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archer的master的女儿?”阿尔托莉雅震惊极了。
‘远坂时臣的女儿?那个时刻以贵族姿态要求自己的男人, 她的女儿怎么落到间桐脏砚手里了?’芙兰闻言微微皱眉。
一直沉默的兰斯洛特开口解释道:“这个小女孩儿是远坂时臣的次女,有很好的魔术天资但注定不能继承远坂家的魔术刻印。间桐家的下一代孩子几乎都没有魔术师的资质,所以间桐脏砚向远坂时臣提出请求,希望他把次女过继给间桐家成为继承人, 继承间桐家的魔术刻印。远坂时臣同意了,所以大约一年前,这孩子就在间桐家的监护下了。但其实,这些有魔术资质的后人不过是为间桐脏砚那个老家伙续命罢了。”
“怎么可以这样?!就算过继了,远坂时臣也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吧?他就没关注过这孩子过的好不好吗?!”阿尔托莉雅义愤填膺地说道。
“都是时臣的错!都是他!魔术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要让妻女痛苦,把年幼的女儿推入火坑吗?!”间桐雁夜崩溃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哑声嘶吼道:“都是他的错!远坂时臣该死!只要他死了,一切都会回复正常的!”
白发的男人瞪大了自己那蒙上白翳,已经失明的左眼,神经质地喊道:“对,杀了远坂时臣,berserker,快去杀了archer和远坂时臣!”
兰斯洛特并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对着芙兰和阿尔托莉雅苦笑。
芙兰看着崩溃到神经质的白发男人,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让自己烦躁的神经病。她把魔力覆盖在自己的声音上,冷声斥道:“间桐雁夜,冷静点!你现在这副样子,和个疯子有什么两样?这样的你能照顾的了樱吗?!”
“樱…樱…”雁夜回过神来,悲哀地说道:“我的生命没有多久了,我照顾不了她…我不是樱的救世主,我不过是和她一样可悲的大人罢了。”
芙兰无语地揉着太阳穴,说道:“那么,樱的事需要远坂时臣拿主意喽?”
“不行,不能带樱去找远坂时臣!那个没人性的家伙会把樱送回魔窟的!”雁夜激动地反对道。
芙兰看看不远处一片废墟的“魔窟”,转头看向阿尔托莉雅问道:“阿尔,你把间桐脏砚杀掉了吗?”
阿尔托莉雅眨眨眼,无辜地说道:“那个恶心兮兮的变态老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太生气了才用了excalibur。那个老头怎么样我也不清楚,大概被埋在废墟里了吧。”
芙兰点点头,对间桐雁夜说道:“如果间桐脏砚死了,那么你就是间桐家的家督。樱既然被过继到了间桐家,那你作为现任家督就是她的监护人了,你可以为樱拿主意,并且照顾她。但是你现在的精神状态,真的能照顾好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吗?”
“间桐脏砚死了?那个魔鬼死了?”间桐雁夜的表情有些恍惚。
“我这是说如果。如果他死了,樱的监护权应该就是归你了,这孩子就是你的女儿了,你要为她的人生负责。”
“樱是…我的女儿了,可是,我快死了,我没办法照顾她...所以,还是先杀了远坂时臣,再把樱还给她的母亲比较好。”雁夜的脑回路还是在杀了远坂时臣上打转。
“所以你是想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往后再一直陷入为父报仇的仇恨里吗?”芙兰挑眉问道。
“不是的,我只是想让樱过普通孩子的生活,我只是想让她幸福快乐地活着…可是,时臣…”雁夜慌乱地说着,激动之下又开始不住的咳血。
芙兰看着“破布娃娃”雁夜,无奈地说道:“这样吧,我好人当到底,你和樱的身体,我都可以治愈。等你们治好后,你可以带着樱离开这个地方,远走高飞,过普通人的生活,慢慢治疗这孩子内心的创伤。但是,你必须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所以,你怎么说?”
“我…我不配…我和远坂时臣一样,都不配作为一个父亲,如果不是我在十年前离家出走,樱她根本不会遭遇…”雁夜定定地看着樱,低声地呢喃道。
芙兰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女孩,说道:“那么,就让这孩子自己决定好了。”
“什么?!”
众人这才发现,芙兰怀里的小女孩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空洞无神,根本没有这个年龄的小女孩该有的鲜活之气。
“樱,樱!你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吗?”雁夜猛地扑了过去,又像是怕吓到樱一样猛然退后,把自己半边毁容的面孔隐藏在兜帽里。
“雁夜叔叔...”小小的女孩轻声地问道:“雁夜叔叔,你要带樱离开吗?”
雁夜定定地看着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哽咽地说道:“好,樱,雁夜叔叔带你离开,我们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国家...”
