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的错觉！”
一定是！！！
第97章
春节那几天假, 转瞬即逝。
虽然商行露不会像以前一样抱着柱子说：“我不想上班！”不过在假期结束前一晚，她还是低落地好一阵。
然后拒绝了林衡一起睡觉的请求, 凄凄惨惨戚戚地抱着被子哀怨。
林衡：“…………”
这么不情愿, 那你就别上班了好吧。
然而某人就不, 班是要上的, 钱也是要赚的, 毕竟某位先生是个随时会辞职的任性总裁呢, 她再不好好挣钱，家里揭不开锅肿么办？
哎呀, 肩负养家重责的女人, 就是这么坚韧不拔呀！
上了好几天, 商行露终于再次适应了上班的节奏，然后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商行露把煎蛋一口送进嘴里。
咀嚼, 咀嚼, 咀嚼。
林衡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用早餐, 手边还扯过了一份烫得平整的英文报纸, 粗略扫过。
佣人在一旁问：“先生，需要加咖啡吗？”
林衡点点头。
咖啡杯又蓄满了。
在山海观的餐厅内，一切仿佛离婚前。
……这就是哪里不对了。
虽然她是很想林衡没错, 可他们好歹也离婚了啊，现在山海观就是她的地盘，这人怎么才走没多久，一回来立刻渗透她方阵容, 并且完美融合进来了？
怎么就，正大光明理所应当地搬进来了？
他都从这边通勤好几天了！
市中心的公寓呢？
不嫌累得慌吗？！
商行露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咳……你打算住多久？”
林衡的视线陡然从报纸上，转移到商行露身上。
这突然的，把商行露看得一哆嗦。
林总不愧是林总，立刻明白她要说什么。
他说：“这才养几天，你不乐意了？”
这养不养的话题，一提起来，商行露就想起前几天林衡对她收入的嘲笑。
虽然不是嘲笑，但怜悯比嘲笑更嘲好吧！
林衡故意叹气，说：“……你以后的话，我还能不能信呢？”
都这么说了，现在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啊！
商行露磕磕巴巴地说：“住、住就住呗……我还能赶你不成，我就是随口问问……”
林衡笑得清淡。
围观全程，春节之后回到岗位的玛丽琳：“……”
商小姐，输得很彻底啊。
林先生，怎么感觉心更脏了呢……
此时，一只欢快的小动物，撒丫子从走道里，咬着皮球一路跑了出来，它把球甩到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桌子下面，先绕着商行露的脚边转了一圈，蹭了蹭商行露的脚，然后又围着林衡的腿转了一圈。
……没蹭。
旺财“汪”了！
还汪得很大声，可以说超凶了！
林衡：“……”
旺财从桌下钻出来，黑溜溜的水润大眼睛和林衡对视，“汪汪！！！”
林衡：“…………”
于是餐厅里的佣人们，沉默地看着林先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浑身僵硬，疑似开始褪色……
佣人们不禁默默点蜡。
是呢，林先生毛绒过敏呢，和旺财不对付。
林衡僵在原地。
仔细看，可以看到他握刀叉的手，青筋都凸出来了。
林衡面无表情地看向商行露。
商行露：“……”
不、不行了，林总这表情……
林衡继续看向商行露。
哈哈哈哈哈，这眼神！绝了！绝了！
商行露猛掐自己大腿一把，忍住笑，她朝旺财招招手，赶紧说：“旺财，这边来。”
旺财很是忠心，尾巴一摆，就找主人去了。
林衡刷一下站起来，面色铁青。
太久没见到这只狗，他都差点忘记Louise养狗的事情了。
林衡冷着声音说：“今晚搬家，马上搬。”
商行露抿嘴笑。
哈哈哈哈，区区一只怕毛茸茸的林总，嚣张啊，再嚣张啊，还嘲讽她呢！她有旺财，怕谁！
旺财实在太给她长脸啦！
她默默朝旺财笔芯，还举起它的爪子，奶声奶气地说：“来，碰爪爪，碰一个~对！Give me five!”
