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是第一次来这边吗,需要我让人带您熟悉下俱乐部吗?”看江晚又点了下头,扬声道,“杰森,过来一下。”
等江晚两人消失在电梯里,前台小声嘀咕了句,“这是哪家大小姐啊。”
杰森看起来刚刚成年,穿着制服,衬的腰细腿长,五官也清秀漂亮,更重要的是他说话很温柔,如沐春风,仿佛多大的火气都能在这样的声音下烟消云散,而且能在这里工作,也十分擅长察言观色,他带着江晚先走悠闲室开始介绍,边介绍边注意江晚的表情,只要她露出来一丝兴趣,他就会顺势详细的介绍下去,可是今天这项技能似乎失利了,这位看起来还没有成年的大小姐仿佛失去了面部变换表情的功能,他完全无法从她脸上和眼神里看出点多余的情绪。
从休闲室出来,杰森带着一个字都没有说的江晚有些僵硬的走向下一个地方,江晚是个女孩子,杰森就有意的带着她绕过几个地方,可是在他就要绕过酒吧的时候,就听江晚开口,“这里我不能进去吗?”
指的正是酒吧,杰森苦笑道,“小姐,这里是酒吧……”应该不太适合您。
可江晚已经按在了门上,轻松的把门推开了一条缝,舒缓的音乐声从里面传来,现在是清吧,也没有群魔乱舞的景象,只是灯光比较昏暗,显得静谧安静,让人不由的就变的懒洋洋了。
这个时间段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听到门口细微的动静都下意识的朝这看了一眼,而江晚完全是目不斜视,直接走到了吧台前坐到了高脚椅上,一只腿踩地,越发显得腿修长,杰森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江晚道,“我还没有来过酒吧,你给我介绍一下吧。”
杰森:“……是。”
歉意的看向了其余几位客人,低声快速的介绍了起来,其实一个酒吧,没有什么好介绍的,只有着重介绍了酒吧的特色,现在还没到晚上,一些特色表演就草草带过,只着重介绍了酒吧的特色酒,在介绍到鸡尾酒的时候,江晚敲了敲桌子,“来一杯。”
之前一直保持微笑的调酒师动作利落的拿出来基酒琴酒冰块等,等倒到杯子里时候,变成了三重颜色的鸡尾酒。
“小姐,您的鸡尾酒。”
在这会儿功夫杰森已经离开了,江晚看着这杯鸡尾酒良久,久的都让人忍不住再次看过来,就看她伸手晃了晃杯子,层次分明的鸡尾酒瞬间变的浑浊了起来。
“你是第一次喝酒吗?”在旁边看了她好一会儿的男人忽然开口,他的发音有些古怪,就像是那些才学中文没多久的外国人,“你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好。”
江晚道,“我确实心情不好。”
那人道,“那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听一听你的烦恼呢?也许你说了,烦恼就会减少至不见了。”
看江晚终于转头看他,他笑的更开心了一些,坐在高脚椅上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绅士礼,“爱伦·休伯特,你可以称我为了爱伦。”
这配合苍白俊美的五官,魅力十足。
见江晚还在评估一样打量他,笑容又不自觉的加深了一些,这才听她道,“江晚。”
爱伦道,“听起来非常美丽的一个名字,非常适合你。”
“你是第一次来对吗?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下,我每周都会来这里一次,对这里还是比较熟的。”
对爱伦的搭讪,江晚完全是一副高冷的模样,眼睛看着那杯又重新变回了三重颜色的鸡尾酒,时不时的才敷衍的回应下,完全拒人于千里之外,可这样的态度显然让爱伦更为感兴趣,本来他坐在距离江晚两个高脚椅外的地方,现在换到了她身边,近距离的看她,尤其是灯光下仿佛发光一样的皮肤,心里更像是真是个被猫抓了一爪子一样。
“江小姐,你是我见过气质最神秘最像是我想象中东方美人的人了。”
这不完全是恭维,爱伦来这片土地都快一年了,除了刚来时兴致勃勃,现在该玩的都玩了,该见的都见了,每天无聊的很,不然也不会大白天就来这里消遣了。
遇到江晚简直是意外之喜,对他完全爱答不理的江晚,挑起了他的绝大部分兴趣,尤其是身上的与众不同的气质让他不由的想要一探究竟。
不过,他也知道除了被带进来的,能进这里的人都是身份非凡,他母亲让他低调,不能再惹事,故而他按捺住一部分本性,准备循序渐进的来和江晚搭话。
这样坐了没多久,江晚就厌倦了一样站了起来,“结账。”
爱伦跟着站了起来,“我想我们应该同路。”
他此刻充满了征服欲,他其实并不是没有见过高冷的女生,只是江晚的高傲和她们都不太一样,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骄傲自信,仿佛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能让她低头,在她这个年纪很少有这样的自信。
在无聊的时间里,难得找到了一件让他感兴趣的事,作为一个并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呢,他按捺着住了性子陪着江晚逛了逛俱乐部,就算中间江晚并没有给他说太多话也并没有在意,反而更显得兴致勃勃,中间不断的打量她,从精致的五官到修长的脖颈,露出来的手腕,他的打量十分隐晦,若不是江晚五感远超常人也不会感觉到他这些目光。
在快到中午的时候,在爱伦似乎受宠若惊的目光中江晚提出了邀请,“我知道有一家餐厅不错,要一起去吗?”
