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都为我折腰(快穿)——我才不是小饼干
时间:2019-04-19 09:45:41

  汪铎是他这辈子遇上的最难缠的对手,乃至于他半辈子都在思考该如何打败他,还朝堂清明。
  即便他带着大义而来,他也不禁斟酌了一阵,才缓缓开口:“督公还记得从北凉跋涉万里而来的将士吗……”
  冯元精于词藻,比梁凤近乎白描的语言更有煽动力,几乎使闻者落泪。
  汪铎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这么多年汪铎还是没变,对于汪铎来说,没有什么是应该不应该,而是对自己有利还是无利。
  为北凉翻案?
  那汪铎就不是汪铎了。
  “不能让边关的将士心寒呐。”冯元叹了口气,“督公,您以为呢?”
  他对于说服汪铎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明日问斩,汪铎可以让他进不去皇宫半步。
  他只是为北凉的将士心痛,他们何其无辜,明明应该是端朝的英雄。
  冯元自觉已经尽力,他原本挺得笔直的腰像是泄尽了全身力气般,佝偻了下去,比来时苍老了十岁。
  他只能缓缓转身离开,可万万没想到,汪铎下一秒就变了脸,在锦衣卫的保护下,走过来极其悲痛地说道:“若不是冯公,我误矣!”
  变脸速度之快,连一贯宠辱不惊的冯元都呆滞了,任着汪铎拍了拍他的肩,张开的嘴久久未能合上。
  汪铎接着转身面向群情鼎沸的民众,声音哽咽,与之前的冷厉截然不同。
  “我竟让北凉将士蒙受冤屈,我现在就下令东厂,为北凉讨一个公道!”
  “若陛下怪罪,我一力承担,我汪铎虽刑余之人,也明白不能让将士流血又流泪的道理。”
  人群刹那间变得异常安静。
  梁凤多愁善感地流下了眼泪:“我看督公也没那么坏,是我误解他了。”
  “哎,说得有理。”
  “督公不也是照着天子之令办事,公务繁重,偶有疏忽也是能理解的。”
  “…………”
  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开始,有人向汪铎深深鞠躬,于是如江水般席卷到整个人群,他们真诚地俯身向汪铎鞠躬。
  汪铎怔怔地看着黑压压向他鞠躬的人群,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当年偷听私塾讲课被发现时,先生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惺惺作态。”冯元低低地说了一句,声音轻得谁也听不见,可明显带着笑意。
  折子也许还需斟酌。
  冯元望向燕城的方向,隐约望见东边的孔雀楼上站着一男一女,他们似乎正说着话。
  当他与其中一名女子目光相视时。
  他忽然感觉到了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
 
 
第17章 新帝的白月光(十七)
  孔雀楼上,谢蘅俯视着鳞次栉比的燕京城,初冬刮起西北风,绯红色的裙摆随风招摇。
  她不禁裹了裹外罩的青灰色外衣:“九殿下,冯仲亭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彻解开黑色大氅,披在了谢蘅的肩膀上,他里面只穿了一件墨绿色常服:“是一个真正的文人。”
  “有他在,北凉一案已无悬念。”萧彻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揽过谢蘅,替她把大氅细细地系好。
  谢蘅抬头,落入萧彻专注的眼神中:“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其实她并不了解萧彻,或者说并不打算了解萧彻,她观察着这个世界,永远是以旁观者的眼光。
  这是一种本能。
  也是一种傲慢。
  萧彻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他像是拿谢蘅没办法般,叹了口气。
  他拉起谢蘅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轻轻地说:“你听,它是为你而跳动。”
  谢蘅的手在萧彻温热的掌心里无法挪开,她只能感受萧彻心脏“怦怦”有力的跳动,流淌着有温度的血液。
  年轻的皇子在表达他的爱意,他未来会是整个端朝的主人。
  谢蘅无奈:“殿下……”
  “不要叫我殿下,叫我萧彻。”他没有放开谢蘅的手,“端朝有四十九州,而我只想与你一人分享。”
  “我会让天下太平、海晏河清,那时我希望你在,昭昭,你相信我吗?”
