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毒宗——粉笔琴
时间:2019-04-25 10:30:35

  “我带着铁军来救你啊!”
  “救我?”
  “对啊,唐箫收到了消息,说你在楚地被欺负,我们自然赶来救你!”
  花柔一愣,立刻看向唐昭唐风还有唐寂:“你们求援的?”
  三人全部摇头否定,此时唐六两又道:“甭问了,你昏着的时候,我们已经对过了,不知道是谁求援的,寂哥说怕是跟着你们出来的内鬼。”
  花柔皱眉道:“铁军出来了多少?”
  “一小部分,而且我们是说到试炼之地中试炼的,门里没人知道我们是到楚国来了。”
  “可是……”花柔不安道:“有人把你们引出来,摆明了是想调虎离山,不行,六两,唐昭,唐风你们速速带着铁军回去,免得门内有变被人偷袭。”
  “安心吧,机主还有师父他们早想到了,有防备的。”
  “那也不行,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更为保险。”
  “你把我们撵回去,你不救慕君吾了?”
  花柔一愣:“你……”
  唐六两大大咧咧道:“我知道慕君吾就是祈王,虽然我挺惊讶的,不过一想到我赢不了的人从两个变成了一个,心情又莫名的好了。”
  花柔闻言内心是又感动又有些无奈:“六两,对不起,我瞒着你……”
  “你别给我道歉啊,你不也是后面才知道的嘛,该道歉的是慕君吾。”
  唐寂此时凑到近前:“门主,我能理解你的担心,但是门内并非没有留够对抗的力量,如今醴陵城已被我们守住,但谁知道长沙府是个什么情况?”
  “对啊!”唐昭点头道:“我觉得我们得陪着您一起去长沙府,等到确保您这边安全无忧了,我们再回去都好。”
  花柔摇头刚要反驳,房门敲响,唐昭立刻奔去门口,就见又弟子递上了一个信筒并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后,退了出去。
  唐昭关上门后,迅速地从信筒里倒出一卷文书阅读,他的眉头渐渐紧皱,神情困惑中是压不住的愤怒。
  “怎么了?”花柔关切道:“有什么讯息吗?”
  唐昭合上文书,神情迟疑不安地看向花柔。
  花柔察觉不对,立刻下床:“什么东西,拿给我看!”
  唐昭犹豫不决,未动,唐六两两步上前一把抓过:“什么玩意儿啊,看把你愁的。”他嘟囔着拿着夺过来的文书来到花柔身边坐下,撑开了文书给花柔看。
  而后两人齐齐僵住,随后唐六两瞪大双眼跳了起来:“什么玩意儿?祈王携妻彭氏已于朗州出发?彭氏是谁?他还有个婆娘吗?”
  而此时此刻,就在长沙府戏院房中的慕君吾正在桌案前提笔写信:
  “吾妻柔儿见字如面。数日相隔,夫甚为思念,恨不得此信字字书写相思,然今日此信却另有三件要事相告,还请吾妻细细看完,即使着恼也请务必忍耐,待夫与柔儿重逢之日,愿受你责罚。
  第一要事,乃致歉,柔儿曾多次问夫身份,夫不敢提,是怕柔儿你深陷危难之中,而今日大势不容再瞒,故告知夫真实身份为,楚国马氏王孙第四子,名希范,字宝规,即六两口中常念之祈王;
  第二要事,我楚地江山生变,外有属地孟氏窥探觊觎,内有望族重兵掠城建功挟持朝局,夫之前阴错阳差昏迷数日,替身入局被迫与彭氏成亲,然此姻亲夫拒不能认,必会设法消除,还请吾妻柔儿知晓此讯时,信为夫之诺,忍耐一时;
  第三要事乃是事关唐箫,如你我所知唐箫乃马氏王孙,夫有意待江山维稳后,与他兄弟相认,而后还业于兄长,他仁性品正必是一代贤君,夫也好归于蜀地,与吾妻柔儿隐于山野,偕老白头。夫言诺于吾妻柔儿:此生纵使风云变,挚爱唯你不负卿。”
 
 
第502章 我信他!
  慕君吾把写好的信递给了袁德妃:“你有法子从唐门求援,应是可以把信传回去给唐门门主看到吧。”
  “当然能。”袁德妃接过揣进了袖袋里。
  “请立刻传出去,不要耽搁。”
  “好。”袁德妃眼有不舍地看了看慕君吾,转身欲走。
  “等等。”慕君吾略有纠结:“尽管你出手了,但最后救醒我的,另有其人。”
  袁德妃闻言一顿:“谁?”
