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导没有点明何事,也没有直言知道骆伊菲下的手,算是全了她的颜面,毕竟他也不想跟一个女演员起冲突。
骆伊菲笑容凝在脸上,许久才重新挤出温柔的笑容。
“徐导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谁敢在您背后做小动作,那不是自寻死路吗?在这个圈子里谁都很尊敬您,就算我们泰华集团的程董事长,也对您赞许敬重有嘉,想必能不识趣地冒犯到导演的也只是一些不懂规矩的新人,她们不知道您在这个圈子中的地位,所以才弄得您不开心,导演也别为这种人置气!”
徐导没想到这个骆伊菲口才如此了得,但他自己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但还是想点醒对方,不要在自己的戏里做任何小动作,因为直言起来。
“我听说伊菲最近新接了一部戏,还是陈导的戏,陈导和我是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听说这部戏虽然定了你但还没签合约,需不需要我跟这位老朋友说一声,让他尽快跟你签约,毕竟我说一句,他一定会给我面子的!”
徐导嘴上虽说着帮她催下合同,实际上是在告诉骆伊菲既然可以叫陈导尽快跟你签约自然也可以让他换角。
骆伊菲何等聪明,自然听得懂徐导的言下之意,哪怕心里十分不悦,可对方话说到这份上,她也知道识趣,礼貌地笑了笑。
“多些徐导关心,合约的事就不牢您为我费心了,您的戏一定会顺利杀青的,等上映大火后我可要跟徐导讨一杯酒喝!”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不会再生事。
第160章 挑拨离间的女人
两个人都不明言,却各自懂对方话中含义,倒也顾全了对方的面子。
毕竟对于徐导来说,他没必要因为这些演员间的私人恩怨,而跟骆伊菲扯破面皮,毕竟这圈子盘根错节,只要她听话自己就不再追究。
骆伊菲喝了杯茶后,就不敢再多留,离开营帐,心里想着这徐导怎么会知道昨晚惊马一事?莫非是那女人?
想着既然徐导已经知道了这事,在之后的拍摄中她自然不敢再下手,但是就这么放过梁思恩,她却心有不甘,她可不想这女人借着这部戏一炮而红,所以她必须得另想法子阻止这女人继续拍摄下去。
……
梁思恩因为是新人演员,所以并没有自己独立的凳子,自然也没有像诗语那般好的待遇,一直有个助手在旁照顾。
现在虽是夏季,但内蒙的夜晚还是有些微凉,今天拍摄一天的戏并没有诗语的戏份,所以她一直窝在营帐中研读剧本,当发生惊马一事后才知道昨日的事故,并且听说李君煜受了伤,如今还在帐篷中躺着,便前去探望。
而李君煜要求只歇息一天,所以今天主要拍高峰和诗语两人的对手戏。
秋诗语一得空便来到扎营的帐篷中,在帐篷外轻声呼了声,“君煜先生,我是诗语,方便进来吗?”
帐篷内传来‘嗯’的一声。
秋诗语才进入帐篷,一进去便见李君煜在软垫上正襟危坐,显得十分有礼,而软垫还有明显的睡痕,想来是他见客为了保持风度所以即便背痛却还是忍着坐起迎接,以免失了礼数。
“君煜先生背部受伤,还是躺下休息吧!”
诗语语气温柔,面颊羞红,与他单独相处显得十分紧张。
“不必,敷了药已经好许多了,今天拍摄如何?可还顺利?”
李君煜礼貌性地问了一下。
“谢君煜先生关心,我一切都好!”
秋诗语浅笑嫣然,想着对方关心自己,哪怕只是礼貌性的也十分开心。
“哦,那就好,那她呢?”
李君煜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这个从昨晚就不见了身影的女人到底怎么样了。
“她?”
秋诗语面色一凝,才知道李君煜的意思,想来对方不是关心自己,而不过是想从自己口中知道她的消息,那缱绻的笑变得有几分苦涩,“你说思恩吧?今天并没有她的戏,下一场她的戏应该便是跟君煜先生您的对手戏,所以要等您好后,才会拍她的!”
“哦!”
李君煜眉头微微皱了皱,心想既然没戏这女人不来照顾我却又去干嘛了?
“那她在做什么?”
李君煜果然不想轻易放过她,或者说片刻不见她就度日如年一般。
秋诗语笑容完全凝住,即便努力想挤出几分笑容,却也有些为难。
“今日并没见到思恩,所以我也不知……君煜先生想必是渴了吧,我去给你接一些水!”
话外之意自是这些差使的活自己也可以做。
她准备出营帐外接一些热水来的,却被你李君煜拦住。
“不用劳烦了,诗语小姐若见到我那助理叫她来找我一下就好!”
秋诗语的背影显得有几分孤寂,她努力抑制住心中的点点酸楚,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问出一句失礼的话来。
“君煜先生好像很在乎思恩啊?”
