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媚色撩人——发达的泪腺
时间:2019-04-16 10:06:08

  可是到了那苦寒之地,她才后悔莫及。战事起在冬日,她从小娇生惯养,哪里生过冻疮,她当时就想着,真的不该为了争宠而选了这个苦差事。
  殿下带兵打仗向来如有神助,就没见他受过什么伤。可唯有那次,听说北方这股势力勾结了渝国的将领,郢王竟是在插了胜旗之后,生生挨了两箭。
  那箭插的位置就在胸口,一看就是奔着夺命来的。
  郢王尊贵,又是当朝陛下的胞兄,自然谁也不敢动这箭。要真出了事,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郢王却亲手将布满倒刺的箭拔了出来。
  当时血肉模糊的场面,吓得她掩面痛哭,双手颤抖,双脚无力。
  周围的将士看她实在不行,便只好扶她去了别处。
  临走之前,她依稀瞧见了他无比失望的目光。
  也是在那以后,他便再没有给过她机会。
  楚嫣恍然间无比绝望,殿下今日这个眼神,相比那日的失望,更是多了一丝厌恶。
  楚侧妃跌坐在地上,一直摇头,想否认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从今日起,封了安善堂,三个月之内,不准她迈出这院子半步,也不许任何人前来探望,谁敢来,就一同罚。”他真事低估了她,王妃要回京的消息是今早传来的,这才几个时辰,她就能促成这么一出丑戏。
  楚侧妃看郢王是真的动了怒,便立即带着哭音道:“妾身错了,殿下……妾身此次言行确有不妥,但绝不是有意为之……”
  郢王正在气头上,无意与她多言,便转身拂袖而去。
  曹总管立马招呼着几个下人,封锁了院子。
  曹总管要封院子,唐妩只好赶紧出来。她小心翼翼地走郢王在后面,生怕他会多瞧她一眼。贵人有气,自然是得绕道走,现在凑上去,非得惹一身腥。
  岁安堂在左,喜桐院在右。这才看到分叉口,唐妩就连忙加快了速度,往右边的方向去了。
  刚要松一口气,就听他在一旁喊了一声:“站住。”
  唐妩定住身子,咬了嘴唇,闭了眼睛,嘴巴嘟囔了一句老天爷。
  一轮丧气的动作做完,她回过身子恭敬地行礼道:“妾身见过殿下。”
  郢王直直地注视着唐妩,“你这急匆匆的模样,是在躲着本王?”
  “哪敢呀,妾身从来都是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着殿下,一日不见,心里就想。”唐妩近乎本能地反驳道。
  郢王好笑一般地问是吗。
  他的瞳孔深邃而明亮,眼角刚刚流出的威严还没褪去,但声线里却染上了三分笑意。
  唐妩连连点头。
  他轻轻勾了勾了手指,示意她自己的走过去。
  见状,唐妩心里知道躲不过,便一步一顿地向他的方向挪动。
  “你倒是会躲事。”他似笑非笑地说了这么一句。
  郢王鲜少瞧见她这么素净,在他的印象里,这女人向来艳丽的如同妖精一般,哪怕一个眼神,也是媚态横生。不成想,她这几日这换了一身正经人家的皮囊,居然照样能勾人。
  转眼的功夫,唐妩就瞧出了他眼睛里的端倪。
  她既然被他逮到了人,那自然就得想办法让他顺利了气,不然遭殃的肯定还是自己。
  “多亏殿下来的及时,如若不然,妾身定不知该如何应付。”唐妩的娇气,从来都是用的恰到好处,即便听者明知道她这话不走心,但还是会舒服了耳朵。
  他轻笑一声,捏了她的鼻子一下,然后道:“你那四两拨千斤的本事,本王也是瞧见了的。”
  唐妩听出了这打趣,她非但没有反驳,反而还直勾勾地看着他道:“妾身有几分本事,不都在殿下心里吗?”
  都说人的眼睛会说话,郢王觉着,他仿佛在她的瞳孔里,瞧见了微波粼粼的湖水,和满园关不住的春色。
  郢王带着她回了岁安堂,特意留她一起用膳。
  唐妩为了保持身材,每顿饭都吃的极少,甚至还有个不喜吃主食的毛病。香糯糯的一碗白米就放在她面前,就没见她动过筷子。
  郢王沉默了片刻,问道:“怎么吃这般少?”
