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喜气洋洋——紫莜dxm
时间:2019-04-14 08:47:48

  听完了李霖儒之言,王氏非常冷静道:“我要带睿儿一起离开,且你还得写下父子断绝文书,否则我不会在和离书上签字。”
  现在这个局势,哪怕李霖儒写下放妻书都不行,必须和离,而且是经过官府认定的和离,否则她活着,她就是李霖儒的原配发妻,任氏这个妾室地位都不稳,因为没有经过她的同意。
  “不行,睿儿是我的儿子,不可能跟你离开。”李霖儒斩钉截铁道。
  王氏冷笑道:“达不成我的要求,我就不可能离开,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六年前一无所知的乡下女子,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李霖儒,你可以试试。”
  任雨石微微皱眉,平心而论,他不想李睿离开,因为一旦李睿脱离李霖儒掌控,他未来就可能发达,到时候李睿要报复任家怎么办?
  李霖儒眼角余光发现岳父的表情,心中直打鼓,说道:“让睿儿自己选择,他若跟你离开,我就放他跟你一起离开,但断绝父子关系的文书,我是万万不可能写的。”
  王氏嗤之以鼻:“别装的你多像一个好父亲,何况你不缺儿子。”
  李霖儒三十岁了,长子李睿已经十岁,且一直都是母亲照顾他,所以李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母亲王氏一起离开,李霖儒脸上的表情是难以置信,他平时虽然不去王氏的屋子里,但对长子也是关爱有加,没有缺少长子的吃穿,他居然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他就这么不喜欢他这个父亲?
  “好好好,你们真是一对好母子,我枉作小人,我倒要看看,离了我,你们怎么活下去!”李霖儒咬牙切齿道。
  随即就换来管家写下了父子关系断绝的文书,签上他的大名,任雨石并没有阻拦,先把这道关卡度过再说,等风声过去了,他会让这对母子在京城过不下去,灰溜溜地离开京城。
  王氏领着儿子回到他们住的院子,自然这院子很偏僻,所以也就导致外人进出非常方便。
  但还未进屋,王氏就已经发现屋子里有人,一个黑衣蒙面人,她今天白天已经见过好几拨黑衣蒙面人了。
  “阁下想说什么?”王氏牵着儿子进了屋,但就在门口站着,母子二人俱是非常紧张。
  黑衣蒙面人说道:“我来是发现了一个新的消息,或许你有兴趣知道。”
  他往前走了几步,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而后便走出院子,几步跨上院墙消失不见了。
  王氏心脏砰砰跳,李睿茫然道:“娘,他说二弟弟可能不是爹的孩子,这是什么意思?”
  “睿儿,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更不能告诉你爹,娘要好好想一想。”王氏脑子有点乱,她要好好想一想。
 
 
第66章 于成龙
  王氏在权衡利弊,她坐在暗夜当中,思绪都打结了,仍然还有些徘徊不定,她从床上起身,才感觉到自己浑身血脉不流畅,而有些身子不适。
  古人孟母为了孩子三迁,她能为孩子做什么?她带儿子走,定然提供不了富裕的生活,但李霖儒品德败坏,如果儿子跟着他学,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王氏动作很轻地推开隔壁的房门,借着月光,她走到儿子的床前,小小的少年郎连睡梦中都不得安宁,她伸出自己的右手,她的手很粗糙,不像任氏那般肤如凝脂,她恍惚记得,未出嫁前,她也是被父母娇宠的小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老妪模样呢?
  次日,李霖儒反悔了,不想把儿子给王氏,王氏原本还有些犹豫的态度立即就变得果决起来,她走她就必须带走儿子,而且李霖儒还必须得写下断绝父子关系的切结书,李霖儒不答应,下午王氏就在李家行使主母权利,借着这股东风,王氏把以前欺负他们母子的下人全给卖了,任氏见状,只能哭哭啼啼,李霖儒都烦死了。
  而且王氏以前的嫁妆全都花光了,且王氏的嫁妆本来也不多,奉养公婆、供李霖儒读书,再加上这些年儿子读书之事全是王氏在管,所以王氏没有钱,只能问李霖儒要钱。但现在的李家,说实话全靠任氏的嫁妆撑着,翰林院编修那点钱根本不够李家开支,李霖儒拿不出来,这下李霖儒就非常窘迫了。
  李家发生的事情,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人们都说王氏不是没有能力,只是以前势孤力薄,犹如蚍蜉撼大树,她怎么敌得过堂堂二品大员?
