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五三》有生命——苏刃
时间:2019-04-22 10:08:19

  伍珊笑了笑没说话。
  司陆瞥她一眼,在这时上前一步道:“辛苦叔叔阿姨了。”他刚从白父手里接过那个足足有四层的饭盒。
  白母最喜欢漂亮小孩,一下子就被他转移走了注意力:“你就是司陆吧?也是个好孩子,不必跟叔叔阿姨客气,今天的菜很简单,你们将就吃。”
  ——就这个饭盒的重量来说,怕是没有多简单。
  ……
  简单地和白父白母说了几句之后,三个人终于取了饭往回走。
  白玖玖在前面和伍珊窃窃私语道:“真奇怪啊,以前我也是孟想前桌,可从来没和他俩走这么近过,更不用说一起吃饭了,我和司大神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说起来这奇怪的转变是从你转学过来开始的……”
  白玖玖突然顿住脚步,正想要说出她的惊人发现,没想到伍珊也跟着紧急刹车——
  “嘶——”
  伍珊和司陆撞作了一团。
  白玖玖想说的话一下子被抛到脑后,她看着眼前的一幕瞪大了眼睛:司陆这这这是抱住了伍珊吗?虽说是为了避免她摔倒,但是这个下意识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速了?而且为什么会追尾啊?他们应该是保持了车距的吧?
  白玖玖顿了顿:……应该……吧?
  看着已经分开却还在眉来眼去的两人,白玖玖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我,电灯泡,爆掉。
  ……
  所以司陆到底是为什么会撞上来呢?
  “走神?”
  午饭后,孟想转着笔,本来正在进行他的临时抱佛脚大业:“司陆走在路上会走神?怎么可能?他又不是我,肯定是距离得太近没刹住。”
  他说完又一顿,说实话和人距离太近也不太符合司陆人设啊!
  孟想左右看看各自在看书的伍珊和司陆,突然一拍手:“诶!发现没有?你们俩是情侣名啊!”
  孟想指指伍珊,又点点司陆:“她叫五三,你叫四六,啧啧……”
  司陆瞥他一眼,手上摩挲着笔盖,没说话。
  不想伍珊却郑重道:“对不起,我和王后雄才是官配。”
  孟想“噗”地一下笑出声来:“是是是,五三和王后雄最配,我们高三狗都是你们的CP粉。那五三小姐,麻烦您帮我看一下,您的CP王先生这道题为什么给了这样的参考答案?”
 
 
第25章 椰蓉与莲蓉
  梁晓钰今日和朋友一起去吃饭的时候比平常晚了一些。
  “刘楠楠,走快点,大中午的热死了,让你给我打饭你还不肯。”她没好气地瞪了身边的男孩子一眼。
  刘楠楠和梁晓钰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从小就习惯了照顾她迁就她,当即带着歉意道:“晓钰,实在对不起,我今日忘了带饭盒,你用一次性饭盒吃饭对身体不好,不如下楼来走走,你看走在这个连廊里可以避开太阳,其实也不是那么热,等会儿从炮仗花底下出去,就是榕树大道了,一路上都还算阴凉……”
  “行了行了,”梁晓钰不耐烦道,“不要扯这么多有的没的,走快点,热死了。”
  刘楠楠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看起来心情不好,是不是早上的语文……”
  梁晓钰瞪他:“再没考好也比你强,你说你这次在第几考场来着?”
  “十二。”
  “那可是最后一个考场,丢不丢人?你脑子是白长在脖子上当摆设的?你能考上一中还真是踩了狗屎运了。”梁晓钰一边说着一边戳着刘楠楠的脑门。
  刘楠楠像个包子一样逆来顺受地任由她戳着,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容。
  两人很快走到了连廊的出口。
  八月的正午时分,天气灼热,地面滚烫,连廊的尽头是一道爬满了炮仗花的铁门,眼下并不是开花的时节,因此只剩下郁郁葱葱的树叶点缀,长而柔软的枝条从顶端自然垂落下来,形成一道绿油油的帘子。
  刘楠楠加快脚步走到炮仗花下,为梁晓钰撩开了藤帘。
  同学们私下里说刘楠楠像是她的贴身仆从,梁晓钰不以为耻,反而十分享受有这个贴身仆从的照料,所以她连声谢谢也懒得说,十分自然地就从刘楠楠掀开的帘下走了出去。
  然后她便突然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刘楠楠有些奇怪。
  这地方可没有多少树荫,梁晓钰一般是快步走过去的,怎么会停下?