爱伦当然不可能拒绝,顺势就答应了下来。
江晚说的餐厅是一家私人菜馆,沿着石壁建造的,造型十分独特,窗外就是大海,还能看到不远处的海岛,风景优美,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在市郊。江晚没车,坐着爱伦的车去的,还有爱伦的两个保镖。
爱伦倒还真没来过这里,下了车后看到风景不由吹了声口哨,“这里不错。”
“我来S市一年了,倒是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家不错的餐厅,江小姐是本地人吗?”他笑吟吟的看向江晚,“如果是的话那肯定知道哪里有类似的餐厅,不知道江小姐以后还有没有时间,到时候可以带着我一起去,我对美食还是很有追求的。”
江晚没有接话,而是接着道,“伯内特先生是混血吗?为什么来华夏?”
“叫我爱伦就好。”爱伦纠正她,经过了一上午的爱搭不理,这是江晚第一次询问关于他的话题,他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或者叫我楚生言,这是我父亲给我起的中文名字。”
“我母亲是E国人,父亲是华夏人,我之前都在国外跟着我母亲长大,可是因为一些事我我来到了华夏。华夏的生活方式确实和国外有些不同,我一开始并不能好好适应,中间差点回去,现在想来,幸好我没有回去,不然我也不会遇到江小姐你了。”
说完后看了江晚一眼,发现她那是那一副表情,也并没有搭话,似乎刚刚也不会是随口问的,兴趣更浓了一些,之后开始说一些在自己在国外的事已经之前刚到国内因为不适应而闹出的窘事。
在他觉得差不多了准备把话题往江晚身上引的时候,就见江晚主动道,“介意陪我去海边走走吗?”
“我之前说过今天心情不好。”
在句话在爱伦听来就是你愿不愿意做个善解人意的倾听者,这在爱伦耳中简直是胜利的号角,“乐意之至。”
这里毕竟不是旅游性质的海滩,遍布着一些礁石,保镖自然不能那么没有眼色的跟着,爱伦正想着等会如何安慰这个东方美人,在绕过一大块石头后,站在他身边的江晚如闪电般的抬手直接攻向了他的面门。
爱伦神色忽的大变,“你——”
第30章
之前江晚都表现的无害至极,简直没有一丝攻击性,露出来的手腕都是纤细的,手指也修长白皙,简直一个茧子都找不到,也从头到尾没有表示出故意勾搭爱伦的意思,反而是他主动黏上去的,正是因为这,艾伦才从头到尾没有起一点疑心。
所以在“无害”的江晚忽然动手,爱伦简直是没有一点防备,感觉到了即将到眼前的劲风,脑中大乱,本能的要做什么,可江晚这出手是计算好的,二是爱伦本来就不是擅长近战的人,他脸色苍白,身材瘦弱,这也不是伪装,几乎他只是往后偏移了下,脸上就感觉到了一阵剧痛。
在他踉跄的后退要顺势大叫的时候,腹部又挨了一脚,声音直接变成了呻吟,内脏都仿佛翻搅在了一起,他这辈子都没有感觉过这样的痛,还有更痛的,在他刚刚感觉到那股剧痛劲儿已经要过去的时候,他的身体内多出了一把刀,沿着他的血管四处奔腾,他所有神经似乎都要因此崩断了。
他双目不由自主的渗出了生理性的眼泪,这样的酷刑他之前想都没有想过!
“你、你到底是这谁?”
疼的这几个字都费了好大功夫才说出来,疼的他四肢都开始抽痛,他当然不知道这是江晚强行灌进他体内的内力,他之前未曾习武,经脉自然全都是堵塞的,江晚的内力何其深厚,而且还因为常年在寒玉床上练功,内力带着阴凉,这些内力强行的在闭塞的经脉内乱转,自然让他痛不欲生。
短时间内就让爱伦除了说话没有别的力气。
“你是洛维斯派的?还是别的谁……”
“我母亲是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如果杀了我,你绝对会跟着我下地狱。”
爱伦剧痛之中感觉到了江晚按住他身体的手坚若磐石,无论他怎么挣扎对方都纹丝不动,而那两个保镖都没有赶过来,只能放狠话来威胁。
他现在特别后悔自己之前的搭讪,现在看来那就是针对他的一个陷阱,是他的对手摸清了他的性格后针对他设下的一个陷阱,对方纯粹的东方外表迷惑了他,让他没有产生一丝怀疑。
这是谁,到底是谁!