  “唐箫。”
  袁德妃当即愣住,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慕君吾,声音发抖:“你说谁?”
  “唐箫,就是你当年送出去的……那个儿子。”
  慕君吾的话让袁德妃呆滞在原地,她愣了几秒后激动起来:“他在哪儿,我,我要见他!”
  “那你跟我来吧!”慕君吾当下带着袁德妃去了唐箫休憩的房间。
  房门一推开,慕君吾就自觉地让开些许,袁德妃快冲两步入内后,像是有所畏惧一般停步,她深呼吸了好几下,才鼓起勇气慢慢地走去了床边。
  唐箫躺在床上,沉睡着,不知周遭之事,她看着唐箫的面容,嘴角抽动,眼含热泪,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为了救我定然日夜兼程,累坏了,所以还睡着。”慕君吾悄然来到她的身后,轻声说着双眼也落在了唐箫的身上。
  袁德妃哆嗦着伸手抓上了唐箫的手腕,而后音带哭腔:“他不止是累坏了,他体内有大量的毒,应是一时间超过了他的承受之力,所以才……”
  “他会不会有性命之危?”
  “不会的,他是天脉,纵使……血脉之力差一些,但毒伤不了他,至多令他运化久一些,等毒运化开,他就会醒的。”
  慕君吾闻言舒缓出一口气,他瞥了一眼满脸泪水的袁德妃轻声道:“我还要处理一些事,你……别忘了把信送出去。”
  说完,他快步离开,并关上了门。
  几息之后,他隔着门听到了内里的呜咽之声,他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后,快步离开了—此时他必须得去做他该做的事了。
  ……
  赌坊的雅间里,五个人围坐桌旁,除了花柔沉默不语,面色沉沉外,其他几个压不住火得低声争执着:
  “人心隔肚皮,我们巴巴来救,结果人家居然在朗州娶了那个彭氏……”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那个彭岚虽说早就和祈王有婚约,但她能叫咱门主王妃,这等于是认可了咱门主才是正妻啊!”
  “你是不是傻?人家是楚国的大王,大王的老婆可多得很,一个王后一堆王妃。”
  “去去去!”夹在中间的唐六两激动地拍桌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别人的大王几个婆娘说不清楚,但慕君吾不是那种人!”
  “不是?那这文书昭告天下是写着玩的吗?”唐风的反问,噎得唐六两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行了,都别争了。”唐寂看向一直沉默的花柔:“你别太难过了,他是王孙,肯定会有一些身不由己,我相信他对你的真心真意,只是江山太大太重,他怕是也没有办法……”
  “我信他。”花柔开口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其他四个人都愣住了。
  她抬眸,眼神坚定道:“这文书是真是假,是什么来头我们根本不知情,先不说我们是不是在局中,只说我自己的内心,我相信他不会负我。”
  “你相信他,我不反对,只是他身份摆在那里,万一……”
  “没有万一。”花柔的肯定令大家再次对视,唐寂更是不死心地想要种下一根刺:“门主……”
  但,花柔抬手制止了他:“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这些都是猜测,只有我去了长沙府才知道真相如何。”
  “对对对,到底真相是怎样的,见了他才知道啊!”唐六两激动地摆手:“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出发吧!走走走!”
  “不是我们出发,是我出发。六两,你带着铁军的人过来的,你负责把人给我带回去,我可不能让他们留在楚地犯险。”
  “别别别,人可不是我带出来的,是唐箫!”
  “唐箫?那他人呢?”
  “去长沙府了,不过干什么去他可没告诉我。”
  花柔闻言心里一个咯噔:
  长沙府?
  他为什么会去?
  而且还独自去?
  难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门主,唐箫去了长沙府,还不知道那边有什么情况,我认为,还是带上铁军一起过去,万一有个什么也好照应,毕竟这一路我们可没少犯险。”
  唐寂自然不会让铁军回去,急忙表态,唐昭闻言响应道:“没错!现在长沙府是个什么局面我们尚不清楚,多些兄弟过去也是多个保障,倘若安全无事,我们立刻带人撤回唐门。”
  花柔看着大家都在点头赞同的模样,犹豫片刻后妥协道:“好吧,倘若那边无事,你们就必须带铁军返回。”
  众人当即应声称是,而花柔此时想起了那个孩子,急忙过问。
  “我已经掩埋了。”唐昭轻声说罢,唐风也强调起来:“门主,您就别自责了,这是意外。”
  花柔低着头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唐寂则是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又道:“门主,你的毒功是不是出岔子了?”
