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芙站起身收回坐垫，向正沿着宽敞道路凯旋的海拉小跑过去。
黑发女人脸上的表情像是满足又感慨，似乎非常享受刚刚发生的战争，但她明显已经收敛了所有杀气，周身的气场平静地像是微笑时的查尔斯。
“海拉！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很轻松的战斗，我没有受伤。那些人曾屠戮过数个星球，所有被我杀死的杂兵都曾杀过弱小的平民，我留下了他们的首领让他去传达那些话。”海拉主动告知她战绩与情况，“他似乎信奉灭霸为神。”
洛芙耸了耸肩：“但他不是，你才是真正的神。”
海拉笑着看向她：“看不出来你这么会说话。”
“总之，如果你要回到阿斯加德继承王位，额、或者是篡夺王位，需要洛基的帮助的话，我可以拜托教授解除对他的魔法控制，然后把他变回原来的形态，说真的，他和你长得有点像亲姐弟，索尔倒像是收养的。”洛芙撇撇嘴，“不过你要小心，洛基那家伙毕竟是谎言之神，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反正索尔是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听说近战不行，但法术还挺厉害的。”
“我不急于回到阿斯加德。”黑发的死亡女神摇了摇头，身上还沾染着不少外星怪物的血迹，她小心地把手放在金发女孩的头顶，唇角弧度越发温柔，“中庭很好，况且我还是泽维尔学院的老师，我想继续呆在这里。”直到你死去为止。
洛芙受宠若惊地睁大眼：“你喜欢中庭真是太好了！教授他们一定也会非常高兴的！”
洛芙：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特别想把这些话告诉本来有极大可能获释的洛基听。
“但看起来，你还有些疑虑？是和我有关的事？”
“不是的，这个……其实是，该怎么说呢……”金发姑娘忽然有些纠结地绞起手指，“我有一件事情想去做，我知道我能做到，但我不确定……那是否是正确的。”
“尽管放手去做，我的甜心，”海拉用中庭的爱称叫了她，“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总会在你身边。”
女孩的眼睛因惊讶而睁大，但很快，她就露出灿烂明媚的笑容。
“我知道了，那、我会试着去做的！”
在向矮人们告别后，海拉用了点力量一秒完成换装，而后单手抱起了娇小的金发姑娘。
“现在，你想感受一下彩虹桥吗？”
……
洛芙和海拉回来的时候天边已经发亮，海拉让困得哈欠连天的小姑娘开任意门回房间再睡一会，主动揽下了通知托尼和史蒂夫的任务——她的手机里存着洛芙没从史蒂夫那里带走的手机的号码。
黑发死神将风暴战斧放在窗台旁的地上，这柄战斧和雷神之锤一样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拿起，虽然有洛芙这个无视所有法术定律的异类存在，但她相信即使索尔来到这里也一样无法举起这柄战斧。
力量盈满她的身体，这是她在尼伯龙根沉寂近两千年后的首战，现在的她甚至比那时更加强大，她同样能想象到如果她回到阿斯加德，又会强大到何种地步——但如她所说，她还不准备回去。
奥丁不可能不知道她已经离开尼伯龙根，甚至多半也已经知道她在尼达维取得了暴风战斧，海拉有些讥讽的想，这样能让奥丁担惊受怕一段时间也挺好，反正他无法再集齐众多女武神队伍来讨伐她，充其量一个索尔——而她丝毫不担心这个过于依赖锤子的弟控雷神。
她望着窗外庄园的景色，拨通了洛芙的手机号码。
接电话的自然是拿着洛芙手机的美国队长。
史蒂夫知道洛芙去找了海拉，自然也知道海拉打电话过来多半是因为先前说的外星入侵有什么进展，开口第一句就是问“洛芙还好吗”。
死亡女神勾了勾唇角，缓缓开口：“已经解决了，我不会让她参与争斗，我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
史蒂夫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太好了。”
海拉却没准备挂断电话：“史蒂夫·罗杰斯，洛芙是个好女孩，我看得见你和她身上的联系，你们的灵魂味道是相同的。”
史蒂夫心下一惊：“……这是什么意思？”她知道？
“我不会去插手别人的家事，家事扯上外人总会变得更加麻烦。而我也不能随时守在她身边，她太温暖了，我会忍不住夺走她的光明。”她意味不明地说出一句，“现在这样就很好，我不想改变，她不想改变，你大概也不想。”
