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我是专业的(快穿)——五朵蘑菇
时间:2019-04-18 09:56:21

  两人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不知道谁传出去的,都说傅罗衣跟三皇子在野外待了一夜,已经不清白了。皇上很快知道了此事,就此下旨,为两人赐了婚。
  傅罗衣对三皇子只有朋友之谊,或者说姐弟之谊,并没有其他心思。但皇上下了旨意,她不得不嫁,为此很是难过了一阵子。
  当她看到小心翼翼,用一种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的目光看着她的三皇子,心顿时软了。三皇子怎么说也是她的朋友,他这个样子,别的女人肯定不会好好照顾他,既然如此,她就照顾他一辈子吧。
  成亲当晚,三皇子什么也不懂,两人根本没有圆房,甚至三皇子还跟她抢被子。傅罗衣又无奈,又难过,很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接受了这样的他。
  成亲之后,三皇子待她没有任何不同,甚至还疏远了些,因为他常常要出去玩,而她却要待在府里,为他打理府里的事务。
  一直过了两年,在皇上的六十寿宴上,太子中毒身亡,而皇上悲伤难抑,紧随着太子就去了。三皇子被慌乱的人群挤到,脑袋磕到桌子上,昏迷过去。
  太子死了,皇上驾崩了,能继承皇位的只有三皇子。虽然他是个傻子,可他好歹是个皇子,而且是身体健全的皇子,只要有了继承人,一切都不是问题。于是,宫里的太监、宫女、御医,甚至来参加寿宴的大臣们,纷纷忙乱着把三皇子送去偏殿,请御医诊治。
  至于傅罗衣?她本来很着急担心地护着三皇子,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她被人群挤到,摔倒在地上,脑袋重重地磕到台阶上。等她站起来时,周围的一切都已经远了。
  傅罗衣没有放在心上,匆匆擦了下额头上的伤,就追了过去,守在三皇子的床前,体贴仔细地照料他。直到御医诊断过后,说三皇子其实没事,修养一阵就好了。
  得知三皇子无事,众大臣们都开始处理太子中毒而死,以及皇上在寿宴上驾崩的事。傅罗衣身为皇子妃,不必处理这些事务,便一直在偏殿照顾三皇子。直到一个叫齐子文的男人出现。
  齐子文,是三皇子比较喜欢的一个朋友。他从来不欺负三皇子,而是会耐心带着他玩,傅罗衣亲眼看见过他如何照顾三皇子,因此对他的印象比较好,在三皇子要跟他单独玩耍时,就放心地走开了。
  然而她挂怀他的伤势,并没有走远,很快听到一番话。
  “虽然皇上的驾崩不在我们的预料之内,但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三殿下的处理很妥当,那一摔,刚好作为复原的借口。”
  “殿下本来就不是痴傻之人,不过是为了掩过太子党的耳目,才故作痴傻。想当年,在殿下痴傻之前,人人都赞殿下才思敏捷。”
  “一会儿我叫御医过来,殿下就说这一摔,脑子清醒了,洗清痴傻之名。”
  “本以为还要两年才能等到父皇驾崩,没想到这么快。我还没有来得及跟婉儿说,也没想好如何处置傅氏。”
  听到这里,傅罗衣已经浑身僵硬如石头。原来,她一直以为心地纯善的男人,竟然不是那般?他一直都是装的?
  他在她面前被人欺凌,都是假的?她想方设法维护他,他其实并不需要?他在成亲当晚不碰她,孩子气的跟她抢被子,都是做戏?
  他把她当成挡箭牌?为谁挡箭?那个叫婉儿的?
  “姓傅的老头护短,如果他知道我不肯把傅氏立为皇后,一定不同意。还有傅氏的大哥,他手握重兵,守在边关,也不得不防。”
  “可我只想立婉儿为皇后。我不想立傅氏。”
  “一不做二不休,我把太子的死推到傅氏身上,反正这些年傅氏为了护着我,跟太子党水火不容,把柄多的是。到时候,就说傅老头借我一个傻子的手,铲除异己,包藏祸心,想要谋朝篡位。我把他们打入天牢,全家抄斩。这样一来,皇后之位是婉儿的了,不会有人说她无功无德,抢了傅氏的皇后之位,也不会再有人威胁到她半分。”
  “子文,你回去就搜集罪证,这几日我会以找到谋害太子的真凶为由,拖延着不登基。你用个三五日,把证据递上来,然后我处置了傅氏,就登上皇位,迎娶婉儿为皇后。”
  傅罗衣听到这样一番话,浑身气得发抖,立刻冲进去,想要跟这个狼心狗肺、狠毒自私的男人拼命。
  然而夜东麒看到她,却只是惊讶了片刻,就叫人进来,把她按住。他丝毫没有被抓到的心虚和愧疚,他很坦然地以谋害储君的名义将她关起来。直到两个月后,那个叫婉儿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并且非常矫揉做作地摔倒在地,做出她害得她小产的假象。
  傅罗衣才知道,朝中有几位大臣认为傅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这是一桩冤案。又叫夜东麒三思,如果没有傅家驻守边关,北境一定不平静,因而傅家不能铲除。夜东麒虽然做了皇上,却也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许多事情都要听臣子们的劝谏。
  傅家一日不除,他心里就一日不得劲,婉儿也不舒服,这才想出这个毒计。随即,夜东麒以傅罗衣谋害皇嗣为由,坐实了谋朝篡位的罪名,将傅家满门抄斩。但因为傅罗衣曾经是他的皇子妃,便没有将她一起处斩,只是贬为平民。
  傅罗衣亲眼看着傅家上下一百多口人,被押上断头台。曾经疼爱她的父亲,宠爱她的哥哥,依赖她的小妹,还有小时候给她偷糖吃的嬷嬷,陪她长大的丫鬟,载她出去游玩的车夫……一百多颗头颅被斩落,血水染红了断头台。
  当即,傅罗衣就疯了。
  记忆到此结束。罗衣吸了口气,闭了闭眼,试图忘掉一百多个人斩首的场景。
  傅罗衣的怨恨太重,以至于这具身体的情绪并不太受她控制。
  好一会儿,罗衣压下这具身体的浓烈情绪,她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睛——从这具身体的记忆中,她并没有发现傅罗衣是如何死的。可是,如果傅罗衣没死,她是怎么过来的?
