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喜气洋洋——紫莜dxm
时间:2019-04-14 08:47:48

  安蓉牵着云淑走在街头,问道:“云淑,你想吃什么?二姑姑给你买!”她非常土豪。
  云淑咬着唇,说:“烤串?”
  安蓉一愣,摇头道:“不行,额娘会生气。”即便云淑是个大胃王,安蓉也不敢带她在外面大吃大喝,顶多就吃点小零食。
  云淑撇嘴道:“我就喜欢吃肉。”
  安蓉捏了侄女的胖脸一把,说:“你怎么长不胖呢?”
  云淑心中得意极了,她有修炼口诀,身上绝不会长多余的肥肉。
  姑侄二人正发愁,到底要买什么呢?其实作为成年人,即便是云淑对于吃食很热衷,但这两年下来,也已经恢复到末日之前的状态,不会再觉得身边没粮就不心安,只是她懂得不浪费粮食了。
  突然,前方人头攒动。不一会,人群就往这边来了,安蓉立即搂着云淑往边上站。
  从这些行人口中,安蓉方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下一条街就是刑部街,刑部自然设有高堂衙门,衙门外面有一面大鼓,名叫登闻鼓。
  从明朝后期开始,这登闻鼓就是摆设,大清入关之后,更是无人敲响登闻鼓,现在刑部外面的登闻鼓被敲响了。
  朝廷律法规定,敲登闻鼓之人,先仗责三十,而后案情直达皇帝,由皇帝亲自过问。
  安蓉听了半晌,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刑部那边很快受理了,敲鼓之人已经被仗责三十。
  “这下康熙只怕要被气死了。”安蓉嘀咕道,康熙帝这些年很是志得意满,要不是太子三不五时敲边鼓,只怕他都要自比尧舜禹了。
  现在他这海晏河清的江山之下,居然会有奇冤,你说他气不气?
 
 
第101章 冤情
  安蓉领着侄女在街上转悠了一圈,两人都买了一些看起来有用其实拿回家就完全没用的小物件,回到家时,正好就要吃晚饭了。
  德宁格格正和大儿子说话,大儿媳妇兆佳氏正在厨房盯梢来着,母子俩正说着,要不要派人出去找安蓉和云淑,这再不回来,天就要黑了呀。
  六格和安敏在各自的院子,他们回来有一会了。
  云淑看到星禅,立即迈着小短腿跑过去了,星禅一把把女儿抱起来,说起来成婚七八年只得这一个女儿,星禅自然很稀罕。
  侄女找爹,她找妈,安蓉理所当然地在德宁格格身边坐下,双手抱着德宁格格的手臂,这蹭一蹭,那蹭一蹭,可劲地撒娇!
  “额娘,你知道登闻鼓被敲响的事情吗?”她和云淑在街头晃荡了大概半个时辰,足够这件惊天大事传遍京城了吧?
  德宁格格揪了一把女儿的小脸蛋,说道:“自然听闻了。”她知道的比安蓉多呀,她方才就是在和儿子讨论这件事情。
  敲登闻鼓之人来至于西川蜀都,姓刘名桓彦,自称蜀都知州刘丙深的儿子。
  刘桓彦是为其父鸣冤。三个月前,刑部收到的一叠地方判决书,其中判死刑的就有知州刘丙深。
  罪名是强抢民女,民女不从,民女之父上门要人,刘丙深指示下人打死民女之父,被民女一家告上官府,知府张怀远秉公办案,查清前因后果之后,擒获刘丙深入狱,抄刘家时,还发现了刘丙深行贿受贿的证据,顺着这些证据发现刘丙深任职知州多年,造成了多少冤假错案,引起当地民怨沸腾,知府判处刘丙深死刑,刘家其余人丁全部流放宁古塔。
  这桩案子,刑部还正在核实,每一个死刑案件不是地方上说是死刑就是死刑,刑部会派官员下去核实,就是为了不造成冤假错案,否则杀错了人,阎王就算能把人换回来,断了头的身体也接不上啊。
  但现在刘丙深之子刘桓彦历经艰辛,上京来告御状了,敲响了从未有人敲响过的登闻鼓。
  据刘桓彦所言,他爹是被冤枉的。是知府张怀远和蜀都十大富商合谋暗害他爹,因为他爹发现知府与十大富商合谋贪污受贿等罪行,还有知府及周边几个县令、富商侵害山里少数民族的事情。
  西川一向是朝廷最难治理的地方之一,因为西川山势陡峭,许多种族生活在山里,朝廷要想管束他们,非常困难,不只是政令下达不到位,就连朝廷派官员到山中说免费发钱,那些人也不会相信,还觉得是官府包藏祸心,就想把他们骗下山来,然后一网打尽。
  德宁格格方才和大儿子就在说张怀远,像费扬古作为从一品大臣,他也有自己的班底,朝堂之上也有自己人,所以朝堂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人就会给他通风报信,她是要和大儿子确认,这个张怀远和自家是不是真的完全无关?