“雁夜叔叔向你保证…”
“我会保护你...”
“再也,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
芙兰怀中的小女孩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芙兰的手掌轻拂在女孩的额头上,为她施加了一个安神的魔法,这才对间桐雁夜说道:“那么,我们好像达成共识了。”
就在芙兰话音刚落没几秒,一柄金光闪闪的大斧头从几人身后的方向冲出来,直直地砸在不远处的废墟上。
“什么人?”阿尔托莉雅和兰斯洛特都警觉了起来。
“哎呀,真不像话呀你们两个,无所事事地站在那里,那个老虫子都快要溜走了。”熟悉的戏谑声响起,阿尔托莉雅本能地就想拔剑抡上去。
‘怎么又变成成年了…’听出来人声音的芙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转身就撞在了一个□□着胸腹部的怀里。
“呵呵,想见本王也不用这么着急嘛...”有些不稳的身体被男人轻柔地扶住,芙兰抬头,便看见一张熟悉的俊美恍若天神的面容。
那人一头金色的碎发柔顺地垂着,被压在紫宝石额饰和民族风气息浓郁的头巾之下。他一双艳丽的红瞳温柔地注视着芙兰,嘴角的笑容端庄美丽。
踏着光芒而来的神子,本身就宛若阳光般柔和光明。
“吉尔?”看着眼前神态打扮都不太熟悉的青年,芙兰的目光在他画着紫色彩绘的肩膀,披着小马甲和露肩披风,几乎全|裸着胸部和腹部的上半身,以及露着大腿还开高叉的骚包红裤子上巡视,暗叹这种诡异的造型竟然还被青年的好身材和漂亮脸蛋穿出美感来了。
芙兰忍住自己的吐槽欲|望,一针见血地问道:“吉尔,你…什么情况?怎么又成caster了?”
术阶的吉尔伽美什把芙兰扶好站稳,抬手轻轻地把芙兰落在额前的头发捋到了耳后,声音磁性低柔:
“因为我想你了,所以迫切地想出来见见你。”
对上吉尔伽美什的目光,芙兰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天知道,她最不擅长应对的就是这种类型,现在竟然还有点怀念中二暴君阶段的吉尔伽美什了,起码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听到阿尔托莉雅的磨牙声,芙兰连忙转移话题:“咳…那个,吉尔,你刚才说什么老虫子?”
吉尔伽美什微微一笑,也没太在意芙兰的转移话题。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了阿尔托莉雅和兰斯洛特一眼,略带挑衅的味道让骑士王怒火中烧却只能强压脾气。看到这幅场景,吉尔伽美什的笑意更深,他姿态端庄又潇洒地走到了直插在地上的大斧头边,很轻巧地就把大斧头提了起来。
众人这才看到,斧头那锋利的斧刃下,一只黑色的虫子被切成了两半。
“呵呵,这就是喽,一个腐朽不堪,却用着低劣手段挣扎求存的魔术师的灵魂。”男人红瞳中艳光流转,高贵凛然的姿态中带着淡淡地讥嘲。
芙兰把小樱塞到了阿尔托莉雅的怀里,便也走上前观察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转头对间桐雁夜说道:
“现在可以确认了…”
“...御三家之一的间桐家主间桐脏砚,在圣杯战争中被远坂家主的从者caster攻击死亡。”
作者有话要说: 发晚啦~明早一定准时,霓裳确定,今晚不睡了我都把下一章码出来。
第182章 贤王的逆袭
“他死了?间桐脏砚死了?”间桐雁夜愣愣地看着地上被一分两半的虫子,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语道。在他的心目中, 那个在间桐家一手遮天, 控制着所有人,卑劣龌龊的事情做尽却强大的让谁都无法反抗的老不死, 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死掉了。
他的眼前就是一片废墟的间桐老宅, 这个有着他心目中的魔窟和魔鬼的地方, 就这么轻易的覆灭了,他连牺牲自己都无法反抗的压迫者, 就这么简单地死在了一柄飞来的斧头下。
芙兰没搭理内心情感复杂激荡的间桐雁夜,她看着吉尔伽美什轻巧地拎在手里, 仿佛玩具一般灵活把玩的大斧头, 有些奇怪地问道:“你现在的职介不是caster吗?为什么用斧头?”
穿着清凉复古的英雄王笑得端丽高华,他随手往空间里一探,扯出了一柄华丽的魔杖。
“魔杖礼装我多得是, 但是, 你知道的, 我又不是魔术师, 不会魔术,所以还是拿斧头砍人比较快。”
芙兰无语地看着说着十分不负责任的话的caster英雄王,忍不住问道:“你不会魔术是怎么适应术阶的?”
