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福运通天——鹤闻
时间:2019-04-13 09:36:36

  这变故将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国公府的暗卫是不允许自裁的。若是真的护主不力,那也得等暗卫回府,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再处死。
  这也是为了方便弄清楚当时暗卫主人遇袭时的情况。
  可今日齐佩芜的暗卫却什么都没说直接就……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能让暗卫这么利落的抹脖子?
  暗卫这一死,隐隐说明了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暗卫抽搐了两下,很快就不动了,可齐佩芜却直勾勾的盯着暗卫的尸体。
  他的血还温热,齐佩芜看着暗卫的脖子,喃喃自语:“死了……就不知道了……”
  杨嬷嬷没听清齐佩芜在说什么。她之以为齐佩芜是吓出毛病来了,小声劝了几句,随后扶着齐佩芜离开。
  几个护卫留下把这里清理干净。
  齐佩芜是哭着回去的。
  她的脸已经毁了,又走了那么远的路,暗卫又死在面前,发生了这么多事,让齐佩芜身心俱疲,满心委屈。
  丫鬟婆子们簇拥在齐佩芜身边,杨嬷嬷先生安慰着齐斐暄。红花木樨几个大丫鬟的脸色也不好看。
  各家小姐们听到动静,都往外看了两眼。
  小姐们早就不耐烦,只不过齐如君不走,她们也不好提前动身,于是便陪着齐如君一起等。没想到等着等着,等来了这么件事儿。
  虽说小姐们还未曾出嫁,但是好坏她们还是能够分得清的。这会儿见齐佩芜这样回来,小姐们也都吓得不轻。
  齐佩芜失踪了这么久,她身上的衣裳都已经换了一身,又捂着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难免让人多想。
  齐佩芜上了马车之后,杨嬷嬷便去和齐如君说了一声。齐如君担心齐佩芜,就想要去陪陪她。
  没想到齐佩芜却不领情。齐如君刚到齐佩芜车下,就见红花下了车。
  红花说:“大小姐,五小姐她……有些伤心,五小姐说她不想见人。”
  “阿芜到底怎么了?”齐如君心都揪起来了,“红花,你和我说实话,阿芜她刚才哭的那么厉害,是不是……”
  接下来的话,齐如君没有忍心再说下去。
  平心而论,齐如君是不太喜欢齐佩芜这个妹妹的。齐佩芜性子偏激,又不听劝,还苛待下人,有时候骂起人来刻薄又狠毒,齐如君平日里和齐佩芜就不太能玩儿到一起去。
  可齐佩芜到底叫了她这么长时间的大姐,齐佩芜出事,齐如君还是担心的。
  红花连忙否认:“我们小姐就是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事的。”
  摔了一跤,怎么会连衣裳都换了?这话也就是当个托词而已。
  但就算是有什么大事,也不能在这儿说。齐如君知道这个道理,她叹口气回了自己的马车上。众人这才启程回京。
  *
  胡大黑几人被带回来之后,齐斐暄就让人将他关到了柴房里。
  现在天已经不如之前冷了,让他们住柴房也冻不死人。
  胡大黑是真怕了,他不住的求饶,被陈悉吓唬了两次才老实下来。
  陈悉让人看管好胡大黑,回前院复命:“公子,胡大黑几人已经安顿好了。”
  “嗯。”齐斐暄正翻看一本书,她道,“看好他们。虽说这几个人不是什么起眼的大人物,但以后,他们有大用。”
  顿了顿,齐斐暄又道:“你带着人,去探听一下京中的动向。去看看各家大人们何时出门,都去哪里。”
  这种事情,若是放到别人身上,肯定要问一问齐斐暄想做什么的。可陈悉却毫不多嘴,他应了声是,便退下去。
  齐斐暄看着被陈悉关好的门,忽然就叹了口气。
  若是想知道大人们什么时候出门,自然简单的很,每日在他们府门前候着,等他们出来后跟上也就能知道了。
  可这些大人们虽说不像是国公府一样有暗卫,但他们身边的护卫随从也不是好对付的。
  只希望陈悉能够顺利。
  最好能不动声色的把那些大人们的底细都打探过来。
  齐斐暄正想着,外头红丫来敲门:“公子,有人来了。”
  “是谁?”齐斐暄问。
  “他说他是秦公子身边的小厮,开给公子您送东西的。”红丫道,“公子您看……”
  “让他进来。”齐斐暄放下书。
  很快就进来了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厮。小厮进门后先行了礼,然后拿出一个小包袱,恭恭敬敬的递上。
