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蔡涵吃闭门羹了。”
“我比较喜欢看涵涵哭哦。”
“小涵,你给我拜年,我给你模仿正熙哥的字迹。”
其他话蔡涵都可以不回怼,唯独这句。蔡涵立马跳起来,说:“你模仿得出来正熙哥哥的字迹嘛,才哄鬼嘞!”
“小涵!”
蔡涵的父亲立时制止她:“不准说那个不吉利的字。”
蔡涵立时噤若寒蝉。
蔡远煦和蔡远肃两个最威严的长辈还在呢。叔父伯父们虽然没看她,可其他兄弟姊妹都朝她投去异色的目光,之前的欢声笑语消减大半。
蔡涵再怎么胡闹,她爸爸都很少出手管。
唯独在规矩上,管得非常严格。尤其还是在大太爷的老宅。
蔡涵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默默落席。
没过多久。
蔡正熙喊她:“小涵,给你。”
一个特签的红包。除了签名,还有一叠现金!
“谢谢正熙哥。”蔡涵还是从前的性格,有了大红包,什么坏心情都烟消云散。
“正熙哥,我们的呢。”
“对,我也要特签。”
“还有我。”
“我也要。”
………………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蔡正熙和新婚燕尔的妻子,纷纷给他们发红包。
——
饭毕。
晚辈们携带家眷同蔡远煦恭敬告别,一辆一辆的豪车依次停在文化街外道,他们分开走,不然错不开车。
蔡嵩嵘也是要走的。
临走前不住看向蔡正熙。他被敬了不少酒,正挨着林浅榆缓酒劲儿。
“还好?正熙。”蔡远煦轻轻拍拍他的后背。
林浅榆让蔡正熙依偎着自己,不方便起身,忙问好蔡嵩嵘:“爸。”
蔡嵩嵘没想到林浅榆喊得这么自然大方,很亲切,很好。
“唉。”蔡嵩嵘动容回她。问道:“今晚你们去我哪儿住吗。”
林浅榆说:“爷爷让我们留宿,陪他老人家守岁。”
“哦,是。”蔡嵩嵘点点头:“正是这样。”
蔡正熙离开了林浅榆,对蔡嵩嵘说:“爸,新年快乐。”
蔡嵩嵘很高兴,忙说:“你们也是。”然后手在自己西装口袋摸了摸,没找到,着急转头质问助理:“我的东西呢。”
助理也不知:“您没给我。”
蔡嵩嵘扶了扶额:“我明明放身上的,你看…………”
“没关系。明天我去给您拜年。您再给。”蔡正熙说。
蔡嵩嵘作罢:“那好。”对蔡正熙关心道:“你去醒醒酒。我先回去了。”
蔡嵩嵘又去同老爷子告别。
——
宴席散。
林浅榆在萧川的助力下扶蔡正熙先去醒酒。
管家早两天就听老爷子指示,安排好了他们的住处。
萧川将蔡正熙放在沙发里,直立起腰身,对林浅榆说:“那你照顾他,我先走,明早再来接你们。”
“谢谢萧川,外面下雪了,回去路上开车慢点。”林浅榆送他到门口,说:“明天不用过来,我们打车过去。”
“没事。”萧川说。
——
林浅榆关上门。折身回来看看蔡正熙。
帮他脱了外面的呢子大衣。摸了摸他的脸,起身去给他泡杯蜂蜜茶。
“喝水,正熙。”林浅榆扶他后脖颈。
蔡正熙瞬间睁开眼睛。
林浅榆笑问:“你没醉啊。”
蔡正熙稍稍自己坐起来,说:“没,醉的。”
林浅榆守着他喝水。坐在他身边。
回想这就是蔡正熙童年度过的老宅,又想起中午过来进门时那么高的门槛。
林浅榆好奇,半开玩笑问他:“你小时候就住在这里,那么高的门槛你是怎么出去的呢。需要人抱吗。”
蔡正熙放下水杯,偏头看他的妻,抿字:“我不用人抱。”
林浅榆:“喏,那怎么出去啊。”
“有车,不从那里走。”蔡正熙说。
林浅榆回味过来:对啊,客人才从正门进来,蔡正熙是主人出门自然有车接送。
她没喝多少酒呢,比蔡正熙还醉得糊涂。
“你还难受吗。”林浅榆摸摸他的额头。
蔡正熙踉跄起身,顺带拉她起来:“你帮我调下水温,我想洗澡。”
林浅榆:“好。”
