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严博川靠在沙发上,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奚念的小脸。
“可是,你没了皮带,裤子会掉啊。”奚念担忧的瞧严博川。
“”严博川沉默几秒。
几秒后,他又全无征兆地笑了。男人凑近奚念,俊逸的眉眼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攻击力彪悍“这是你的期待”
奚念被严博川的颜值晃得晕眩。
定了会儿才听见严博川说得话,她半听不懂的。不太明白这不着边际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说的不是事实吗
“你还是把它穿回去吧。”她执拗地摊开小手,细白的皮肤在晦暗的包厢里发光。
严博川没有接,噙着笑玩味说道“你放心,我腰很好。”
奚念皱眉“什么”
“我腰很好。”严博川加重语气重复了遍,“挂得住裤子。”
“哦。”既然物主都这么说,奚念就不纠结,把皮带放在手边,“该轮到你了。是大冒险还是真心话”
严博川一只手肘随意地架在沙发上,思考间修长的手指在唇上摩挲。
“博川,选真心话吧。”严博海挣扎,他可不想再出一个让他得心脏病的大冒险。
严博川扫他眼,那眼让严博海觉得自己的心里活动被看穿“大冒险。”
严博海“”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严博川两根手指捏起奚念抽过的上一张牌,翻开。
“呵。”他盯着牌笑起来。
严博海身心俱疲的擦汗“博川你的牌是什么”
“用舌头数左手边第一位异性的牙齿数量。”严博川放缓了声音,一字一句的念着牌上的方块字。
他左手边第一位女性奚念“”
这幅牌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样没有节操没有下限的牌啊
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同样一副牌,她抽了二十次,都是些什么“用菜换肉”啊之类可以解释清楚的玩笑。最没节操的也只不过是和异性拉拉手。
怎么今天这副牌有问题吧
奚念目瞪口呆地看着严博川手里的牌。
严博海这时候倒是淡定了。
反正最坏的情况,不过就是掉个脑袋碗口大的疤。而且他怎么觉严博川抽到这张牌还挺高兴。
“给你个选择,是你数我的还是我数你的”严博川还好心的给了奚念选择。
奚念害怕“这个真的要这么玩”
过去十八年的人生里,奚念是个很自信的姑娘。因为她每次做什么都能够凭借运气顺顺当当过去。有些不好的事情也能化险为夷,可今天坐在严博川旁边,她开始有些不那么自信了
她觉得今天自己的运气不太好。
“玩不起”严博川不怀好意的笑。
奚念下意识地缩起身体,恨不得把自己蜷成个小团儿“那个人的牙齿数量不是恒定的吗我没拔过牙,所以不数吧”
严博川挑眉“哦人的牙有多少颗”
奚念“”
度娘你在哪里救命qaq
严博川笑“你看,我们谁都不知道,还是要数下。”
奚念脑袋嗡嗡响,只觉得这事儿一定不能答应。这男人就像是蛰伏在黑暗里的猛兽,她心里真的害怕。
她紧张地口干舌燥,在台上摸索着酒精饮料。好不容易摸到个空杯,抓起旁边的那瓶开封后就没动过的路易十三打算给自己倒上一杯。
倒酒的手却被严博川抓住“你太小了,不能喝酒。”
“哎”奚念疑惑,她什么时候告诉过这位老总自己的年龄
在她疑惑的当儿,严博川让服务生端了瓶牛奶来。
“我不喜欢喝牛奶。”奚念听到牛奶,把脑袋摇成拨浪鼓,她乳制品过敏。
“那你喝什么”严博川耐心的问。
严博海瞅着自家表弟这样宠的样子忧心忡忡。怎么感觉他表弟这个千年老光棍真的找到对眼的了呢原本他还想凭着自己儿子女儿多,可以给严家传宗接代,让老头子多给点好处。现在看来他这小九九要泡汤了啊。
“我想”奚念脑子乱乱的,比起究竟饮料,她其实更想喝甜的东西,“我想喝美年达,葡萄味的可以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严博川转诉给服务员“美年达葡萄味的。”
服务员汗颜,这个他们这儿好像也没有。来这里的老总,从来不会点这么蹩脚的饮料。
“把你们经理叫来。什么都没有,我看你们这家店也别开了。”严博川冷笑。
服务员被吓出一身冷“有,有我这就给您去买,马上就来。”