  红丫将小包袱拿给齐斐暄。
  小厮说:“我们公子说,这是您要的东西。他这两天忙,抽不开身来。”
  “替我多谢你家公子。”齐斐暄想了想,让红丫磨墨,她写了一封信给小厮,“把这个给你家公子。”
  没别的事,小厮接了信便离开了。
  齐斐暄抿唇。
  那信中所说的,就是齐佩芜的事儿。齐斐暄让秦幼栩寻个机会,把齐佩芜的事儿捅给张芸秋。
  国公府定然不会把齐佩芜的事儿传开,可别人能不知道这事儿,张芸秋却是必须要知道的。
  原书中说过,这么多年来只要一听到国公府的事儿,张芸秋便会用“她的女儿在国公府过的好好的,而谢夫人,即便是嫁进了声名显赫的国公府又怎么样,谢夫人的亲闺女还不是在她手里,任她揉圆搓扁”这种话来安慰自己。
  齐斐暄倒是很想知道,张芸秋要是得知了她亲女儿的遭遇,会是什么想法?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齐斐暄让红丫点上灯,贞珠带着丫鬟送饭过来。
  自从离开了颖欣伯府,齐斐暄的口腹之欲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再也不必为吃不饱饭而发愁。齐斐暄又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增,倒是把以前身体的亏损吃回来不少。
  荣国公府。
  齐佩芜的事儿自然瞒不住谢夫人。谢夫人知道齐佩芜遇到的事儿,心疼的眉间就没平缓过。
  她让府里的女医给齐佩芜看脸,得出来的结论是,近期齐佩芜的脸是好不了了。
  “五小姐的脸想在一个月之内恢复成原样是不太可能了。”女医垂头道,“就算是日后,五小姐脸上的疙瘩也会留下疤痕。”
  “那……可有什么法子,能让阿芜去了那疤?”谢夫人问。
  女医道:“夫人恕罪,我医术不精,恐怕是不能……”
  谢夫人闭上眼,半晌,才缓过神来。女医见状,连忙道:“夫人不必忧心,我听说有一味名叫‘虚禾子’的药材,和雪灵芝搭配,对恢复容貌有奇效。只不过,书中说有些人的体质受不得这两味药,若是不小心炮制,就会……”
  “会怎么样?”谢夫人问。
  “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反应。”女医皱眉,“我学医时,师父告诉我,尽量不要把这两种药合起来给人吃。”
  谢夫人闻言,叹气道:“那便罢了,再寻别的法子就是了。”
  却不知这些话都被齐佩芜听到。
  齐佩芜从床上爬起来,挣扎道:“娘,娘救我!我要那两味药,我的脸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
  “阿芜!”谢夫人忙过去摁住齐佩芜,“你这孩子,都这样了,还逞强!”
 
 
第49章 
  齐佩芜置若罔闻, 她顶着满脸的红疙瘩,痛苦道:“娘,我这个样子……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我不要这样,娘, 你帮我找虚禾子和雪灵芝好不好……”
  现下离春华宴也没多久了, 齐佩芜一想到在街上遇到的探花郎楚钦, 心里就如同火烧一般焦急。
  她这个模样, 定然是去不了春华宴的, 到时候万一楚钦在春华宴上喜欢上别家小姐怎么办?
  齐佩芜从小都是要什么就有什么, 她无法忍受自己看上的男子喜欢上别人。
  谢夫人被磨的心焦, 她叹气道:“你这孩子,这两味药哪里是能随便吃的!万一出事怎么办!”
  “娘, 我不怕出事, 我真的不怕出事。”齐佩芜哭起来, 她脸上的疙瘩更显得可怖,“我不想顶着这么一张脸出门,娘……娘你帮我找药……”
  谢夫人愁眉紧锁,看了眼医女。医女会意,道:“五小姐不必着急。这世上除了雪灵芝虚禾子,必定还有别的法子能帮您恢复容貌!”
  “这不是你的脸,你当然不急!”齐佩芜双手捂着脸, 指甲抠到疙瘩上, 疼的她浑身颤抖, “能有什么法子, 你说,你说啊!”
  女医立在原地没敢再劝。
  不知怎的,谢夫人看见齐佩芜这个样子,忽然就想起来了几年前被齐佩芜烫死的小丫鬟。
  当时齐佩芜才只有七八岁,她身边的梳头丫鬟在梳头的时候,不小心扯下来了几根齐佩芜的头发。齐佩芜便生了气,抄起汤婆子将里面的热水泼到小丫鬟脸上,小丫鬟被热水烫的当场殒命。
  任是谁家的闺秀都没有能干出这种事儿来的。谢夫人一想起这件事就忧心忡忡。
  虽说这件事被压下去了,但也不能就这么当成没发生过。因为这件事,齐睿业罚当时尚年幼的齐佩芜跪了三天的祠堂,谢夫人心里也横了根刺。
  她原以为那个时候齐佩芜年纪小不懂事才做出那种事,可现在看来……谢夫人叹口气,问女医:“你可知除了虚禾子和雪灵芝之外,还有什么治脸的法子?”
