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们重生后哭声沙哑求我原谅[穿书]——明桂载酒
时间:2019-04-23 10:07:46

  钟母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深吸了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才问:“你觉得,孟诗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的意思是,平时你们小姐妹聚在一起,她会对你说悠悠的坏话吗?”
  原来是想问这个……
  喻思雪举着手机在耳边,忽然对孟诗萱现在的处境有几分幸灾乐祸。
  看,钟阿姨还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吧,还以为你是那个贴心的小棉袄、温柔又无辜的小白兔呢?
  她和孟诗萱早在孟诗萱利用她冲锋陷阵,把她当刀子使的时候,就不是朋友了,所以现在,说点实话也没什么。
  于是,喻思雪扯了扯嘴角,对钟母道:“坏话啊?那倒没说过。”
  钟母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她很害怕孟诗萱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无辜。她养了孟诗萱那么多年,肯定无法接受自己养出来一个心术不正的。
  “而且。”喻思雪又补充了一句:“她还一直劝我不要和钟悠悠置气,钟悠悠只是你们家的穷亲戚,没什么教养,没什么好计较的。”
  “…………”
  钟母眼睛睁大,脑子完全转不过来。
  穷亲戚???
  谁教孟诗萱这么说的?孟诗萱为什么这么说?她真的对别人暗示钟悠悠只是钟家的穷亲戚?她难道不知道这么暗示会让别人多瞧不起钟悠悠吗?!
  等终于缓过来,彻底理解了这是什么意思之后,钟母一刹那,愤怒的气提到胸口,血液涌到头顶。
  ——暗示别人钟悠悠是他们家的穷亲戚。原来是从孟诗萱这里传出去的。怪不得,她就说怪不得,她和钟父虽然从来不关心钟悠悠,甚至她有的时候还做过了火,可也从来没有当着下人的面指责过钟悠悠是穷亲戚什么的,反而将钟悠悠带回来的那天就告诉下人这就是他们的二小姐!
  可后来这些下人居然还是经常背着他们欺负钟悠悠,那个时候钟母不怎么关心钟悠悠,对这些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有天听见有人私下议论钟悠悠是私生女,才把嘴杂的人教训了一句!但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现在想起来钟母是又自责又愧疚又愤怒,原来,要不是孟诗萱授意和暗示,那些流言怎么就传了出去?喻思雪又怎么可能对钟悠悠那么恶劣?!
  钟母简直惊呆了!
  她手机从手中滑落,一下子捂着心口,情绪异常激动,说不出来是愤怒还是生气,这一刻,她简直对孟诗萱失望透顶!
  ——看看你,你都亲手教出了怎样一个女儿!
  *
  她在学校门口等了许久,因此回家比较晚,回到家的时候,孟诗萱正在客厅里帮于妈扫地。这段日子以来,孟诗萱一直在家里小心翼翼,钟母之前还有几次特别心疼。可现在,钟母满腔怒火,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清过孟诗萱这个小丫头片子的真面目!
  这还是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女儿吗?自己以为教出来的是小白兔,却没想到教出来的是个背后搞小动作的!
  她真的是失望透顶,更多的是气愤和心急,因为不知道上一世,孟诗萱究竟都做过些什么,或许钟悠悠和自己一家越来越远,其中就有孟诗萱暗暗做手脚、耍阴招!
  她一进门就朝着孟诗萱走过去。孟诗萱还以为自己连日以来打扫卫生、装可怜起了作用,高兴地抬起头,对钟母道:“妈妈。”
  却没料到,话音未落,一个巴掌扇了下来。
  “孟诗萱,你今天就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都干过些什么,你真的暗示过别人钟悠悠是私生女、是穷亲戚吗?要是不告诉我,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钟母气得心脏疼。
  她此刻在想,钟悠悠到底受过多少别人管她叫穷亲戚的侮辱?这别墅里的下人、喻思雪、姚家、还有谁?还有谁拿“穷亲戚”这三个字羞辱过悠悠?
  遭受那些羞辱的时候,悠悠在想什么,会不会觉得很讽刺?十几年前他们把她弄丢了,把所有的宠爱给了别的女孩,等把她接回来了,又不闻不问,甚至还告诉别人她只是他们的穷亲戚——对,上一世的钟悠悠会不会误以为,“穷亲戚”这三个字是自己和她的父亲为了保护孟诗萱,而告诉别人的?
  她的悠悠就是在这一声声“穷亲戚”、“私生女”的羞辱中,逐渐熄灭掉所有对他们残余的亲情的?
  她曾经那么爱过他们,可现在对他们再也没有一丝感情了!
  燃烧着的火一点点被浇灭,那过程该有多心灰意冷?