他说完就分夺秒的跑出包厢。真的就给奚念买美年达去。
人在压力下总是能够激发潜力,服务员竟然真的转眼间就买了美年达回来,还用托盘托着。盘子里一边是一瓶完整的美年达,另一边是杯用漂亮的高脚杯装着的饮料。应该也是美年达。紫色的液体被高脚杯这么一装,再蹩脚的饮料也变得高档起来。
他托着托盘走进来的时候,严博川扣住奚念的后脑勺,正准备“数”她口腔里到底有多少颗牙齿。
奚念心里纠结。她觉得这样不对。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顺遂的事情。可这又是游戏规则
就在奚念人神交战的时候,严博川的大手不由分说的扣住她的后脑勺。
男人的俊脸已经凑到面前,还在纠结中的奚念被男人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比头脑先一步动作,把眼前的男人推了出去,她自己则习惯性后仰。
恰好撞到了从后面进来,往桌子上放饮料的服务生。
服务生为了不打到奚念的脑袋,紧张的猛地抬手,用力太过,手里的托盘被他向上抛了出去,下落的位置恰好是奚念坐的地方。
“小心”服务员惊呼,眼看托盘就要砸到奚念头上。
严博川军校毕业,反应能力了得,瞬息间就想把小姑娘护到怀里。
可没想到的是小姑娘的反应竟然比他更快奚念蜷缩起来,一手惊恐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像是条件反射,伸出胳膊在空中啪叽一掌,将整个托盘都拍到了严博川上空。
接着,一切就遵循了万有引力定律,托盘被奚念拍得翻了个跟头下落,整个扣在了严博川的头上
倒在酒杯里的美年达全部交代在严博川乌黑的头发里,深色的液体从发际线里淌出,顺着他深邃的眉骨一路向下,勾勒着锋毅的侧颜,然后汇聚到下颚,一滴一滴缓慢落着。
至于那瓶装在塑料瓶里的饮料,正好被坐着的严博川兜住。
服务员再送上来前,还贴心的拧开了瓶盖。现在,这紫红色的液体,正在严博川的天价的西装上倾倒着。
那咕咚咕咚的声响,在一片静默的包厢里,格外的生动刺耳
作者有话要说 奚念:你看,强迫人家就是会遭报应的
大灰狼
第8章 好运+8
严博海想送一首凉凉给自己,他觉得自己今天可能得躺着出去。
比他更紧张的是奚念。
她煞白着一张小脸,呆若木鸡的瞪着严博川裤裆上的美年达。想拿走,但又不敢往那个部位伸手
从小到大,这是奚念第一次坏运气地祸害到别人,她不知道怎么办好,只能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严博川在奚念连声的对不起中,淡定优雅的拿开塑料瓶,放到沙发后的平台上。他的西装裤是特别定制的,料子笔挺却十分透气,水不会淤积在里面,都被身下沙发的海绵给吸走,只有层薄薄的饮料粘在皮肤上。
拿走饮料后,他还有心情平静地观察身边的小姑娘。小姑娘脸上一直以来强装的镇定被这瓶饮料冲得粉碎,两只白嫩的小手没有地方安放,不安地搓着衣角。
严博川心情竟然莫名的愉悦“道歉就用嘴巴说说吗”他低着嗓音靠近小姑娘,奚念还能从他身上闻到最爱的葡萄味。
她惊疑地和严博川的视线对上,恰好捕捉到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眸中暗藏的笑意。
他不生气吗奚念诧异。
她本来以为这样的大老板,脾气一定不会太好。她甚至做好被暴怒的男人用满桌子的饮料酒水浇个透心凉的准备。
却没想到他竟然还带着笑
奚念在严博川的好脾气下更加内疚,惭愧的抓起桌面上一块在昏暗的环境里,瞧着还算白的布,想替严博川把头发上的饮料擦掉点“我帮您把饮料擦掉吧。”
严博川本还挺享受奚念的服务,但看清楚小姑娘手里的那块布后,一把抓住她正打算要往他头上招呼的手
“不用了。”严博川面无表情的说。
“但是你头发在滴水。饮料干了之后糖分会结块,现在能擦掉点还是擦掉点吧。”奚念举着布试探性的劝。
“”
这块布刚才是在地上的,也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脚,沾了多少不干不净的东西。
严博川沉默的用手撸了把头发,将滴水的发丝都拢到后面。甩掉被撸下来的液体,以此宣告自己不需要那块抹布。
他另一只手还抓着奚念。女孩的手真是小,轻轻一握,就能将它都包住。掌心里的小手皮肤软滑真像是块鲜奶做的奶糕,就是太凉,凉得快成冰糕了。
