就是谁的!”
傅一尘:“……”
谁是两脚兽啊!谁要跟一只狗决斗啊!还有他什么时候说要争夺那女人的所有权了?!
傅一尘万分崩溃,他试图跟二黄讲道理。
然而——
二黄:“嗷呜嗷呜嗷呜嗷呜,嗷呜嗷嗷嗷嗷嗷嗷呜呜!”
对不起,他不应该跟一只哈士奇讲道理。
“二黄?”
就在哈士奇身体内的两个灵魂争吵不休的时候,阮软疑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阮软都已经走到二楼楼梯旁边了,二黄却还没有跟过来,她回头一看,却见那只傻狗居然追着自己的尾巴咬了起来,看样子,尾巴仿佛是它的敌人,它跟尾巴有不共戴天之仇。
可惜尾巴是长在哈士奇身后的,所以不管二黄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咬到自己的尾巴。
所以咬了一阵子之后,二黄被气炸了,冲着自己的身后“嗷呜嗷呜”的叫了起来。
阮软了解,那是二黄生气时的表现。
居然因为咬不到自己的尾巴而生气,阮软看得哭笑不得,这只傻狗,要是真的咬到了,那疼的不也是它自己?
二黄的发情期综合反应也太奇怪了,阮软又有点不确定自己不给它绝育到底是好还是坏了,但看着二黄自己跟自己打架,一时半会儿打不完的样子,阮软索性就说了一句:“我不等你了啊。”
然后就转身上了楼。
而另外一边,二黄正跟傅一尘吵得正欢,甚至还有些沉迷其中。
傅一尘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只傻狗给逼疯了,所以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出现在一只狗的身体里啊!
跟二黄吵着吵着,傅一尘忽然听阮软说要走,他头一次觉得一个女人变成了他的救星,忙跟二黄说:“别吵了,你主人已经走了。”
二黄顿时呆住,抬起狗头看了一眼楼梯,发现阮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它忙追了上去,到了二楼,却见阮软已经进了卧室,而卧室的门已经被关上了。
嘤,主人居然丢下它跑了。
二黄跑到卧室门口,抬起狗爪子想要挠门,却听到傅一尘凉凉一句:“你主人已经睡了,你挠门会影响她休息。”
二黄:“……”
“你也不能叫,难道你想让你的主人从熟睡中惊醒,再过来给你开门?”
二黄:“嘤,你这个人类,实在是太坏了。”
明知道它不舍得打扰主人,还故意这么说!
听着二黄的控诉,傅一尘非常高冷的“哼”了一声。
表面高冷,内心竟然还有一丝小得意。
被傅一尘那样一说,二黄只得放弃挠门,转身回到了一楼自己冰冷的狗窝里。
趴在窝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闪烁的七彩灯光,二黄惆怅道:“你根本不知道主人的床有多软,如果我能上楼的话,只要趁着她睡着,就能偷偷溜上她的床,虽然她半夜会把我踹下来……”
傅一尘:“……”
对不起,我不是哈士奇,我当然不知道。
二黄跟傅一尘闹了一天,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也是很消耗精力的,它觉得自己像是跑了好几场马拉松一样,平日总是痒痒的想要咬点什么的牙竟然也平静了下来。
它趴在窝里没多会儿,就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而傅一尘原本还想再挣扎一下,借着二黄的身体观察一下这家刚刚开始营业的宠物店。
谁知二黄的睡意袭来,连他也不能抵抗,挣扎了片刻后,傅一尘的意识就被黑暗淹没。
傅一尘这一觉睡得深沉冗长,醒来时,刺目的阳光正好晒在他的眼睑上,他伸出手,略微遮挡了一下。
等等,伸出手?
傅一尘微微一愣,将手抬到自己面前。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五指修长,手背皮肤细腻养尊处优,但手心却布满薄茧,连掌心的纹络都被磨平了。
这是他的手。
傅一尘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抬头望四周看去,却见周围一切十分眼熟,白色的墙壁,米黄色的家具,桌面和柜子上干净得连尘土都没有,更别说装饰性的物件。
整个房间冷漠得像是没住人的酒店套房。
这是他在蔚蓝星上的公寓。
他又回来了?
傅一尘从床上爬起来,刚在地面上站稳,就见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他性格怯懦的小助理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