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培养人生赢家——易楠苏伊
时间:2019-04-23 10:07:08

  林建军吓傻了,一个劲儿地摇头,“爹,我没有。你是我爹,我怎么会害你呢?”
  林炎城自然相信这话,但是他不害家里人,可是他肯定想给罗家脱罪,那三千块钱就说不清。以林建军的能力,根本攒不了这么多钱。调查组自然就会往深了查。自己是工程师,一个月工资比林建军还要多。以他们家的能力攒三千块钱绝对不在话下。可是,之前小六才把他吹成大善人,钱都拿来买粮食了。他哪还有三千块钱给罗家?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到时候,他坏了名声,罗家也救不回来。林建军做伪供,自然也要丢工作。怎么都不划算。
  林炎城下命令,“既然如此,那这事你就什么都别管。你马上就要被罗家推出去当替死鬼了,你知不知道?”
  林建军瞪大眼睛,“不会吧?”
  林炎城捏着手指,勾起唇角,“你且看看吧。”
  书里的林建军一直没能跟罗奚珍处上对象。罗家出事的时候,罗奚珍的对象被罗家推了出来。可惜的是,罗奚珍的对象不肯承认那三千块钱是他的。罗家最终还是遭了秧。
  林建华也在旁边附和,“五哥,你擦亮眼睛看着吧。那罗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要是承认那三千块钱是你的。你会连累咱爹,大哥和二哥,甚至是三姐夫和四姐夫都有可能被审查。你可想好了?要不要当这个英雄。”
  林建军拍着胸口保证,“爹,你放心,我不会的。我肯定不会承认那钱是我的。”
  林炎城放了心,“那就好。”
  他指着已经烧成灰的告示,“你揭这告示的时候,也不知道被人看到没有。你要想好说辞才是?”
  林建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爹,你想我怎么做?”
  林炎城淡淡解释,“你就说我一直不同意你跟罗奚珍处对象,你是把告示拿来给我看的。我看完后,就烧了。”
  这种东西不能留,一旦调查组的人把他们家也当成罗家的同伙,那他们就说不清了。
  “五哥,你一定要跟他们划清界限。”林建华一直待在大队,比林炎城还清楚那些工作组是怎么给人定罪的。他们想尽办法从别人嘴里扣字眼。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人当幌子。
  林建军有些迟疑。钱是罗前进贪的,跟罗奚珍半点关系都没有。
  林建华适时加一句,“如果你不划清界限,你一定也会连累家里人的。你和我们是一家子,你要是成了坏份子,那我们全家都讨不了好。你可不能糊涂。”
  哪怕林建军对爱情再执着,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亲人受自己连累。
  林建军低下了头,“好。我会划清界限的。”
  没有讨到主意,林建军心事重重回了县城。
  他到了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调查组的人找过去了。
  “我没有。那钱跟我没关系。”当林建军听到罗奚珍想把那三千块钱栽到他身上的时候,他立刻矢口否认。
  黄组长面无表情地打量他,“可罗家人都说那钱是你给的。而且罗前进还打算今年把闺女嫁给你。”
  心已经凉成半截的林建军没有高兴,只剩下苦涩,“我弟弟前儿才定亲,彩礼三十。同样都是儿子,黄组长,你觉得我爹会这么偏心吗?”
  一个三十,一个三千?稍微用脑子想一下,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黄组长面色稍缓,“可罗家说你家有能力。你爹是工程师,你大哥大嫂都是铝厂的正式工人,你二哥当兵,你三姐夫和四姐夫同样都是工人。你们家能攒到三千块钱,一点也不稀奇。”
  这是引诱他把罪名担下来,林建军心里也清楚,“我们家攒不了。我爹之前把所有钱都拿去买粮食借给社员们了。”
  黄组长惊讶地张大嘴,“借给社员们?”
  “对,这事咱们大队的人都知道,你随便找个人都能问到。”林建军自嘲一笑,“我爹一直反对我跟罗奚珍处对象。他一直盼着我俩能分手。现在,听到你说罗家把钱栽到我头上,我爹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笑话我呢。”
  黄组长同情地看着他,不得不承认这小伙子确实识人不清。心里又暗自把罗家骂了个狗血淋头。为了脱罪,他们什么样的谎话都编得出来。当真无耻。
  问不出来,黄组长让林建军签字离开。等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黄组长好心建议,“你想见罗奚珍吗?”