  刘楠楠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也顿了顿:“诶那不是司陆吗?他那是抱着……”话说到一半他看见梁晓钰铁青的脸色立刻收了声。
  梁晓钰嘴唇微微发抖,身侧的拳头不知不觉地捏紧了。
  良久,她道:“刘楠楠,你刚刚是不是说,你也在最后一个考场来着?”
  “对啊。”才刚讲过就忘了?
  梁晓钰绷着脸朝伍珊的方向抬抬下巴:“和她位置近吗?”
  “就在她身后。”
  梁晓钰突然笑了:“很好。”
  ……
  伍珊给孟想讲完一道题,也差不多到了该去考场的时候。
  孟想的考场也不在一班,他和伍珊结伴下楼,还在愁眉苦脸地纠结作文的事:“都高三了我写作文还能离题甚远,你说接下来不到一年的时间我该怎么办呢?”
  “你不要慌,时间还长,你还有的是机会……”
  孟想听着她的鼓励,眼睛里的神终于采亮了些许。
  “——有的是机会继续离题。”
  孟想:???
  炸毛孟:“你就这么对待一个生病还给你送温暖的同学吗?”
  “送温暖?”
  伍珊给他掰着指头数了数:“饭是司陆做的,菜是玖玖买的,药是司陆拿的,碗也是司陆洗的……”
  伍珊放下手看向孟想,挑了挑眉:“唯有厨房是你炸的,这就是你送的温暖?”
  孟想噎了一会儿:“……别拿炸厨房不当温暖!”
  伍珊抱臂看着他。
  孟想冷哼:“我凭本事炸的厨房,你凭什么说不算就不算了?一般人我还不炸呢!”
  伍珊挑着眉毛:“可我也是一班人啊。”
  孟想僵住:“……”
  好半晌,他浑身一抖,搓了搓手臂:“伍珊,你这冷笑话的功底跟体委学的吧?”
  伍珊笑了笑:“不是,是跟你。”
  孟想有点委屈:“……你今天是不是怼我怼上瘾了?”
  伍珊“啊”了一下,恍然:“抱歉,我一到考试就有点兴奋。”
  孟想:……也是没见过这种兴奋法。
  “那你高考的时候……”岂不是要怼过去一堆人?
  “你放心,到时候不会怼你的。”
  那个时候,就是属于她和王后后的战场了。
  没错,压题的战场。
  想想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教辅族前会长如是想。
  ……
  距离考试还有半个小时,伍珊到达考场,这里还挺嘈杂。
  其实一班也是如此,只不过一班的嘈杂声是这样的:“选B!就是B没错!不选B我就是傻B!”
  “口腮引A×腮引B=二分之一……啊多少来着?三角函数回回背回回忘,真是要命!”
  “这道题会不会考?会不会考?……会变形吗?还能怎么变?……算了算了捷哥的变形套路猜不到的……”
  “……”
  而这个考场则是另外一种嘈杂法——
  “对K!”
  “小样儿,对2!”
  “炸/弹!哈哈哈哈想不到吧?你个地主快点对我俯首称臣!”
  “呵,”地主冷笑一声,眼神带着王之蔑视,轻飘飘地甩出去两张牌,语气悠悠地,极其傲慢又欠扁道,“王炸!”
  声音相当耳熟。
  伍珊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去,发现果然是早上那位智短志不短的智短哥。
  显然他中午是趴在桌上睡的,早上还很挺拔的直指苍穹的傲天发型,现下有点歪了,发丝有些塌了,造型有些垮了。
  但他的神情还是很自信。
  这自信来源于王炸还是他开局的时候加了倍,暂时还未可知。
  反正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自信。
  所以发型乱了也没关系,反而更能显出几分不羁和王霸之气。
  智短哥霸气地甩下最后一张牌:“跟你们这些弱鸡打真没意思,不玩了,快考试了,我要准备准备。”
  “哟。”人群起哄了起来,“就您这水平还需要准备?能准备上20分不?”
  “我准备跟隔壁套套近乎不行吗?”