“你知道她在想什么吗？”
海拉敛起眼眸：“不能，我想查尔斯也不能，她用某种方式隐藏起了自己的思想，我只能感觉到她的心情，焦虑又恐惧，但她有自己的想法。”
挂掉电话的下一刻，史蒂夫深深叹了口气，他看向笼子里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实际上一点响动都会猛然睁开眼的冬日战士，正想着再给彼得发条短信问一下洛芙的病情，就又接到了托尼发起的紧急联络。
这个时间托尼会联系他，那多半是自之前外星通讯的消息之后就再也没睡，史蒂夫想着他可能也是来问外星进展的，没想到他完全不担心外星人那边的事，相当相信洛芙结局麻烦的能力。
他带来的是一条消息，而且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老冰棍，意外发现，贾维斯在调查一个已故九头蛇成员的时候，意外发现一些疑点，核对后发现他的本名叫做杰弗里·施密特。”
施密特这个姓让史蒂夫瞬间就联想到红骷髅，他的目光一凛：“他和红骷髅——”
“从年纪推算，那是红骷髅的儿子。”他顿了顿，“杰弗里·施密特后改姓拉维斯，婚后育有一子一女，儿子乔伊十二岁死于车祸，后和妻子离婚分居，妻子带着女儿辗转欧洲生活十年后过世，女儿以她天才的头脑完成学业后独自来到美国。”
史蒂夫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的女儿不会是——”
“他的女儿原名叫作玛丽莲·拉维斯，回到美国之后改了名字，以一个生物科技研究员的身份加入神盾局。”托尼顿了顿，“后来她死在了纽约大战里，留下一个不知道父亲身份的十二岁女孩。”
史蒂夫呼吸一滞：“但这并不能证明她是九头蛇——”
“老冰棍，我查到的可不止如此，神盾局的内部清洗小组在几个小时以前查到了玛莎·奈特一些联系人未知的加密交流邮件，他们还在调查破解中，估计还要两三天，但贾维斯已经先行破译了邮件的内容。”
史蒂夫没有说话，专心听着托尼破译结果得出的结论。
“事实就是，玛莎·奈特是个九头蛇，身份在中层以上，不过和她交流的对方似乎并不知道她和红骷髅的关系，”托尼一言难尽地盯着通讯屏幕，心情和史蒂夫相比更加糟糕，“洛芙是九头蛇卧底制造出的美国队长克隆体，这件事要是让神盾局知道，恐怕会有些麻烦。”
“神盾局会绝对找上她，即便她根本一无所知。”史蒂夫紧皱着眉头，“我只是不明白玛莎·奈特做这项研究的目的，她没有向洛芙注射血清，而是把她像普通女孩一样养大，甚至对九头蛇隐藏起洛芙的身份，直到她死后有人查到她的研究资料。”这是之前抓到的十厘米九头蛇小队的队员透露出的信息。
“看来她如她自称的是你的脑残粉。”托尼耸耸肩，“你想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史蒂夫不禁露出苦笑，“比起从神盾局的特工口中听到这种消息，还不如我们直接告诉她。”
“你来说？”
史蒂夫犹豫了几秒：“……不，我想，还是把基因检测结果给她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洛芙：听说我把我的曾外祖父关进了大师球【冷漠.jpg】
第52章 择日必加冕为王（3）
不说史蒂夫和托尼那边是如何的心思复杂，冬日战士又是如何的一边绝望于自己太小一边享受着巨大的李子，洛芙这边倒是回来之后就睡了个昏天黑地，梦里全都是她家海拉小姐姐手持战斧威风凛凛地对战外星怪物，虽然飞溅的血都是蓝色的看起来有点像屏蔽后的效果，但还是根本无法隐藏起海拉的帅气——
被窗户破碎的声音惊醒的洛芙一面飞快地坐起来一面想着等到海拉在阿斯加德登基她一定要去看现场版，然后穿上拖鞋向玻璃碎掉的方向移动。
“梅婶？怎么了？”洛芙揉揉眼睛，“怎么阳台的玻璃碎了？”
“是哪家的坏小子吧，你看地上的棒球，大概是在街上玩棒球结果不小心用力过猛了。”梅婶小心地收拾着碎玻璃，指了指滚落在房间一角的棒球，“你先把那个棒球捡起来吧，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人来找了。”
洛芙点点头，走过去捡起了那个棒球。
……上面有字？
洛芙有点惊讶地看着棒球上显示的“出来”两个单词，茫然了几秒，那两个单词就凭空消失不见了。她忽然意识到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棒球，这更像是一个设计的像是棒球的信息传达装置，而且很可能是有人在远处观察并操控着这屏幕上显示的内容。
