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唢呐捉鬼——松庭
时间:2019-04-15 10:59:15

  沈栀还想说什么,就听身后传来莉娜的声音:
  “呀,这些面包里面,都长霉了。”
  听了这话,谢默凡诧异地伸过头:“不对啊,拿的时候我看过,都摆在明面上,应该是昨晚剩下的,这个季节怎么会坏得这么快?”
  徐光延也立刻否认:“不可能,船上的食物全都是当天新鲜制作的,隔日食物绝对会拿去扔掉,就算昨晚出事了,只隔了一天,也不会长毛啊……”
  莉娜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噘着嘴道:“那你自己看嘛。”
  岑月溶看了她一眼。
  徐光延也意识到他俩这气氛不像是雇主和服务生的关系,欲盖弥彰地轻咳一声,板起脸拿过蛋糕。
  “……还真……”
  这怎么回事?
  谢默凡也想不明白,心中有个模模糊糊的猜测,但又并不确定。
  “蛋糕没法吃,我这里还有一堆罐头。”谢默凡拿过祁砚背后的包,“现在这情况,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仓库里拿的罐头都是军用的,能保存很久。
  味道当然比不得新鲜制作的食物,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岑月溶没说什么,徐光延倒是皱着眉很是不满意,一脸不情不愿地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钟阳轩那边好像有什么情况。”低头看手机的祁砚说,“他们在驾驶室,叫我们过去看看。”
  “你们还有同伴?”岑月溶问。
  “嗯。”沈栀吃完罐头在谢默凡带回来的背包里翻捡,“现在情况不明,每个人最好都带上防身工具。”
  让他们自行挑选了防身刀具后,沈栀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才把车厘子那个接头暗语告诉他们。
  “如果要问,就问‘我们吃车厘子都不吐核,你吐不吐啊’,如果不是人的话,脑子肯定转不过弯,也会跟着说不吐,明白了吧?”
  “明白了。”
  一行六人装备齐全后才一起朝驾驶室走去,和其他地方不同,驾驶室这边有明显的打斗痕迹,看得出来是经过了激烈的反抗。
  岑月溶一见这情况眼泪就掉下来了,问了才知道,原来她的父亲跟这艘船的船长是朋友,年轻的时候,她父亲也是一名船长,因为要继承家业才放弃了原本的职业。
  所以从上船至今,除了应酬之外,岑月溶的父亲也一直住在驾驶室附近的船长休息室。
  当然,看现在这情况,她父亲肯定也是失踪了。
  “小沈妹妹你们来了啊……”钟阳轩见他们来了,双眼亮了亮,又见后面还跟着三个不认识的人,“这几位是……”
  谢默凡给他介绍了一下,又低声说:“应该跟副本通关有关。”
  林溪茹见了徐光延和岑月溶也来了劲,开始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主要还是跟徐光延聊天,岑月溶擦干了眼泪,拉着沈栀问:“……有没有可能,那些失踪的人还在什么地方……”
  沈栀哪里知道,只能随便安抚了几句。
  “……我在这里找到了一本航行日记。”钟阳轩将航行日记递给谢默凡,“但奇怪的是,这本航行日记好像不是这艘船上的……”
  第一页的船名上面写着:
  【海洋珍珠号】
  岑月溶有些惊讶:“咦,这艘船……”
  所有人齐齐回头。
  “你知道?”
  岑月溶点点头,神情有些慌乱:
  “这艘船也是岑氏的,当年出了一场大事故……那艘船的航行日记怎么会在这艘船上面?”
  航行日记显然已经很有些年头了,纸张皱巴巴地,遍布斑驳霉点,带着点说不清的难闻味道。
  航行日记的内容没什么特别的,记录了一些航海过程中的航速航向,船上燃料消耗情况,还有工作人员的工作情况等等。
  内容专业且陌生,看了两遍,谢默凡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网上搜到了一些海洋珍珠号的消息。”祁砚拿着手机给他们看,“十年前的沉船,新闻上说,沉船原因是船长操作失误触礁,船上一百五十多个人,只逃出来不到五十个人。”
  搜出来的消息全是各种媒体的报道,中心都是谴责这个船长有多不负责,据幸存者说当时的救援情况很混乱,大家都在抢夺不多的救生资源,而有人亲眼看到船长和几个人一起坐着船先逃走了。
  后续报道是船长入狱,被判无期徒刑,而就在船长入狱一年后,他便畏罪自杀。
  海洋珍珠号的事件,这就是能从新闻上获取的全部信息了。
  “这个航行日记有什么好看的。”徐光延皱着眉,“驾驶室太闷了,我出去抽支烟。”
  莉娜跟着他出去,林溪茹找了个监视他们的借口,也跟着出了驾驶室。
  副本里的人或许不明白,但他们几个玩家知道,这种东西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就出现在这里。
  “我们先整理一下线索。”
  谢默凡将包放下,大家围着驾驶室里的桌子站了一圈。
  “驾驶室是唯一发生剧烈反抗痕迹的地方,所以岑小姐父亲和这里其他人是否一样失踪,是未知的。”
  有可能反抗失败被带走。
  也有可能逃脱后躲在了什么地方。
  岑月溶忙道:“那……那要是没失踪,我爸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呢?”