“你和我一起搬。”林衡脸也是冷的，追加。
商行露抬头：“？？？”
不，林总，你讲点道理！
林衡顿了顿，很是稀疏平常地说：“我辞职回来，不是为了一个人睡觉的。”
他说完，看了一眼玛丽琳，工资由林衡发的玛丽琳立刻意会，把旺财挪开。
“晚上去我那边。”林衡话锋一转，又说，“你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去上班吧。”
商行露看表，猛然惊醒，哪里还有时间管住哪的问题，她慌慌忙忙地出门了。
默默抱走旺财，看穿一切的玛丽琳：“……”
……男人心机重起来，真的没女人什么事了。
商行露来到公司，前几天春节假期刚结束，刚复工那天开门红包啥的闹了一阵，这两天公司基本已经恢复正常了。
彩妆项目，本来最先开始的想法也是要做，只是商行露和殷瑶觉得应该等护肤这块稳定下来，再去弄，做到稳抓稳打，切实攻占市场份额。
不过当时她们这么打算的时候，没有预料到碧辰会在网上火起来。
如今公司增长速度很快，也有资金，新项目是时候展开了。
市场就那么大，如今国产彩妆还没有哪一家说得上话，要不就是产品平平，销量也平平，要不就是网红们的自制品牌和自制产品，再不就是大牌大火产品的评价代替色，都零零散散的，没有一个标志性的品牌。
所以方针和路线就很重了，到底是走哪个路线，最近商行露和殷瑶讨论得很多。
今天上班商行露又去找殷瑶，却见殷瑶在办公室里，挂了电话，重重叹气。
商行露扒着门边，只露半只脑袋来：“怎么了？”
殷瑶露出笑容，“不是什么大事。”
殷瑶的笑容，一向在颜狗商行露的心中，是排在No.1的位置上的。这会殷瑶的笑容却和平时不同，透着一股淡淡的疲惫，并且她正试图掩盖……
商行露顿时：“！”
这，就是女主角了！
我都恨不得过去好好抱紧她，安慰她，给她全世界！
……绝不是出于什么下流的想法，也不是出于什么颜狗的想法！！！
商行露走进去，拉开她对面的椅子，说：“有什么事讲讲嘛。彩妆不但是让女孩子们变美的道具，在化妆的过程中，更是能让女孩子们心情愉悦。要是制造它们的人心情不愉悦，又怎么能创造出好的产品呢？所以说嘛，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
殷瑶此时又叹气。
她干脆不笑了，揉了揉眉心，说了一个名字。
“叶松涛。”
商行露顿时：“啊……”
一个啊字，包含千万种意思。
我懂你，你辛苦了，这也太惨了吧……
殷瑶的面色不禁更沉，话都不想说了。
上次李昕悦的事，叶松涛为表对殷瑶的“诚意”，直接把李昕悦封杀了。
不过这似乎也给叶松涛传递了一个错误的信号，他和殷瑶有戏。
商行露这么做的时候，也考虑过是否会对殷瑶带来麻烦。
倒是殷瑶说：“没事，拖够久了，开年以后他再找我我直白地拒绝他。”
商行露于是问：“不能直接拒绝他么？”
殷瑶：“不知道谁告诉了我妈妈，她知道了，觉得很好。我说了我不喜欢，叶松涛离异，结婚的时候还在外面养小三，她却觉得，这个圈子的男人都这样。而且我太长时间没交男朋友了，她觉得奇怪，非常坚持让我至少和叶松涛相处相处。”
殷瑶又叹气，说：“叶松涛诚然经济条件很好，有钱也确实很好，可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还真不是钱可以买来的，更何况我不缺钱，更不求叶松涛的钱。”
不能拒绝，那只能先拖了，然后再想办法。
商行露问：“他刚刚打电话给你干什么，约饭？”
殷瑶：“是的，今天晚上。”
商行露咋舌，这么赶？
她说：“那这样，我等会和你一起去，看时间差不多，和你打电话，装你朋友有急事，你到时候扯理由赶紧走。”
“不用麻烦你跑一趟了吧，你在这里打电话也一样。”殷瑶说。
“不不，我总觉得叶松涛这个人，是个色中饿鬼……”明明盯着殷瑶，还带李昕悦去度假，可不是么？商行露说，“我在暗中看着，保险一些。”
殷瑶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是，遂同意了。