  钟母眼睛猩红。
  …………
  钟家一片死寂,下人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孟诗萱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望着钟母,从来没有打过她的钟母,从来都是钟家里对她最好的钟母,从来都喊她贴心小棉袄的钟母,这一刻,竟然为了钟悠悠而扇了她一巴掌?
  眼泪倾刻间从她眼眶里滚了出来。
 
 
第49章 
  “我,我没有,妈,你是不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是不是钟悠悠对你说了什么……”孟诗萱又惊又慌,捂着脸,试图挣扎。
  打完这一巴掌,钟母其实也后悔了,看着孟诗萱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她不忍地撇过头去,狠狠地闭上眼睛,垂在身侧的手也颤抖着。
  可是随即就听到,孟诗萱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在试图把脏水往钟悠悠身上泼,她实在忍不住了:“你闭嘴。”
  孟诗萱哭着闭上了嘴,可抽泣声不断。
  钟母浑身微微发着抖。到底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她养育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从小到大,将最好的一切给她,为她请最好的老师教她诗书礼仪,却把她教成了这副模样——
  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一副乖乖女、倍受欺负的无辜乖巧模样,在暗地里,心机却那样深,三言两语,将她的亲生女儿推至了深渊。
  她好像是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看清了孟诗萱。
  ……就好像看清楚一张纯白无暇的美丽面容下,掩藏着的扭曲一样,她真的失望极了!
  “先前,在医院的时候,钟国强就说要把你送回去,我还阻止他,因为我舍不得……”钟母忽然开口,语气中是浓浓的失望和疲惫,以及受到欺骗之后的悔恨。
  一切都已经偏离正轨太久了,继续将孟诗萱留在这个家里,即便是留到高考以后,只怕这个家也不会再安生了……现在玺佑对她好像都充满了怨气,都好几天去同学家住没回来了……
  丈夫冷血冷情一点,有的时候倒也真的没错,快刀斩乱麻才是真的。
  孟诗萱呼吸一窒,几乎是预料到了钟母要说什么,上前一步就抓住钟母的袖子:“妈妈,你……”
  钟母神情已经冷静了许多,她定定地看着孟诗萱,忽然道:“你今天就搬出去吧。”
  孟诗萱顿时怔住,一刹那耳朵嗡鸣。
  “市中心会有一套房产留给你,除此之外,之前你卡上的钱也会原封不动的留在你那边,我记得,这么多年存下来的应该有个几百万吧。但从这以后,你就和钟家再没有关系了。”
  “钟家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孟诗萱疯狂摇头,她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钟母口中说出来的!如果全家最宠爱她、最包容最偏袒她的钟母,都这样向着钟悠悠了,那她还能怎么办?
  “妈,如果是我之前做过的一切伤害到了悠悠,无论我做过什么,我都道歉,我根本不在乎钟家的财产,我——我甚至只希望就在钟家当一个下人,不要赶我走!求你不要赶我走!你知道我对你、对爸爸、对弟弟有很深的感情,我离不开这里!”
  钟母不为所动,任凭孟诗萱抓住她的衣角,满脸泪水。
  “妈,你是全家最疼我的人,现在连你都这样,你让我怎么办?”
  孟诗萱还在试图哭着哀求,可是无论她怎么说,现在的钟母就像彻底认清了她这个人似的,侧头看向别处,脸上的神情虽然悲戚,眼眶也红着,可到底还是没有一丝动摇。
  旁边的下人都看呆了。
  ……
  钟母抬起头,对一旁的于妈道:“把孟小姐送走吧。”
  孟小姐?现在钟母都管她叫孟小姐了?这样生疏而冰冷的称呼?
  孟诗萱心中刺痛,更多的是陡然掀起的惊天的仇恨和痛意。
  她抬起头,眼眶猩红,精神都快要崩溃:“郑永兰,你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吗?所以把我扫地出门,就能挽回一切错误了吗?!”
  从生日宴那天到现在,她在钟家委曲求全地干了一个多月的粗活儿,就是为了让钟母怜悯,重新得到钟母的疼爱,她以为,人心总是动摇不定的,只要她长时间陪在钟母、钟家人身边,他们总还会像以前一样,慢慢把天平倾斜到她这边来。
  可现在,她所有的功夫都白费了!她怎么能不恨?
  她用袖子疯狂抹掉脸上的泪水,狠狠地笑道:“你真是虚伪,你以为所有的错都在我吗?是,我是暗示了几句,煽风点火了几句,可真正给钟悠悠带去伤害的是谁呢,是你们啊!”
  钟母脸色“唰”地变了。
  “一碗水端不平的是你,护着我冷落钟悠悠的也是你,现在你反倒来怪责起我来了,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你以为钟悠悠更讨厌我吗?恐怕她更憎恨的是你吧?!”