  谢蘅也希望端朝能够不再风雨飘摇,可是到那时,她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可是望着萧彻的眼神,她实在不忍心拒绝。
  “我相信,我相信你会实现平生之志,成为史书上记载的明君。”谢蘅真心地祝愿。
  萧彻忍不住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等我回来。”
  “好。”
  谢蘅猝不及防被拥抱,两只手呆呆地虚悬在空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最后还是抱上了萧彻。
  “殿下,该起行了。”楼下传来侍卫的声音。
  萧彻放开了谢蘅。
  谢蘅在孔雀楼上送别了萧彻,天空忽然落起了雪,天地白茫茫的一片,她望着他在大雪纷飞中离开燕京。
  只留下雪地的马蹄印。
 
 
第18章 新帝的白月光(十八)
  淮园闭门十日。
  燕京城的血也流了十天。
  到了第十天,谢蘅撑着黑伞走出淮园,簌簌的雪落在屋檐飞角上,积了厚厚的一层,仿佛这样就能掩住空中的血腥气一般。
  冯仲亭上书太子无状,泰元帝震怒,太子被幽闭在了上阳宫,而皇后依然是皇后。
  “陛下是在疑心定北侯。”姜堰走到她身旁,“怎么会这么巧?”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
  陛下刚承诺他的幼女入宫,北凉一案便引得朝野震动,无数的人等在燕城外,要为北凉讨一个公道。
  天子能杀一个人、十个人、一百个人、一千个人,可他能杀掉这么多殷殷切切的百姓吗?
  这是在逼他废太子。
  “风雪交加,您还是回去。”姜堰望着谢蘅日益清瘦的脸庞,情不自禁说道,“您的身体根本撑不住如此劳心。”
  “我的身体我清楚。”谢蘅摇了摇头,“我要等一个人。”
  沈昭的身体越来越差,意味着系统留给她的时间越来越短,她更要抓紧时间。
  姜堰疑惑不解,可很快他就知道了那个人是谁,雪地里出现了一顶马车,嘎吱嘎吱地向淮园行来。
  深棕色的烈马仰头嘶叫,停下步伐,马车停到了他们的面前,一只女人的手掀开了车帘。
  谢蘅微笑:“我等你很久了。”
  从车上下来一个白衣少女,哭得眼圈通红,正是顾行云:“县主……”
  “进来。”
  谢蘅转身进了淮园,层层叠叠的藤蔓绿萝淹没在了雪里,等来年生发,湖上结了一层冰,映着人的影子。
  她一路走进书房,平鹤为她收好伞,她走到书桌前坐下,聊以闲暇地等着慢一步的顾行云。
  婢女低着头端上一壶烫热的酒,是用当年的雪水熬的,清澈透亮,有一缕梅花香。
  谢蘅小啜了几口,顾行云才到了,她的额头渗满了汗,但她顾不得多少,只跪在面前:“求县主帮我。”
  “帮,我为何要帮?”谢蘅并未望她,“上次一别,这是你第一次来淮园。”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顾行云感觉谢蘅身上威严与日俱增,整个人似乎都被看透了,比在安乐面前还可怕。
  她赶紧辩解:“安乐公主前些日子大婚,我是她嫡亲的表妹,实在抽不开身……”
  谢蘅压根没认真听,顾行云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那安乐与陆峥现在如何?”
  “两人貌合神离,听说驸马爷喝醉了酒,还经常念……念县主您的名字。”顾行云悄悄打量谢蘅的神情。
  “泰元帝毕竟宠爱陆峥,他又是太子的姐夫,安乐也拿他没办法。”谢蘅神色不变。
  陆峥这个人,你只要给他一点机会,他就可以拼了命地往上爬。
  “县主,太子被幽闭上阳宫,这可如何是好?”顾行云试探着问道。
  谢蘅皱了皱眉,顾行云以为透露点安乐的消息就够了吗,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她轻轻一笑:“诸皇子中有谁比得上太子,如今太子受困,这是你的好时机,等他日潜龙脱困,谁也不如你雪中送炭情谊深厚。”
  “况且皇后还在呢,如果我是太子,即使幽闭上阳宫,也会让陛下看到自己治国理政之才。”
  谢蘅望着顾行云:“你说是吗?”
  顾行云蹙眉思索了一阵,终于点了点头:“您说得有理,若事成,行云一定会回报您。”
  她向谢蘅行了一个大礼。
  若事成?
  谢蘅垂下眸,如果是安乐在这里,她一定不会这么轻率同意,慷慨的馈礼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
  近日谢蘅觉得自己越来越嗜睡了,她有时与平鹤说着话,渐渐地又睡过去了。
  汪铎来得越来越勤了,几乎在淮园常住了,他不许任何人在她面前提到病字,曾有个婢女说她生病了,谢蘅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昭昭只是身子弱,等冬天过去就好了。”他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喂药,执拗地这么认为。
  光是姜堰和他的争吵就不知听见了多少次。
  谢蘅勉强打起精神问道:“太子还幽禁在上阳宫吗?”