  一连好几天,李霖儒疲于应对,这天早上,当再次看到只有稀粥和馒头的早餐时,他终于怒了,想冲王氏发火,王氏冷冷看了他一眼,他气愤地一摔筷子,说道:“待会就去衙门登记,你要带睿儿离开,要滚就滚远点。”
  旁边李睿抬起头,随即又低下了头,眼底有失落,有茫然,有担心……总之小小少年郎心中充斥着多种情绪。
  而这几天时间,足够太子派人查清楚了六年前任氏与李霖儒所有的过往,原本太子只是胡乱猜测,却不想还真给猜中了,任氏所生之子真不是李霖儒的,李霖儒就是一个接盘侠。
  看着手上的情报,太子有几分惊讶,半天嘴巴合不上,他以为古代礼教对妇女这么苛刻,应该没有人会明知故犯,但却不想还真有,任氏就是其中之一。
  “王氏没有和李霖儒离婚,看来她选择了当她的榜眼夫人。”太子微微皱眉,他有点失望,但这是人家的生活,他没有资格替别人选择人生,人生路应该怎么走,只有自己知道。
  太子有几分爱其不幸怒其不争,他把情报仍在桌子上,打算中午下了学去承乾宫和四弟讨论一下。
  哪知等到中午下学,随从就告诉了太子,王氏和李霖儒在京兆府衙门和离,且李霖儒写下了断绝父子关系的切结书,当着诸多官员和百姓的面,李睿朝李霖儒三跪九叩:“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以后请您多保重。”
  王氏把儿子扯了起来,朝李霖儒冷笑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不管你是发达了,还是落魄了,都请不要来找睿儿,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也绝对不会回收破烂。李霖儒,好自为之!”
  李霖儒被气得够呛,咬牙切齿道:“放心,我怎么也不会落到求你的地步。”
  现下,满京城人士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这可以说是第一件男女和离且女方带走儿子的案件,对于时下社会而言,具有广泛的讨论性。
  这还不是最让人惊奇的一件事情,更让人惊奇的事情是,第二天,据密切关注王氏与李霖儒后续事件的知情人说,王氏进了城南有名的官媒家中,说让媒人给她说媒,争取在最快的时间内嫁出去,她罗列的两个条件,男方要不怕李霖儒,男方要接受继子跟他姓,以后把继子当亲儿子对待,供继子读书,成家、立业,当然继子回报的就是孝顺继父,以后肯定会给继父养老送终。
  “这个王氏,她要不要这么着急?”有人疑惑不解,王氏才从一段婚姻当着走出来,这就迫不及待地进入下一段婚姻,她是不是该缓一缓?
  “她怎么不着急?李霖儒那继妻是什么身份?那可是礼部侍郎之女,朝廷二品大员之女,她若不赶紧找个依靠,说不定就被人悄无声息地弄死了。”
  “也对呀,不过这个礼部侍郎……啧啧啧,亏他还是礼部官员,结果这是知礼违背礼教,就跟知法犯法一样。”
  “嘘嘘,小声点,你们还想不想混了?那可是礼部侍郎,我们是白身,这要是治我们一个妄言之罪?惹不起惹不起惹不起……”
  ……
  皇宫,承乾宫,太子很没有形象地咬着手指头,问道:“你说王氏是不是为了杜绝任氏之事东窗事发之后,李霖儒没皮没脸地缠着她和李睿,这才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嫁出去?”
  太子发问的唯一对象自然是四阿哥,不过皇贵妃也在,最近宫外的八卦消息太多,宫里的嫔妃们吃瓜吃得很愉快。
  “既然王氏已经知道李二可能不是李霖儒的儿子,而她又和李霖儒和离了,她这么着急出嫁,肯定就是为了找一个靠山。”
  这是皇贵妃的意见,明明王氏已经知道了李督多半不是李霖儒的儿子,她为什么还要坚持和离呢?那就是不想和李霖儒过下去了呗,以前是没有人给她撑腰,她势孤力薄,所以她只能夹着尾巴生存,但孔毓昌这个棒槌把李家的事情揭穿了,她为什么还要夹着尾巴做人呢?
  四阿哥也点头道:“对呀,王氏说不定还会找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有句话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李霖儒这样的文人还就是要那些不通文墨的武人来对付。”
  太子想着好人做到底,就等王氏再嫁之后,再把任氏之事捅出去,何况任氏那儿子的亲爹也不是普通人,是马上要接任两江总督之位的姚文津之嫡幼子姚星韶。
  当然这个任命还未下达,康熙帝这几天正在斟酌,他把于成龙调回京城之后,要给于成龙什么职位呢?
  于成龙会被调回京城,自然是太子和四阿哥的杰作,从百科上知道,于成龙明年就会在任上病逝,这个时间调回京城来,好好养一养身体,应该还能多活一些年头,只是回京之后,于成龙又该被安放在什么位置,康熙帝就有些犯难了。
  其实他也不想天天面对于成龙,因为于成龙的耿直比孔毓昌更甚,只是他比孔毓昌更懂得为官之道,所以他惹出来的不是小事,通常是大事。
  而且两江总督已经是很高的官职了,再往上就是太师太傅这样的头衔,或者四殿两阁大学士。
  康熙帝琢磨了一圈,想着麻烦人物还是交给太子去应付吧,反正是他想要把于成龙调回京城的,以后就由他负责于成龙。
  就在太子观望时,康熙帝已经知会吏部把任职公文下发给姚文津了,当然姚文津不在京城,公文和圣旨下发到姚文津手上时,少不得要在半个月之后,而调于成龙回京的旨意自然也下发下去了。
  康熙帝心情倍爽,于是等着儿子来给他请安时,就说了于成龙回京之后的任职是太子太保。
  太子倏地抬起头,震惊道:“阿玛,你阴我?”
