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坐上花轿,沈千易骑上高头大马。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紧跟着舞狮表演,吹鼓手以及手举华盖的执事,新娘的披红挂彩八抬大轿,浩浩荡荡地上了街。
这里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之一,虽然这个时间段正是上班时间,但是街上还是有不少人。
行人纷纷驻足望过来,有的拿起手机拍视频。
“这是干啥呢?拍电视呢?”
“拍电视那些群众演员怎么还穿现代的衣服?”
“民国时期的吧,看他们都是短头发。”
“民国时期也不穿小热裤吧?”
“骑在马上那演员是谁呀?”
“哎,我怎么看着有点像星艺的沈千易?”
正好有个记者路过,就听到了人群中这么一句。
她仔细一看,“哇擦!还真的非常像星艺的沈千易!!!”
沈千易和易初可没有对外公布婚期啊。
不管了,先拍下再说!
花轿到达沈家大宅门口,射箭、跨火盆、跨马鞍,一切都按照流程顺利进行着。
只是那条大红绸一直没派上用场,沈千易全程紧紧牵着易初的手。
跨过马鞍,旁边的人及时递上一杆用红绸包着的秤杆,沈千易拿起来,他微微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挑起了易初头上的大红盖头。
在他眼里,这个动作就像慢镜头一样,入眼的先是易初光洁的下巴,然后是殷红的嘴唇,挺翘的鼻尖,微垂的轻颤的睫毛。
那两排长长密密的睫毛,就像两只蝴蝶翅膀微微颤动着,随时都要翩然起舞一般。
沈千易的眼中迸发出热烈而深情的火花,瞬间把周围的空气都点燃了。
司仪在一旁小声提醒道:“该拜高堂了。”
沈千易慢慢压下胸中涌上的那股滚烫的热流,他牵起易初的手,一边往正厅走,一边忍不住低声说:“你今天真的太美了。”
易初迈着小碎步半垂着眼,笑的端庄,声音从齿缝里流出:“你今天也很帅,像地主家的儿子。”
沈千易:“……”
沈千易捏了捏她的手指,“你像地主家的闺女。”
易初目不斜视:“所以咱俩绝配。”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原来打算这周完结呢,结果……好吧,下周肯定完结!!我保证!!
接下来的内容都是甜甜甜甜甜甜~~
下章周一更,顶锅盖遁走~
第84章
绝配的两人跨进前厅, 易初含羞带怯地掀起眼皮,看到上位坐着的高堂们, 差点给吓跪了。
正中间坐着一位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的老头儿, 手里拿着一个烟斗,眯着眼睛笑的和蔼, 一身大红色唐装,相当喜庆, 这位是沈家老爷子。
跟沈家老爷子一起坐在正中间的, 是易初从未谋面的沈千易的外公,卫家老将军。
卫老将军一身戎装, 胸口的军功章挂满了半个衣襟,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上位, 鹰隼般犀利的视线扫了易初一眼, 易初膝盖一软,差点在门口就跪了。
卫老将军戎马半生杀.人无数,那种令人敬畏的气魄是渗透进骨子里的。
尤其是他老人家旁边还坐着一串身着戎装的军人, 这四位就是沈千易的四个舅舅,品级最低的也是中校军衔。
这阵势,太凶啦!
易初腿肚子发软,忙把视线转移到沈老爷子的另一边, 那里坐着沈千易的父母沈冠江和卫映岚。
相比另一边易初的娘家, 就势单力薄的多了,只有洪兴祖和易初妈妈的照片。
于丽华这个小后妈,还担当不起易初的高堂。
易初越紧张, 她的思绪就越是控制不住的胡乱飞舞。
她看了眼沈冠江,心说:您老赶紧看看您的老丈人和四位舅兄舅弟,千万别生出什么歪心思啊。
就这阵仗,还敢出轨?
换做是她,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呸呸呸,她才不会出轨。
这世上除了沈千易,上哪里去找这么一个有钱有颜独生子、年轻有为还爱她的好男人啊!
