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珏无话可说，这倒是真的。
“如果你只是质问你，不如派人去调查。”澹台玥越过澹台珏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来我面前，是想我打你脸吗？还是你觉得我那么蠢，什么话都往外说？哦，对了，兴许你只是不想我好好读书，不想我参加科考而已。”
也就古代的人有丁忧的说法，要是搁在现代，该高考的还是高考，该工作的还是得工作。
不过就是回家料理长辈的丧事，料理完又继续读书工作。
澹台玥心想要是他们再这样，她真的就去参加恩科什么的了。
“你，怕比不过我吗？”澹台玥又说了一句。
说完之后，澹台玥快步走了，她这些兄长脑子都有问题，因为他们的父亲总拿他们跟她比，一个个就非得跟她比吗？
澹台珏冷脸，什么话都没有问出来，又被冷嘲热讽一顿。
在澹台玥回到家门口，还没有走进去，一名女子朝着她飞奔而来。
“表哥。”那名女子正是澹台玥和澹台珏的表妹殷若雅，她冲到澹台玥的面前，双眼盯着澹台玥，“前些日子，我爹他们不让我出来，我现在才出来，一出来，就来看你。”
殷若雅的脸颊微红，她很喜欢澹台玥，比喜欢澹台珏更喜欢澹台玥。
可她知道家人都不希望她跟澹台玥走近，但她就是想多看看澹台玥，以前还想着能不能嫁给玥表哥。
“别叫表哥了，我已经被澹台家赶出来，不是你的表哥。”澹台玥开口，“回去吧。”
澹台玥不想招惹殷若雅，殷若雅的母亲已经找过她，让她远离殷若雅，别想殷若雅嫁给她。
这让澹台玥很无语，这年头，这些人说这些话，都不给她银钱，要是能给她银钱，让她滚，那该多好啊。不对，光光给银钱有什么用，还是得谋个官。
澹台玥倒是不用他们给她谋官，她得自己考上去，只有自己考上去才有用，才不会轻易被人拉下来。
“不。”殷若雅摇头，“玥哥哥，我好不容易才从家里出来，就是为了来见你的。你娶了我吧。”
如果玥表哥再不娶她，她就要跟别人定亲了。
殷若雅不喜欢别的男人，别的男人没有澹台玥长得那么俊逸，也没有她那么有能耐，也没有那么温和。
当年，她一开始没有跟澹台玥多走近，那些人都告诉她，澹台玥不是一个好的。等她跟澹台玥走近之后，才发现澹台玥根本就不像那些人说的那般不好，不仅没有不好，澹台玥反而极好。
澹台玥震惊，我的天，自己是一个女人，她不搞百合的。
“不行！”澹台玥果断拒绝，“我不喜欢你，也不爱你。”
可以说殷若雅已经很开放了，竟然跑到澹台玥面前说这些话。要是换成其他女子，估计就是红着眼睛看着澹台玥，多看几眼，回头就跟别的男子定下婚约。
“那不是也没有……”
“她喜欢我！”就在这时候，傅清泽出现了，他打断了殷若雅的话，“我也喜欢她，她断袖！”
傅清泽睁着眼睛瞎说，他就知道会这样，总有人趁着朕不在的时候，跟朕的心上人告白。
“你……”殷若雅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傅清泽，这怎么可能呢？
她想了一会儿，又急切地看着澹台玥，“玥哥哥，是不是有人逼你，你不喜欢他对不对，是不是澹台珏他们要害你？”
“没有，我不喜……”
“对，她就是不喜欢你！”傅清泽连忙捂着澹台玥的嘴巴，别说不喜欢他，要不喜欢，那也是不喜欢殷若雅。
澹台玥没有想到傅清泽会有这样的动作，这个人在搞什么呢。
“单纯地不喜欢，不想跟你在一起。你就不要在她这棵树上吊死了，她承受不了你这么胖的重量！”傅清泽不客气地道。
这一次，殷若雅是真的红了眼睛，这个人竟然说她胖！
“玥哥哥，你跟我说，是不是他逼你的？”殷若雅一手指着傅清泽，声音略微颤抖，“说，你跟我说？”
“……”澹台玥有点想骂人，最近总觉得身边的太沙雕，一个个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还是智商集体下降了。
不，不应该这么说，国子监里的大部分同窗还是智商在线，外头街上的那些路人也没有那么蠢。
她真的不是恋爱脑，也不要脑补她各种黑，澹台玥认为她有必要走出这一个怪圈，果然还是得靠科举证明自己吧。
“我不喜欢你。”澹台玥用力掰下傅清泽的手，对着殷若雅道，“于他人没有任何干系。我和你没有前途，像我这样的人，要娶，也是娶一个于我仕途有益的人，而你，若你跟我在一起，你父母要跟你断绝关系吧。没断绝关系，也不可能扶持我。”
