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的娇宠——第一场雪
时间:2019-04-25 10:22:15

    从拓跋家的角度来讲,军营里藏着一个皇帝没有见过的万军之将,比让皇帝心里有数更好不是吗?可是祖父却把他带上了。
    听说,那小丫头目前就在京中……
    拓跋宏夫妇只是为儿子的状况忧心。王府的主院耳房王伯的屋子里,花白头发的老仆却是转来转去,满心都是焦虑。
    眼见这就要入京了。老王爷带上三公子的意思清楚明白。三公子能跟溪桑小姐和好如初自然是好的,只是到时候事情难免说开,万一真是他猜想的那个原因,以三公子那个脾气……
    “当当”房门不轻不重地响了两声,却听不见脚步声,一个低沉的声音道:“王总管:王爷有令,请您过去。”
    王伯步子一僵,王爷原本该睡下了,这时候叫他……
    拓跋求的确是已经睡了,可是刚闭上眼睛,就听府中暗卫来报,说王管家举止异常。
    对于这个跟了自己一辈子的老仆,镇北王并没有多少猜疑。听说报告后立刻叫他过来,也是为了问明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伯一进来就跪下了:“王爷,老奴有罪!”
    镇北王眉头一皱,挥退了暗中守护的暗卫,沉声道:“仔细讲来!”
    拓拔谨天不亮就被祖父叫来主院,原以为还祖父是要交代离去后的军务,结果真等他见到镇北王之后,整个人都傻了!
    一年多前,他跟妻子高玉敏正是新婚,玉敏身边的确有个活泼讨喜的小丫头,时常被玉敏派去三弟那边传个话或者送点吃食。
 