  祁砚懒懒地答:“所以是未知嘛。”
  沈栀踢了他一脚。
  谢默凡:“下一个线索就是这本海洋珍珠号的航行日记,它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谢默凡再跟岑月溶核对了一遍。
  “你父亲以前是船长,为什么放弃了这个职业呢?”
  “因为……因为我爷爷让他接手岑氏。”
  “好,海洋珍珠号的船长你认识吗?那位船长跟这艘船的船长认识吗?”
  “我见过几面,不过海洋珍珠号和这艘船的船长认不认识,我不清楚。”
  “这艘船的船长跟你父亲的关系怎么样?”
  岑月溶快被问糊涂了,但迟疑一会儿,还是答:“原本是很好的,但是……我昨天听见过他们吵架……”
  谢默凡眼睛亮了亮:“吵架的内容你听清了吗?”
  岑月溶摇头:“只听到什么……良心……什么愧疚……之类的。”
  这一问一答,沈栀感觉背后的故事仿佛已经搭起了什么朦胧轮廓。
  “最后一个问题。”谢默凡看着岑月溶,“你父亲是什么时候不当船长了的。”
  “十年前。”
  沈栀、祁砚和谢默凡三人对视一眼,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
  将岑月溶支出去看着徐光延的情况后,四人凑到一起,尽可能还原整个事件的真相。
  钟阳轩先开口:“我们从十年前说起吧,海洋珍珠号沉船事件,官方报道是船长判断失误,船身触礁,出事后船长放任混乱的逃生秩序,自己先跑,导致上百人死亡。”
  谢默凡:“船长入狱一年后死亡,说法是畏罪自杀。同年,岑月溶的父亲放弃船长的工作,回家继承岑氏。”
  祁砚:“十年后的这艘维多利亚公主号,船长与岑月溶父亲是旧识,两人近期不知道为什么事吵过架,并且在驾驶室发现了当年海洋珍珠号的航行日记,持有者未知。”
  这种动脑的事情沈栀一向懒得参与,可见其他三人都头头是道地分析了一遍,她一言不发岂不是显得很菜。
  于是沈栀想了半天,想出了一个问题:
  “所以我们到底要削谁?”
  “……”
  钟阳轩到底经历的副本多,于是他解释:“其实打倒鬼倒不是最重要的,即便是某些人撞了大运,一上来就干掉了副本核心的鬼怪,但怨气消除程度低,获得的贡献值也低,不划算。”
  所以在没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大开杀戒也没什么用。
  沈栀点点头,又想起岑月溶房间的事情,跟他们讲了一遍后道:
  “听你们理了一遍,海洋珍珠号事件就已经挺完整了啊,岑月溶那边的鬼又是个什么意思?”
  还骂什么“奸夫淫妇”“渣男贱女”,这听上去跟沉船事件可没什么联系。
  谢默凡也想不通。
  想不通就罢了,他还有点钻牛角尖,直到他们准备去甲板上吃晚饭的时候,谢默凡还在想这之间的联系。
  祁砚瞥了他一眼,递给他一个开罐器。
  “还在想呢?”
  谢默凡在驾驶室拿了笔和纸,把线索列出来,旁边画了不少可能存在的联系,又一一涂掉。
  “嗯,我还是搞不懂。”
  祁砚翘着二郎腿,把罐头在手里扔来扔去,沈栀看不惯,徒手给他打开了放在桌上。
  祁砚嘿嘿一笑,托着腮对沈栀说:“你的小竹马又钻牛角尖了。”
  沈栀刚刚才不小心又听到了林溪茹跟钟阳轩甜腻腻地撒娇,现在又听祁砚这拖声懒气没睡醒的语调,翻了个白眼。
  “他不一直这个驴脾气吗?小时候村里的黄狗偷吃了他喜欢的排骨,他都能撵人家一里地呢。”
  撵狗一里地的谢默凡略有点不服气地抬头,想了想,跟沈栀讲道理是没有结果的。
  于是他又低下头继续思考了。
  祁砚听了挑眉道:“小时候他的事你都记得?”