澹台玥说得很残忍，就是为了让殷若雅彻底断绝念头，让对方别再找自己了。她也不希望因为殷若雅的事情，殷家来找她麻烦。
殷夫人，那位她曾经叫姑母的人，在父亲去世之后，就变了脸。若不是还在孝期，殷夫人就要她早早成亲了，澹台玥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怎么可能？”殷若雅不可置信地看着澹台玥，“你……你不是我的玥哥哥。”
殷若雅不敢相信，她恋慕那么多年的人，竟然这样想，要娶一个于她有利的人。玥哥哥不是也应该喜欢她的吗？如果不是，以前怎么对她那么温和呢，舅舅在世的时候还说她跟玥哥哥很配呢。
对了，一直是那些压迫玥哥哥，才导致玥哥哥变成这样。这不能怪澹台玥，要怪就怪那些人。
“我不嫁给你了。”殷若雅红着眼睛，“我不害你。”
说完之后，殷若雅就跑了。
澹台玥嘴角微扯，一看殷若雅的神色，就知道对方脑补了些什么。
“她这样，她的未来夫君一定很恨你。”傅清泽幽幽地道，殷若雅那么喜欢澹台玥，哪怕跟别的男人成亲了，还觉得澹台玥被人迫害，在别的男人眼里，就相当于澹台玥绿了人家啊。
澹台玥转头看向傅清泽，“她未来的夫君恨不恨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现在挺恨你的，什么断袖，别乱说话。”
“这不是为了让你更好地拒绝她吗？”傅清泽耸耸肩，开玩笑道，“反正外头又不是没有说你断袖的，本朝不禁止断袖的男子参加科考。”
本朝就是禁止女子参加科考而已，傅清泽琢磨着以后要不要让女子参加科考呢。
在前世的时候，澹台玥后面就想办法让那些女子参加科考了。有很多反对的官员就说澹台玥长得像女子，会不会真的是女子，才那么做，然而，他们就只是嘴巴上说说。
因为那些官员都知道，澹台玥就喜欢跟他们唱反调，他们说她如何如何，说她不好，然后，她就真的敢那么做，说要满足他们的愿望。他们说她长得漂亮，那她就让他们跟多一些漂亮的女子同朝为官，满足他们的眼睛。
偏偏又有很多官员站在澹台玥那边，支持澹台玥，傅清泽当然也站在澹台玥那边。
“女子不能参考。”傅清泽又道，算啦，他就不那么做了，还是等澹台玥来，让她名垂千史。
“……”澹台玥眼睛微眯，她还是得抓到眼前这个人的把柄吧，以防以后被对方发现性别，却不能钳制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傅清泽：到时候他们就会称呼我们为二圣， ︿(￣︶￣)︿
澹台玥：……
第19章 先礼后药
殷家，殷夫人正坐在院子里，听下人回报。听下人说女儿红着眼睛跑离澹台玥，这才放心。
她以前放任女儿跟澹台玥接触，那是因为她想她兄长那么喜欢那个女人，会不会异想天开，想要把澹台家交给澹台玥。还想着兄长会给澹台玥不少明着暗着的势力，那么澹台玥才能跟澹台珏争。
在放任女儿跟澹台玥接触的同时，殷夫人还对澹台珏不错，只道女儿不听话，总是想跟澹台玥靠近，估摸着是觉得澹台玥长得太漂亮，想看看漂亮的小哥哥。
这样一来，澹台老夫人和澹台珏也不会多说什么。
只是在殷夫人还没有决定把女儿嫁给澹台珏，还是把女儿嫁给澹台玥的时候，澹台珏就定了别家的姑娘，她的兄长还那么快去地底下陪那个女人了。
她更加没有想到澹台玥竟然就那么被赶出澹台家，一点挣扎都没有，没有想着要争澹台家。
当殷夫人见澹台玥，试探澹台玥的时候，对方直白地表明手里没有那么多势力，既然被澹台家从族谱划去，那她就更加没有资格争了。
这就说明澹台玥已经成了一个废物，哪怕澹台玥读书天赋再高，都没有用。
每隔三年，朝廷就会出状元、探花、榜眼，就连前三名都不是独一无二的，后面的进士就更多了。就算澹台玥考上状元，也不一定就能当大官，就算能当大官，那也不知道要爬多少年。
这样一来，澹台玥对殷家就没有什么用处，殷夫人就不可能让殷若雅再念着澹台玥。不仅她不允许，她的夫君也不允许。
“行了。”殷夫人挥挥手。
她就是怕女儿做傻事，也怕澹台玥毁了女儿的清白，逼迫他们不得不把女儿嫁给她。所以必须让人悄悄地跟着女儿，要是明着来，女儿必定又不高兴。
挥退下人之后，殷夫人就亲自过去看殷若雅。
她一过来，就听丫鬟说女儿红着眼睛跑进房间了。好在殷若雅没有关门，殷夫人直接走进去。