言语淡淡的,仿佛在人耳边呢喃,但又带着几分幽怨几分娇嗔,若是换做旁人听到这样一句话,也一定不会想着别的女人,只想跟面前这人柔言相语。
可李君煜面色却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几乎有些厉色道:“诗语,你该回去拍戏了!”
秋诗语不再多言,但眼眶却红红的,心里仿佛有一直蚂蝗贴在脏腑间,一点一点地吸着她的血,让她不知不觉间已觉得有些隐隐生疼。
她回到片场,并未见到梁思恩的身影,所以也就未去寻,只是心里藏了心事,导致下午的拍摄一直都不在状态,总是被喊卡,弄得她的情绪更加的低落。
年少就获封影后,这本是她的骄傲,可是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哪里都不如人,就连这个女主的位置感觉都是占的别人的,并非属于自己,这让她更加的不安与自卑。
骆伊菲见到秋诗语低落的状态,就走到她身边柔言安慰起来。
“诗语小小年纪就被封影后,还是电影史以来第一个年纪最小的影后,这份成就是旁人都无法媲美的,所以你得有自信才行!”
秋诗语见到骆伊菲,起身朝她点头示意,表示对对方的恭敬。
“伊菲小姐过誉了,我也不过是得导演相助再加上运气好才得奖,比起你们这些前辈却差之千里!”
“诗语妹妹何必自谦,你第一部 戏就封后,第二部戏就是徐导的大女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是其他女人无论怎么追赶都追不上的,所以你更应该将所有心思放在电影上,只有自己的事业稳了,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才会让你心尖的那个人知道你才是配得起他的良配,而其他女人不过就是阿猫阿狗,逗弄着玩可以,宠一时可以,却并不是长久人生伴侣!”
第161章 将军的脑回路很奇怪
骆伊菲说话着总是带着柔媚的笑容,像盛开的牡丹花,经久不息!
“我…我不知道伊菲在说什么,我要忙着看剧本了!”
她坐下慌乱地翻着剧本,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骆伊菲却在她身前俯下身,凑近诗语耳畔,轻语道:“有些人你若不去争取就永远不会属于你,在这个圈子你若讲什么姐妹情谊,到最后只会让对方将你踩在脚下!”
秋诗语一听这话,立刻面现怒色,突地起身直直地面对着骆伊菲。
“伊菲小姐,你是我的前辈,我心中敬你,但请你说话还是慎重一些!”
骆伊菲却只是冷冷一笑,那种得意挂在眉梢上,更显得她娇媚多姿,可这娇媚中却多了一份狠戾之气,让人感受窒息。
她不想跟秋诗语多说,而是想着是该去会会那个看着就倒人胃口的梁思恩了。
梁思恩今日也没有戏拍,要等到明日才拍跟李君煜的一场陷害她的戏,这场戏让她十分为难,因为是作为宫女的秋娥为男主轩辕风下了迷情香,然后假意让人通传轩辕风到皇帝营帐中复命回话,轩辕风到营帐后却并不见皇帝而见到皇帝的御前侍女秋娥,在守候皇帝时,秋娥却突然扯破自己衣衫主动扑入轩辕风的怀抱,做出对方酒后欲侵犯御前侍女的假相来。
梁思恩为难的是自己要主动投入那李君煜的怀抱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污浊不堪的戏,所以从内心里十分排斥,更不知道该如何演这场戏。
想着跟秦淼商量,但是秦淼也没有演戏的经验,自然帮不上忙,只是秦淼笑盈盈地问道:“这李君煜长得如此像燕王,上一世他便垂青将军,誓要娶您为妃,想不到今生你又遇见他,将军,这或许就是缘分,你有没有想过…”
“没有!”
梁思恩斩钉切铁地说着。
秦淼觉得有些扫兴。
“可是我看他对将军你十分的好,将军你对他也是关怀备至,其实…”
“秦姐姐,你想太多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这男人之所以极力讨好我,不过是为了骗我的财产而已,这男人十分的狡猾,幸好我反应得快,没有落入他的圈套,要不然我这部戏的所有酬劳恐怕又要入了那男人的口袋!”
想到自己上一部做替身的钱连自己的口袋都还没落进就给了李君煜,梁思恩都觉得咬牙切齿,并且这男人说他治眼睛花了五十万也要让她来还,自己不知道要接多少部戏才能还得清这个无底洞,所以绝对不能再入了他的圈套,到时候人财两失,哭的可还是自己。
“骗你财产?”
秦淼张大了嘴,觉得听到了天外奇谈一般,不由得嘴角抽了一抽,有点吐槽起来,“将军,你可知他李君煜身价几许?”