  林建军摇摇头,“不必了。我相信组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第126章 
  让林建军没想到的是, 罗奚珍居然也跟着一起被判了刑。
  林建军去找黄组长了解情况,“不是说钱是罗前进贪的吗?为什么罗奚珍也被扣押了?”
  黄组长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通,“你还关心她呢?”
  林建军强笑了一下,“她以前是我未婚妻,我……”
  黄组长拍了下他的肩膀,“早点把她忘了吧。就算她没有贪污, 但是他们家铺张浪费是事实。而且光她个人的衣服就装了满满四大箱子。她是家里最奢侈的人。”
  林建军不相信, “她哪来那么多钱买衣服?”
  “谁说不是呢。她那些衣服哪件都不便宜。我估摸着来路也不光彩。所以上头的意思是把人一起扣下来。”黄组长叹了口气。
  林建军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林炎城没有落井下石, 而是让他回屋好好睡一觉,“别想那么多了。”
  林建军低着头, 坐在凳子上一声也不吭。
  林建华讥笑一声, “饥荒时, 那么多人都饿死了, 她却铺张浪费, 上面只判她三年,已经够仁慈的了。”
  林建军动了动手指,“可她一个姑娘家,去那种地方。她还怎么活?”
  “他们一家三口去那地方,互相照顾, 我看也挺好。”林炎城想了想, 又道, “如果你不放心,等她走时,你偷偷给她塞点钱, 不就行了?”
  林建军抿了抿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林炎城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喜欢这么多年的对象马上要去那种地方,他们以后没有机会在一起了。
  一周后,林建军偷偷去送了罗奚珍。只是回来后,他喝得昏天黑地,“她怪我。怪我没有把那三千块钱认下来。”
  林建华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自私鬼。那钱是他们家贪的。凭什么让你认?她这是把你当替罪羊呢。”
  林建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失望多一些还是伤心更多一些。
  他只想喝醉,好好麻痹自己。
  林炎城给他请了一周假,这副尊容要去上班,那才会被人攻击呢。
  转眼一九六四年来了。
  三月初的一天,林炎城独自拎着包裹说要出去一趟。
  林建华惊讶极了,“爹,你去哪啊?”
  林炎城笑了笑,“上面派下来的任务,你不方便知道。”
  听说是秘密任务,林建华便也不再追问。
  林炎城计算着日子,先是步行到县城,而后坐公交车,到了临江省最大的劳改农场。
  这个劳改农场相当于一个小镇,里面光罪犯就有四五千人。
  负责看守的人也是从部队退下来的军人。看管绝对严格,从来没听说有人能逃出来的。
  听到林炎城说要见陈红哥,负责看门的老头,二话不说就把人带过来了。
  几年没见,陈红哥老了许多,眼角额头上刻着几道深深的皱纹,背也佝偻了几分。那双手更是粗糙得不像话。
  林炎城跟他寒暄一阵,便问起罗家。
  陈红哥对罗家印象不深,主要是没有刻意留意过,他抓了抓头发,为难地道,“这边每天都有新人过来。来的都是坐牢的,怎么可能会有欢迎仪式。”
  林炎城想想也是,跟他说了家里的境况。
  得知家里又有了自留地,陈红哥终于放了心,“只要有自留地,那就饿不死。”
  林炎城又把大队干部都被清洗之事也说了。陈红哥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好,太好了。这样就没人能欺负妞妞娘了。”
  林炎城笑着安慰他,“放心吧,没人敢欺负他们娘仨。”
  陈红哥说了一番感激之话,就走了。
  林炎城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跟看门老头聊天。
  他拿出一包大前门香烟递给老头,又滑了一根火柴帮他点火,“您老在这边干了多久了呀?”
  老头吸了口烟,惬意地眯了眯眼,“这烟不错。”他回想了下,才回答对方的问题,“有二三十年了吧。”
  林炎城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是负责建大桥的工程师。之前我儿子跟一个姑娘处对象。这姑娘受父母连累也一起进来了。我想打听一下她的境况。不知道,方便不?”