爱伦·休伯特的眼睛变的血红一片。
现在保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以对方表现出来的攻击力现在想杀他易如反掌,可是他一点不想死,见江晚迟迟没有动手,他心中又升起了一股希望,“你应该知道,我母亲是最强大的女巫,如果你杀了我,绝对瞒不过她,你会死的无比凄惨,我是她最喜欢的小儿子……”
听到这,江晚一脚踩在了他胸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也让爱伦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你还记得三个月前,你杀掉的那个女孩吗?”
那在体内奔涌的内力还没停歇,爱伦疼的都几乎麻木了,脑袋也仿佛绣住了,刚刚那更像是本能说出的话,现在听到江晚说到三个月前,他脑袋没有转过弯来,也可能是那件事早已经被他放到了可遗忘的记忆硬盘,足足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想起来的那一刻,本来就狰狞的脸又再次扭曲在了一起。
“你,你是……”
这不是他以为的那些人,而是因为一个已经被他忘了的人来复仇的?
相较一个被派来杀她的人,一个为复仇而来的人更不太可能放过他。
爱伦的五脏六腑似乎都疼了起来,双目血红的死死的盯着江晚。
也是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晚完全确定了,江早的死因确实和他有关,之前在爱伦不时隐晦的打量她的时候,江晚就感觉到了他的眼底深处的恶意。
——那并不是单纯男性对女性的贪婪,更多的是一股近似于杀意的恶意,仿佛要把她抽皮剥骨一样。
这种恶意对江晚来说实在是太明显了,她也以此猜出就算爱伦并不是江早之死的关键,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是什么隐藏的杀人犯之类,对他下手的时候自然也没有留情。
现在又意外知道了“女巫”,之前一些疑惑已经得到了解答。
江晚,“她是我姐姐。”
“我为她而来。”
面对毫无反抗之力的爱伦,她仿佛多了几分说话的兴趣,没有立刻杀死他,“我姐姐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为什么会杀了她?”
爱伦闻言却忽然冷笑了两声,因为全身剧痛,手指都在痉挛,这两声冷笑完全没有气势,他却丝毫不觉得,只用红眼睛死死的盯着江晚,要把她的样子牢牢记住一样,“为什么、为什么杀她,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闻言江晚踩在他胸口的脚忽然移开,直接踩在了他痉挛的手掌上,只听到咔嚓一声,他的手指头全都扭曲了起来,爱伦的脸也跟着再次扭曲,双目真的要喷火,江晚道,“当我听到我姐姐死去的消息时,我比你现在的样子痛苦百倍。”
“既然你是母亲是女巫,你身上也有女巫的血,我不知道我姐姐在生前遭受过什么,但是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所有最残酷的刑罚全都用在你身上。”
“比如——”江晚移向他的另一只手,“我可以把你的骨头一根根的打断。”
爱伦反射性的手剧烈颤抖了下,魔鬼!
这个人简直宛如魔鬼!
而且那么大的力气简直堪比狼人,还有那么狠毒的折磨人的方法,她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爱伦第一次后悔起来,他当时不应该那么肆无忌惮,完全没有调查清楚就,不对!他有让人善后,也让人调查过江早,可那些人不是说没有问题吗?就是个普通人?
一群该死的废物!这叫没有问题?!!人家都来复仇了!
在江晚逼视下,爱伦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两个字,“我、我说。”
爱伦在展览会上看到的江早,气质独特,外貌过人的江早当时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向肆无忌惮的爱伦觉得有意思,自然而然的出手了,可惜江早简直是油盐不进,根本不接受他的示好。
爱伦才被警告过在国内安静点,在江早一而再的婉拒下,爱伦就该放弃了才是,可是偏偏那天……
说到这,爱伦忽然剧烈的喘了口气,声音也低了下去,仿佛要死了一样,只有嘴巴里还流泻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让人本能的想要低头仔细听一下,却忽然听爱伦大吼一声,“魅惑!”
不知道何时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的眼睛死死和江晚对视,爆发出一股极为强烈的红光,耳边似乎多了许多喃语,不由的精神恍惚了起来,就趁着江晚这一恍惚,爱伦用完好无损那只手猛地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挂坠捏碎,充满怨气的丢向江晚,“去死吧——”
若不是江晚出手太过迅速狠辣,让他全身痉挛,爱伦哪里会这么狼狈?早就掏出来杀手锏了,就是之前他被江晚踩在脚底,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机会只有一次!他的血脉毕竟没有完全觉醒,只能用出来一个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