  这句话如同一把匕首扎进钟母心脏,引发了钟母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伤痛,是,那天钟悠悠在病房里说的话她听见了,悠悠说“其实不是孟诗萱,而是他们”,只是她一直逃避,害怕真正承认自己那些年犯下的错误罢了……
  可她哪儿能不知道呢,两个孩子也可以一起疼的,而她偏偏没有,她偏偏要一碗水端不平。
  是她,其实是她……
  钟母直哆嗦:“住口!滚!”
  几个下人不敢迟疑,拖着孟诗萱的胳膊,试图把她往外送。此时此刻的孟诗萱满脸嘲讽的冷笑,她狠狠推开下人,转过脸对钟母道:“你说了会给我一套房产和几百万,希望你堂堂钟氏夫人,不要说话不算话!”
  钟母彻底不认识她了,指着她,抖着手:“你给我滚!”
  孟诗萱上楼,收拾了东西,几分钟之内,头也不回地拖着行李箱离开了钟家。她走在深冬的马路上,回过头去,还能看见在那里生长了十八年的钟家。她指甲掐进手心里,狠狠抹掉脸上的泪水。
  她恨死了钟家这一家冷血无情的人,当然,更恨的是钟悠悠。
  三年前,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打破这一切?明明没出现的话,她会以掌上明珠的身份,继承钟家的一切——
  而现在,自己的一切都被钟悠悠给毁了!
  ……
  孟诗萱走后,钟家别墅陷入了一片死寂,如同置身坟墓一般,没有一个下人敢说话。
  钟母踉踉跄跄地走到沙发旁边,颓然地坐下来,身体里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
  于妈和几个下人面面相觑,不由得悄悄看了钟夫人一眼。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其实方才孟诗萱有两句话说对了。
  若真的要论其罪责,恐怕还是钟母这个当妈的比孟诗萱责任更大。那是她的亲生女儿,是她自己没有好好对待,若她真的有半点上心,至于会让钟悠悠对这个家失望透顶吗?如果说孟诗萱是那个煽风点火的,那么她才是那个真正的刽子手……
  她现在忽然爆发,责怪孟诗萱,难道不是因为内心深处积压已久的悔恨爆发了出来,可却不愿意真正去承认自己的过错吗?
  *
  钟悠悠这边并不知道,在这个冬日的夜晚,钟家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到最后竟然是钟母亲自将孟诗萱扫地出门的。即便她知道,只怕也懒得做什么感想,毕竟现在钟家人只要不来找她,她的日子就过得挺潇洒的。
  初赛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距离复赛还有一段时间,她打算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
  秦曜目送她上了楼,拉开车门回到车上,却没有启动车子。
  钟悠悠回到家,换好鞋,手指摸到开关,可“啪”的一声,客厅仍漆黑一片,灯泡坏了?
  “太倒霉了吧。”钟悠悠念叨了句,打开手机屏幕照明,走过去把椅子搬到茶几上,却发现自己站上去,距离吊顶的灯都还有一段距离,怎么踮脚够,都够不到。
  楼下,秦曜一直都是等着钟悠悠回到家,灯亮起才走的,却只见她上去十来分钟,灯还没有亮。秦曜蹙了蹙眉。把电话拨了过去。
  “你还没走?”钟悠悠吃了一惊,跳下茶几,匆忙走到阳台上去。
  秦曜立在楼下,身影被路灯拉得长长的:“是灯泡坏了吗?”
  “你怎么知道?”钟悠悠笑了下,毫不犹豫地使唤道:“幸好你还没走,你快上来!”
  家里还有备用的灯泡,秦曜只需要过来帮忙换一下就行。
  秦曜上了楼,进门,换鞋,踩到茶几上去。钟悠悠搬来一个小的台灯,给他照明。从下往上看,暖黄色的台灯光刚好照到秦曜的腰腹以上,他穿着白衬衣,显得腰腹精悍,腿又很长,是非常完美的身材。
  灯光落在他的下颌角,落在他挺拔的鼻梁,落在他漆黑的眉眼上。
  安安静静的。钟悠悠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他,忽然觉得……
  能来到这个世界也挺好的,至少有这个人了。
  钟悠悠弯了弯眼睛,没忍住,摸了下他大腿,“啧啧”道:“秦曜,你平时有去健身房?身材不错嘛!”
  “……”秦曜差点没从茶几上掉下来,耳根红着,在昏暗的光线下不是很明显:“别乱拍,修灯泡呢。”
  钟悠悠站起来,笑嘻嘻的:“那你帮忙修好,我先去洗个澡。”
  秦曜垂眸看她一眼,认真道:“我在这里的时候可以,但今后万一别的家具坏了,你要请工人来家里修,不许去洗澡,也不许说要去洗澡这种话。”
  “好了好了,知道了,啰嗦。”钟悠悠嘟囔道:“管家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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