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的娇宠——第一场雪
时间:2019-04-25 10:22:15

    不能忍也得忍,他答应了姑姑要好好做人,他忍下了。
    可是住在大皇子府,早上回来就没赶上姑姑晨练,没能跟姑姑习武。他懊恼又气愤,把这笔账都算在了大皇子府那边,心心念念地等着下午的文字课。
    可姑姑竟然没来!这还是头一次,姑姑人没来,也没让人带信给他。他心神不定地到处问人,可谁都不知道姑姑到底来不来。
    文字课的时间过了,姑姑没来。
    他的心里越来越不安,却只能焦躁地期盼着晚课。
    天色渐渐黑沉,他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等在书案前,可是……晚课的时间也到了,姑姑还是没来。
    他目光呆滞地瞪着面前的灯烛,心里恐慌地想:姑姑是不是把他给忘了?
    另一边,百里芸打发了采蓝去告诉屠贞,今日她有事,让他自己温习功课,扭头面对拓跋猎,自己心里先虚上了。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拓跋猎就那么瞧着她一脸心虚、欲言又止的样子,刚刚的快意已经荡然逝去,此刻俊面渐沉。
    自从早上偷偷潜入这里看到她不安入睡,再到见她哭闹、搞明白她这一年多不见自己的原因、之后去找百里祖父求亲打架、最后回到这里放纵自己享受小姑娘的照顾,其实,他的心里至今还有些梦一般的不踏实。
    一年多想见这小东西的折磨,他不是没想过自己冲过去抓住这小东西质问一番:到底为什么忽然留下那么一句话,便对自己避而不见?可他没有。
    是为什么呢?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太清楚。
    但是,十二岁那年入军营之前,父亲劝他把溪桑送回郡守府时说的那番话,其实他一直不曾忘记。
    溪桑不是他的童养媳,她有娘家、有身份,她是是郡守李家的表小姐,是百里家的将门千金。
    当年母亲办那场盛大的家宴,打量着给兄弟三人选亲的时候,他尚没有半点多余的心思,数次提及将来大不了他便娶了他家小狼,也不过是一份纯而又纯的理所当然。
    十四岁的少年牵着六岁的小包子,能有什么不单纯的心思呢?
    但一年多以后,已经十六七岁的他骤然接到她不再来的消息,那份恼怒过后,却莫名泛上一层说不出的难受。
    那份难受,仿佛成了一头被狼群抛弃的孤狼,可又不全是。但那份孤单,是一样的。明明自己敞开了所有心怀,怎么就突然被独独抛下,伸出双臂只有一场空。
    那种堵着气就是不肯去找她的别扭生气,后来想来,其实又和当年面对不见自己的祖父时,何其相像。
    因为太在意,因为太委屈,所以硬生生把所有情绪都反压进了心里,留给外人看的,只有比平日更甚的冷漠阴戾。
    最终事情弄清楚了,重新又把小狼捞进了怀里,他根本不必过脑子,要娶她的决定瞬间就可以做出。他不想去思索他们一个个所说的那些什么两人的感情是不是男女之情的思量,他们怎么看待他和溪桑的感情,与他何干?
    他自己知道,他是要娶她做一生一世的母狼,这就够了。
    年幼时,他说以后他娶她,是不许任何人把她带走。母亲选亲时,他说至少十年八年都不要,是不屑任何人插足自己身边。今日,他在她和她的父亲和祖父面前求娶她,只为让她的心里放着他。只放着他。
    他得从一开始就占据她的依赖、喜欢,让她再也离不开他,永远永远,放他在心底。
    最怕的,就是在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发生一些他所不知道的变数。
    搂着她小身子的手臂暗自收紧,男子的声音平静中带着说不出的危险:“于果,是谁?”
    百里芸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如何张口。
    如果问她的是其他人,她可以简单地解释,于果不过是一个她前些日子捡回家的小乞丐,因为聪明乖巧,便收在身边做个丫鬟。
    如果问她的是祖父或者父母亲,也许她咬咬牙,干脆将屠贞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毕竟这也是迟早的事。这么大的干系,她不可能始终一个人瞒着全家人,让家人在懵懂无知的情况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便遭遇了她惹来的麻烦。如今不说,只不过是存着暂时还可隐瞒,真要有事自己一个人豁出去,家人不知不罪,能减轻几分罪责的考虑。
    可是问她的是她猎哥哥。世上最了解她,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猎哥哥。
    她要瞒他吗?可是前世因果,这让她怎么说?即使说了,那些诡异得让谁听来都不是真的的事,他会信吗?
 