梁思恩投过去不屑的目光,仿佛他多少钱自己都不在乎。
“虽然我不完全清楚,但细细算来他李君煜恐怕身家不下百亿,他光是在中国置办的房产就值几十个亿,还有他在国外听说也置办了房产,还投资了许多公司,而将军你…咳咳…”
秦淼面上对梁思恩恭敬,但是私下里待梁思恩如朋友亲人,所以偶也会实心相劝几句。
但最后那几句话却被梁思恩投来的狼一样的目光而生生地吞了回去。
“你想表达什么?”
秦淼尴尬笑了笑。
“没…没什么,将军高兴就好!”
“所以秦姐姐你始终太单纯,越是有钱的人越是吝啬,你活了上千年了,这道理难道还不懂吗?他若不打我金钱的主意,怎么以少积多,你说他那些上百亿的产业,说不定就是当初一个个像骗我一样诓骗别的女人诈来的,这男人手段十分高明,防不胜防,也不知有多少女人栽在他手上,好在我本就六毒不侵,他想骗我,却不是那么容易!”
秦淼不知道将军是在说笑还是在装糊涂,但是她既然这么说自己也不好辩驳,毕竟她跟李君煜的差距实在太大,也不可能真看上将军,所以叹了口气,只道:“将军能如此豁达也是好的,若不然将来求而不得反而伤了自己的心,毕竟这个时代跟我们那个时代婚嫁之事也没多大区别,他万千家财,而将军你现在托的身,却是个孤苦孤儿,既无背景又无家业,就算他李君煜对你有意,估计他的家人也决计不会同意你跟他在一起的,像他这种豪门,比我们那时代的后宫也相差无几!”
正说着时,秦淼看到营帐外骆伊菲的身影,不由得又吐槽起来。
“看来说到深宫妇人这妇人果然就来了!”
梁思恩抬起眼,果然见到那骆伊菲正穿着一身正装,梳着扒角发饰,身穿红色流云图案的长衫裙,却是戏中公主的打扮。
梁思恩知道这女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自然有些戒备,放下剧本起身而立。
面对骆伊菲更是没好气,“昨晚你暗害我不成,今日来又想做什么呢?”
第162章 你博命我博心,各凭本事
听到她说这句话骆伊菲便可以肯定是她去告诉了导演自己刺了马一针的事,她心头十分火大,心想被徐导知道这事后,以后想接演他的戏恐怕就没机会了,自然对梁思恩恨得咬牙切齿。
“梁思恩,你现在倒是很聪明,只是你像上一世一样愚笨一点或许活得久一些,不知道有句话叫聪者不寿么?”
骆伊菲已经不再像上一世那般总是装得柔弱可怜,毕竟已经撕破了脸皮,再装下去也只会让她自己觉得恶心。
以前在将军府身为婢女,虽然梁思恩面子上说是她的姐妹,但其实骨子里却还不是一样将她当做她的奴婢,之所以对她好不过也是想留个将军府嫡女待人宽厚的名声,好博得堇龙的赞赏,私下里时却还不是一样将她当做使唤的丫头,不是让她替她叠衣刺绣就是替她撒谎挨打,打着姐妹的幌子让自己做她的替死鬼,就算自己再傻也不会蠢到相信她对自己是真心实意。
因为她永远记得,那次她梁思恩想偷偷溜出将军府玩耍,而自己被她要求佯装成她的模样待在房中,后被她父亲发现,将自己打得半死。
自此后,她就觉得,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绝不再过坐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日子。
“聪者不寿,我看这句话说的是你吧!”
梁思恩真想一手过去捏着对方脖颈,活活将她掐死,可是她不能,她只能忍,亲手杀了她不如温水煮青蛙来得更好更大快人心。
秦淼看不惯骆伊菲这不可一世的模样,她往思恩身前一站,将将军护在身后,毕竟跟女人磨嘴皮子这种事怎么好让将军来,自己就可以亲口料理了。
“骆伊菲,先不说前世你如何待我们将军,便说今世,你也如愿爬上了那朱堇龙的床,再次成为他的女友,就差没结婚而已,你却还是不放过我们将军,处处要置她于死地,你这女人心肠怎如此恶毒,全无感恩之心!”
秦淼说到激动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倒也让骆伊菲有几分惧色。
“是啊,你们若是放弃招惹堇龙的念头,我倒也当做你们是猫啊狗啊的,不予理会,但是你们想方设法接近堇龙,就别怪我再翻脸无情了!”
骆伊菲心里还是很害怕,那种不安感一天比一天胜,所以解除心患的方式就只有杀了这人,才能让自己高枕无忧。
“你为了个男人如此不择手段,实在是让人嗤之以鼻!”
秦淼恨不得唾她一口唾沫,可觉得对这种女人浪费口水却还不值得。
“你梁思恩为了得到他,在战场上杀敌,而我为了得到他,在这后宫中谋划你的性命,我们都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个他罢了,杀敌还是杀你,又有什么区别,又凭什么觉得高我一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