  “怎么会呢,于成龙一身才华,你跟着他哪怕只学到一星半点,朕也欣慰了。”康熙帝笑眯眯地道。
  于是太子垂头丧气地进了承乾宫吐苦水,四阿哥却老神在在道:“你应该想得到,现在朝中的大学士之位都有人,也就太子太傅、太子太师、太子太保这三师之位尚有位置,于成龙既然是从两江总督之位被提上来的,除了这三师之位,他还能屈居于何处?三公之位?阿玛只怕要近距离考察两年才能授予于成龙。”
  四阿哥说罢扬了扬眉,说道:“你不会想让于成龙去督察院吧?”
  太子猛烈摇头:“不,不,那还是算了,为了满朝文武和于成龙好,本太子就只能牺牲自己了,佛主还以身饲虎,本太子也……”
  他说不下去了,顿时就有几多颓丧啊。
  既然本太子心情不好,那怎么也要找点乐子,于是太子决定让人揭发任氏之事,反正别说他小人,也别说他堂堂太子行如此之事,他就想给人们茶余饭后多添加一点谈资。
  恰好,王氏也真的在十天内找到再嫁的男人,就是京城城南外城之地一户屠夫家中,年龄三十五岁的张屠夫,家中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儿,妻子在五年前去世了,之前没续弦,是怕女儿被苛待,但现在女儿也大了,又怕别人嫌弃女儿是丧母之女不娶,所以就想着续弦。
  双方看对眼之后,也都接受对方的条件,然后就去官府登记,领取官府发放的婚书,然后就办了简单的婚礼,而且这是在两天内搞定的,张屠夫的邻居及亲朋好友都知道王氏和张屠夫成亲之事。
  次日,满京城人士议论王氏再嫁之事,而且还有好事者跑到张屠夫的肉摊看热闹。
  张屠夫笑呵呵道:“客官要买肉么?家有喜事,今天的肉价下调两成。”
  很快,就连王氏也出来招待客人了,本身李霖儒读书那些年,李家方方面面都是王氏应酬,生生地把一个闺阁娇女变成了可以与人大声嚷嚷的泼妇,蛰伏六年,王氏变得更厉害了。
  因为肉比以往便宜,张屠夫的肉很快就卖完了,不到中午就收摊回家吃饭了,然后这重组的一家人在王氏的指挥下,正把张家里里外外清理一遍,没有工夫去了解外面的事情。
  他们也就不知,从傍晚时分开始,不知从哪儿开始流传李霖儒之子李督不是他的亲生骨肉的消息,而且还说得有理有据的,从李督的出生日期往前八个月、九个月、十个月推算,然后结合任氏之前的行为……
  暗夜当中,各种八卦消息传播得更广阔了,明明夜间会宵禁,第二天人们讨论时往往会说‘我昨天晚上听说的’之类的,一早起来关于李家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城皆是了。
  礼部左侍郎府,任雨石听到管家汇报这则消息,差点直接晕厥过去,他心中满是愤恨,到底是谁和他过不去?
  他女儿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他也早就扫清了尾巴,怎么还会被人翻出来?如果只是似是而非,他还可以找万岁爷哭诉,但这传言把六年前的那个奸夫就差指名道姓了,他敢说这是假的么?
  李霖儒照常到翰林院上班,因为他的管家没把外面的消息汇报给他,而是汇报给了任氏,很明显李家是任氏当家做主,而不是李霖儒。
  本来这段时间李霖儒觉得在同僚们的指指点点当中,他的心脏承受能力已经被锻炼得更强了,但今天同僚们看他的目光很不对劲啊,不是不屑,而是同情?
  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觉得在女色上犯错不算错,毕竟这是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所以李霖儒在翰林院并未被孤立,在李霖儒探问之下,同僚告诉了李霖儒,李霖儒登时就晕厥过去,还是同僚们掐人中掐了好半天,他才幽幽转醒。
  面对整个翰林院同情的眼神,李霖儒悲愤异常,不待他再一次请假,掌院学士已经主动放他假了。
  “如林,本官给你十天时间处理好家务事,否则本官要怀疑你为百姓为皇上做事的能力。”如林为李霖儒的字。
  李霖儒恍恍惚惚地走出翰林院,他随意找了一处茶铺,想静静地理一下六年前的事情。
  哪知,茶铺里好事者层出不穷地议论他。
  “你们说说,王氏是不是早就知道李督不是李霖儒之子,所以才会这么着急的再嫁?”
  “不可能呀,王氏若是知晓李督不是李霖儒之子,她哪能蛰伏六年?就算李霖儒贪恋任大人的权势,对于男人帽子的颜色,他也不可能不在乎,何况还是帮别人养孩子。”
  “哈哈哈,真是笑死了,李霖儒这是把自己发妻和唯一的儿子赶走了,结果现在的儿子却不是他的,真是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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