  现在乌拉那拉家,费扬古十天有七八天在军校,富昌富存在军中挣功劳,六格还小,家中的人脉等等都交到星禅手上了,像这样的小事,就由星禅和德宁格格处理。
  乌拉那拉家对这桩案子都知道的不少,遑论别人了。大部分大臣都事不关己,唯有张怀远背后的靠山着急了,他连忙派人传信到西川,告知张怀远,让其赶紧把所有的证据都清除干净,否则他们这条绳上的蚂蚱就全部变成死蚂蚱了。
  皇宫,御书房,康熙帝才是雷霆大怒!
  学校的比试结束之后,康熙帝领着儿子、兄长在京城闲逛,现下是十月份了,天气转凉,但今日有阳光,是出行的好天气,所以大家伙逛逛街,悠闲一下。
  哪知很快就听到街上行人议论纷纷,康熙帝那一行人脸色就大变了,太子一看康熙帝那仿佛便秘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太子真是心累,说起来他这辈子的爹,真的很容易得意忘形,所以非得他时时刻刻谨记,必要时刻泼他一盆冷水,否则他真的很容易被蒙蔽。
  等到回了宫,刑部尚书领着左侍郎,手上拿着一叠文件火烧火燎的进宫来汇报情况了。
  待刑部尚书汇报完毕,康熙帝和太子总算知道实情了,看着龙案上这些邹邹巴巴的账册,康熙帝神情严肃,看来这次的案子牵扯甚大,蜀都知府张怀远背后不可能没有人,所以他们不能这么简简单单就派人去蜀都审理案件,因为这样只怕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证据。
  三天后,朝廷做出安排,刑部派左侍郎领着刑部一些小官吏,及禁军一百人一起去蜀都查案。
  但暗地里另外派了人,朝廷玩一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原本太子毛遂自荐来着,但康熙帝说什么都不答应,这件事情非常危险,他绝对不会让太子去涉险!
  因为朝廷做出了处置方法,登闻鼓被敲响的热潮就渐渐落下去,只怕要等蜀都那边彻底破了案之后,这件事情才会再一次回到舆论中心。
  太子也并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与自己完全扯不上关系,所以他没有再关心。
  十月过去,十一月过去,很快就进入十二月份,此时已经是大雪漫天之际,京城沸沸扬扬下雪下了十天了,瞧着这情形,这雪还不会停。
  这光景,太子不大想动,所以他除了去御书房被康熙帝请安,在康熙帝的高压之下,处理了一部分请安折子之后,中午吃了午饭回来,就一直在毓庆宫呆着,呆在玻璃房里,看着大门外面的天空和雪花发呆。
  “小路子,你说本太子是不是早该娶个太子妃回来呀?”这偌大的毓庆宫,就他一个主子,着实无聊了些。
  小路子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太监,平时就在毓庆宫跑跑腿,当然不只是他,他们有七八个人,这会都守在门口,静候太子指令。
  听到太子这话,一班小太监忍不住心中腹诽,谁叫殿下您身边没有女人呢,否则就不会这么无聊咯。
  因为年终,贝海、陈余忙上忙下,没法时时刻刻在太子身边听候差遣,只等知道宫外的某些消息,才会来报给太子。
  这会从大门外面疾步而来的人赫然就是陈余,他一身风雪,先在门外略微站了站,抖动了一下手脚,这才进屋。
  太子瞟了他一眼,手上仍旧抱着手炉,懒懒道:“何事?”其实他更想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但不文雅呀,作为太子,怎么可以爆粗口呢?
  陈余连忙说:“殿下,索大人生病了。”
  太子立即姿势坐正了,正色道:“怎么会生病?”他可是知道叔公身子棒棒哒,每天可以和明珠、于成龙斗嘴一口气说上十句话不喘气来着!
  陈余皱眉道:“具体缘由,奴才不得知。但应该和阿尔吉善大人有关。”
  太子看了看外面天色,立即起身道:“更衣,去索家。”
  索额图确实生病了,但并不严重,他是焦躁,该怎么办?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家居然会牵扯到蜀都那件破案子上面,朝廷派去的人已经去了两个月,张怀远藏得再好,还是被逮到一丝蛛丝马迹,朝廷顺藤摸瓜,就全给逮住了。
  现在才来求情,有屁用啊!
  思来想去,索额图只能万般无奈的做下决定,失去林佳氏这个亲家也就罢了,只怕他最后连儿子、孙子都要失去了吧?
  “阿尔吉善,阿尔吉善,你怎么被一个女人给拽在手心了呢?”索额图心痛啊,其实从一开始,他就不想儿子娶林佳氏那个女人,不是因为林佳氏长得妖妖娆娆,而是林佳氏娘家就不是一个靠谱的。
  林佳氏的母亲李氏出自汉军旗,林佳氏的父亲林佳莫罗在娶李氏之前已经成婚了,李氏是做了继室。
  这也就罢了,他也管不着林佳莫罗要娶谁,但关键是林佳莫罗为了娶李氏,可是把自己的原配发妻给弄死了,外人看来是生病而亡,他焉能不知晓一些内幕,在他看来林佳氏就是一个搅家精,但偏偏儿子就喜欢那个调调,他最后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二十多年都安安分分,哪知道现在捅出大篓子了。
  这做官做得太大,涉及到自己的儿子,索额图也是万般无奈,他方才就是被自己儿子给怒怼了,说他堂堂索相,还是太子外家,怎么活得这么窝囊?连一个区区三品官都保不住吗?
