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声老公——荔枝香近
时间:2019-04-17 09:24:53

  陈楚砚用掌心揉了揉叶籽心那湿漉漉、滑溜溜的黑发。
  叶籽心则依然蹲在那里, 垂着脑袋。
  陈楚砚用浴袍将叶籽心仔细裹了一下,再直接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叶籽心死死护着自己的胸前,委屈地嘟着嘴唇,不愿意看陈楚砚。
  陈楚砚再次踢开浴室的门,把叶籽心抱回卧室里,轻手轻脚地放在了大床的正中央。
  刚一接触到床面,叶籽心便往床角处爬了爬,和陈楚砚保持着一两米的安全距离。
  “…………”陈楚砚目不转睛地看着裹着浴袍缩在床角的叶籽心,他自我调节了一秒钟,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阴冷,尽可能的不要再吓到叶籽心,“我需要你的解释——”
  叶籽心微微斜了下眼眸,瞟了陈楚砚一眼。
  “这个是怎么回事——”陈楚砚将叶籽心的志愿表甩了过去,“我之前有没有告诉你报考京城的大学?P大和T大还不够你上的吗?”
  叶籽心沉默不语。
  “叶籽心,你故意的是吧?”陈楚砚冷冷地看着叶籽心,就像领导对下属训话一样,用指尖不停地敲打着志愿表,“因为我让你报考京城的大学,你就故意不报,故意偷偷地报一个那么远的大学——要去广州?你挺厉害啊,一下子跨越了大半个中国,怎么?为什么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去报一把香港大学?”
  叶籽心:“…………”
  陈楚砚是真的够了解她的……
  她确实……认真考虑过香港大学……
  后来是考虑到自己现在的经济条件,才作罢……
  “说吧——”陈楚砚的声线异常的阴冷,“解释一下,为什么?”
  叶籽心小心翼翼地看了陈楚砚一眼,抿了下唇角——他总让她解释……可她究竟要从何解释呢?
  难道她要对他说,因为我觉得你喜欢上我了,可我不想做你的“女人”,不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那么的敏感且脆弱,不想有朝一日彻彻底底地……失去你……
  明知道没有完美的结局,那就干脆不要开始!
  但她又不能这样说——
  万一……
  万一陈楚砚并没有喜欢上她呢?
  如果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她却说出口,那不是会把场面变得更加尴尬且糟糕吗?他们的关系……不还是会一样变得……微妙了起来吗?
  她不想破坏他们之间那纯洁又圣洁的关系。
  一点都不想!
  陈楚砚目不转睛地盯着叶籽心,突然冷冰冰地“哦”了一声,“我知道了,你是故意想要躲着我是吧?躲得越远越好,是吧?”
  叶籽心紧紧裹着身上的白色浴袍,黑溜溜的眼眸注视着陈楚砚。
  几秒钟之后,她轻声说:“陈先生……我觉得我们两个现在的状态都不太对劲,为了维系我们的关系,为了将来不会形同陌路,我觉得……我还是去外地的大学读书比较好……”
  陈楚砚立刻吐口而出“不可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叶籽心,恢复了他原来的状态,又强势又强硬地指着她:“叶籽心,我警告你——我宠着你、我惯着你,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就连你要去当模特我都可以妥协让步,但有些东西是原则性的问题,你不要指望所有事情我可以任由你为所欲为!”