  只见唐妩放下了杯盏,反握住了他的手,又将其带到了自己的腰上。
  “妾身这腰,细是不细?”她尾音上翘,语气里面带了不少的骄傲。
  她见他皱眉点头,于是继续道:“所以这米饭,自然是不能吃。其实妾身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习惯了。要是整日里管不住嘴,不出一年,保管穿不上以前的衣裳。”
  说完,唐妩还冲他眨了下眼睛,仿佛告诉他了一个多大的秘密一样。
  “你吃的这般少,就是为了穿衣裳?”郢王仿佛听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不禁提高了音量。
  唐妩继续带着他的手,游移在自己身上,“不然殿下觉得,妾身是天生吃不胖吗?全天下的女人谁不爱美,但是不论求什么,总要付出代价的。”说完她又带着他多摸了几个地方,然后一一解释道:“这儿叫蝴蝶骨,这是儿叫美人窝,这是儿叫四指臂。这些地方若是叫肉都填平了,叫法可就全变了。”蝴蝶骨成了老虎背,美人窝成了大肚腩,四指臂成了蝴蝶臂。
  唐妩软糯的小手,紧紧地握着他的大掌。
  她能感觉到,她每动一下,他的掌心就会变得更加灼热,直到他的手心出了几滴肉眼可见的汗珠子,才听他呵斥了一声,“胡闹。”
  这满室的旖旎,随着他的这一生呵斥,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唐妩都不禁打个激灵。
  唐妩以为他要训她言行举止不和规矩,却不想他提起筷子加了好大一块儿羊排,放到了她碗里。
  “全吃了,不然不准走。”
  唐妩倒吸了一口冷气,在她眼里,这可不是米饭和羊排,而是满满的罪恶感。
  “殿下可知,妾身若是以前敢吃这么多,会是什么下场吗?”唐妩可怜巴巴道。
  “唔,说说看。”
  “二两米饭,就是十个板子。一两荤肉,便要饿两日肚子。”唐妩此时的表情,大有一副真让她吃她就哭的样子。
  郢王实在被她的表情气笑了。
  她这般的小娘子,他确实没见过。听说过吃不上饭哭的,但没听说过,吃多了还要哭的。
  “你已是入了王府,以前的那些讲究自然是可以不必再遵从。”这句话表面看没什么,但谁能想到,这话竟是由“本王不觉得你胖”演变而来。
  “殿下是男人,自然不懂我们女子的弯弯绕。妾身说句大胆的,妾身要是真吃出了王嬷嬷的肚子,那殿下还会来妾身房里吗?”这话说的着实大胆,不但编排了楚侧妃送来的教习嬷嬷,还拐着弯的将郢王也编排进去了。
  郢王也没开口回应这句话,就只是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
  这样亲昵的动作他没对她做过,他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等着她主动去伺候。即便在行那事时也是如此,所以,因着这动作,倒是叫唐妩平白生出了一丝不自在。
  他平稳的呼吸在她的头上散开,似不经意地开口道:“你会管家吗?”
  要说今日最该忌讳的二字,那便是非管家二字莫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楚侧妃此番,不就是怕王妃回来后,失了管家的权利了吗。
  这句话,又几分认真她不好说,但其中的试探之意,已是十分明显。
  王妃与殿下的关系本就是不是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妾室可以揣测的,就算可以揣测出来,胳膊也照样拧不过大腿。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要是敢接了当家的活儿,喜桐苑肯定会被射成筛子。
  “以前在院子里的时候,妈妈是特意从外面给妾身请的老师。琴棋书画均有学习,就连弄香做女红,妾身也是敢献丑的。但唯独这个,妈妈都不让我学,说以后肯定用不着。”唐妩干脆道。
  这话说的看似娇蛮,但却把该说的都说了。
  她看不出他脸上的喜怒,只好继续装傻嘟囔道:“殿下总问些妾身不擅长的,妾身擅长的,殿下总是不屑一顾。”
  声音不大,但刚好可以进了他的耳朵。
  闻言,他的眉眼都沾了笑意。
  唐妩不禁感叹,真是一回生二回熟。她现在说什么,他都知道往深了想一想。
  “那你便说说,你擅长什么。”
  唐妩向前倾身,搂住了他的脖子。动作大的叫一旁的侍女赶紧落了珠帘,连退了好几步。
  唐妩上下起手,湿湿软软的唇部落在了他发红的耳根处,媚声道:“殿下沐浴吗?”
  他的喉咙压抑着粗重的喘息,故意道:“那你肯放水吗?”
