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培养人生赢家——易楠苏伊
时间:2019-04-23 10:07:08

  雷局长点头,“对!”这是毋庸置疑的。
  一群人打死一个人量刑跟单个打死人有很大分别。从量刑上来说,会轻一点。
  毕竟在殴打的过程中,很难确定是哪一个人致被害人身死,所以参与者要共同对死亡结果负责。
  大军又问,“那多少年?”
  雷局长摸着下巴,想了想,“那得看参与人数了。不出意外的话,五到二十年吧。”
  大军拧着眉头,看向小军,眼底挣扎之色溢于言表。小军也回之以肯定。
  这两人似乎在用眼神交流?林炎城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两个孩子该不会是想……
  “叔叔,我爹确实是陈叔和陈婶打死的。他们一家都参与了。”大军握着拳头,顿了顿又小声补充道,“我俩也参与了。”
  啊?雷局长掏了掏耳朵,显些以为自己幻听了。啥玩意?两家打架,他帮外人打自己的父亲?
  四周围观的人议论纷纷。纷纷指责大军小军不是东西,连自己亲爹都敢打。怪不得他俩刚刚哭得那么凄惨呢,原来是后悔了。
  陈红哥也傻眼了,他三两步走上前,把大军叫到四五米远的地方,跺了跺脚,小声提醒对方,“大军,你胡说啥呢。你这孩子……”
  大军捏着衣角仰着头,眼底露出一丝渴求,声音沙哑,“陈叔,咱们不是说好的吗?”
  这眼神像刀子一样把陈红哥的心割得一块一块的。
  昨天晚上,坤哥过来找他。也不知道坤哥从哪里听说的,劳改农场那边有饭吃,问他要不要进去?
  还说已经去劳改农场看过了,那里的人全都脸色红润,没有一个是饿死鬼的模样。
  陈红哥饿得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听说那里有吃的。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两人相约今天在两家交界的地方打架,直到把对方脸上用出彩来,再到镇上报案。
  他们想好了,如果打架,至少可以吃三个月的牢饭。
  等三个月后,他们回来后故技重施。反反复复,只要等饥荒一结束,他们就停手。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只是轻轻打了坤哥一下,坤哥突然就栽倒在地,死了。
  他吓得六神无主,显些晕过去。
  他看着自己的拳头,久久不能回神。他明明已经饿了三天了,手上也没什么力气,为什么能将坤哥打死?
  他后悔不迭,悲痛得捶胸顿足。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他再后悔也晚了。
  于是他让妞妞按照原定计划去公社找公安。
  要去吃牢饭这件事情,两家人都是知道的。因为所有人都参与,大家才能一起去吃牢饭,谁也不落下。
  现在大军和小军要把罪名安到自己身上,无非是提醒他要按照原定计划一起去吃牢饭。
  陈红哥心里发酸,见大军和小军没有怪自己。他忙把林炎城给他的几个瓶子递给两人,“这个东西可以填饱肚子。你们拿着吧。”
  大军咬了咬唇,摇头,“可是这些太少了。”饥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仅靠这么点东西根本就没办法填饱自己的肚子。
  陈红哥指了指林炎城,“这东西他会种,你只要跟他学,就能养活自己。劳改农场太苦了。”
  大军刚刚也听到了,但是他想了一会儿,还是把手里的瓶子塞给陈红哥,坚定地摇头,“不。我还是要去劳改农场。我想要吃饱饭。我不想再饿肚子了。”
  他爹可是说了劳改农场的人都能吃饱饭。
  陈红哥想要再劝,一直盯着两人的雷局长已经彻底火了,“你俩这是啥意思?串供吗?”
  他扯过大军的后衣领,指着陈红哥道,“小子,你给我瞪大眼睛,这是把你爹打死的坏人。你居然替他顶罪,你也不怕你爹半夜从坟墓里爬出来找你。”
  大军抹了把眼泪,朝雷局长大声吼,“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爹不是陈叔打死的。他是饿死的。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吃饭啦。还走了一天一夜的山路。就差一点点,他就有吃的了。可是他来不及了。”
  小军吓得惊慌失措,忙跑到大哥旁边,捂住他的嘴,朝雷局长讪笑,“叔叔,我哥太伤心了。他脑子糊涂了。我爹确实是我们杀的。你把我们都抓走吧。”
  雷局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一群人是把自己当傻子吗?
  口供不可靠,雷局长朝着刚刚验尸的公安道,“先把尸体带回局里,咱们好好验验,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名公安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两个公安过来帮忙。
  尸体抬走,有名公安上前问,“这些人怎么办?”