  叶籽心微微垂下脸。
  陈楚砚一边喜欢看叶籽心乖巧的样子,一边又不喜欢她好像在他这里受了多大的气似的……
  他从床边站起身,往里面探了一下,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叶籽心的胳膊,毫不客气地将她往外一拖:“你给我过来——”
  “啊……”叶籽心轻叫了一声,下一秒,她的身子便不偏不倚地落入了陈楚砚的怀抱之中。
  陈楚砚牢牢地从后面抱住叶籽心,他的嘴唇贴在叶籽心的耳畔,又低又沉地说:“你以后少给我一个人躲角落里,好像我给你多大的气受了一样……”
  顿了顿,陈楚砚的声音不再那么硬邦邦的,特意放柔了一些:“京城是首都,别的地方再好也就是个平分秋色,怎么可能超得过首都?还有你自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哥哥离你那么远,想帮你忙都不能第一时间赶到,你自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叶籽心微微嘟着嘴巴,好半天才小声说,“不管怎么样,陈先生你都不能在我洗澡的时候破门而入吧,有什么话不能等我洗完再说呢,陈先生,你对我有点太过分了——”
  陈楚砚:“…………”
  原来是生气这里……
  “…………”陈楚砚停顿了两秒钟,往叶籽心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气,才冷冷地说,“还不都是你自己往志愿表上乱写?广东哦,你支的可够远的——”
  叶籽心吸了一口气,撇过脸。
  ***
  叶籽心连晚饭都没有吃。
  晚饭时分,她就一个人闷在卧室里。
  来做饭的于大厨不知道叶籽心和陈楚砚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悄悄瞄了陈楚砚好几眼,特别害怕他迁怒于叶籽心。
  没想到陈楚砚只是有些发愣地看着餐桌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
  餐桌上摆满了美食,陈楚砚却连筷子都没有提一下。
  他只是静静地抽着香烟,一根接着一根。
  足足抽了五根香烟之后,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拎起筷子,又端起自己面前的空碟子,将餐桌上每样菜都夹一些——
  然后他端着碟子,在于大厨莫名其妙的目光里离开了餐厅。
  ***
  叶籽心忧郁地躺在床上。
  怎么办呢……
  她当然知道陈楚砚一定不会同意她离开京城的。
  不光是因为她,主要是因为……她这样做是才背叛他……
  陈楚砚是什么人?
  他能容忍他养着的人背叛他吗?
  可是……
  她总要想一些办法才好。
  事情还有周转的余地吗?
  想到这里,卧室的门被人轻轻地推开——
  来人在门口站了一下,再慢慢地走近她。
  他坐在床边,和叶籽心对视了一会儿,指了指手中的碟子:“来,吃点饭。”
  叶籽心在枕间晃了晃脑袋。
  陈楚砚立刻皱了下眉心,冷冰冰地命令道:“不行!你中午就没吃饭,晚饭必须吃!”
  叶籽心继续摇头。
  她是真的没有一点点的胃口。
  陈楚砚将碟子放在床头柜上,伸出双手,慢慢地将叶籽心扶着坐了起来,再端起碟子,夹起一块虾仁,递到叶籽心的嘴边,低声说:“来,吃一块虾吧,你不是最喜欢吃海鲜的吗?听话,张嘴——”
  叶籽心呆呆地注视着陈楚砚,鬼使神差般地慢慢地张开双唇——夹着虾仁的筷子尖探入她的口中,她轻轻咬了下去。
  就算是陈楚砚亲手喂叶籽心吃饭,她也只吃了几块虾仁和两口鱼肉便再也吃不进去了。
  然后她又躺回床上。
  ***
  一连几天,叶籽心醒的都比之前晚。
  高考结束之后,她也不再像从前那么神经紧绷,而是随意自然醒了。
  但她一睁开眼,就又开始愁报考的事情。
  这一天,叶籽心刚刚洗漱完毕,陈楚砚便来到了她的卧室,轻描淡写地说:“你准备一下,待会儿的家长班会我和你一起去。”
  叶籽心只是淡淡地看了陈楚砚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他在她洗澡的时候破门而入的事情,她真的没办法这么快释怀……
  陈楚砚一下子就看出来叶籽心还在生气,他面无表情地整理着白衬衫袖口处的纽扣,“我知道你们学校今天高三要开班会,家长学生一起到场,最后会交志愿表。”
  叶籽心扭过脸,发愣地看着陈楚砚。
