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媚色撩人——发达的泪腺
时间:2019-04-16 10:06:08

  程家大房的这几个孩子,除了煜哥儿平安长大了,其余的都成了程衍之和林芙心口的伤疤,好在程安的病情稳定住了,不然……林芙这身子怕是要彻底垮了。
  程衍之看着她煞白的唇色,忍不住将她拥入怀里。
  “芙儿,这辈子,我有你,有煜哥儿和安安就够了。以后的避子汤,我来喝,行吗?”程衍之心里明白,其实上个孩子没留住,也算不得是个坏事。
  就照她这身子,哪有力气再去鬼门关走一遭?
  林芙抬头看他,她看着这个被岁月优待的男人,心里不禁微微抽疼。她记得他年少时意气风发的样子,比之现在,也就是在眼角多了一丝皱纹罢了。
  他就这么守着一个病怏怏的自己,倒是亏了……
  程衍低头凝视着她,算了算大夫给说的日子,到今日,已经过去月余了。思忖之间,他搂着林芙的手越发紧了,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都是老夫老妻,程衍的脑子里想些什么,林芙自然懂。她黯然伤神了几个月,又拒了他许多次,再这么下去,恐怕也会让他也跟着伤了心。
  林芙想了想,便轻轻地靠在了他怀里。
  ……
  翌日一早,林绣刚好带着林芙需要的金丝彩线前来,却不想,竟碰上了赖在林芙身边迟迟还不肯走的程国公。
  她刚站到门口,就听到他低沉悦耳的笑声,和林芙的不耐烦的催赶声。
  林绣攥紧了拳,甚至感觉胸口还有些上不来气。
  这时,一旁的春瑶笑道:“夫人一会儿进去了,可千万得装作没听见。”林芙脸小,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春瑶的话让她回了神,林绣立即回笑道:“知道啦,姐姐那张脸皮呀,可是比纱还要再薄一些,我若是戳破了,她怕是一下午都要当哑巴了。”
  春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果然还是夫人最是了解主子。”
  “春瑶,这线你先拿着,我过会儿再来找姐姐。”林绣道。
  春瑶还未接过来,就见程衍之恰好推门而出。
  四目相对,林绣连忙低了头,“国公爷。”
  程衍之颔首“嗯”了一声,抬脚就跨出了院子。
  程国公除了对林芙像换了一个样子以外,其余对谁都是这幅模样,所以在林绣失神的时候,春瑶在一旁丝毫不当回事地道:“国公爷都走了,夫人还不进去吗?”
  林绣连忙抬起头,笑着道了一声进。
  林绣刚掀开珠帘,就看到林芙又在绣着程老夫人的寿服,她连忙将金丝彩线递了过去,柔声道:“姐姐要的就是这个吧。”
  林芙一把接过,支支吾吾地把那句“妹妹你何时来的?”吞了下去。
  换成了:“我这又个凤尾总是绣不好,你可教教我?”
  林绣点点头,一把接过,三下两下就给绣好了。
  林芙看着林绣这做工,不禁感叹:“妹妹给安家守寡也够久了,总不能守一辈子吧,难道你家婆母还不放你?”
  被林芙这样一点,林绣也知道有些事瞒不住了,她搓了搓衣角道:“其实这个年节,婆母就给我了放妻书。”
  林芙一听,不禁笑出了声,然后佯装怒道:“这天大的好事,你怎么才与我说!”
  林绣轻咳了一声,“姐姐,过了三十才拿到放妻书,又有何意义?这……又怎算得上是好事呢?”
  “你背后有林家,有茹儿,即便是你不肯再找,自己也能当一府的大太太,怎么不算好事?”林芙道。
  其实林芙这话是实打实的。京中这些大娘子时常会一起去喝个茶,可话里话外都在抱怨自己手上的事多,不是说这家里内院的妾室一茬接着一茬看着眼烦,就是上有公婆需要孝敬,下有子女也不省心。
  李家的大夫人就曾说过,她说京城这帮贵女,她最羡慕的就属林芙,其次就属林绣。
  一开始听这话,大家还都纳闷,说林芙过的好,她们也就认了,毕竟程国公这些年的做派,他们都看在眼里,可羡慕林绣算怎么回事,她一个寡妇,哪里值得羡慕?
  但李家太太却说,“林绣命好,有个疼她的姐姐,还有个当了王妃的女儿,安家再横行霸道,放人也是迟早的事,等日后放妻书拿到手,林绣便可自己立院子,今后岂不是逍遥自在?”