  索额图正头疼,仆人跌跌撞撞跑进来,大喊道:“老爷,老爷,太子殿下驾到!”
  索额图像是椅子上有弹簧把他弹起来一样,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他额头上还包着温热的头巾。
  那仆从话音落,太子的身影已然出现在索额图眼里了。
  在索额图弯下腰行礼那一刻,太子一把把索额图扶了起来,嬉笑道:“叔公,你我之间就不必多礼了。”
  他上下打量了索额图,蹙眉说:“叔公怎的生病了呢?”
  太子是真心关心索额图,这些年在他敲边鼓之下,索额图已经不像历史上那么张扬,他手上确实有势力,但绝对不会引起皇帝猜忌。
  且为了赫舍里家,太子也希望索额图好好活着,有他在,赫舍里家就等于有了一顶保护伞。
  索额图心头顿时涌出一股又一股暖流,心中暗暗道,太子真好,比只会惹他生气的儿子都好!
  “无事,无事,天气太冷,人老了,身子骨不好,这不就生病了吗?”索额图支支吾吾的样子,愈加让太子觉得其中有问题。
  正在两人玩猜心计时,索额图的两个儿子格尔芬、阿尔吉善来了,但让索额图震惊的是,他那傻儿子居然直接向太子求情,说他岳父只有最看重小舅子,若是小舅子出了事,他岳父活不下去了啊!
  太子看着阿尔吉善的目光非常的诡异,他的神情从最初的错愕到无语,最后他看向索额图,说道:“叔公,这种叉烧儿子,真是难为你了!”
  索额图很尴尬,格尔芬看向弟弟的眼神也是特别震惊,他以往单单知道弟弟很宠爱弟妹林佳氏,不过想着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他这个大伯子无从置喙,哪知林佳氏居然这么厉害,在娘家弟弟犯了法之后,还能撺掇弟弟这么理直气壮地找太子求情。
  这也就罢了,阿尔吉善是不是忘了太子的风格,只要太子知道这件事情,那就会立即让人来抓林佳氏那弟弟进监牢啊!
  太子看向阿尔吉善,神色十分严肃道:“吉善舅舅,孤是太子,但作为太子,要以身作则,更加不可能知法犯法,这些年叔公对你的教导你都喂狗了么?你为二舅母的弟弟求情,尚算情有可原,孤也就不追究了。”
  “吉善舅舅,你知道张怀远都变成蜀都的土皇帝了么?死在他手上的无辜百姓繁多,他迫害的山里少数民族百姓更多,朝廷本就头疼西川的治理问题,他作为知府,不单不想办法消磨少数民族与汉人之间的隔阂,反而一再迫害,让朝廷对西川的管理、治理难上加难,这是大罪,罪无可赦!”
  ……
  从索家离开,太子立即派人去刑部通禀,让他们去林佳家抓人,把林佳宝通抓进监狱大刑伺候,询问他们背后串联的官员到底有多少?
  嗯嗯,这可是犯罪人自己撞到他手上来的,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别说什么没有证据不能抓人那话,都派人到太子面前求情来了,这不是证据是什么?
  这件事情很快被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大臣心中暗暗称颂,太子真是光亮,完全不徇私。
  纳兰明珠对太子的做法不奇怪,作为太子老师,他们和太子互相折磨了这么多年,对太子的秉性焉能不知晓?
  可以说,纳兰明珠觉得太子是个怪胎,他不好女色,不好钱财,也不好权势,甚至对太子之位都不是很稀罕,每天最大的梦想是吃了睡、睡到自然醒,在外人看来太子克己奉公,从不做违法乱纪之事,只有他们自己人知道,太子是对那些事情不感兴趣,可能最大的梦想是身无职责,一身轻松,到处浪荡^_^。
  现在他们几个老家伙日复一日的被太子洗脑,都觉得对权势啊、钱财啊,没什么兴趣了,因为他们现在有权有势,每天兢兢业业,可能吃的还没有富商好,睡得也不安稳,吃不好、睡不好,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次日,纳兰明珠就嘲笑了索额图一波,说他不会教儿子,教出一个叉烧儿子!
  索额图就回怼纳兰明珠,说他多会教导啊,教导出一个情圣儿子!
  叉烧和情圣,半斤八两!两人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于成龙就在一旁暗暗看笑话,现在于成龙年纪大了,身上已经没有差事了,天气好、身体好时,就进宫给康熙帝请个安,见太子唠嗑一下,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家中休养身体。
  太子现在不读书了,所以索额图他们若是要聚会,那就只能来毓庆宫,所以这会他们就是在毓庆宫中,当着太子的面互相嘲笑对方。
  太子习以为常,和于成龙一边暗暗关注他们,一边两人谈一些事情,都是对朝政的畅想。太子经常有奇思妙想,就靠于成龙他们化为大清适用方法。
  等到他们离开,太子见天色不早不晚,立即溜去阿哥所,等四阿哥回来,再好好吐槽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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