“不是不让你们进来吗？你们怎么……”殷若雅听到脚步声，本来还以为是丫鬟，回头一看，却发现是她的亲娘，随即又改变话语，“你们放心了吧，玥哥哥说不喜欢我，不可能娶我。”
殷若雅想自己很可怜，澹台玥更可怜，被澹台家赶出去了，还得撒谎说断袖，就是为了让她死心。
若不是这些那么逼着澹台玥，对方又怎么可能需要说那样的话呢。
殷若雅恨自己无能，也恨父母的无情。他们分明就是看澹台玥落魄了，才这么狠心。
“她跟你门不当户不对的，就算我们同意你嫁给她，你们也不会有好结果。”殷夫人道，“你要是嫁给她，你外祖母也会难过，她不是澹台家的人，不是你的表兄。”
“那还不是你们怕她威胁到珏表哥，才那么做的，把她赶出澹台家。”殷若雅抿唇，愤恨不已。
亏得她以前还以为澹台珏多么正人君子，实际上，澹台珏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她娘进澹台家不到七个月就生下她了。”殷夫人不管澹台玥到底是不是她兄长的亲生儿子，反是澹台玥已经把她赶出家门了，那她就不是澹台家的儿子，“以后别再说这些胡话，让人听了笑话。”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是澹台玥自己不去争的，怪不了别人。
“呵，你们要给我定亲就定吧。”殷若雅擦干眼角的泪水，“像你们这样的，真的不想跟你们多待。”
殷夫人皱眉，现在跟女儿多说那些话，也没有什么用。等过些日子，女儿就明白澹台玥根本就没有那么好，女人嫁了人之后，就会不一样。
此时，澹台玥正认真思考，要不要去参加恩科科考。要是再等下去，就怕有变数。
毕竟她已经被逐出澹台家，那些厌恶她的人还没有大动作，不过就是还顾忌着澹台家，怕澹台家的人回头又对她好一些。等这一阵子过去，那些人必定会找她的麻烦。
“想参加恩科，就参加。”傅清泽记得澹台玥前世就是去考的恩科，没有真的等到后面。
以至于后面还有人说澹台玥不孝，说她没有为前澹台家主守孝三年。只是因为澹台家当年把澹台玥赶出澹台家，说她不是澹台家的孩子，又给了别人为澹台玥辩解的理由。
“你一定能考上状元！”澹台玥前世就考上状元，傅清泽记得那些大臣想把状元给其他人，因为别人有关系啊。纵然澹台玥写的文章再好，但她的身世有瑕疵，加上不少朝臣不喜澹台玥的亲娘，就有更多人支持让文章没有那么好的靖远侯的儿子当状元。
傅清泽被那么多大臣成为暴君，哪里可能让那些大臣如愿。当然是我行我素，让澹台玥当状元，他这个皇帝才不要被那些大臣所左右。
“看来我一定得考了。”澹台玥开玩笑，“你就都这么说了，不考，岂不是就浪费了，也许真成了状元呢。”
傅清泽想的是等成了状元之后，就让澹台玥知道他是皇帝，那她就是犯了欺君之罪的。哼哼，那她到时候就只能□□着当着官，不能随便跑，她要是敢跑，他就敢通缉她。
“去吧，一定可以。要是不行，你就回来跟我断袖吧。”傅清泽笑道。
“那还是一定行吧！”谁要跟他断袖啊，这人的脸皮还真厚，这么不要脸，澹台玥以前还不觉得古人有多不要脸。自打她遇见这个阿泽之后，她就发现这个人极其不要脸，脸皮估计比城墙还要厚。
澹台家，澹台珏已经让人调查了他二叔澹台仪的事情。结果就是锦衣卫的人看澹台仪不顺眼，就揍了。
不顺眼……特么的，这算什么调查结果啊。
然而，这个消息是他的人到锦衣卫调查出来的，还耗费了不少人情面呢。不顺眼，这像话么。
澹台珏不认为这是真正的调查结果，估计有人让锦衣卫那么做，那个人的身份背景还很强大。他想来想去都不觉得澹台玥会认识那么厉害的人，难道是澹台玥身边的那个人？
可是澹台玥身边的那个人为什么要那么做，就为了帮助澹台玥出气？还是有其他插手，想让澹台玥背黑锅？
澹台珏不是傻子，反正是澹台仪得罪人，又不是他。人家就只是关澹台仪几天，折腾折腾也就过了，就没有必要再强行救出来，要是救出来，指不定又被人想办法弄进去，或者遇见更惨的事情。
他也去告诉澹台老夫人这一件事情，省得他二婶哭到老太太面前，说因为他们家是庶出的，就不管他们死活。
“既然你二叔得罪了人，那也是他活该。”澹台老夫人不是那等看不明白的人，何况澹台仪又不是她亲生的，何必管那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