  沈栀奇怪地吃了口鱼香肉丝罐头:“我又不是金鱼,这有什么记不得的?”
  祁砚欲言又止,盯着沈栀的侧脸看了几秒,又转头看向谢默凡。
  “还没想明白啊?找不到联系就是没联系呗。”祁砚给他的连线上全都画了叉,“谁说副本就必须只围绕一个故事啊,就不许人家有点支线剧情吗?”
  最后祁砚在两边线索之间画了重重一条分割线。
  “思维灵活一点啊兄弟。”
  谢默凡反应了几秒,豁然开朗。
  其实吧,祁砚觉得谢默凡脑瓜子确实挺好使的。
  毕竟这才第四场游戏,他在寻找线索和推理剧情方面,已经有了自己的方法。
  对于新人而言,这适应速度很快。
  他欠缺的只是经验而已。
  原本祁砚也因为这个,基本都不插手他们的推理过程,但这一次,在莫名其妙的炫耀心理和攀比心的驱使下,祁砚做出了违背他行事准则的事情。
  违反完原则的他还很得意地朝沈栀看了一眼。
  “你的青椒肉丝罐头看起来有点好吃哎。”
  “那就尝尝啊,别客气。”
  “哎,那我就不客气了。”
  跟岑月溶相互交换食物的沈栀,压根就没注意到祁砚这边的动静。
  祁砚:……行吧。
  海上的天气变化很快,吃过晚饭后太阳便很快沉入了海平线,等到该亮起灯的时候,大家才发现船上很多地方的灯都坏了。
  “应该是线路老化的问题。”钟阳轩检查了之后说道。
  “不应该啊。”徐光延辩驳,“这船去年翻新过,不可能线路老化。”
  听到翻新,谢默凡心念一动,状似随口问道:“我看这船也不是老船啊,怎么突然翻新呢?”
  徐光延表情一僵,似乎没想到谢默凡会这么问。
  岑月溶柔柔地声音响起:“我跟光延是在这艘船上认识的,去年他说想在这艘船上办订婚宴,所以就翻新了。”
  “这艘船上认识的啊……”
  谢默凡的直觉告诉他,这应该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灯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修好的,谢默凡分发了他们找到的几只手电筒后,一直存在感不强的莉娜忽然开口问:
  “……我们今晚,怎么睡啊?”
  原本应该是很好安排的,大家各睡各的就行了,出了昨晚的事后,都有些人心惶惶,岑月溶和徐光延、钟阳轩和林溪茹这两对还好,至少是两个人住一间。
  但剩下的四人,很明显,莉娜是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的。
  见莉娜可怜巴巴地望向徐光延,徐光延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沈栀真是脑壳疼。
  “你跟我住,谢默凡和祁砚,你们俩看着办。”
  祁砚笑眯眯接话:“好呀我也跟你住。”
  沈栀:“……神经病,我是说你跟谢默凡住一间或者分开,你们自己看着办。”
  “这样啊……”他笑容减淡,恢复成平日的懒散模样,摆摆手,“那我就自己住一间吧。”
  刚想问问要不要住一间的谢默凡默默闭嘴。
  *
  莉娜跟沈栀不熟,沈栀先去洗澡,而莉娜则抱着手机聊天,等到沈栀催促的时候才磨磨蹭蹭地走进浴室。
  “呀,这水怎么是凉的啊!”
  沈栀过去瞧了,发现确实是凉的,怎么也调不热。
  见莉娜神色隐隐有埋怨,沈栀思考了一秒要不要当没看见,下一秒就脱口而出:
  “刚刚叫你早点洗你不听,现在怪我也没用。”沈栀说完直接上床,“待会儿灯关一下,谢谢。”
  还没来得及责问就被怼回去的莉娜站在原地,犹豫了半天,只好进去拿冷水随意冲了冲就上了床,睡前还不忘跟徐光延撒娇抱怨了半天。
  然而没想到就是这条消息,令岑月溶发现了莉娜和徐光延的奸情。
  沈栀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又被一阵惊天动地的敲门声惊醒。
  “只只你开开门!我要跟莉娜当面对质!!!你开开门我不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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