  “一并带回局里。”雷局长打算把他们隔开,挨个审问,他就不信在他管辖下,还能弄出冤假错案来。
  跟林炎城打完招呼,雷局长就带着人走了。
  林建国走到林炎城面前,“爹,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很怪啊。”
  要不是死了一个人,林建国都能怀疑这两家在排戏。
  林炎城叹了口气,小声提醒他,“劳改农场有饭吃。”
  林建国瞪大眼睛,啊?这些人是为了吃公家饭所以才打架的?他就说嘛,这些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陈红哥打死那个男人不稀奇,但是那两个男孩可是那个男人的亲生儿子。看他们哭得那么伤心,怎么也不至于干出弑父的事来。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
  林炎城叹了口气,刚要离开。就见马天平带着人从旁边的村道上匆匆赶过来。
  发生这么大的案件,大队长居然到现在才露面,难怪知道小球藻能吃,这两家人还是争着要去吃牢饭呢。有这个大队长,不被饿死也会被剥削死。
  林炎城不想理他,挤开人群大步往外走。
  马天平却挤着笑脸,把人拦住,“哎,林书记,你别走啊。你可是稀客,好不容易来我们大队一回,我怎么说也得招待你啊。”
  林炎城嘲讽地勾了勾唇角,“你还有闲心笑。你们前进大队马上就要全公社闻名了。”
  马天平被他噎住,他朝他拱了拱手,讪笑两声,转移话题,“我刚刚听人说林书记手里有吃的?”
  林炎城抬了抬手,“你不用问我要。马上公社就会召开大会,全面推广种植小球藻。大家都有的吃。”
  想要吃饱是不可能的。只能吊着一条命,等夏收粮食下来再说了。
  马天平满意了,脸上笑容也没了。
  林炎城一早就知道这人品行不佳,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过河拆桥。他嗤笑一声,背着手,大步走了。
  瞧着林炎城拽得这二五八万的样子,马天平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就是个书记嘛。也没比我强多少。拽什么拽。”
  林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我爹再不好,也能把大锅饭办起来。你啊,有得学呢。”
  马天平:“……”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你们都猜到了,嘤嘤嘤,是我挖的坑不够深么?下次一定要挖得深深的,吓你们一大跳!!!
 
 
第98章 
  许社长在公社门口的广场上召开全公社大会, 所有社员但凡是能走的都要到场。
  广场上人山人海,挤得满满当当。
  这样兴师动众的大会以前了有过一次, 那时候是土改。场面比这还要热闹激动。
  许社长站在台子上,拿着喇叭大声嘶吼, “大家别小看这小球藻, 它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 可以做糕点, 面包,糖果, 菜肴, 藻粥, 藻酱,面条等粮食, 味道清香可口, 效果跟奶粉不相上下。”
  林炎城发现许社长还挺能吹的。啥叫和奶粉不相上下?这不是扯淡吗?还有这味道腥得很, 哪来的清香可口?这是吹牛吹上瘾了是吧?
  林建国脸成苦瓜样,好似得了便秘,他附手朝林炎城道,“爹, 这人比你还能吹呢。”
  他爹口才算是不错的了,但是林建国发现许社长更了不得。
  林炎城也承认, 他不喜欢说大话,更不喜欢骗人。
  他向许社长推荐的时候,也只是着重两点:一是生长周期快, 二是可以实用。
  对于饥肠辘辘的人来说,这两点绝对就是福音。其它都是次要的。
  大伙听到许社长说了这么多好处,已经不耐烦了。这么好,跟我们说有啥用,我们又没钱买。
  就在大伙憋了一肚子气,接二连三发牢骚的时候,许社长终于把新鲜的小球藻拿出来给大家看,“这就是小球藻。”
  他把林炎城交给他的成品跟它做对比,“这东西需要加工后才能成为粉沫。所以大家回去后好好种植。十二天后,大队书记上门收取,按重量给大家记工分。到时候再分配。”
  众人看清楚东西,一片哗然。这不就是长江里长的水藻吗?猪很爱吃的。
  大伙根本没过这东西能吃。以前也有小孩子馋嘴咬过,又苦又腥。原来这东西加工后,这么多好处。
  大伙已经站不住了,摩拳擦掌准备回去捞。
  散会后,大伙一蜂窝似的全往江边跑。
  四月的天渐渐暖和起来。田野里的野菜,早在三月份就长出了嫩叶,可还没等到四月份,就被饿了一个冬天的人们拔掉了。
  去年刚栽的树,被薄皮后,没能撑过冬,被队员们砍掉当柴烧了。到处都是光突突的。
  林建国见许多人都越过他们往前跑,抓了抓头发,“爹,这些人要是把小球藻都捞完怎么办?”
