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蘩脑袋一沉,话刚到喉咙口,没来得及反应,嘴巴就被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TOT
生生是个想一夜之间能长大的可怜孩子,出生都是错误的他,过得很痛苦。
第22章 吻过
他的薄唇压上来的瞬间, 柔软的触觉使身体忍不住惊憟。
许蘩的双手害怕的捏成拳, 抵在陆时生的胸口。
脑袋被托住,压地更近——
辗转吮吸。
心脏如小鹿般直撞。
风绕过高处的窗户吹向两人。
许蘩遍体透凉,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冷清空荡的楼梯下。
因为是逆光, 无法看清他的表情,隐约那稠密的睫毛盖住一双情动的眼。
唇齿交替.津.液的声音, 惹得面红耳赤。
陆时生握住她手腕的力道逐渐发沉, 迫使她无处可逃,唯有与其紧密贴合。
她不敢再咬,担心再自食其果。
手指并力把他推开。
气氛压的她几近喘不过气来,两颊泛着暧昧的粉色。
“还是不适应吗?”他眼底笑意微浓, 凝住被他揉弄出来的水光, 唇角扬起三分玩味。
许蘩用手背擦了擦被他吻的麻木的唇, 低低换了口气。
她睫毛湿润,嗓音哑哑地:“我们还小,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沉默良久。
陆时生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鼻尖抵住她软软的脸颊, 不温不火道:
“从小一张床上睡大的,哪里小了?”
她噎住了般,脸色白了一阵:“陆时生, 你是不是很无聊,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哥想泡你。”
“……”
-
七班是年级里差生最多的班级,问题学生占大半。
富二代混混集合地,各位老师也是伤透脑筋, 对于他们也是毫无章法。
第三节 课过去。
物理课上的实验,后面一排的男生无心听课,打游戏睡觉比比皆是。
许蘩一节课也是听得很懵,耸着脑袋无奈的翻开书本,低低咳嗽一声,浑身提不上劲。
第四节 课老师没来,让她们继续复习,过几天准备考试。
许蘩喉咙干涩,眼眶热乎乎的,时不时地打个喷嚏。
乔窍抽出面纸给她,见她脸色潮红,顺带摸了摸她的额头,眉毛一挑,惊道:“呀,你在发烧啊。”
许蘩左右环视一眼,发现没人注意到这里,才松了口气。
低声说:“我没事,可能晚上不小心睡着凉了。”
乔窍性格比较直率,说话也是不过脑子,气不打一处来,“后排那群金刚芭比整日里骚.动,这种天气上了体育课,再吹空调,铁打身子也会感冒。你要是病了,得让他们都不能好过。”
许蘩眉眼很软,只笑了笑。与生俱来的那种很温柔的气质。
她准备待会儿去跟老师请个假,实在是头晕脑胀的厉害。
身后倏地传来桌椅碰撞的响动,她们几个扭头看过去,陆时生已经从后门离开了。
尹柯诶诶诶了半天,勾着脑袋问:“时生,你去哪里?”
“大概想出去散散心,咱们先别管。”陈楷劝慰道。逃课这事,已然见怪不怪。
下面一些知识分子不满的嘀咕,“这节课是自习,也不该这么明目张胆逃课。”
“陆时生在一中里没人惹得起,少说两句吧,别惹祸上身。”
班长楚墨正在做物理,面对开水低伏的课堂,没有多加理会。
在他眼里,陆时生不过是个纸老虎,看着很凶,学习烂的一塌糊涂,对自己没有任何杀伤力。
他向来就看不起这些有钱、成绩烂又会玩女生的富二代。
许蘩没有多心,将笔套盖上后,喝了点热水,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休息。
她抽不出时间去想那病态的男生,英语单词要背,阅读理解要做,理化生也要跟进,别人跟她说话,脑子里都要想着下面该做什么,不像陆时生这样吊儿郎当的过日子。
趴了一到十分钟。
教室门再次哐的一声重重响起。
骤然间学生们再次倒抽了口冷气。
睡觉的一群人都快被震动得心脏病了,一会一个轰动,心里特别压抑。
让他们好奇地是,陆时生去了不到十来分钟,又回来了。
他身上的衬衫湿了后背,额角的黑发挂着晶莹的汗珠子,衣服懒散的搭在肩上,鼻尖浮出一层细密的汗水,看似有点狼狈。
像是跑了场马拉松大赛似的。
他粗粗的喘了口气,在众人目光中,走到许蘩身边,很熟练地贴住她的额头,掌心顿觉灼烫,手指不禁颤了一颤。
许蘩感觉有人摸自己的额头,她混混沌沌地睁开眼,看着眼前人,低低道:“陆时生,你要做什么呀?”
