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注定他们不能跟澹台玥硬碰硬，澹台玥还跟皇帝扯上了关系，真是够厉害的。
“好。”殷夫人点点头，她哪里知道澹台玥变得那么厉害了，“好在若雅也没有跟她定亲。”
“她不可能答应定亲。”殷大人道，瞥了一眼殷夫人，“日后莫要说这样的话。”
与其担心那些事情，还不如担心一下家里的儿子们。
殷大人有些头疼，因为他的儿子娶了他亲姐姐的女儿，那个儿媳妇生的孩子不是夭折了，就病恹恹的。现在这一个孙子就是病恹恹的，还得喝药。本来以为小时候喝一点，以后好了就没问题。
可是现在知道近亲成亲的夫妻生下来的孩子可能有各种问题，就算孩子现在活着，但是过几年呢？
因为儿子已经有了表妹正妻，又不好休妻，那她生下来的嫡子要是不好，怎么办？平妻也是妾，就是好听一些而已。
要是没有办法的话，他就只能让儿子娶个平妻，至少孙子还能是嫡子。
跟殷大人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继承人不是嫡子，这可不好，倒不如想办法弄个平妻。至于原配，不能休妻，就留着吧，即使原配妻子不同意，但是孩子有问题啊。
男人的想法就是牺牲女子，女子当然不愿意做出牺牲，明明自己可以嫁给其他人的，结果嫁给了表兄，弄成了这样。这不是她们的错，怎么就得让她们承担。
有的表兄妹刚刚成亲没有多久的，还没有生孩子，就已经开始怀疑以后能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即使表兄妹也可能生出正常的孩子，但是他们有了这个心理之后，这感情也就容易变味。
有的狠一点的，女方就提出和离。别等着律法出来了，要是律法出来了，指不定就没有那么容易和离，总得避免男方睡了就和离的，那对女方太不公平。
不过这本来就是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人家男的想要和离就和离，想要休妻就休妻，总能找到法子。除非女子不认可去上告，但是那些官员也是男子，多半还是支持男子和离、休妻。
就是那等清官，也不一定好判案，因为清官难断家务事。
反正表兄妹成亲的多，总有人和离的，和离再嫁，不一定就找不到人嫁。只是这种事情对女子的影响还是大一些，那些有婚约的直接解除婚约好。
也有的人趁着律法还没有出来就成亲的，这种的多半是脑子有坑的。
还有人说澹台玥多管闲事，怎么就去研究这些东西。
澹台玥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近亲本来就不应该成亲。也许那些人会有短暂的动荡，但这种动荡，不是谋反，就没有问题，经过这一件事情之后，反而对朝廷有利。
那些百姓又不是傻子，他们的周围应该就有表兄妹成亲的事情，也有表兄妹夫妻生下傻孩子的事情，也有生下孩子夭折的。他们的村子没有，去别的存在探听探听，总能探听到一些。
当他们探听到之后，必定就不敢亲近成亲。
皇宫的御花园里，傅清泽跟傅霖坐在御花园里下棋，傅清泽一点都不想跟傅霖下棋，可他又不好总跑去找澹台玥。要是总过去，心上人要被吓到的，也许她被吓到后，就收拾包袱走人了。
“皇上收的那些欠条都是澹台玥的母亲的。”傅霖开口，“澹台玥帮微臣治了腿，微臣想，那些欠条也应该还给她了吧。”
“朕还给她发俸禄呢。”傅清泽不可能现在把那些欠条交给澹台玥，也不能因为傅霖而把欠条交给她。
傅霖一听皇帝的话，就知道对方不打算把欠条给澹台玥。这么小气的皇帝，真的是他的侄子吗？
此时，殷若雅在她的夫家不是很好过，因为她跟世子夫人吵架了。两个人本来聊得好好的，后来，世子夫人就说到了澹台玥，殷若雅知道澹台玥不喜欢她，但她还是很喜欢澹台玥，不允许别人说心上人的不是，然后，她们就吵起来。
反正他们这些人都已经知道表兄妹不能成亲，殷若雅也决心跟夫君好好生活，但是要是有人乱说话，她也不允许。
“嫂子要是不喜欢那家脂粉铺子的脂粉，就别去。”殷若雅冷声，“澹台大人的铺子一直都是那个价格，甚至更高。别张张嘴就说别人贪，说别人是个贪官，是嫂子的铺子不赚银钱，就嫉妒别人吧。”
第35章 抢着开口
殷若雅的嫂子，也就是那位世子夫人也开了脂粉铺子, 可惜生意没有澹台玥开的脂粉铺子好。生意不好, 就没有赚那么多银钱, 这位的心情自然就好不起来。
在给她们婆婆请安之后, 世子夫人和殷若雅出来, 两个人聊起来之后，世子夫人难免就说了几句难听的，还想得到殷若雅的赞同。殷若雅怎么可能赞同呢，这些人是不是认为她厌烦澹台玥的纠缠。