  哪怕现在温度还有点冷,但是饿极眼的人们根本不管这些。像下饺子的一个个往下蹦。
  林炎城摆了摆手,“先等等吧。咱们队已经会养殖了。不需要跟大伙抢。”
  自从发现小球藻真的能吃,五星大队的社员们卯足了劲儿想法子。
  小到水桶,面盆,大到洗澡盆,甚至就连家里盛水的大水缸都用来养小水藻。
  像林家,养植十二天就能分到将近五斤小球藻粉沫。虽然还是不能吃饱,但是总比没有强。
  林建国有些可惜。
  林炎城斜睨了他一眼,提醒他,“你有这个功夫不如去找做水缸的匠人,现在这天气不冷不热,不用玻璃都能养出来。”
  农村乡下的水缸是釉面水缸,价格非常低。绝大多数人家都能买得起。
  林建国眼睛一亮,忙道,“爹,我马上去办。”
  说着,一溜烟跑走了。
  林建华凑过来,“爹,咱们也去江边看看吧。”
  林炎城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到了江边,林建华看到江里这么多人,浑身一哆嗦。
  林炎城挖腰看着江岸,死死地拧着眉头,这才四月份,水位居然下降这么快。
  虽然这边不大可能会有干旱,但是全国上下都处于干旱当中,这边很难不受影响。去年秋收过后,林炎城就在岸边做了个标记。
  现在江线离他做标记的地方降了半米。
  林炎城拧着眉头,这边都降了这么多,水库那边还不知道降了多少呢。
  林建华见他你爹一直盯着岸边看,也凑过来,“爹,你看啥呢?”
  “没什么。”林炎城叹了口气,看来今年栽不成水稻了。他们得改种其他的。
  因为这一出,林炎城也没心思看大家捞小球藻,心事重重回了家。
  林芳夏站在院门口,看到他过来,忙迎上来,“爹,您可算回来了。雷局长来咱家了。”
  林炎城怔了怔,他不在派出所审案子,跑来这边干什么?
  林炎城一脸纳闷地进了屋。
  雷局长正坐在堂屋喝茶。看到林炎城过来,他站起身,“林工,你还真是一点也不闲着啊。”
  林炎城摇了摇头,“现在事情多,我也得闲得下来啊。”他招呼雷局长坐下,撑着下巴看着对方,“你怎么不在局里审人啊?怎么跑我这来了?”
  雷局长叹了口气,猛地拍了下桌子,“可别提了。提起这事我就恼火。”
  林炎城:“怎么了?”
  雷局长自打转业后,处理过的案子大大小小也有上百起。这个案子要说简单也简单,要说难也挺难的。
  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判,明明只是一起简单的失手打死人案,但是双方都在撒谎。
  等他好不容易把他们的嘴撬开了,发愁得反而是他了。
  雷局长专门为这事开会讨论过,大家想得都不一样。他也是左右为难。
  左思右想,雷局长还是决定来找林炎城。
  虽然他未必能给自己答案,但林炎城怎么说也是乡下人,起码比自己更懂乡下的生活。
  雷局长秃噜下自己的脸,愁眉苦脸道,“案子已经审完了。但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判了。”
  现在没有律法,所以量刑空间很大。哪怕是死人案,如果死者家属帮着求情,也能减免几年。
  但是他还从来没见过死者家属抢着当凶手的呢。
  林炎城看着他笑了,“如果你不考虑他们的想法,你会怎么判?”
  认识这么久了,林炎城发现雷局长这人外粗内细,精明得很,眼光也毒。最主要的是,他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
  雷局长敲了几下膝盖,“那还用说,当然是把陈红哥判个七八年的。”
  虽然死者是因为长期饥饿才会被陈红哥一拳打死,但是谁让他那一拳是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呢。陈红哥还是要承担责任的。
  林炎城看着他,“那你现在在苦恼什么?”
  雷局长探头朝院门外看了眼,见没人,他才往林炎城这边倾了倾身体,小声道,“我昨天才把他们的嘴给撬开了。打死人的是陈红哥,他媳妇是在人死子之后才踢了一下。那两个男孩没动手。那小姑娘和小宝宝也没有。但是他们非要陪着陈红哥一起坐牢,说是坐牢不会饿死。我TM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到这里,他激动地拍了下桌子,在屋里走来走去,“我要是不答应他们,他们肯定再去找人打架。你说说我是如他们的意呢还是按照现有的来?”
  林炎城眸光微闪,“如果所有人都关的话,那应该被判几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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