  众人碍于礼教纷纷摇头,不敢应和,但心里吧唧吧唧嘴,都不是滋味。
  兴许,她们过的还真不如寡妇。
  又过了几个时辰,在一同用过午膳后,林芙悄声道:“绣绣,不然我叫国公爷给你在军营里物色一个?”林芙也是嫁了人才发觉,那些在战场奋勇杀敌的儿郎,有时候疼起媳妇儿来,简直叫人脸红,绝不比那些走科举之路的公子哥差。
  况且,林绣这年纪,和寡妇这身份,也只有嫁个不在礼教的条框下活着的人,才会幸福。
  可林绣一听,立马撂了筷子,红着脸道:“姐姐再说,便立即吧彩线还我!”
  林芙以为她是害羞,立马捂住嘴,冲她弯了弯眼角。
  ——
  程老妇人的寿宴在即,安茹儿自然受了邀,可出席这种场面,郢王若是不与她一同前去,别人就是敬她颜面,只怕心里也会装了嘲讽。
  由于郢王从不登皎月堂的门,所以安茹儿只能在喜桐院附近等人。
  她来回踱步,忽地一阵风吹过,冷地她拢了拢衣裳,她心想,这老太太的寿宴,她绝不能只身前去。
  等了约有半个时辰,安茹儿果然看到郢王的人影。
  她从桂花树后上前一步,轻声道:“殿下。”
  郢王皱眉,低声“嗯”了一声,然后挑着眉淡声问道:“有何事?”
  “过些日子便是程老夫人的寿宴,妾身这刚受到请帖,便想着来请示殿下……”
  安茹儿话还没说完,就见落英急急忙忙地跑到了郢王身侧,“殿下,不好了,夫人说她忽然肚子疼地厉害。”
  郢王一听,便感觉到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再无暇顾及站在一旁话还未说完的安茹儿,就大步流星地推开了喜桐院的们。
  可他一进门,就望见那个说肚子疼的不行的人,手里拿着个话本子,正在往嘴里塞葡萄。
 
 
第54章 “妧”字生辰牌
  郢王走上前去,板着一张脸。
  “不是说肚子疼吗?”
  唐妩小脸红扑扑的,见他这语气十分冷淡,刚入嘴的葡萄就不禁定在了嘴里,立马撑圆了腮部。
  是嚼也不敢嚼,咽也不敢咽。
  可这葡萄着实在让她有些尴尬,唐妩只能趁他还未继续开腔的功夫偷偷开始咀嚼,可牙齿刚压上葡萄籽,还没咽下去,唐妩就被郢王捏住了下巴。
  “拿肚子里的孩子骗我,你说我是不是该罚你?”
  唐妩被他这般桎梏住,眼圈里立马蓄上了泪水。
  她心里忍不住隐隐难过,她只要一想到她初为人母受得种种罪,眼眶中莹亮的水珠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她大着肚子,怀着他的孩子,还要被主母刁难,难道她没有功劳还没有苦劳吗?
  他怎么这么狠的心,还要想着罚她?
  做个妾怎么就这般难?
  别说,她这一哭,郢王捏着她下巴的手就僵住了。
  唐妩与他一处,向来都是知情知趣,就连眼泪都是流的恰到好处的,从未有过半点儿逾矩,可今儿怎么就……
  郢王松了手,动了动喉结,又开口道:“怎么了这是?”也许他本人都未发现,只要对面那哭哭啼啼地小人儿冲他卖了惨,他这声音就只能一柔再柔。
  唐妩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抽搭了两下,带着哭腔道:“妾说了谎,妾身认罚。”
  让她这么一说,郢王就把刚刚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依照大燕律例,就是犯了重罪,只要自首都可缓行。
  就她这副样子,叫他怎么忍心罚?
  “妩儿。”郢王轻声唤道。
  唐妩就像聋了一般,一丝反应都没给她。
  郢王身手去捉唐妩的小手,却被她灵巧地给躲开了,纵然郢王再是不懂女人心,他也知道她这是跟自己赌上气了。
  他本想开口想解释,但又觉得有些话实在难以启齿,无奈之下,只好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身,以示退让。
  可这一搂,他细长的指节就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唐妩的小肚子上。
  肌肤相贴,郢王不由自主地摩挲了两下,他猛然发觉,她这肚子好像不管前面怎么鼓,两边都还是那般细。
  怎么连点肉也没有。
  唐妩垂下头,故意将泪珠子“啪嗒啪嗒”地滴在了他的手上。
  这下,郢王就连摩挲着她肚子的手也僵住了。
  没了法子,他只能低下眼皮瞧着唐妩道:“别哭了,行不行?”再哭下去,只怕他这郢王府都要被她淹了。
  唐妩看他语气软的差不多了,就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娇滴滴道:“殿下都不知道,妾身大着肚子有多辛苦,整日什么都吃不下,好不容易盼过了头三个月,可哪知还是闻不得肉味……还有,妾身现在睡觉,就是连身子都不敢翻,生怕压着了肚子。”
  这一声比一声娇气的控诉,简直要把郢王的心给说化了。
  郢王双手捧着她的脸,目光灼灼道:“辛苦你了。”
  下一瞬,唐妩便就他这动作,撅嘴就亲了他手心一口,“只要殿下来陪妩儿,妩儿就不辛苦。”
  闻言,郢王便又摇头笑了。听她换了自称,就知道这事又让她得逞了。
  他真是没想到,就三言两语的功夫,她就能将脸上写的恃宠而骄,变成了可怜巴巴。
  得,他本想着教育教育她,现在倒是什么都不必说了,片刻之后,郢王又不解气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尖。
  唐妩整个人都蜷在他怀里,就像是被抽了骨头一样。
  等郢王起来吹了灯,唐妩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郢王勾唇低笑,缓声道,“可是饿了?”