吉尔伽美什挑眉一笑, 抬手召唤出一块金光灿灿的泥板,装模作样地单手捧在手里说道:“有什么关系?不就是念咒吗?我随便念几句然后瞬发魔杖里储存的魔术不就行了?”
闻言,芙兰笑着摇头道:“你呀,真是会钻空子。怪不得“失手”把caster给杀了, 原来你是打着转换职阶的主意啊。”
她好奇地问道:“说起来,你为什么要突然转换职阶?”
“这个啊,你真的想知道吗?”比archer时期温和了许多的英雄王微笑着问道。
芙兰心中警惕:“算了,如果是什么奇怪的原因,那还是不用告诉我了。”
俊美的金发青年微笑着摇头,声音里有些感慨:“如今的我是从冥界归来后的状态…”
青年微微偏头,一双艳丽的红瞳深深地注视着芙兰,那双美丽到妖异的眼瞳里,是说不出的深邃和复杂。
“芙兰,我一直遗憾着,已经成熟的我却错过了和你相聚的时间。”
“我很抱歉,在我们最好的年华里,却让你一直忍受我的暴戾,傲慢,惫懒,奢侈铺张,随心所欲和坏脾气...”
“不论如何,你一直都在默默地帮助我,甚至承担着本来应该由我来承担的责任,而我,却一次次让你失望了…”
“等我真正明白过来,想要好好珍惜的时候,你却远远地离我而去,去到我无法触及的地方…”
青年嘴边的笑容越发的苦涩,与芙兰视线胶着的眼底里,溢满了悲哀与柔情。芙兰被这双溢满哀伤的美丽红瞳震在当场,任由青年用微微颤抖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
“芙兰,我最遗憾的一件事就是…”
“...让你看见了我生命终结时的衰老模样,枯瘦的,衰败的,丑陋的我...明明,我最不想用那副模样见到的人就是你啊!”
金发的青年轻轻地握住芙兰的手。
“可以吗?我只想让我最好的一面留在你的心里,哪怕我们永远的错过,我也希望,当你回忆起我之时…”
他抓起她的手,慢慢地放在了自己的颊边,语气温柔缠绵。
“我在你的心里是年轻美丽的模样,我们之间的记忆,永远是美好快乐的时光。”
瞠目结舌的阿尔托莉雅:‘这个不要脸的戏精儿!!!’
目瞪口呆的兰斯洛特:’…!!!’
直面冲击的芙兰看着眼神忧郁缠绵的贤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抿了抿唇,表态道:“不是的,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丑陋,也没有嫌弃你,我…”
芙兰认真地看着吉尔伽美什,温柔地说道:“吉尔,无论是哪个你,是乖巧懂事又机敏的年幼的你也好,是意气风发任性叛逆的青年的你也好,是历经沧伤成熟稳重的你也好,是病榻上垂垂老矣的你也好...在我的心里,这些并不是割裂的。他们都是你,都是我看着成长的孩子,是我珍惜看重的学生。”
“吉尔,过去的那些日子,无论是我们的争执冲突,还是欢乐共聚,无论是那些温馨的时光,还是那些黑暗的岁月,你,我,恩奇都,我们相处的每一天都是我珍贵的回忆。”
芙兰踮起脚,像英雄王小时候一样摸着他的额发,轻柔地感慨道:“吉尔啊,能看着你一点点成长起来,成为一个成熟贤明的王,无论过程如何曲折,本身就是美好的时光了。”
金发的贤王一把拥住踮着脚的芙兰,枕在她的肩上,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
“可是,芙兰,我已经长大了,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芙兰的手微微一顿,随后轻轻地拍着男人的脊背:
“是啊,我知道,我们的小吉尔长大了…”
拥抱着芙兰的贤王微微抬头,对着呆毛直立,浑身不自在的阿尔托莉雅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冷笑,无声地做出了一个口型:
‘杂!修!’
‘这!个!家!伙!’阿尔托莉雅双目圆瞪,被气得几乎呼吸不上来,她把怀里的小女孩往兰斯洛特的怀里一放,抄着誓约胜利之剑就冲了过去,一把拉开了“深情相拥”的吉尔伽美什和芙兰。
“芙兰,你别被他骗了,这个家伙他…他不是好人!”阿尔托莉雅护犊子一样把芙兰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怒气冲冲地看着贤王吉尔。
金发的青年端庄严肃地说道:“这位骑士小姐,先不说你这样贸然打断别人的礼貌问题。我想告诉你的是,芙兰她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你们当年假结婚是为什么彼此心知肚明。她不是你的附属品,更不是你的私人物品,请你不要用这种私人领地被侵犯的态度对待她的爱慕者,你们彼此是独立的,你没有权利干预芙兰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