 
 
第14章 更衣
  昼日已休,岁安堂的内室熄了灯,只留了两支火烛。烛光摇曳,刚好照亮了床榻边缦帘里两个快要融为一体的身影。
  “殿下可还记得今日说的话吗?”唐妩突然来了一句。
  眼下正是动情的时候,郢王自然是应声说记得。
  他这敷衍的表情再是明显不过,唐妩哪里会信他,她支撑起小手抵着他的胸膛不依不饶道:“殿下究竟记不记得。”
  郢王受不了她继续这么磨人,便用一掌桎梏住她不安分的两只小手,旋即摁在她头上,道:“你说。”
  这两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开口闭口之间都带着一股子狠劲。
  “殿下今日说,刚刚那碗米饭不吃完不准走,可妾身没吃,一口未动。”唐妩动弹不得,羞怯地对上了他的眼睛,她的话音儿忍不住都在颤抖,纤长的睫毛也像蝴蝶翅膀一样眨个不停。
  郢王听出来了,她这是想宿在这。
  他低头看着她暗暗发力的小白手心觉好笑,她明明早已是被按在砧板上的鱼肉,竟还敢大言不惭地讲着条件。
  “那你是想乖乖宿在喜桐院,还是想让本王叫人把那米饭给你端来?嗯?”两人的肌肤互相贴着,不管这话里带着多严肃的字眼,依旧还是暧昧不清。
  他的脸上尽是用力过后留下的汗珠,垂的时间久了,就滴在了唐妩的脸上,每一滴都是滚烫的,炙热的,让她无力反抗的。
  “可妾身不想一个人走回去……”这倒是她的心里话,两人唇齿相依后,若是不能宿在同一张榻上,这总归是失落的。
  好似她这个人,用完了,就没了价值。
  “你何曾一个人回去过?”上次她来给他磨墨,到了夜里,他也是叫人给她点灯送回去的。
  “就是一个人。”唐妩的神情泫然欲泣,瞧这幅样子,简直就是蛮横无理的典范。
  她哪里知道,郢王几乎是被那个旧梦折磨的夜夜惊醒,即便她宿在这儿,也是要睡不好的。
  郢王没有应声,他们就这么僵持着。
  他只是用坚决的目光告诉了她,他的答案。
  不去宣之于口,自然也是照顾着她一个小姑娘的脸面。
  他的目光太过直白,她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若不是她心里莫名地生出了一丝疼痛和沉闷,她都要认为,她可以一点都不在乎。
  不过说到底,她作为一个来历污浊的妾室,他还真是从来也没有委屈过她。
  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是他,给她恩宠与体面的也是他。
  要是她被送进了承安伯府,她还敢这般放肆吗?
  想清楚后,唐妩便将刚刚还耸着的唇角,瞬间提了起来。
  她向他弯弯眼角,趁他愣住,一个动作就挣脱了束缚。她伸手攀上了他的腰间,轻轻摩挲,满眼都是讨好。
  这转瞬的功夫,好似她什么都没有说过,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开始的时候。
  她妩媚撩人,他贪心无餍。
  她知道,窗户纸只要不捅破,寒风一定吹不进来。
  烛火昂贵,能暖一时,则是一时。
  唯有识趣,日子才能过的长长久久。
  ……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唐妩紧紧绷住的脚背,才终于松了力气。
  唐妩笑意盈盈,休息片刻后,就起了身子开始更衣。
  哭也能笑,疼也能忍,这便是她从小到大被逼着练就的本事。
  她系好了前胸上最后一颗百花盘扣,刚欲行礼退下,就见他扶住了她的腰。
  唐妩诧异地看了看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怎么转眼又成了衣冠楚楚的儒雅模样?
  郢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以拳抵唇,清咳了一声,低声道:“本王送你回去。”
  “殿下……殿下为何?”唐妩的不错眼珠的盯着他瞧。
  这人,难不成因为她刚刚的话,所以要亲自送她?
  “走吧。”郢王率先推开了门。
  他向来惜字如金,语气上也总是带着让她无法忽视的冷漠和疏离,可这两个字,唐妩不论怎么品,都品出了一股妥协的味道。
  她不知道是不是食饱餍足的男人都十分好说话,但今晚这一路上,他一直故意放缓了步子,迁就着她。
  他们并排行着,一时间好像整个院子里,就剩下了他们二人。
  好似没了被禁足的楚侧妃,没了不爱见客的素姨娘,也没了令人惴惴不安的郢王妃。
  只剩下徐徐的微风,砰砰的心跳声,和不为人知的贪念。
  她其实很想,很想得到他,
  眼瞧着走到了喜桐院的门前,郢王便停下了脚步,他刚要开口,就被唐妩急急地踮脚捂住了嘴。
  郢王本就长得极为俊美,轮廓分明,眼眸深邃。就连此时他皱眉不解的样子,也一样能摄人心魄。
  她坏心地看着他笑,眼角带着的风韵,是未出阁的姑娘绝不会有的。她覆在他唇上的小手,缓缓下移,在他心口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不紧不慢地伸出一根手指,用指腹轻轻地点着他的胸口,喃喃道:“殿下不如问问这里,想不想去妾身屋里头坐会儿?”
  这下,郢王眼里刚刚褪去的猩红又渐渐浮到了眼角的位置。他忽地抬起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脸,这力道有些粗鲁,断不是他白日里的清贵模样。
  他站在月色里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然后低声骂了她一句。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