沈千易似乎感觉到了易初的异样,他悄悄握了握易初藏在广袖下的手指,两人慢慢朝上位走过去。
司仪唱喏,“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两人一一照做。
拜完之后可不是“送入洞房”,而是要给长辈们敬茶。
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端上来一个相当大的托盘,托盘里放着十个茶碗。
背景音乐起,司仪开始煽情,一串串感人肺腑的话语从音响里流出,弄得一群人声泪俱下。
易初刚开始没啥感觉,到最后给她妈妈的照片敬茶的时候,她才忍不住,掉下泪来。
洪兴祖也老泪纵横,替易初的妈妈喝了茶。
易初看着妈妈的照片,想起妈妈永远也看不到自己幸福的样子,她的眼泪就忍不住哗哗流。
沈千易半跪在她旁边,拿袖子给她擦了擦,结果袖口上粘了一层白。
他悄悄把袖口递到易初眼前,低声说:“你看,全是白.粉。”
易初:“……”
沈千易继续道:“化妆师给你擦的粉太厚了,估计咬一口都见不到肉。”
易初:“……”
她正在哭呢好吗?这人说的什么话,气的她眼泪都收回去了。
敬完茶,沈千易一边将她扶起来,一边继续在她耳边低声说:“还是什么都不化好,又清爽又好吃,咬一口满嘴肉香。”
什么“满嘴肉香”,她是红烧肉吗?
易初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破涕为笑。
沈千易又拿袖子沾了沾她下巴上的泪珠儿,柔声道:“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流一滴眼泪的,只会让你每天都开心。”
易初心底涌上一股热流,眼眶里水汽氤氲,差点又掉下泪来。
仪式结束后,开始名俗表演。
易初和沈千易作为今天的主角,要为各位亲们好友们一一敬酒。
敬酒避免不了要喝酒,易初被灌了一杯又一杯。
尤其是沈千易的一众发小,怎么耍赖都躲不掉,还不允许沈千易替她,即使易初酒量还不错,一圈下来,脚步也有些虚浮。
易初觉得自己醉了,从揭开盖头到现在,入目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像被打上了滤镜一样,美的不像话,尤其是沈千易。
她看着沈千易宽阔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含笑的眉眼,以及棱角分明的上翘的唇。
沈千易一把握住易初爬上他嘴唇的手指,笑着跟这桌的发小们解释:“她有些醉了,我先带她上去休息一下。”
“哎,别介,你这也太心急了,天还没黑就要洞房啊!”
沈千易笑骂道:“扯淡。”
他扶着易初上楼进了洞房,洞房是沈千易原来的卧室重新布置的。
易初喝醉了非常乖,不吵不闹,就是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沈千易把她放到床上,柔声说:“你先松手,我给你拿个解酒药。”
“嗯。”
易初嘴上答应着,手却没松开。
沈千易在她唇上亲了亲,笑道:“舍不得我离开?”
“嗯。”
沈千易又忍不住亲亲她,“外面还有宾客,等我把他们送走,第一时间就上来。”
“千易~”易初软绵绵的叫着。
“我在这呢。”
“我今天穿了红肚兜,早上起来穿的。”
沈千易:“……”
沈千易一想象那个画面,一股热流就往脑门上招呼。
“给你看啊,上面还绣了鸳鸯戏水。”
易初松开手,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沈千易忙按住她的手,嗓音都有些沙哑,“别着急,晚上再看。”
不是他不着急看,而是他的自制力在易初面前,一向都毫无抵抗力,现在外面宾客满堂,要是一个小时后再下去,就被人看笑话了。
易初这会儿介于清醒和迷茫之间,“你不想看吗?很漂亮的,我早上穿了之后,还偷偷拍了几张照片。”
沈千易:“……”
沈千易眼神染上一丝异色,咬了咬牙,低声说:“乖,我晚上再看,我先给你拿解酒药。”
说完忙从床头柜拿出一盒早已备好的解酒药,倒上温水,扶易初起来吃药。
易初撅着嘴巴看着他,眼睛里水汽氤氲,活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沈千易用平生最大的意志力,才压抑住体内的那股冲动,有那么一刻,他真想就不出去了,反正外面还有他爸妈张罗。
可是不行。
他给易初喂了解酒药,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才转身离开。
易初今早起得太早,又喝了不少酒,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都暗了,房间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壁灯上还贴着一个大红“囍”字。
门被推开,沈千易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看见易初后,他立刻笑起来,“醒了?”