外面的传闻都是假的, 根本就不是真的。
是殷若雅喜欢澹台玥，根本就不是澹台玥喜欢她。
“铺子生意不好, 就别怪别人，要怪就怪自己的铺子品种少，效果不好。”殷若雅没有给世子夫人面子，她已经按照父母的要求嫁进来了，也没有必要什么时候都忍气吞声。
纵然世子夫人身份高一些又如何, 一个品性不好的人, 身份再高, 又有什么用。
“弟妹说的什么话？”世子夫人完全没有想到殷若雅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本想跟弟妹一块儿开铺子的，弟妹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世子夫人本来因为殷若雅曾经跟澹台玥接触过，还用过那些脂粉，兴许还知道一些脂粉的方子。就算殷若雅现在不知道，那也能想办法知道, 没成想对方反应这么大。
“什么想一块儿开铺子，不过就是想利用我从澹台玥那边获得方子而已。”殷若雅没有那么傻，不可能不知道别人的意图，“嫂子，我奉劝你，别打她铺子的主意，也别动手。她已经考上状元，当了官，别看我们是侯府，可不一定就能压得住她。”
说完这些话之后，殷若雅就甩袖离开了。
一个侯府是了不得，所以家人才逼迫自己跟侯府公子定亲，逼迫自己嫁进来。
侯府能压得住她殷若雅，不一定就压得住澹台玥。殷若雅也不认为澹台玥那么容易就会被安平侯府压住，那是自己看上的人啊。
近亲不能成亲，挺好的。
这也就能让自己相信不是自己不够优秀，而是她跟澹台玥是近亲，所以澹台玥才不可能喜欢她。如果他们不是近亲，也许澹台玥就会喜欢她吧。
世子夫人看着殷若雅离去的背影，面色阴沉，这个殷若雅就跟点了炮仗似的，他们殷家不是跟澹台玥不对付吗？怎么殷若雅还帮着澹台玥说话呢？
别是这弟妹喜欢澹台玥吧，世子夫人心想，不过不管如何，近亲不能成亲啊，也不好利用这一点攻击别人了。
世子夫人没有那么傻，这内宅争斗，不能涉及政治，别没斗倒其他人，就斗倒自己了。近亲不能成亲，很快就要有法律条文出来了，哪怕殷若雅可能喜欢澹台玥，她也不好利用这一点。
殷若雅和世子夫人的对话很快就传到安平侯夫人的耳朵里，安平侯夫人没有多说话。谁家妯娌有那么和睦的，即使殷若雅才进侯府没有多久，不过大儿媳妇确实也有些心急。
此时，澹台玥正在皇宫里，给傅霖看一看腿，再开下一疗程的药方。
“皇叔的腿什么时候能好，什么时候能站起来？”傅清泽表示不用他皇叔开口了，自己帮着皇叔问。
傅霖：……
这个侄子怎么了，自己还不能有开口的机会吗？
“皇上开口问了，也就不用我问了。”傅霖还是开口了，皇帝侄子别以为他开口了，别人就没有办法开口。他还是能找到理由开口的，开口也不需要理由。
“再过半个月吧。”澹台玥随便说了一个时间，毕竟傅霖的腿本身就是好的。就算是萎缩的腿，经过大半个月的时间恢复生机，再养一养，应该也可以。
也不能显得太假了吧，澹台玥认为自己说的这个时间差不多了，裕王要装就装得好一点，等着后面慢慢学着走路吧。
“刚刚走路的时候，可能没有那么顺畅，得慢慢来。”澹台玥故意说这些话，就算她没说，相信别的大夫也会跟裕王说。
她到时候就不看裕王怎么学着走路，毕竟双腿没有问题，学着如何走路，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那就让太医盯着。”傅清泽认为这不是问题，“接下来就让太医接手吧。”
这才是傅清泽最主要的目的，心上人就不要再继续面对他皇叔了。皇叔比心上人大那么多岁，有什么好看的。
“看来皇上要重用澹台大人。”傅霖道，“澹台大人是没有时间过来看一看了。”
“她忙着，没时间。”对，他就是要重用澹台玥，傅清泽厚着脸皮道，也不怕别人拆穿。就算重要，也不是没有这一点时间，可是傅清泽就是不想澹台玥过来。
“是挺忙的。”澹台玥点头，他们叔侄玩得开心就好，她过不过来都成。
澹台玥认为裕王这边也不需要她再看了，确实有其他太医盯着就行，反正有裕王的人在。
因为澹台玥在朝廷表现突出，京城里那些想对她下手的人，又收起了爪子，也没有人敢对澹台玥的脂粉铺子下手。他们顶多就是想着探听到那家脂粉铺子的方子，想着按照方子配制脂粉。
澹台玥当然知道那些人蠢蠢欲动，又不能动。
既然那些人那么想动，澹台玥不介意让那些人知道她用了什么花草制作的脂粉。毕竟相同的花草，比例不同，顺序不同，配制出来的东西也不同。
她不介意让那些人慢慢去研究，要是真出了问题，那也不是她的脂粉铺子出了问题。