  陈楚砚整理完袖口的纽扣,站到叶籽心的面前,微微俯下身,用指尖轻轻拍了拍叶籽心的脸蛋:“不要妄想在最后一刻偷偷改掉你的志愿,我陈楚砚的做事风格就是‘赶尽杀绝’,我是绝对不可能给你这样的机会的——”
  叶籽心彻底愣住了。
  是的……
  她想了好几天,唯一且最后的办法,就是在“压哨”的时候偷偷改掉志愿……
  陈楚砚轻而易举地将她识破。
  她……再也没有机会报考外地的大学了……
  ***
  陈楚砚开着他那辆又霸气又招摇的奔驰越野车来到京城一中。
  他和叶籽心从车上一走下来,便吸引了周围全部人的目光——
  有高三的学生和家长,也有高一高二出来做课间操的学生们。
  经过陈楚砚上次在高三聚会上的那两脚,他和叶籽心已经非常出名了。
  两个人男帅女靓,身高腿长,走过操场的时候刮起一阵风。
  他们两个坐在教室里开家长班会,连高一高二的学生都围在高三11班的后门处。
  “我的天,真帅……”
  “陈楚砚本人怎么比那些财经报纸上还帅……”
  “怪不得叶籽心从来不搞对象,别管是真哥哥还是假哥哥,有一个又帅又多金又有腔调的男人在身边,怎么可能看得上学校里这些歪瓜裂枣……”
  “…………”
  家长班会开完,许多家长围了上去,想要最后再咨询班主任的意见。
  叶籽心将一张崭新的志愿表摊在桌面上,拿起钢笔——
  陈楚砚一直手肘搭在桌边,懒洋洋地撑着侧脸,目不斜视地盯着叶籽心的笔尖。
  “…………”叶籽心抿着嘴唇,迫于陈楚砚的“死亡视线”,她一笔一划地写下了“T大”的名字。
  陈楚砚微微翘了下唇角,轻柔地抚摸着叶籽心的发丝:“这样才乖……”
  交完志愿表,叶籽心二话不说地便离开了教室。
  陈楚砚立刻跟了上去。
  在楼梯间的时候,突然有个男人追了上来,谄媚地叫他的名字:“陈总……陈总……”
  陈楚砚随意甩过去一个眼神——
  原来是一个中年男人,旁边跟着的男孩正是毕夏波。
  “竟然真的是陈总!”那个中年男人赶忙对陈楚砚点头哈腰的,“上次我儿子拿回来的支票,我看着签名就像是陈总,没想到真的是,您平时那么忙,没想到竟然能有幸见到你一面,我是XXX……”
  那个中年男人竟然开始自报家门了起来。
  而旁边的毕夏波黑着脸,一脸别扭又不服。
  陈楚砚的目光追着越走越远的叶籽心的背影,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在高一高二许多围观的学生面前,直接又冰冷又孤傲地丢下五个字:
  “我认识你吗?”
  完了他便大步追赶叶籽心而去——
  “心心……”
  ***
  以前都是叶籽心跟在陈楚砚的身后,这一次,换成陈楚砚跟在叶籽心的身后。
  叶籽心的眼眶红通通的,她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她好生气。
  她好委屈……
  这是她第一次不想考虑陈楚砚的感受,不去管他是否生气,不去想会发生什么后果……
  叶籽心都没有上陈楚砚的奔驰越野车,直接走路回家。
  于是就发生了如下的诡异画面——
  一辆霸气外露的奔驰越野车,比自行车的速度还慢地慢慢腾腾地行驶着……
  还好叶籽心再生气也没有做什么冲动的事情,只是自己走路回家。
  给叶籽心“送”回“莱茵左岸”,陈楚砚又不得不去开一个年中报告会。
  会议中,陈楚砚手下的各部门高管在逐一报告着半年来的各种成果数据,经验总结。
  他面无表情地听完,全程没有任何指示。
  年终报告会足足持续了五个小时。
  各部门高管离开之后,就轮到了总经理秘书报告——因为她的工作相对私密,所以只报告给陈楚砚和总经理两个人。
  等到总经理秘书也报告完毕,陈楚砚才漫不经心地说了他一下午的第一句话:
  “你们女生,生气的时候,要怎么哄才能好?”
  “…………”别说总经理秘书懵逼地“啊?”了一声,连旁边的总经理也一头雾水地看着陈楚砚。
  总经理秘书懵逼了几秒钟,便非常有职业素养地微笑道:“陈总,那就要看惹她的人和她的什么关系了。”
  “…………”陈楚砚冷漠地抬起眼,冷冰冰地说,“女儿呢?”
  “陈总,给她买她喜欢的东西。”
  总经理秘书职业微笑。
  “妹妹呢?”
  “陈总,还是给她买她喜欢的东西。”
  总经理秘书职业微笑x2
  “那要是……”陈楚砚顿了一顿,又面无表情地问,“媳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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