“给你买药。”陆时生二话不说,拧开她的水杯,挤出几粒消炎药,将买回来的退烧药抠出两粒,放在她手里,一如小时候诱哄的语气,“蘩蘩听话,吃点药就会没事的。”
乔窍扫视两人一眼,险些没被那声蘩蘩给震晕过去。
“陆少这是看上我的小同桌吗,费心费力的跑出去买药,真是看不出来啊。”
陆时生理都没理,眼里只有这个精神不佳的小学霸。
除了许蘩,别人在他眼里属于透明物种。
陈楷打哈哈道,“乔窍别多话,自己玩自己的还不行,非要调侃一两句。”
“滚,我他妈跟你说话吗?你先收拾好自己的那些烂摊子吧。”
陈楷并不想多嚷嚷几句。他已经看见陆时生那双眉目紧缩,散开些不耐烦了的躁气。
识相的闭嘴。
谁吵到他的宝贝,谁倒霉。
教室里的学生纷纷好奇仰起脖子瞅去,他们可能见过他给谁买药打水。
真是不可思议的一幕。
许蘩脑袋都快被他们吵晕了,接过陆时生手中的药,就着温水咽了下去。
“谢谢你跑了一趟,这是十块钱,给你。”她低着头,校服罩住消瘦的身体,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小手握住他的手掌,将叠的整齐的人.民.币塞在他手上,声音软软的:“给你,我是诚心的。”
她不想欠他人情。
陆时生看见手心的小钞票,眉尾轻勾,莫名气笑了。
“挺好的啊,跟我划清楚河汉界么。”
她说话很吃力,唇色很浅,掩了掩漆黑的睫毛,手指捏的泛白,“当我买了你的药,好吗。陆时生,你不要一直站在这里,我跟你不熟,他们都看着。”
陆时生嗤一声,瞳仁黝黑,调侃道:“亲都亲过了,还不熟?你现在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许蘩面色难堪,脸颊潮红,生气的声音都像糯米似得软:“你好烦,烦死人了。”
-
台球室。
碰撞声四周传来,耳边人声嘈杂。
陆时生准备来个一击打进五个球进洞。
他穿着身黑色修身衬衫,手清瘦修长,手背青色血管微显。站在任何地方,都是一道风景画。
他嘴角衔着烟,靠着台球桌,抽烟。
尹柯撑在台桌上,笑眯眯道:“哎,生哥,你跟许学霸现在是什么情况,说来你听听。”
陆时生转身用干布擦了擦杆心,眼底透着淡淡的凉,说:“你带闵西茜来做什么。”
尹柯玩味的朝着坐在旁边的女生,是宋灵班上的,性格很火烈,外媚里骚,男生专吃这一款。
他挑了挑眉,笑的不怀好意,“你不觉得她很美吗?”
“嗤。”
“瞧我这嘴说的,在你心里也就许蘩是个天下第一的美人,不过这个闵西茜是个厉害的女人,身材贼棒,关键懂得拿捏男人的那点癖好,确实比你的小白兔有意思多了。”
陆时生淡淡的眼神瞅了他一眼,收回球杆说:“皮痒了吗?下一局该你出场了。”
尹柯一个人打球有些无聊,“诶,陈楷,你别在那儿跟你女朋友亲亲我我的啊,来玩一玩啊。”
陈楷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把身边的新宠往怀里搂了把,扬起眉幸灾乐祸:“今天老子只想陪我宝贝,雨露均沾嘛,这力气该省着用。”
尹柯险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了一球进去,“我.操,你太他妈速度,看不出来你平日里骚.成这样。”
陆时生没继续打,倚靠在桌角,将半截烟搁在烟盒上,掏出手机,垂眸敲了几个字,准备给许蘩发个信息。
闵西茜的视线早就勾在陆时生身上。
她身材高挑,穿着性感火燎的长裙,酥胸丰满,十足的骨感美人。
细长的手指从小圆桌台上取出支烟,拿着金属打火机走过去。
挑了挑微卷的长发,唇边含笑,说:“时生,抽支烟吗?”