  医女想了想:“十几年前名满大齐的神医陈稳应该有办法。”
  “陈稳?”谢夫人皱眉,“是那位救了先帝的陈稳?”
  “是。”女医回答,“只不过他老人家喜好云游四海,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若是能够寻到陈神医,想必小姐的脸定能好起来。”
  话说的简单,可京中已经十几年没有陈稳的消息,大家连陈稳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又要去哪里找他?
  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陈稳不是普通人,他若是想躲,没人能够轻易寻到他。
  即便是荣国公府,想要找到陈稳那也是要废一番功夫的。到时候且不说陈稳会不会答应给齐佩芜医脸,就光是蹉跎的时间,都够让齐佩芜病情加重了。
  齐佩芜听到神医两个字的时候,心中一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前世时那个查出她不是国公府亲女的大夫,就是陈稳!
  前世能够查出来,那这一世定然……齐佩芜顾不得脸疼,她扑到谢夫人怀里,痛哭道:“娘,娘我不要找神医!找到神医还不定要多久……我就要吃药!娘你帮我找药……”
  谢夫人无奈,她问医女:“我并没有听说过虚禾子这味药材,不知虚禾子来历是什么?哪里有这种药?”
  “书上说虚禾子生在百岁松树的树颠。”医女道,“虚禾子只长一年,待到松树一百零一岁,那虚禾子便会掉落下来,再也不能入药。正是因为如此,这世上也就没多少人见过虚禾子。”
  “你所说的,不像是药材。”谢夫人摆手,“倒像是戏本子里的仙草。看来也不是真的。”
  虚禾子只是书上写的东西,还没多少人见过,用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谢夫人不愿意让齐佩芜冒这个险。
  齐佩芜却不愿意了。她拉着谢夫人的袖子哀求:“娘,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愿意试一试,万一真的有这味药呢!”
  一边求着,齐佩芜一边在心里暗恨。虽说虚禾子难找,但依着国公府的权势家财,能有什么找不到的东西?谢夫人说不像是真的,定然是因为不愿意让她的脸变好!
  谢夫人见她如此,只能挥手让医女下去。她轻声劝道:“阿芜乖,那两味药合起来还不定有什么作用,你不要着急。咱们先想别的办法。”
  虽说谢夫人是武将之后,但是她也稍微识得一些药性。
  雪灵芝虽是好药,但它的用法也是有百般顾忌的。况且刚才医女说过,有些人是受不得这两味药的,谢夫人不知道齐佩芜能不能受得,她不敢冒险。
  齐佩芜低下头,借着啜泣藏住眼中恨意。
  看,她果然不是亲生的!现在她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容貌恢复而已,谢夫人就推三阻四百般阻挠!这定然是怕她变回去后抢了齐蓉的风头!
  此时赵嬷嬷从外面进来:“夫人,老爷来了。”
  话音未落便有声音从外间传来:“听说阿芜受了伤?”
  随后齐睿业推门进到房内,他扫视一眼房内的丫鬟:“都退下。”
  齐佩芜身子一僵,哭声止住。
  “德幼。”谢夫人叹气,“你这又是做什么?都吓到阿芜了。”
  德幼是齐睿业的字。齐睿业道:“夫人,我有几句话想问问阿芜。”
  齐佩芜自小就害怕齐睿业,加之现在她心里有鬼,听到齐睿业有话问,齐佩芜吓得使劲儿往谢夫人怀里钻:“娘,娘……”
  谢夫人凝眉:“阿芜,你爹来了,你不必怕,你爹问什么,你告诉他就是了。”
  齐佩芜怎么敢!她一看见齐睿业就心里发虚。她死死的抱着谢夫人的腰,任谢夫人怎么劝都不说话。
  谢夫人摇摇头:“德幼,阿芜现在这个样子,怕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等过两日她好些了再说。”
  现在齐佩芜明显很抗拒说出真相。谢夫人虽然心焦,但是她也不舍得逼问齐佩芜。
  “也好。”齐睿业盯着齐佩芜,“对了,刚才蓉儿的暗卫告诉我,阿芜给蓉儿的一盒胭脂里有柯页豆。”
  顿了顿,齐睿业又补充道:“就是让阿芜的脸变成这个样子的东西。”
  听到胭脂的事儿,齐佩芜才终于抬起头解释:“爹,我不知道……我只是看那盒胭脂好看,四姐前几日又受了惊吓,我便带着那盒胭脂去看四姐……我不知道……”
  齐蓉的暗卫居然还看了胭脂!齐佩芜心口一凉。她原先还想,她变成这个样子,齐蓉也不会好过的……齐佩芜心头忿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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