  第128章 萍儿丫头
 
后来……后来那个丫头哪里去了来着?
    想起妻子怀了身孕以后曾经主动提起要给自己抬两个通房丫头,再想想那时候妻子每次派去三弟院子里的都是那个娇俏玲珑的小丫头……拓拔谨只觉浑身的衣衫都被冷汗浸透了!
    这件事要是玉敏做的,要是百里家那丫头突然离去真是玉敏私下插手的缘故……三弟他……他真能撕了玉敏!
    镇北王坐着那里,面色沉冷地看着他。
    王伯跪在一边,苍老的脸上净是无奈:“三公子那个脾气……老奴也实在是怕误会了,怕一不小心,伤了您和三公子之间的和气。毕竟当时究竟如何,府中暗卫也并不清楚。只……溪桑小姐来府中拜见的那天,那萍儿丫头在三公子院中待了一个多时辰,却是暗卫亲眼所见,确信无疑。”
    拓拔谨喉咙干涩:“溪桑她当日,不是未曾进了三弟的院子么?”这些细节府中已经确认过多次,不该有误才对?
    王伯看了镇北王一眼,低声道:“当日溪桑小姐虽未曾直接进入三公子的院子,但她曾在王爷院中午睡……那里其实是可以直通三公子卧房的,府中暗卫并不会发觉。”
    这个小密道的秘密,只有王爷、他和三公子知道。后来三公子告诉了溪桑小姐,溪桑小姐便时常跑来跑去地玩耍。
    直通三弟的卧房……然后本来好好的溪桑当日出了王府后一句话也没说,连三弟都不见就走了,无论三弟怎么去信,都换不来半丝回音。
    拓拔谨头晕,努力按住绷绷跳的太阳穴:“那个叫萍儿的丫头呢?”为什么之后也没听妻子再提起?
    王伯不好多说地抬头看了拓拔谨一眼又垂下:“说是染了疫病,被大少夫人送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老奴被三公子从云烈山庄扔出来之后。”
    拓拔谨顿时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高玉敏正扶着肚子站在屋子门口看着丫头们收拾整理拓拔谨和两位小叔子的冬衣。孕期已经八个月了,她的小腹已经高高隆起,宽大的冬衣也遮盖不住。
    过完年,王爷就要带着二弟和三弟赴京了。王爷不在,家里的男人只剩下公爹和丈夫,丈夫这一次去军营就只能等到她生产时再回来了。虽然很舍不得丈夫在这个时候离开,但她一点也不怨恨,只想着多为丈夫和小叔子们尽点心力,让他们在外面过得舒坦些。
    看见丈夫慢慢地走进来,高玉敏唇角一弯:“夫君好快啊,这就说完话了么?”话音未落就发现丈夫的脸色不对,嘴边的笑意一凝。
    等到拓拔谨默默地来到自己面前,高玉敏看清楚丈夫凝重迟疑的神色,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担心地扶住了他的手臂:“夫君这是怎么了?”
    拓拔谨挥挥手,伺候的人赶忙流水般退下,只高玉敏身边贴身伺候的两个大丫头照例留下没走。少夫人身子已经重了,身边必须得留人伺候着,什么时候也没例外过。
    拓拔谨冷冷瞧着这两人:“你们也退下。”
    两人惊诧地看了高玉敏一眼,见高玉敏虽然惊讶但还是点点头,这才行礼退下。
    拓拔谨目光往院子里一扫:“全都退到院子外面去!”
    拓拔谨直等到所有人都流水般退出了院子,又招来亲兵四处把守,这才沉着脸扶着妻子进了屋。
    高玉敏震惊了!这是出了什么事?
    拓拔谨扶着妻子在宽椅中坐好,给她背后加了两个靠垫垫稳了,这才在妻子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开口:“你嫁过来时,身边有个叫萍儿的小丫头,我记得你颇为疼爱。她人呢?”
    高玉敏一愣,片刻脸上就露出一个牵强的笑来:“夫君怎么突然想起她来了?一个小丫头而已,得了疫病,我送出去了。夫君可是身边少了伺候的人?如今我身子重,夫君的确早该添人了,不如……”
    “玉敏!”拓拔谨怒声打断了她的话。
    高玉敏怔怔的。成婚两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吼她!
    “我说过,拓跋家的男人不纳妾、不收通房,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全当耳旁风!”
    高玉敏懵掉了。
    女人没有希望丈夫另有别的女人的,她也一样。她爱她的丈夫,为了他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可是为了不失去他,她也会忍住自己的心,努力让自己做到贤惠大度。
    她不会让丈夫对她感到任何失望!
    拓跋家的男人不纳妾什么的,丈夫的确给她说过不止一次。但她以为丈夫说的只是一时的情话。她是个冷静的女人,她分得清感情和理智的界限。她只是想做一个让拓跋家上上下下都满意的称职的长妇。
    可是为什么现在她忽然觉得,她是不是一直以来都理解错了?
    拓拔谨也知道自己吓到妻子了。可是如果今天不让她彻底地明白他之前说的话都绝非儿戏,她就算是躲过了今天这一劫,迟早有一天还是会做出傻事来。
    拓拔谨无奈地双手包住妻子的手:“刚才那句话,你一定要永远记住。这是我今天要给你说的第一件事。而萍儿,就是第二件事。这件事,我要听你说。你要给我说实话,前前后后全部说得清清楚楚,知道吗?这是你我最后的机会,你一定一点也不要隐瞒,你明白吗?”
    “什么叫……最后的机会?”高玉敏怔怔地看着丈夫,忽然觉得自己的嘴唇抖得自己说不出话:“夫君你说的……一定不是……一定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对不对?”
    拓拔谨狠狠心盯着她的眼睛道:“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如果这次你还学不乖,就算是我也……留不住你!”
    这是要和离吗?还是要休了她?高玉敏整个人都懵掉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她还是没有完全理解拓拔谨那句“留不住你”的意思……但反而是她自己的理解,更能刺痛她的心,让她原本心存的侥幸瞬间破防!
    她可以为萍儿冒险,但那绝对不会包括,为她赔上自己的丈夫、断送自己的一生幸福!
 