  “哦~”他的朋友拖着长音,“算你小子走运,这次隔壁坐了个大佬。”
  “那是,我这么欧的运气也是没谁了……”智短哥说着要准备,实则屁股根本没挪窝,又和朋友胡吹了起来。
  即将被套近乎的伍大佬额角跳了跳,默默地绕过人群往她自己的位置上走了过去。
  可是那里已经坐了一个人。
  梁晓钰坐在伍珊的位置扬起一抹笑容,仰脸看向她:“同学,我和我朋友讨论一下题,借用一下你的椅子,你不介意吧?”
  伍珊其实是不介意的,但梁晓钰的笑容实在太假,眼神里的刀锋掩饰得也不太完美,脸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写着“我要搞事”四个字。
  伍珊把书包放在桌上,叹了口气:说实话,梁晓钰这演技比起优化来,大概就是椰蓉和莲蓉的区别吧。
 
 
第26章 受力分析图【入v公告】
  因为考场蛇形排列的缘故,伍珊的位置在教室最内排的第一个,早上跟小刘老师信誓旦旦保证自己绝不作弊的智短志不短小哥就坐在她的右手边。
  这个考场的教室有些小,虽然隔了个过道,但如果伍珊刻意把卷子大喇喇放在右边,智短哥想要看到答案一点也不难。
  ——他是个体育特长生,学习不太行,唯独眼神确实特别好。
  其实作为一个特长生,按照修隅一中的传统来说,选文科的居多,可智短哥偏选了理科。
  高一分科时,智短哥其实十分纠结:“我这个人选科目呢,不介意它是文科还是理科,反正无论文科还是理科我都不会。”
  这番话坦然得让他高一的班主任十分感动,大手一挥,给他扔了个一元硬币,说是任由老天爷来决定他的命运,如果菊花朝上就选文科,朝下就选理科。
  智短哥当时捏着硬币,扭捏地问了一句:“老师,还有别的面值吗?”
  “没有,爱丢不丢。”
  智短哥为难道:“那怎么办?我这个人一向是希望让菊花朝着它该朝的方向的……”
  班主任一听这人再说下去不知道要说出什么有味道的荤话,当即果断道:“行了那就是理科了。”
  ……
  回想当初的草率,智短哥今日非常感谢班主任当年的菊花之恩,毕竟他若是选了文科,怎么可能在最后一个考场坐在一位学霸身边呢!怎么会有机会取得一次好成绩呢!
  智短哥相当兴奋,和朋友胡侃了一通,一扭头便眼尖地瞅见了伍珊放下书包和梁晓钰说了一句话,他立刻拨开人群,凑到伍珊身边恭敬地叫道——
  “伍大……”智短哥叫到一半突然觉得用大佬称呼对方不太容易套近乎,遂咽下后面半句话,决定改为亲切地叫她的名字。
  他笑容满面地伸出手:“武松同学,你好。”
  伍珊:“……”
  智短哥“啪”地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嘴瓢,不好意思哈嘴瓢。”
  这一巴掌还挺狠,智短哥白嫩的脸皮上立刻浮现出一大块红痕。
  伍珊心道,对自己都能狠得下心,这位少年你很有前途啊,但面上只是淡定地“哦”了一声,客气地回了一句:“你好。”
  谁知这一声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智短哥见着杆子立刻往上爬,“铿铿铿”地拖着椅子蹭到伍珊旁边,自来熟道:“伍珊同学,我叫朱端,听说你数学很好,那你介不介意帮扶一下我呀?”
  ——帮扶这个词,用得很妙,委婉含蓄,若是对方拒绝了,还可以控诉她没有同理心。智短哥算盘打得响亮,心中沾沾自喜地觉得自己哪里智短,分明机智得很。
  伍珊挑了挑眉,心想能把作弊说得这么清新脱俗,想必这位少年早上的语文考得也不会太差。
  她在智短哥灼灼的目光下,慢慢地掏出文具,在桌上一一摆放整齐,才道:“介意。”
  结果智短哥从善如流地接道:“哦,你介意没事,我不介意就行。”
  伍珊:……
  她这时才掀起眼皮,认真地看了眼前的少年一眼——高大壮实,皮肤意外地白净,见伍珊抬头看他,他还刻意抬起胳膊秀了秀肌肉。
  ——这是不给抄就打人的意思吗?
  朱端恳切道:“我不贪心,不会抄你很多题的,我只求个及格。”
  伍珊问道:“月考成绩对你很重要?”
  智短哥腼腆地挠了挠后脑勺:“重要倒是不重要,就是我觉着,今日怕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有考60分的可能,我想抓住机会留个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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