然后她看见棒球上显示了新的几个单词。
“两个狙击手”。
洛芙猛地抬起头，正看见落在梅婶背上被瞄准的激光红点。
是九头蛇？只有可能是九头蛇。
她正要把三天结盾放出来，就看见球上又换了几个词：“出来，或我们开枪”。
这作风倒是很有趣，不过看在他们并没有直接带人冲进房子来杀一波再抓走她的份上，洛芙决定给他们一点点信任……而且，她确实有要面对面和九头蛇上层谈谈人生的想法。
她抓起餐桌上的一片吐司塞进嘴里，直接向梅婶打了招呼：“我好像知道是谁丢的棒球了，我去找他们顺便一起吃个饭，我下午晚点回来。”
“诶可是你的感冒——”
梅婶的声音被她关在了门内。
虽然这么说，洛芙还是先在玄关掏出了几块无限宝石，蓝色的空间宝石和橙色的灵魂宝石直接被她以项链形式串起来挂在了脖子上，现实宝石则是用来保护这栋房子加上房子里的三个人的。
一辆低调到洛芙都叫不出名字的车停在了帕克家门口，洛芙非常配合地坐在后座上，左边坐着一个全副武装似笑非笑脸还挺好看的男人，令洛芙最满意的是他没有试图捆住她——天知道她最接受不了的事情除了被揪头发以外第二点就是被塑料绳捆手腕，她已经经受过两次，要是再遇到第三次，那绝对就不仅仅是剪秃这样的报复手段了呵呵呵。
不过这种时候她还是要先确认一下……
“九头蛇？还是神盾局？”金发姑娘还叼着作为早餐的那片吐司，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男人抬眼：“你猜？”
“九头蛇吧，我想神盾局不会想着和托尼或者史蒂夫撕破脸，用威胁我的家人来请我出门。”洛芙耸耸肩。
“你的家人？”他嗤笑一声，“你真的知道你的家人是什么人？”
“史蒂夫嘛，美国队长，他是基因提供者，这样的吧？”
“既然知道，你却没有向他求助？虽然那附近的信号我们都已经屏蔽，但你不再挣扎一下让我觉得进展没那么有趣。”
洛芙勾了勾唇角：“你以为冬日战士是怎么落在我手里的？”她一顿，“放心，我不是变种人，不受变种人抑制器影响……啊，看你的眼神，恭喜你猜对了，我胸口这两块宝石确实很特殊，实际上蓝色的这块就是宇宙魔方的核心，现在阿斯加德那个魔方是空心的，不过你最好不要碰它，它比较傲娇，除了我以外的人碰到它的话，会化成灰的。”
男人也笑了：“你是想要见管事的人。”
洛芙点点头肯定了他的推测。
“但你怎么能确定我们的目的地不是实验室，而是去见上层的人？”
“无所谓啊，”金发姑娘耸耸肩，“反正我身上自带挂，想做的事总能做到。嗷对了，你知不知道你们基地里藏着的洛基的权杖被偷了？”
“就在冬日战士被俘的那天夜里——是你做的？是你把权杖上的宝石拿走了？”
“看你的表情你是不信啊，算啦不信就不信嘛，”小姑娘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她已经吃完了那片吐司，又有点困了，“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到？我凌晨和一个超酷炫的小姐姐去外星打了一架，现在完全没睡够。”
这句话让已经完全判断不出她到底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有那些特殊能力的交叉骨布洛克·朗姆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即专心把注意力放在面前靠着车门就闭上眼睛好像真的要补觉的女孩身上。
不管她到底有没有能力，去捕捉她的冬日战士落在神盾局手里是事实，还被迫拍了那些屈辱的女装照片，虽然他总觉得照片里作为配件的东西有点太大了，比如被冬日战士抱在怀里啃的巨大李子。
洛芙不知道她在这小小的空间里的一举一动都被全程录音加三百六十度拍摄并实时传给等候在终点的九头蛇高级负责人之一、神盾局的前任局长及神盾局卧底渗入工作的最高级负责人亚历山大·皮尔斯，也不知道这位高级负责人在几分钟前刚忍耐住表情崩坏的冲动尽可能快地浏览完她在APP上连载的红骷髅×佐拉博士的文，更不会知道他有那么好几个瞬间都想打电话过来让交叉骨把她原路送回家去。
不管能力如何，至少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挺强的。
后来的皮尔斯非常后悔那时没有打出去那几个电话，当然就算他打了电话也不会影响洛芙前去的步伐就是了。
车终于在一栋周围荒无人烟的房子前面停了下来。
“对了，”下车之前，洛芙问了身旁的男人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