  第129章 痴心妄想
 
高玉敏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丫鬟萍儿的来龙去脉。
    原来,萍儿的身份其实不是什么丫鬟。她全名叫高玉萍,是高玉敏的父亲身边目前伺候他饮食起居的妾室所生,论身份其实是高玉敏的庶妹。
    高玉敏高嫁到镇北王府,高玉萍很想跟着嫡姐过来。可是哪有姐姐出嫁带着庶妹的?又不是姐妹两个同嫁一夫。高玉敏便不同意。
    高玉萍却是个固执的,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弃这个机会。便日日跪在姐姐的门口求,愿意作为姐姐的丫鬟陪嫁过去,终身不提起自己庶妹的身份。
    高玉萍的母亲心疼女儿长跪,便也哀哀苦求了高玉萍的父亲,她父亲心一软,便替高玉敏答应了。
    父亲劝她说,便让萍儿作为贴身丫鬟陪嫁过去吧。镇北王府门槛高,大公子手下随便一个将领都是有品级的。只要她做姐姐的稍微抬举妹妹些,多给她脸面,就凭着萍儿是未来王妃身边的亲信大丫头的身份,到时候给萍儿寻一个年轻有为的中低级军官应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父亲都如此说了,高玉敏无奈只能同意。
    可谁知萍儿一来就看上了三公子。
    高玉敏心里觉得有些不妥,也曾经告诫过萍儿。可萍儿说,大公子身为将来要继承王位的儿子,都能娶了她姐姐,说明王府并不看重儿媳妇的家世门第。那么只要她能凭本事得了三公子的喜欢,嫁给三公子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高玉敏也觉得妹妹说得有些道理。妹妹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这三弟还与旁人不同,他是在狼窝里待过的,教养并不正统。高玉敏觉得,这样的一个三弟,按拓拔谨和她来比的话,萍儿倒也配得起。
    于是,她便只私下里告诫萍儿不可采取任何不光明的手段,之后便只静观其变了。
    三弟极少回府,院子里又只有小厮和护卫,没有丫鬟仆妇,有些事情上难免就粗疏一些。每次三弟回来了,她便带着几个丫头亲自过去一趟,帮着做一点收拾打理的事。不过从不踏足书房和内室,都是在院子里和外间。
    拓拔猎对她这个嫂子还是尊敬的。推辞了几次见她坚持,便也由着她回回过来收拾一次。后来便给护卫们留了话,嫂子若要来收拾,便让她进来。
    几年下来,拓跋猎院子里的护卫也习惯了。后来高玉敏帮着世子妃打理中馈,忙碌起来了,没时间亲自过来,都是让萍儿带着人来收拾,他们也都放行。
    一年多前那次,高玉敏提前并不知道萍儿去了三弟的院子。那两天她只觉得萍儿好似有些慌张,像是有什么事瞒着她似的。
    过了几天,王伯被三弟从庄子上扔了出来,闪了腰被送了回来。丈夫在房里和她谈论此事,忽听外间哐当一声,却是萍儿碰倒了花瓶。
    拓拔谨十分不悦,当场就要发落了萍儿。他跟妻子在屋内说话,之前是屏退了下人的。在自己家里他也没太过警惕,没想到竟有个小丫头在外面听着。这样叛逆的下人,在军营里就该杖杀了!
    高玉敏赶忙哄劝着护住了萍儿,说是她忘了叫了萍儿来打扫,承诺这丫头她一定会好好收拾,教会她规矩,并且不让她乱说。拓拔谨看在妻子面上这才勉强作罢。
    等拓拔谨出去了,高玉敏严厉地质问萍儿为什么要偷听,结果萍儿双膝跪地抱住她双腿就哭了,这才给她招认了自己做下的糊涂事。
    原来,那天她带着人又去给三公子收拾院子,她让别的丫鬟仆妇在院子里收拾,她自己进了外间。到了外间,瞧着次次来次次都不得进的内室,她没忍住,推开门走了进去。
    机会难得,她在三公子的卧室流连忘返。想着每次总要停留个一两个时辰才收拾得完,她脑子一热,在三公子的桌几上卸了钗鬟,脱了外衣搭在衣架上,钻进了三公子的被子,幻想着有朝一日正大光明地睡在这里的日子……
    她着迷地享受着,只觉得短短地臆想一会儿不碍事。谁知没过一会儿,忽见床边一块木板嘎吱一响翻了过来,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地洞,一只小手从底下伸了出来。
    她当时只想着自己就要被发现了,吓得猛地一下把被子蒙在了头上。那个时候,就算来的是个贼,她也不敢喊。因为她比贼还害怕。
    谁知,她等了半天,什么声音都没有。
    等她战战兢兢放下被子,发现地板平平整整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什么地洞,也没有什么人!
    她惊魂未定地赶忙穿衣梳妆,把自己打扮好后又后怕地把被褥抱出去换了,还给室内通了风,唯恐留下一丝自己出现过的痕迹。
    毕竟只有她一个人进过外间,只要一查,她就跑不了!
    她胆战心惊了好几天,发现府里虽然气氛冷凝,但她这事竟然没人发现!她开始怀疑自己那天是不是做梦了。
    她疑神疑鬼,心神不宁,大公子过来跟姐姐说话时,她便忍不住去偷听。其实她没听清什么,只隐约听到大公子似乎提到了“也不知道那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就吓得把花瓶碰翻了。
    高玉萍求姐姐救她,可高玉敏简直气得发昏!
    她不知道那个小玉人儿似的溪桑姑娘到底是什么人、跟三弟又是什么关系。她毕竟是嫁进来的新妇,婆家有些事不主动讲透,她便聪明地不问。但这些事串到一起,她起码能推测出来是妹妹出格的举止让那小姑娘误会了三弟的人品,所以才再不愿意跟三弟往来。
    而从三弟的反应来看,他是极其看重那个小姑娘的!
    萍儿这简直就是在作死!
    高玉敏气得头晕脑胀。但妹妹这事儿她还不能不管。总不能把妹妹交出去,让三弟泄愤吧?就算到时候迫于无奈她抛出萍儿其实是她妹妹的事实,求三弟不要发落她,但妹妹的名声可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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