  老头没有说话,烟雾缭绕间,林炎城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手上。
  林炎城会意,把手里刚刚开封的烟递了过去,“这烟不错,送给您老抽吧。”
  老头把烟盒塞到自己衣兜里,这才笑着回答,“你说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罗奚珍,她父亲叫罗前进。”
  老头怔愣了一下,眼神闪烁不停。
  林炎城转了转眼珠子,笑着道,“说实话,这姑娘已经成这样了,我不希望我儿子跟她还有什么瓜葛。所以我这次来,是想以她的名义写封分手信。”
  老头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你做得也没错。”他补充一句,“这姑娘在这边挺好的。但是她跟你儿子恐怕没指望了。”
  一个是坏份子,一个是工人,肯定不配。林炎城误会他话里的意思,“那也成。知道她活得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林炎城把自己写好的信拿出来。为了模仿罗奚珍的字迹,他可是偷偷开了小五的箱子,才拿到罗奚珍以前写给小五的信。
  老头接过林炎城递过来的信,上面已经贴好了邮票,“下周三,邮递员会过来。到时候我交给他。”
  林炎城立刻道谢,他四下望了望,从书包里掏出一沓票塞到老头手里,“同志,我还有件事麻烦你。”
  老头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布票,不慌不忙地接过来揣到自己兜里,“什么事?犯法的事,我不做。”
  林炎城笑着摆摆手,“犯法的事,我也不做。”他指着那封信上的名字,“如果有写给我儿子的信,能不能麻烦你把信拦下来?”
  老头诧异地看了林炎城一眼,“为了让你儿子死心,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想了想,老头到底还是答应了。左右那个姑娘跟他儿子已经不可能了。何不成全了人家。
  林炎城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儿子等了这姑娘好几年。感情很深。我也是怕他会受伤害。”
  老头理解地点头,“都是为人父母,我懂。”
  办完这事,林炎城告辞离开。
  一眨眼,半个月过去了。林炎城估摸着信应该寄到了,担心林建军会像书里那样黑化。利用这次休假时间,林炎城便往县城跑。
  林建军住的是大宿舍。他的性子不像以前那么孤僻,倒也交了几个朋友。
  听到林炎城来看林建军,林建军的舍友带他回宿舍。
  路上舍友一脸担忧,“今早,他收到一封信,整个人都懵了。请了半天假,回来就躺在床上,连饭也不吃。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一声也不吭。”
  到了门口,舍友要回去继续上班,林炎城向他道谢。
  等人走了,林炎城进了屋,找到蒙着被子躺在床上的林建军。
  他坐到床沿,隔着被子拍了一下,“小五?”
  林建军拉开被子,露出那张红肿的眼,声音哽咽,“爹?”
  林炎城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到床头柜上,担忧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爹,奚珍出事了。”林建军抹了把泪,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她已经没了。”
  林炎城诧异地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到声音,“她怎么会没了呢?她不是在劳改农场好好的吗?”
  “她之前就得了肺癌。医生说治不好了。”说完这话,林建军把头埋在被子里痛哭流涕。
  林炎城轻抚了下他的背,重重叹了口气,“小五,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好好挺过难关。”
  林建军把揉成一团的信铺开,无奈地笑,“她向我道歉,说不该利用我。她说她一直拿我当朋友。她想要嫁给一个有本事的男人。”
  林炎城气愤地站起身,“她怎么能这样?”
  “爹,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你说可不可笑?”林建军扯了扯嘴角。自己为她死心塌地,她却一直欺骗自己。
  林炎城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小五,你没事吧?”
  “为什么她要告诉我。我宁愿她一直骗我。”林建军捂着心口,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她救过我,给我馒头吃。我记了一辈子。她为什么说对我没有喜欢,只有利用?”
  林炎城掐了掐手指,心里暗自吐槽,该不会是实话太伤人,把这孩子给逼疯了吧?
  其实家里几个孩子都能看得出来罗奚珍对小五不是真心的。也不止一次当着小五的面说罗奚珍这人太装。当初罗奚珍给小五馒头吃,估计也是心存利用。并不是她真就善良。
  可是小五不信。他一直相信罗奚珍的谎言。
  但是罗奚珍写信承认了,他又受不了了。
  林炎城搂着他的肩膀,不停地安慰他,“小五,虽然她欺骗了你。但是你确实接受她馒头了。我年轻的时候,可是遇到比这还恐怖的欺骗。”
  林建军没有说话。
  林炎城继续道,“我年轻时遇到的一个真事。我朋友的对象在大户人家当丫环,为了过上好日子,她故意喝醉酒跟那家的少爷发生关系。还故意让少奶奶看见。少奶奶一气之下回了娘家。这姑娘为了能有个名份,第二天又跟好几个男人发生了关系。终于怀了孕。那家老太太让她把孩子生下。后来,她又挑拨少爷和少奶奶的关系,少奶奶小产之后,一辈子都不能生了。她的儿子反而成了这家的唯一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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