  唐妩红着脸,点了点头。
  “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做。”
  唐妩一想起平日里杨嬷嬷给她准备的那些骨头汤,就瞬间没了食欲,她小声嗡嗡道:“小厨房的菜,不太好吃。”
  郢王看着唐妩道:“吃不惯?”
  唐妩摇了摇头,继续嗡嗡:“妩儿吃什么都无所谓……就是孩子可能是想吃桂花糕了吧……”
  听完这话,郢王嗤笑一声,“行,我明日带你出府。”
  唐妩一听,耳朵动了动,不禁大喜过望。
  转身她搂住了他脖子,舌尖主动地探到了他的双唇之间。
  来回舔舐,用作答谢。
  她嘴里的葡萄香,立即充斥了他的大脑。
  郢王已当了足足几个月的和尚,现在的他,就如同是堆了一库房的干柴,就算是这种星火点点的举动,他也是受不得。
  郢王觉得,自打她怀了身子,身上也说不清到底多了一股什么味,总是惹的他想再多嗅一嗅。
  他低头瞧了瞧她那微微拱起来的肚子,心里更是邪念骤起。都说人心里想甚,眼里就有甚,他下面刚烫地支起了斗篷,眼里就跟着冒了火星。
  “是不是过了头三个月,就成?”郢王哑着嗓子道。
  唐妩咬了咬唇,没想到他这人刚给了银子就要收利息,她在心里撇撇嘴,但面上却是柔声道:“这几日许太医还未诊过脉,不然殿下……再多等几日可好?”
  郢王板着脸,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可就当唐妩以为,今夜已算是顺顺利利混过去了的时候,他突然凑过来,禁锢着她的人,褪了她的小衣和肚兜,低声道:“转过身来,让我看看。”
  ——
  翌日一早,唐妩就戴上了帷帽,一同和郢王出了门。
  下了马车,郢王就带她到了永杨街的一家最大的酒楼——晋江阁。
  晋江阁是京城里的老字号,唐妩以前只听过,却从未来过。
  她有些好奇,便连忙跷脚去看。
  这里鱼龙混杂,来往的马车络绎不绝,郢王怕她走丢,便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腕,“走吧。”
  唐妩心里一喜,连忙小媳妇模样地跟了上去。
  可刚要进这晋江阁,唐妩便回头看见了一家崭新的店铺,上面的牌匾有意思极了,居然写着——“钟府”二字,若不是有掌柜的在外吆喝,乍一看,还以为是普通的府邸。
  她回拉了一下他的手,“老爷,那是什么地方?”
  郢王眉头一皱,不由分说道:“那店面,女子去不得。”
  闻言,唐妩藏于面纱后的大眼睛瞬间瞪圆。
  她不禁腹诽:就是不想带他去,也不至于寻了这么个理由呀,那“钟府”外头有那么多女子进进出出,怎么就女子去不得了……
  ——
  郢王带她来到了一个包厢里,包厢中间设了一张紫檀的八仙桌,东西两个方向分别放着三把四方椅。
  桌上的吃食琳琅满目,大多都是以素食做成的荤菜,比如,用茄子做的西湖醋鱼,用素豆腐做的咕咾肉酱,用蘑菇做的宫保鸡丁等等。
  最边上还放着着一碗香糯发甜的红糖粑粑,和她昨日里吵着要的桂花糕。
  唐妩看着郢王将面前一碟碟精致的盘子都移到了自个面前,不禁问道:“殿下不吃吗?”
  郢王本就对这些点心没什么兴趣,更何况是对这些个做成兔子,鸭子形状的桂花糕。
  只不过他看着她吃的欢喜,多少也跟着动了两筷子。
  半响过后,他先是点了点自己的唇角,见她没反应,只要伸手用拇指将桂花糕的残渣抹了下去,随后低声道:“你慢些吃。”
  唐妩乖巧地点了点,立马就放慢了速度。
  本来这气氛格外的温馨,奈何临挨着的包厢进来了一对儿母女。
  开始还没什么声响,才没一会儿的功夫,那边就摔了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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