  汪铎:“你先喝药。”
  “我不喝。”谢蘅看着他。
  汪铎只能替她掖好被角,慢慢说:“前儿太子进了一道推恩令的折子,藩王威胁陛下要进京勤王,陛下废了太子。”
  “昭昭,我们喝药。”
  汪铎望着女儿原本饱满的面颊一天天凹陷下去,忍住心酸落泪的冲动。
  他本来以为女儿厌恶自己、看不起自己,自己只要远远看着她就好,看着她长大、生子,像所有女孩儿一样老去。
  她这么好看,生下来的孩子一定很活泼可爱,即使老了,他的女儿也比别人美。
  姜堰说昭昭是因为劳心伤神,他才知道昭昭偷偷为自己做了多少事,花了多大的心血。
  如果说这是上天对他作恶多端的惩罚,为什么不冲着他来,如果上天真的有灵,为什么安乐与陆峥还活得好好的,凭什么他的女儿就要死了。
  他只有一个女儿啊。
  想到这儿,他眉间浮现一阵狠厉,他走出房间,吩咐小太监,“把安乐和陆峥与林苑的狼犬关在一起。”
  即使他的女儿活不过冬天,他也不会让安乐和陆峥比自己的女儿活得久。
  “是,督公。”小太监有些同情地望了汪铎一眼,不到一个月的功夫,督公的头发几乎全白了。
  泰元帝昏迷,太子被废,首辅倒台,内闱朝堂皆由他一人把持,可督公从没笑过。
  他很难过。
  小太监走出内室,瞧见一个鸳鸯眼的少年等在风雪中,他每天都来,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小太监叹了口气:“别来了,县主时日无多了,你要是没好去处不如跟我进宫。”
  少年摇了摇头。
  她不会死的,在他们波斯,供奉永生圣神阿梅沙,善良的人会得神灵护佑。
  小太监无奈:“随便你。”
  时间一天天过去,冰雪开始消融,草木开始疯长,解封的湖面跃出几条鲤鱼,整个燕京城欢欣鼓舞,因为他们即将迎来自己新的主人。
  九皇子夺回了北凉!
  他正在归来的路上。
  “殿下——”
  副将骑马跟在萧彻马后,劝道:“您从北凉日夜兼程赶了半个月的路,马上就到燕京,您好歹歇会儿。”
  萧彻摇了摇头:“有人在等我。”
  “不会是殿下心爱之人?”副将打趣道。
  萧彻望着燕京城的方向,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神色。
  “昭昭,春天到了,你起来看看好不好?”汪铎望着谢蘅毫无血色的脸,沙哑着嗓子问,声音都是抖的。
  “昭昭,你睁开眼好不好,殿下就要回来了,你不是很喜欢他吗?爹爹答应你,会让你成为他的皇后。”
  谢蘅听着汪铎缥缈的声音,努力睁开眼,可是眼皮越来越疲惫,越来越疲惫,她似乎逐渐在离这个世界远去。
  “父亲,我好像等不到他了。”
  …………
  公元421年,丹阳县主逝于淮园。
 
 
【卷二】苏遍娱乐圈
第19章 苏遍娱乐圈(一)(捉虫)
  “苏然,这两年我待你不薄?”男人抽了口烟,烦闷地说道,“你喜欢BVLGARI的蓝钻,三百万美元,我二话没说就买了。”
  “分手,别闹。”
  他面前的少女一直低着头,听到“分手”两个字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
  一双杏眼像雪山般纯净,氤氲着雾气,似乎下一刻便会落下泪珠儿。
  男人灭了烟:“你也别怨我,咱俩说好听点叫分手,说难听点,我付出钱你付出身体,我玩腻了不是很正常吗?”
  “至于《安乐传》那事儿,还真怪不到我头上,导演就是看中了阮阮,我能有什么办法?”
  一字一句都在诛心。
  谢蘅抬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足有一米八五的个子,古铜色肌肤,眉压眼,散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从内到外透露着金钱带来的掌控欲。
  上辈子苏然明明是前途无量的新晋小花,就是为了这个男人,从十七层的高楼上一跃而下,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
  她是真爱这个男人。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