易初偏过头看他,“嗯,宾客都走了?”
“走了。”沈千易走过来坐在床边,柔声道:“难受吗?”
易初摇了摇头。
“来,起来把这杯牛奶喝了。”
易初借着沈千易的力道坐起来,端过牛奶喝掉,然后习惯性地伸出舌尖,将嘴唇上沾的一圈奶渍舔掉。
沈千易眼神暗了暗。
易初眨巴了下眼睛,突然想起她睡觉前说过的话,脸颊慢慢爬上红晕。
“你……我去洗个澡。”
沈千易凑过来,几乎与她鼻尖对着鼻尖,“一起洗。”
易初推开他,“不,我先洗,你后洗。”
“你不是穿了鸳鸯戏水的肚兜吗,我们一起戏水啊。”
易初从他腋窝底下溜下床,一溜烟儿的奔进了洗手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并且还反锁了。
沈千易:“……”
这是……害羞了?
之前不是还挺豪放的嘛~
沈千易闷笑两声,把被子铺好。
这床被子是卫映岚亲手缝的大红绸被,床单也是大红丝绸。
易初在洗手间卸了妆,冲完澡之后才发现,她没有拿换洗的衣服。
易初:“……”
她咬了咬牙,围着浴巾出去了。
沈千易的视线在她身上留连一圈,拉她过来,在耳边低笑道:“肚兜呢?”
易初垂着眼,说:“脏了。”
“那我去洗洗,然后烘干。”
“以后再说吧,你赶紧去洗澡。”
沈千易哀怨道:“你承诺我在洞房的时候要穿的。”
“赶紧去洗澡!”
易初把他推进了洗手间。
她跟沈千易在一起也快两年了,那啥做过无数次,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她就觉得很难为情。
也许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也可能是……咳,她没穿过肚兜吧。
易初听见洗手间“哗哗”的水声,蹑手蹑脚的从自己带过来的行李箱里翻东西。
其实她准备的肚兜不止一件。
水声突然停了。
这么快??
易初忙抽出一个肚兜,着急忙慌的将行李箱放好,浴巾一扯就钻进了被窝。
听见剃须刀的声音“嗡嗡”响起,易初摩挲着将小东西在被窝里穿上。
沈千易很快就出来了,他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易初忙闭上眼睛装睡。
“我来了。”沈千易笑着扑上床。
他掀开被子抱住易初,明显楞了一下,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愉悦,“咦?你会变魔术吗?又变出一件肚兜来。”
易初闭着眼睛装死。
沈千易掀开被子看了看,疑惑道:“唔,不是鸳鸯戏水,是花好月圆。”
什么?不可能!
易初忙睁看眼睛低头看去,肚兜上分明绣的是鸳鸯戏水。
沈千易:“哈哈哈哈……”
易初:“今晚洞房花烛,不是要红被翻浪吗?”
还笑笑笑,再笑不让你翻浪了!
沈千易笑的停不下来,他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没到。”
易初看了一眼,指针指向十点整。
“还有十分钟,十点十分,寓意十全十美。”
易初:“……”
剩下的十分钟时间里,沈千易就在各种研究她的肚兜。
他指尖在那块薄薄的布料上轻轻滑过,易初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被沈千易撩.拨的浑身发.热,她咬牙盯着那个秒针转了十圈,哑着嗓子道:“时间到了。”
沈千易差点笑出声,为什么易初总是表现的比他还要着急?
他低笑道:“你都凤冠霞帔嫁给我了,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老公’了?”
易初脸有些红,她平时叫沈千易的名字,偶尔豪放的时候说他是“我男人”,但从来没叫过“老公”。
她觉得这个称呼不能随便乱叫,叫了,就是一辈子。
沈千易亲了亲她的鼻尖,诱哄道:“乖~叫一声‘老公’我听听?”
易初清了清嗓子,都这个时候了还娇羞个啥,反正他们就是要过一辈子的,叫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