被他骗进浴室。
蔡正熙就彻底醒酒了。林浅榆让他别动,站好别动。蔡正熙力气大得可怕,反而一个折倒给她弄浴缸里。
林浅榆只穿了件内衬,水一湿,啥都看的清清楚楚。
蔡正熙视线放在她心口,没有挪开。挪开做什么呢,他可以光明正大脱开了看。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甜度还可以吗。治愈下。
不管蔡家老宅门槛多高,蔡正熙都会携林浅榆跨进来。拥抱。
第110章 一枝独秀
蔡正熙头发半潮, 一缕缕黏在一起遮住他小段眉毛。赤倮着上半截腰腹,肌肉紧实,线条性感,压向浴缸之前。
林浅榆只是怔怔盯着他的人鱼线看。
身体上感受到了重量,大脑在半秒钟后终于有了主动意识。
林浅榆手臂圈上他的肩,动了动唇角,望着他明知故问:“你在想什么呢蔡正熙。”
他鼻音厚重,嘴巴里的酒气传忽轻忽重递到林浅榆鼻息间,混合她身上的女人香,又重新被他吸卷回腔。
林浅榆配合, 后脑勺靠着浴缸壁,稍稍扬起颈, 给蔡正熙的占据放权。指尖沿他肩胛骨, 在他宽阔躬张的后背,按摩似的撩逗。
林浅榆内衬被水浸透, 皙白肌理,纤毫毕现。蔡正熙两眼跟烙红一样,用力吻上她的唇口。两手反剪, 迅猛的自脱衬衣, 扯下袖子, 湿淋淋的单薄白色衬衣随即被仍在浴缸外面的瓷砖上。
两人的唇始终纠缠在一起,没有分开。
林浅榆闭着眼睛,感受他的热息,酒精的味道兜转在她内腔里。他的舌抵开自己的牙关。林浅榆整个人都有了爱情的酥麻感。
不用思考, 就让他的舌头抵进唇腔。
直到外屋有人敲门。
夯实的木门,有节奏地被敲打三下,随后就是恭敬有礼的问候声:“浅榆,睡下了吗,老太爷想见见你。”
“爷爷!”
林浅榆瞬间从蔡正熙给的爱欲中清醒过来,推蔡正熙:“是,是爷爷要见我。”
蔡正熙情潮未褪的出声:“嗯。”
他眼睛里的红血丝挺明显的,林浅榆有点心疼他。
不过再心疼也没有赶快去见蔡远煦来得重要。
林浅榆从两手不停催促蔡正熙放她,从浴缸里爬起来,脱下湿透的内衬,裹了件浴巾,赤脚跑去卧室,三下两下换身干净的衣服,再一气呵成赶快去开门。
她头发还是湿润的,脸上也冒着热气。
容姨笑呵呵看她,亲睦说道:“老太爷在书房等你,你吹干头发,我就带你过去。”
林浅榆反应着容姨给自己的讯息内容,后问道:“那正熙呢?他要去吗。”
容姨:“老太爷知道正熙今晚被敬酒,喝醉了,就说让他先休息,吩咐我带你去即可。”
林浅榆若有所思地点头:“那,那您进来坐坐,外头冷。我马上吹干头发就跟您去。”
容姨婉拒:“坐我就不进来坐了,我在这旁边的偏厅烤烤火,你准备着,好了就出门。”
“那,好吧。”林浅榆脸腮的桃花红还没消减下去。
容姨应该是看出点什么来了吧。所以没要进来。
看着容姨转身往偏厅去,林浅榆忙关上门,找到吹风机站在镜子前吹头发。
呼呼的热风机掩盖了蔡正熙走路的声音。
忽地。
从身后抱住她整个人。
林浅榆关掉机器,单手撩撩头发,迅速用发圈绑个丸子头,整理下毛衣,再三确定着装没有异样。
手肘怼怼贴身过来的蔡正熙。
着急道:“你放开我啊,别再撩了,你再搞我,我就要出事啦。”
林浅榆往掌心倒了些冰肌水,拍在两腮,抹水乳保湿…………其实她还想抹点面霜,掩红。
林浅榆郑重其事做完这些,深深呼吸。
终于推开蔡正熙。
“你不是醉得都要人扶着你走路了嘛,我看你精神好得很。根本就是装醉。”林浅榆坐在沙发上穿袜子,穿雪地靴,吃力地踩进去。
继续说他:“你啊…………”林浅榆摇摇头:“连弟弟妹妹都骗,果然是个坏大哥,我要是蔡涵,也多多管你要红包。”
林浅榆随手拿起围脖,往外走:“我去看看爷爷,你先睡觉,不要出去乱走啦。”
“谆谆。”蔡正熙喊住急匆匆的她。
林浅榆开门的动作微顿,回头看他:“怎么了?”