 
 
第42章 你登基啊
  罗衣用手帕按着额头上的伤口,慢慢往偏殿的方向走去。
  傅罗衣是如何死的,暂且放到一边。当务之急,是要完成傅罗衣的心愿——保全傅家上下一百多条人命,并且反了夜家天下。
  罗衣对如何造反,没有太多经验。但她知道,只要不让夜东麒“醒过来”、“恢复智力”,就能保全夜家上下一百多条人命。
  故此,她等到御医给夜东麒诊治完毕,众多大臣们慢慢散去后,才走进偏殿。
  太子刚刚死了,皇上也驾崩了,这种时候,宫里一片大乱,没有太多人守在夜东麒的身边。
  罗衣走入偏殿,让几个悄声做事的小宫女退下去,然后来到夜东麒的床前。
  她看着这个男人,他生得一张憨直老实的面孔,看上去便是一个心地宽厚的老好人。然而他跟齐子文说的那些话,当年偶遇傅罗衣的真相,这些年装傻的背后所图谋的那些事,都证明他其实是一个冷酷无情、自私狠毒的男人。
  比周自荣还要狠。
  罗衣几次碰到的渣男,一个比一个狠。许连山背信弃义,发达后纳妾,对妻子不闻不问。周自荣枉顾救命之恩,让恩人给自己当牛做马,利用干净后就甩到一边。
  夜东麒却比他们更要狠上一百倍,他利用妻子及岳家铲除了登基路上的拦路虎,扭头就为了迎娶真正爱的女人为皇后,而将妻子一家灭门。
  对于这种男人,罗衣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她俯身下去,抓着夜东麒的衣襟,将他提得半坐起来。另一只手伸出,去往他后脑勺的大穴按去。
  当初跟赵仁在一起的时候,因着赵仁行医,她时常给他打下手,多少学了一点浅薄的医术。比如说,人的头上有许多穴位,不小心重创哪一些,人就会变傻。
  夜东麒这些年不是一直装傻吗?那就让他真的变傻好了。
  “你在干什么?”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罗衣心中一惊,手中动作一顿,回头看去,就见一个穿着布衣的年轻男子走近前来。
  他身量中等,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容貌也十分奇怪,不美不丑,一眼看去竟叫人无法记住他的脸,只记得他那一双狭长的、带着审视的眼睛。偏偏再看到他,却认得这就是他。
  他是齐子文,明面上是夜东麒的朋友、玩伴,实则是夜东麒的第一谋士。
  罗衣看着这个男人,心中微凛。他走路无声无息,若非方才他主动开口,只怕他走到她身后,她还发觉不了。
  “我在看三殿下的伤势。”罗衣没有把握在不惊动这个人的情况下对夜东麒下手,她想了想,抓住夜东麒的手改为扶住他,同时往旁边让开一步,将他的身形露出来,让齐子文看到,“虽然御医说没事,可殿下的脑袋一直在流血,我很担心。”
  齐子文用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走近前来。
  罗衣仔细观察他的步伐,发现他的脚步沉稳有力,却又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显然是个练家子,不由对此人生出戒备。
  在傅罗衣的记忆里,齐子文乃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全靠一颗聪明的脑袋,陪着夜东麒玩得开心的弱质文士。
  他会武功不要紧,身手不凡也不要紧,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会武功,就很微妙了——他为何要隐藏自己的身手?他总是打扮成一副弱质文士的模样,又是所图为何?