  第145章 把他带来
 
百里芸觉得穿越过来之后从不曾如此为难过。而随着她低垂着小脑袋、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时间越来越长,拓跋猎的脸色也是越来越沉。
    百里芸还没想好到底怎么办,只听头顶上已经响起了拓跋猎发寒的声音:“采青,去把那个叫于果的带来。”
    百里芸一愣抬头。猎哥哥说了什么还在其次,她从未听到过猎哥哥如此冰寒的声音。
    屋外,采青没有马上应答,顿了顿,迟疑地问:“主子?”
    百里芸这才回过神来,神色黯了黯,心中叹息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本就没有欺骗隐瞒猎哥哥的心,无论到时候怎样难以应付,她也不想让猎哥哥生气。
    轻叹一声,百里芸扬声道:“去吧。”
    采青的脚步匆匆而去。屋内,百里芸到底还是轻轻挣脱了拓跋猎的怀抱,低着头坐在了他的对面。拓跋猎也没有阻止她的离开,只是一双眸子始终冷静地凝在她的身上。
    好一阵的安静。
    “采青姐姐,姑姑是要在这里给我上课吗?”欢悦的声音随着轻快的脚步由远而近,听不清采青低低的声音如何应答。片刻后,恭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主子,于果带到。”
    百里芸下意识地抬头看了拓跋猎冷静无波的俊面一眼,咬了咬唇,扬声道:“于果留下,其他人全部退下!”
    “喏。”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过,室外安静无声。这架势,屠贞显然也被惊到了,刚刚那欢悦的声音再没听闻。
    百里芸下意识地又看了拓跋猎一眼。
    拓跋猎还是刚刚那副揽她在怀时的姿态,一身中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一小片精壮的胸膛。百里芸刚刚坐过的那条长腿依旧盘着,另一条此时已慵懒地屈起,搭着一条修长的手臂在其上,只是美到邪处的面容此刻似笑非笑,朝着门口的目光似落非落。
    百里芸一眼看去,莫名其妙地忽然一呆。
    明明今天已经见过了,还是以前的那个猎哥哥,就算说要娶她的时候也是。可是这会儿,怎么突然觉得猎哥哥突然不一样了呢?
    这么、这么……怎么说呢?孔雀打开了尾羽?雄狮竖起了鬃毛?
    十六岁时的猎哥哥也很漂亮,是那种劲瘦有力的邪美。那时候百里芸很习惯地在猎哥哥捞着她一起洗澡、睡觉时心安理得地拿美少年养眼。可是,都不像现在这样。
    现在的猎哥哥,长得非常的、非常的……具有杀伤力!
    十八岁的拓跋猎,挺拔劲健的身躯即使在松垮的中衣下也难掩男儿的喷发张力。
    因着祖父祖母是异族混血,他天生五官立体,那份俊美绝不是一句剑眉星目就能概括完全。他出身狼群,又常年在军中磨砺,浑身上下散发着桀骜不驯的王霸之气。整个人的气质一眼看去邪冷森寒,但凝目细看,视线又会忍不住被那张无双俊脸上一张天生的浓艳红唇吸引,觉得莫名地魅惑无边。
    这种浑身上下洋溢着雄性荷尔蒙气息的感觉……她怎么忽然觉得心跳有点儿快?
    猎哥哥怎么就忽然变成了这样一个要人命的模样的?百里芸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儿糨糊,觉得哪里不对,有些慌乱。
    百里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脑子里仿佛有一根筋一抽,脱口就喊了一句:“果儿,你也回去!”想不清楚就先不想了。反正她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猎哥哥这副样子。
    拓跋猎一怔。
    门口的屠贞也一怔:“姑姑……”
    “说了让你回去!”百里芸口气已经有了薄怒,“还不走!告诉采蓝采青,继续在外面给我守着。”
    “果儿这就去。”门外的声音有了小小的哭腔,紧接着便是小跑离开的脚步声,然后安静。
    百里芸转眼又看到拓跋猎衣领下露出的那一片胸膛,莫名其妙地有些脸红,不自在地转开视线,两只小手在背后悄悄地扭在一起:“猎……猎哥哥。”
    拓跋猎也被百里芸忽然的转变给搞糊涂了:“嗯?”
    “你能不能……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他这个样子,好像会影响她的思维。这一定是一种成年人对小孩子的压迫感,嗯嗯嗯,一定是这样。
    “嗯……嗯?”天都黑了,这么晚了,她让他穿衣服?之前是谁怕他碰到伤口,坚持让他这样穿的?连中衣的纽扣都不让系紧,唯恐一动就紧到了伤口。
    拓跋猎疑惑地看着百里芸。小东西这一脸看着点心想吃又忍着扭头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点心?谁是点心?她刚刚瞪着的难道不是他么?
    ------题外话------
    快快快,告诉我你们的想法!让我猜猜你们想怎样
 