严博川的手小心攒紧些,小手在他的大手心里渐渐回温“把那块布放下,跟我去换衣服。”
昏暗里,严博川在奚念耳边柔声说道。
奚念因为严博川的好脾气,刷新了对他的认识。她一开始还以为这位严总是个大流氓。但是现在看来,是个温柔的好人呢。
她这次没有害怕,想也不想就答应“好啊。”
奚念的回答没了之前的小情绪,也没有拒绝严博川。声音干净清亮,就像是空谷鸟鸣,透着纯然的天真。严博川听得更加舒坦。
他放开奚念的小手“我去打个电话,你先等着。等我叫你了,你过来。”
奚念坐在沙发上配合的点点头。
几分钟后,门口的严博川向奚念招手“过来。”
奚念跟着严博川还有带路的工作人员进了电梯上楼。虽然她很疑惑为什么这层的厕所不用偏要上楼。难道有钱人都觉得越高楼层的厕所越好用吗
水云间装修的金碧辉煌的电梯里,三个人分开站着,都沉默不说话,气氛挺尴尬。
奚念做错事,站在严博川不远处眼观鼻鼻观心。她本来是不敢看严博川的。可鼻子底下总有一丝丝葡萄的味道,引着她往旁边偷瞧。
电梯暖黄色的调子下,严博川那一身的清冷矜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色。
之前包厢里的光线太暗,奚念没怎么看看清,现在明亮的灯光下,她才发现身边的男人西装扣严谨的扣到最上面一颗,面色冷然淡定,一点儿都不像刚刚被泼了一瓶半饮料的人。
乌黑的头发被他抚到后面,因为糖分结块。却半点不显狼狈,还有点用摩丝定过型的整齐大背头的影子。再加上他的站姿,让奚念觉得他像是从老照片里走出来的七八十年代美国大兵哥。
哦不对,他一定是个军官。
因为他身上有种像是能够将大海都镇住的威势,奚念以前在季雨桐的爷爷身上也看见过,她爷爷当年在战乱年代就是jiang军级别的。
他们这样的人,只要站在那里,周围一切都会变得安宁太平起来。同时平静的表面下又暗含着横扫千军的气势,让人敬畏。
奚念觉得灯光下的这位大老板好像和包厢里的不太一样。这里的冷峻,包厢里的更加邪气点。
严博川发现小姑娘正在偷看他,挪揄的开了个玩笑“你用葡萄味汽水给我做的发型,还满意吗”
“啊”奚念被说的低下头,看着脚尖惭愧。
严博川顺着小姑娘的视线往下,看见它手里还拿着那块脏抹布。
“你拿着这块破布干什么”严博川皱眉。
“这个呀我是想洗干净了给你当毛巾用等下您换衣服的时候,还可以用它把身上的饮料擦干净。”
严博川“”
为什么小姑娘对这块破抹布这么执着
“我为什么要用它”严博川面无表情。
他看起来像是会碰抹布的人吗
“啊我就是觉得布可能比卫生间里的纸巾要更加方便点,卫生间里还有洗手液,这块布不是太脏,挫挫还挺干净的”奚念接收到严博川对她手里这块布的信号,小手悄悄往后挪,把手里的布藏到身后。
“卫生间”严博川终于捕捉到关键词,狭长漆黑的眼睛微挑“你觉得我们要去卫生间”
奚念被问得好奇怪,换衣服这种事不去卫生间去哪里呀
这时候,电梯传来叮咚一声响,门打开。
“严总,顶层的套房到了。”服务生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先一步走出去,然后弯腰半鞠躬迎接严博川。
奚念震惊的死盯着面前那扇更加金灿灿的双开大门,手里的白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水云间在顶层竟然还有套房
门边还有个门童,观察到电梯门洞开,主动把门推开门。严博川率先迈着大长腿走进套房。
“这位小姐,可以进去了”门外的服务生没有进去,而是笑着盯住奚念,身体前行半步,卡住电梯门,生怕奚念要逃跑似得。
奚念现在真的想跑,可门外的服务生卡着电梯,又用没有感情的职业笑容盯着她。奚念心脏怦怦狂跳,头皮发麻。服务生经验老道,半推半偏的把晕乎乎的奚念领进套房里最大的卧室。
恰好看见严博川拿了整整齐齐叠在床上的一套浴巾,走进浴室。
花洒被打开,透着磨砂玻璃,奚念隐约能看见严博川条劲匀称的腰线。
“这是您的浴巾,右手边的小卧房还有个浴室,您可以去那里沐浴。”服务生把床上另一套浴巾拿起,不由分说的塞进奚念手里。
奚念捧着浴巾呆滞,她又没有被饮料泼到,洗什么澡呀
“我不用洗澡。”
“不,您需要洗澡。”服务生笑容越来越暧昧“严总快洗完了,您也抓紧吧。”说完几步间从奚念的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