  花柔一顿,看向了自己的手掌:“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已开启了毒态,可是……它却是封毒之态。”
  众人对视着,都不知该说什么。
  唐寂自然安慰道:“您得想开,否则,心结不开,您怕是很难再用毒功了。”
  花柔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但她的心头还是沉重无比,因为那个孩子稚嫩的容颜就像是她无法摆脱的一座山,压在她的心上,灵魂上,让她再也不能轻松。
  ……
  夜,愈发的深了,守着唐箫的袁德妃,十分纠结地盯着手里的信。
  儿子让她送出去,她不敢送,她怕送了,这两个人为了爱情而失了江山,可是若不送,会再一次伤害到母子之间的情谊。
  纠结,令她左右为难,但终究她还是有了决断—她起身挪到了烛台前,将信给烧了。
  对不起范儿,我不能看着你轻重不分,你父亲打下的江山绝不能失……
  此时,她的心口突然抽动起来,那疼痛令她身体颤抖,她下意识的想要挪回床边,岂料,本就模糊的视线开始天旋地转!
  她勉力强撑地摸出一颗药送进口中,略略缓了缓,就赶紧离开了这里—天快亮了,她必须离开。
  关上门的时候,她看向了那张床,床上的人儿模糊不清,但是她的眼中是依依不舍。
 
 
第503章 你,真美
  天还未透亮,花柔等人带着铁军,已在官道上纵马飞奔。
  同一时刻,慕君吾再对潘约细细交代后,递给他一张写满药材的名录。
  这天的破晓时分,玉潭城内,伪装成孟军的彭家兵马,佯装与彭家军对抗——他们完全不顾形象逼真的需求,随意无比的比划了两下,就缴械投降。
  于是连一刻钟的战斗都没有打够,彭家大军就进入玉潭城,并在城门上打起了楚旗、祈字旗、孟字旗这三面旗帜。
  城主府内,随军侍卫帮彭玕去除甲胄后,彭寿上前:“老爷,殿下、大小姐还有姚相都已安排休憩休整,不知老爷打算是今日赶到长沙府还是稍晚一些,待到明日?”
  “不急,等信儿到了再做决定。”彭玕的话音刚落,一名斥候急急奔进,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竹管。
  “倒是及时。”彭玕嘟囔了一句,接过竹管取出内瓤一看,这眉头蹙起。
  “怎么,不妥吗?”彭寿不免关切,彭玕眼珠子一转:“去把岚儿给我叫来。”
  ……
  城主府的客院里,姚彦章刚把脸擦完,就看到“慕君吾”走了进来。
  “殿下?”
  “下盘棋吧。”
  “好。”姚彦章转身冲小厮吩咐,小厮立刻去一旁布棋,“慕君吾”同姚彦章眼神交汇,闲聊起来。
  “赶路辛苦,臣以为殿下要同王妃一道休憩呢。”
  “临近长沙府,百感交集如何安枕?不如下盘棋静静心。”
  不多时,小厮将棋盘棋钵摆好,退去了一旁。
  “去弄些吃的来。”姚彦章把小厮支出去刚要说话,“慕君吾”抬手一指房顶,姚彦章会意立刻噤声,不安地看向房顶。
  “姚相,这盘我让你两子如何?”飞云学着慕君吾不紧不慢的口气入座后,从怀里摸出一张绢帕。
  姚彦章立刻走到棋盘前接了绢帕:“殿下棋艺高超,两子未免苛求臣了,不如还是四子吧。”
  “总得有些精进嘛!”飞云说着捻子入棋盘,姚彦章则看到了绢帕内的血书:彭氏知我为假,将计就计恐谋主不利,一路收城势已汹汹,入城后若有不妥,我欲杀玕护主,可行?
  姚彦章看完血帕一脸震惊不安地迅速将其塞进了怀中,抓了棋子放入盘中后,他与飞云来来往往下了几手之后,才冲着“慕君吾”点了点头。
  飞云见他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双肩终于放松下来。
  此时,彭岚也已到彭玕身边,看过了纸条后,她不禁蹙眉苦笑:“他果然无事。”
  彭玕盯着彭岚:“准备好了吗?”
  彭岚深吸一口气,目光已变得锐利:“父亲放心,您不会失望的。”
  “成败在此一举。”
  彭岚点了点头后,突然单膝下跪:“请父亲准许,留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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