那些人没有想到澹台玥那么狠，竟然制作了脂粉的说明书，上面写着某种脂粉用的花草，说是防止有的人对脂粉里的花草过敏，特意标出来。有本事就把详细配方公布出来啊，别只公布花草啊。
偏偏他们还不能说什么，因为配方本来就是属于隐私的东西，能公布那些花草，就已经有被他人模仿去的可能。
澹台玥没有让脂粉铺子进其他的普通货，而是都用澹台玥给的方子配制。相当于以前卖的杂货，现在卖专一品牌。
原本打算用价格战压迫澹台玥的脂粉铺子的人都傻了，他们确实没有让人去澹台玥的脂粉铺子捣乱，但是压低价格，也能达到目的。结果人家就是一直撑着，撑到之前的普通脂粉都卖完了，人家不卖了，转而卖自己制作的。
这让他们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又出来，心想：你们要是早这样，我们就不低价卖脂粉了。
然后，他们自然要亏本了。
澹台玥的脂粉铺子本身进的普通货就少，就算那些普通货亏了，那也没亏多少。
安平侯府的世子夫人就亏了不少，因为她当初联合其他夫人的脂粉铺子降价，故意压低价钱，本以为以后能赚，结果赔了那么多。
世子夫人再见到殷若雅，表情就更加不好了。
而殷若雅也不管世子夫人脸色好不好，又不是她让世子夫人赔钱的。
“嫂子这是怎么了，天天对着我冷着一张脸。”殷若雅也不怕，直接在给安平侯夫人请安的时候，就直接说，“嫂子该知道澹台玥早已经被赶出澹台家，我娘家跟她的关系也冷了。嫂子就算铺子赔钱了，也不能想我给你填上窟窿啊，那是个人的嫁妆，又不是公中的。就算是公中的，也没有我赔钱的道理。”
世子夫人被殷若雅的话给气着了，这人说话不讲究场景的吗？在侯夫人的面前说这些话做什么？怕婆婆不够厌恶她们吗？
“弟妹……”
“嫂子，我说话直。”殷若雅直接打算世子夫人的话，“朝廷已经下令近亲不得成婚，澹台玥早就知道的，可别诬陷我跟她有关系。”
世子夫人一口气上不来，殷若雅怎么就这么不要脸，脸皮这么厚，竟然敢这么直接地说这些话。
“母亲，儿媳可不是那等子不知事的人。”殷若雅转头看向安平侯夫人，“也忍受不了那些下人们在背后说胡话。”
“好了，知道你的。”安平侯夫人瞥了一眼世子夫人，大儿媳妇本身就不大顶得起来，当初她和夫君看中大儿媳妇背后的家世，两家联姻，也能拉一下大儿子。
然而，这个大儿媳妇也有很明显的缺点，就是遇事太急切，容易暴躁。而二儿媳妇呢，说好听点是直率，说难听一点，就是二儿媳妇故意说话带刺，偏偏就要跟大儿媳妇对上。
安平侯夫人作为婆婆，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也压不住。表面压下了，她们在暗地里还得斗。
“母亲知道就成，今儿，我派人跟澹台大人说了。”殷若雅故意大声道，“我还是喜欢她家铺子的脂粉，她一定得给打折，有什么好避嫌的。就澹台大人的身份，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她被赶出来了，这血缘关系还在呢。”
当殷若雅的夫君孙承文过来的时候，正巧听到他妻子的话。行，他知道近亲不能成亲，也不去怀疑妻子跟澹台玥之间是不是太过亲密了。
近亲不能成亲还是澹台玥说的呢，孙承文之前是不爽妻子念着澹台玥，他都知道的，妻子喜欢澹台玥。而如今，念什么念啊，表兄跟堂兄都一个性质的了，妻子现在一定也郁闷吧，要是早知道，念什么，还被人误会。
孙承文没有跟殷若雅闹不和，要是他跟妻子闹不和，那么他大哥大嫂就该高兴了。
此时，澹台玥正看着摆放在面前各种鲜花，她想皇帝是不是把整个御花园的花都摘了。
“这是……”澹台玥深呼吸一口气，皇帝要断袖吗？
作者有话要说： 澹台玥：皇帝想断袖吗？
傅清泽：不，不想，只想跟你一起。
澹台玥：……
傅清泽：不准问我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就喜欢你，就爱你。
澹台玥：……
她怎么可能问那么俗套的问题！
第36章 皇帝想要传绯闻
“这是给你做研究的。”傅清泽轻咳，什么做研究, 他就是送花给澹台玥的。
但是澹台玥现在是男的啊, 他要是给一个男的送花, 澹台玥会不会觉得他神经病啊, 所以他就只能这么说。
“听说你的铺子公开了那些原料。”傅清泽站在凉亭里, 看着面前的石桌，其实他更想看澹台玥的，“做得不错，这也能让他们闭嘴。让他们自己去研究, 如果能研究出来，是他们的本事, 研究不出来，那就是他们无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