陆时生手指一顿,刚发出去一条消息,目光斜视身边的女人。
闵西茜有双单眼皮,眼尾勾勒出一抹艳丽的眼影,显得整张脸魅惑横生。
嘴角平翘,将烟头搁在盒上抖了抖灰,继续衔在嘴里,嗓音低沉,“没兴趣。”
“是嘛。”
下一秒,
闵西茜仰起脸蛋,蓦地抽走他嘴角的烟。夹在两指之间,悄然含.住他吻过的那一截,红唇微启,吐出冗长的烟丝。
细声说:“可我对你有兴趣,就像被你吻过的烟头,很.湿。”
第23章 疼得要命
“喜欢别人的时候很狼狈, 但是你撩人的样子, 真的很帅。既然那人不喜欢你,干嘛要执着呢?”
“关你什么事?”他神色懒懒的, 看也不看她。
“也许我嫉妒那位许蘩, 做出出格的事情,毕竟感情不就是你欢我爱吗?”
闵西茜自青雾中瞭望他几眼, 红唇轻撩, 满眼诱人。
陆时生沉下脸,冷眼盯住她,嗓音冷得让人胆颤:“你敢耍些小把戏,针对许蘩, 我定会把你从楼上扔下去。你这一条命, 老子还是赔的起。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我向来不会管,可你伤到的人, 是我喜欢的姑娘,那我只好从你身上先下手为强。”
“你, 你真的喜欢那个人?”
陆时生嗤笑,一把将她推向尹柯怀里,不屑一顾:“尹柯, 这女的送你了, 还是你眼光独特。”
尹柯很快把她搂住,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这女的太骚了, 也不想想陆时生是什么人,轻易被人勾搭,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陆时生从一边椅子上拿起外套,回头朝他们说:“我还有事,你们自己玩,钱算我账上。”
“陆时生!陆时生我说的都是真的!”闵西茜顾不得旁人的视线,大声喊出声。
然而陆时生连犹豫都没有,身形笔挺,抄兜离开。
尹柯叹了口气,“别白费力气了,时生对你没兴趣。”
“你不要管我的事情!”
“唉唉唉,你说说你这样跟宋灵有什么区别,能有点创意啊,以为在他面前骚一把,人家就动心了?陆时生心里认定的人,只有许蘩,虽然不明白他们之间怎么搞得这样,可是时生不会放弃的。”
闵西茜哼笑不已,“就那个柔柔弱弱的女生?我看啊,她还配不上他呢。以为自己有多清高。”
-
天渐冷,夜漫长。
街上鸣笛喧嚣,刺破深夜的宁静。
陆时生上下抛着打火机,漫无目的的走着,看不清什么情绪。
他靠在梧桐树上,掏出手机播了通电话。
许蘩被KTV辞掉了,还在继续找兼职。
她刚写完作业,泡了热水澡,身体特别虚弱。
吃了药后,准备上床睡觉。
手机在床头震动不停,她用的手机还是类似08年热款的步步高音乐手机,在学生当中显得寒碜点,但是她不怎么用它,平时给舅妈发短信,就没事闲着。
许蘩抓起小巧的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
上了高中用的还是翻盖机,也换了手机号,知道她号码的就两个人。
然而这个号码隐约眼熟。
她挂断电话,放在一边,疲倦栽进枕头里。
不到一分钟,手机在桌上划开,不停地嗡嗡振动。
一声声撞击着她的心灵。
暖黄的床头灯散去一屋的黑暗。
许蘩摸索了下,搁在耳边,轻咳一声:“喂,你好。”
“是我。”很平淡的男声。
却像溅落湖底的鹅卵石,荡漾起片片涟漪。
许蘩的心紧了紧,微颤的抬起睫毛,翻了个身,把肩膀裹住,哑哑的开口,“这么晚还不睡。”
“睡不着,想你啊。”陆时生头顶着白灿灿的圆月,声音反而很平静,“烧退了吗?”
她嗯了一声,“好多了。”
“药记得吃,反正那钱我也收了,你也该安心照顾自己。在你亲戚家过得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许蘩你脑子里长得豆芽菜吧。”
她不说话,电话里静了下来。
陆时生扯了扯衣领,胸口闷的慌,说:“我还不是担心你受欺负吗。你要是愿意,我会照顾好你。”
他嘴巴毒了点,心里却疼的要命。
自己从小一口汤一碗饭喂大的女孩,当个宝贝把她养的那般精致细琢,三年里,竟然被这一家子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许蘩胸口起伏,不怒反笑,“不用,这样的生活可比以前好多了,很自由很快乐。”
“……”这是说在他身边不快乐吗?
陆时生噎住,干咳一声。
许蘩脑子烧乱了,“以前你不会这样,也不会说这些话。陆时生,你该继续成长,而不是堕落下去。以前的你,是那么骄傲自信,那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