蔡正熙说:“我陪你去。”
林浅榆想了两三秒,她知道蔡正熙在为她担心什么。不过,有些事情总要她去面对,才算功德圆满。手上拉开门,回笑:“爷爷说只见我。不要担心,没事嗒,你等我回来。”
木门被关上。
——
廊檐挂有风灯,照得整个院子亮堂堂的。
容姨从偏厅疾步下来,两手兜在袖子里,看林浅榆穿得暖和,笑眯眯着说:“走吧,小心雪地路滑,我牵你?”
林浅榆:“不用不用,还是我扶着您吧。”
她主动伸手。容姨蔼然的牵过她。一路过去蔡老爷子的书屋,檐廊偏多,大约要走五六分钟。容姨送她到四方院里的甬道上,就松开了手,随和着说:“上去吧,记得先敲门,别怕,我在这里等你,再送你回去。”
林浅榆顺然的地点点头,走了两三步,又回来,将自己的围脖拆下来给容姨戴上:“谢谢您。”
然后疾步提着羽绒服下摆往石阶上去。
撂开帘子,站在门前,林浅榆抬手磕在门上。
“进来。”老爷子声音宏亮,透过坚实的木门传到林浅榆耳朵里。
她推门,进去。
老爷子正坐在书案前,在拆白天林浅榆和蔡正熙送给他的礼物盒。
他老人家,居然真的,自己在晚上,拆,礼物!?
林浅榆双手交错放在身前,“爷爷,您找我。”
蔡远煦推推鼻梁上眼镜,对林浅榆说:“你坐。”
“好。”林浅榆依言坐在蔡远煦的对面的椅子上。
蔡远煦点点他刚刚拆开的那个盒子,问林浅榆:“象棋是正熙的主意?”
林浅榆回:“是。正熙说您最爱下棋,今年送您象棋,明年再送别的。这棋是他早早就准备好的。对了,他说明年送您最好的棋盘。他去寻好的来。”
“哼!”蔡远煦似乎并不是很满意这个礼物。
林浅榆心里拿不稳这个老人家的情绪,真的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老爷子。
只听蔡远煦抱怨:“他们都说这孩子像我,我看一点儿也不像。”
蔡远煦摘下眼镜搁在一边,嗤声说给林浅榆听:“我生平最爱两件事,首位就是下棋。他呢,跟我唱反调,是最不喜这个。他在我这儿住了这多年我是手把手教他,可他就是有能耐下得比外头天桥底下的流浪汉还差劲。他那个头脑学不会?他就是不学这个!”
说着,蔡远煦忽然来气,将象棋放置一边,给林浅榆,让她待会儿帮蔡正熙拿回去。
他不收这个礼。
林浅榆恭敬点头:“是。”
蔡远煦看林浅榆谦顺的样子,站起身说道:“嗯,我与你说正事。”
“是。爷爷。”林浅榆也忙站起身,要去扶他。
蔡远煦摆摆手,不服老。自己走到茶几上,拿起一摞文件递给林浅榆。
“这些个,是给他的。”蔡远煦将文件往前送了送,示意林浅榆接。
林浅榆怔愣片刻,才愕然伸手:“爷爷,这些是……”
蔡远煦:“这些是他这个长房长孙该从我手里继承的资产,本来早就该给他…………如果他多讨我欢心不那么偏执的话,早就拿到了。”
林浅榆低了低眸,知道蔡远煦话外之意。
不过。
林浅榆说:“爷爷,既然这是您给正熙的,应该让他过来。”
蔡远煦摆摆手:“我曾经给过他,又从他手里收了回来,现如今又给他,他那性格断然不会再要。”
蔡远煦转身走向自己的书案,敲敲那盒象棋,说:“这个,你也一并拿回去。文件给他过目,他要签字就签字,不签,你签也是一样的。”
林浅榆诧异得说不出话。
“爷爷,我……”林浅榆哽咽,她不知道她该说什么去推却老爷子的心意。
她和蔡正熙都有崭新稳固的事业,在新的领域做得很好,现在可以在首都衣食无忧。老爷子的资产可能也用不到。既然老爷子都猜到蔡正熙可能不会签字收下,那她拿回去有什么有意义呢。
蔡远煦平和道:“你们小夫妻本为一体,不分彼此我看在眼里。如今我亦是活一日挣一日,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身外之物,还是留给子孙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