  “流血是正常的。”齐子文检查了下夜东麒的伤势,就把他平放在床上,转过头,一双狭长的眼睛盯着罗衣,带着冰冷的审视,“不要随意挪动殿下,这不是稳妥人会做的事。”
  他起疑了。
  罗衣很确定,他对她起疑了。
  不过是被他瞧见她扶着夜东麒,如此简单的一幕,他居然起疑了。只怕在夜东麒醒过来之前,他不会让她跟夜东麒独处。
  想到这里,她一不做二不休,忽然出手突袭齐子文。
  “啪!”齐子文像是早有戒备,闪电似的回击,把她的手打开。
  他一双眼睛充满凌厉:“三皇子妃在做什么?”
  “你会武功?你不是齐子文!”罗衣紧接着又朝他打过去,冷声喝道:“你是谁?”
  齐子文似乎挑了挑眉头,但因为两人交手太快,所以也可能是罗衣看花了眼。总之,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一闪而逝的兴味。
  许是自负,齐子文并没有解释自己会武功的事,甚至没有叫侍卫进来捉拿罗衣。他一边跟罗衣交手,一边赞叹道:“三皇子妃好眼光,用了两年时间,终于发现我会武功。”
  罗衣没有理会他的明褒暗贬,冷声喝道:“你冒充齐子文,趁着无人守护殿下,冒然闯入偏殿,究竟意欲何为?”
  齐子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仍然没有出言辩解,只是手下力道忽然大了许多。
  若是原本的傅罗衣,绝对在他手下走不过十招。因而,十招之后,罗衣渐露不支。
  “三皇子妃原来就是用这样三脚猫的功夫,一次次保护殿下的?”齐子文嘴里说笑着,面上却毫无笑意,手下的攻击更是愈见凌厉。
  他认定罗衣不敌,手中攻击愈发凶猛,想要在几招之内拿下她。他完全没想过罗衣逃脱的可能,因而攻击凌厉之余,并没有加以防守。罗衣趁着这个机会,以迅雷之势击出一掌,瞬间冲破他的防护,重重击在他胸口的大穴上。
  “嗯哼!”齐子文猝不及防中招,整个人踉跄几步,扶住一旁的椅子才没有跌倒。
  他嘴角溢出殷红的血,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罗衣:“你——”
  你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他想这样说,然而刚说出一个字,就被罗衣用一团手帕堵了嘴。
  罗衣不等他缓过来,就擒住了他。三两下扒了他的衣服,几下撕成碎布条,将他绑了。
  为免待会儿有人进来看到这一幕,她提起齐子文,直接塞进了夜东麒的床底下。
  这一对狠毒的君臣,合该这样作伴。
  做完这些,她拍了拍手,重新坐在床边。攥住夜东麒的衣襟,随意将他拖拽起来。
  正准备动手,忽然听到床下想起一阵古怪的声音:“你不是傅罗衣,傅罗衣没有这种身手。”
  罗衣讶异地停下动作,往床下看去。她明明把齐子文的嘴给堵了,为何他还能说话?
  “我会腹语。”似是猜到她的惊讶,那个古怪的声音又响起来,“如果你是太子的人,我无话可说,只当殿下没那个命。可如果你是傅罗衣,我奉劝你不要动殿下。”
  罗衣的手摸索到夜东麒的脑后,寻到位置,将手指按了上去:“说来听听。”
  “你先放我出来。”齐子文道,“床下太黑,我怕黑。”
  罗衣挑高眉头,饶有兴味地道:“这个真看不出来。”
  “你放我出来,我不会喊人的。”他又说道,“如果我要喊人,有不下于一百种方式,早就喊了。”
  “你先说理由。”罗衣不为所动,“我听得有趣,便把你放出来。”
  床底下有一瞬间的平静。
  随即,古怪的腹语声又响起:“你是傅罗衣吧?你不要动殿下。否则的话,你和傅家都危矣。”
  “怎么说?”罗衣心中微凛,把夜东麒弄成傻子之后,会对傅家不利?
  “你先放我出来。”齐子文道。
  罗衣想了想,他被她捆得结结实实的,放他出来也没大碍。
  便放下夜东麒,弯腰把齐子文拽了出来,打算听听他说什么。
  偏殿的床下也不知多久没人打扫,齐子文出来后,身上满是黑灰,头上脸上都灰扑扑的,还有蛛网罩在他的头上,看起来狼狈极了。
  然而就是这样狼狈,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仍然如之前一样平静。被拽出来后,他第一时间看向罗衣。目光直直盯了她片刻,他断定道:“你是傅罗衣。”
  刚才他只是猜测,现在却是笃定了。
  罗衣不知道他是如何分辨的,但他说对了。
  “你有话可以说了。”罗衣朝他点了点下巴。
  齐子文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很吃力地挪动着身子,直到坐了起来,才喘了口气,他倚着夜东麒的床脚,朝罗衣看过来:“殿下是你和傅家的立身之本。如果你杀了殿下,就没有了这块保命符,以你们傅家对太子党的得罪程度,一定会遭到太子余党的疯狂反扑。”
  罗衣微微挑眉,原来还有这样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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