  第146章 色即是空
 
百里芸默默下床拿起拓跋猎的外套,高高举起挡在自己脸前头:“猎哥哥,天……天晚了。要不然你,你……”
    刚刚是让他穿衣服,现在这是要赶他走?拓跋猎低头看了自己无意间露出的胸膛一眼,回想起刚刚自己心里那个关于点心的比喻,突然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百里芸举着衣服立在床边,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慌张,心里头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念经一般地念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才十岁我才十岁,我要天真我要天真……
    我擦竟然不管用!该死的拓跋猎,长得那么风骚作甚!
    百里芸正在拼命地一个劲儿念叨,一直修长的手落在了她高高举起的衣领上,轻轻用力,便把她高举着的两只手臂压了下来,露出了小姑娘苦恼的嫩白小脸儿。
    拓跋猎也不说话,就那么慢慢地上上下下看着她。
    一条长臂忽然揽过来,百里芸腰上一紧,转眼间已经坐回了拓跋猎的腿上。
    百里芸下意识地挣扎:“不……”明明之前也在他怀里坐过不知道多少次,可这一次再被他这么抱在腿上坐着,突然就觉得每一寸跟他隔着衣衫接触的皮肤都烫得不行。
    “不什么?”拓跋猎铁臂一箍,百里芸便动弹不得,“我胳膊上有伤。”
    百里芸立刻安静地不动了。定下来之后却又一愣,怒道:“猎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坏!那是你的胳膊,疼的是你!”你却拿来威胁我,好厚脸皮!
    一只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按在了她粉红的小嘴上:“不说这个。来,告诉我,那个于果,怎么回事?”
    有些猜测有很多机会可以验证,有些事却必须尽快解决。她刚才的迟疑和反复越大,说明问题越严重。不管这个问题是属于哪方面的问题,他都不会允许她的身边有任何威胁他地位的人或者物存在。
    百里芸下意识地缩了缩,低头就要避开拓跋猎的目光。但拓跋猎立刻托住了她的小下巴,揽着她小腰的铁臂也没有半分松动,迫得她不得不依偎在他的怀里,直面他无比认真的目光。
    “溪桑,不要瞒着猎哥哥什么事。”拓跋猎的手指渐渐地捏紧了她的下巴,“你知不知道当我听到你说,你今后会嫁给别人,那个人不是猎哥哥,却会是你这辈子最爱的人,可以知道你所有的秘密、与你我心心相印,你可知道,猎哥哥心里有多生气……生气得想要杀人。”
    “猎哥哥……”百里芸怔怔地看着拓跋猎完全没有任何玩笑意味的脸。
    他说真的。
    听着这样独占的宣言,这样冷酷的警告,她是不是该害怕、该抗拒、该义正言辞的斥责他的不道义?
    去它的道义!她不害怕!她一点也不抗拒!她觉得这样的猎哥哥好安全、好可靠、她一点也不想失去他!
    百里芸猛地一下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拓跋猎的脖子:“猎哥哥,我不想骗你,可我不敢说!没有人会信我的!如果他们要烧死我,谁来保护我?”
    小姑娘终于如过往一般扑纵入怀的那一刻,拓跋猎只觉得这一趟千里奔行总算是圆满了!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误会,之后又有什么艰难,他家小狼终于又主动扑进了他的怀里!
    拓跋猎满足地深深舒了一口气,展开两条长臂将小姑娘紧密地抱了个满怀,声音都透出了无比的满足和温柔:“猎哥哥保护你!猎哥哥永远都在,永远信你。只要是我小狼说的,猎哥哥全都信。”
    泪意涌上了百里芸的眼眶。穿越的秘密,原本她打算一直瞒到死都不会告诉任何人。可是突然有了一个人可以毫无保留地依靠,她才忽然觉得之前过去的那些年自己过得多么地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其实,总是守着秘密的人是恐惧的,越是不敢让人知道,内心的恐惧越深。而恐惧越深,就越是不敢信任任何人。
    所以保持着秘密的人,内心永远是孤单的。
    百里芸软了自己的小身子缩进了拓跋猎暖烘烘的怀抱里,小脑袋脆弱地靠在了拓跋猎的胸口,压抑着内心浓浓的恐惧,低垂着眼眸:“猎哥哥,若是我说,我其实不是百里家的姑娘,我其实来自遥远的另一个几千年以后的时空,是一抹游魂上了死去的百里芸的身,你……你会想要杀了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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