她又问：“你准备到时候找什么借口？”
商行露脸一拉，张口就来。
“我被男朋友踹了，伤心，伤心极了，要跳楼，现在在顶楼，你赶紧过来见我最后一面！”
殷瑶：“……”
……好、好拼。
两人商量好，就这么定了。
因为吃饭的位置比较远，商行露怕撞上，先走一步，临走前，和她秘书小柯说：“亲亲，我去帮殷总把关一下相亲对象哦，要是有人找我，急事的话直接和我打电话，不急的话等明天。”
小柯正在接别的电话，没听清，她举了个便签，上面写了个“？”。
商行露：“我帮殷总相亲啦，在Le Pre Lenotre，先走了。”
小柯点头，然后在便签上写，露总，殷总，相亲，在Le Pre Lenotre。
等过了一阵，要下班的时候，小柯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那边的男声，不是太低沉，可音质特别好，说话莫名透出一股文质彬彬的氛围。
就一句话，小柯都要成为这个声音的粉丝了！
那边问：“请问Louise在办公室吗？我打她私人的手机号码，她没有接。”
毕竟事关露总行程，小柯问：“请问您是？”
根据对方是谁，小柯会做出不同回答。
对方：“我是林衡。”
不用说多的，小柯就悟了。
神仙爱情嘛，公司里哪个员工没读过那篇长文章呢！！！
可是小柯，手上事情多又杂，和她一起的妹子，回老家请了长假，这会还没上工。
她脑子是个乱的，只记得露总先走了，并且不是个重要的事，但具体是什么，又不记得了。
小柯翻了一下便签。
便签上是这么写的……
她狐疑地说：“露总，殷总……相亲去了，在Le Pre Lenotre。”
林衡：“……”
见对方没回复，小柯：“我不太确定，要不您再打露总手机，确认一下？”
林衡：“…………”
那也要Louise接电话才行啊。
林衡说了谢，挂断。
相亲？
好大的胆子。
……想也不要想。
第98章
Le Pre Lenotre是一家市内不错的法餐厅, 餐点味道……不是重点，重点在环境不错。而且法餐么, 慢慢吃慢慢品慢慢聊, 在精致摆盘和优雅环境的衬托下, 总给人一种有情调、有氛围的精致感。
这位置别说, 还挺适合情侣约会的。
商行露和殷瑶两人有自己的计划要进行, 自然算好了时间, 到的比叶松涛要早。
叶松涛虽然人还没来，但提前定了位置, 侍者把殷瑶带过去了。
商行露则选了斜后方的一张桌子, 同时位于叶松涛座位的背后, 这样殷瑶可以看到她，但叶松涛不行, 也方便殷瑶随时给她讯号。
虽然她们计划着中途要溜, 但也不能叶松涛一来就走，那也显得太假太没诚意了一点。目前殷瑶的妈妈是支持的态度, 殷瑶暂时不会违抗她妈妈, 所以这个时候，要装出“其实我也很想和你相亲，但你看, 我这不是没办法么，实在太不凑巧了，那只能下次再约”的无奈样子，然后立刻走人。
时机挺重要的。
商行露决定等头盘结束, 汤也结束，快要上主菜的时候，和殷瑶打电话。
餐厅里为了制造气氛，光线不算明亮，商行露也不可能一直盯着他们瞧，于是她点餐的时候说：“等下给我上菜的节奏，按照那一桌来。”
说着，递了一些小费过去。
侍者也没多问。
稀奇古怪要求的顾客多得是，一个一个问那简直没完没了，他只管办事就完了。
侍者拿了小费，表示知道了。
不一会，叶松涛来了。
他穿一身半正式的西装，把领带取了下来，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了，显得不那么严肃死板。
讲道理，虽然这个圈子里，长得好看的女人成把成把的抓，但长得好看的总裁，就没那么常见了。
越是上层的圈子，权力越是集中，阶级越是固化，掌权者们甚至认为，美丽的皮囊是一种优质资源，而他们只需要有钱有权，就不愁没有资源。
所以他们对男性的外貌要求，比对女性外貌要求要少得多的多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