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赟:“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开口,脸就止不住的红了,这不是不打自招,承认了她在想着他吗?
昏黄的灯,房间里暖融融的,沈英笑着走开,顺便替他俩把门关上了。
宋陵的手指捏了捏陈赟的细腰:“真的不想爷?”
陈赟抿着嘴摇头:“不想。”
宋陵已经绕到了陈赟的身后,看着一床的衣裳:“这些都还没见你穿过。”
宋陵他只是见了都觉得陈赟穿着会好看,就让下面的人去准备了,但似乎陈赟不太高兴。
宋陵蹙眉:“都不喜欢?”
陈赟不说话,就是低着头整理着手上的衣裳,叠起来一件,宋陵却是像来捣乱的,他就给揉成一团丢到一边去。
陈赟拿眼瞪他,宋陵遍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气什么?”
陈赟不想让他碰,倒像是自己真在生气似的。
宋陵张了张手臂,便从后头抱着陈赟,像是很累的模样。
他把头靠在陈赟的脖子后头,密密麻麻的啄着陈赟的肌肤,热切的呼吸,缠绕在两人之间。
比更这亲密的举动,宋陵和陈赟两人也有过。
也没什么好扭扭捏捏的。
一时间,陈赟就由着他抱。
“你倒是和英娘玩儿的好。”宋陵抱着陈赟,手滑过她的黑发,绕在青葱的指尖打着圈。
陈赟:”以前旧主身边的人,自然是玩儿的好。”
陈赟她这是在提醒宋陵,她以前还做过沈夺的贵妾呢!
她诚心的膈应他。
宋陵慢慢磨蹭着陈赟的侧脸,热气吐在她的耳洞里:“卿卿,不知道吗?我和沈将军不分彼此。”
软滑的舌尖在陈赟的口腔里搅和着,她拿手推他,却推不动。
他是早已经打算占着她,不放她走了。
”赵昭来过?”
“来过。”
“做什么?”宋陵闷着声音问。
陈赟别过头去,下颔被宋陵捏住,正视着他:”乖宝,别惹我生气,说话。“
陈赟咬了咬嘴唇:“他说还愿意等我。”
陈赟知道在宋陵这里瞒不了事情,赵昭的确是有寻过陈赟。
并且,赵昭的这番话,也让陈赟动摇了一下。
那个男人说出这番话,陈赟是很感激的。可是陈赟她是清楚不过的。
在处理赵昭这件事情上,她是自私饿一些。
她不该把赵昭他带进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里。
”哦?“宋陵的声音听来来就不大好了。
“赵昭不过是五品的官,他确定养得起你?”
陈赟的身子已经被宋陵抱到他的腿上:“怎么又不说话。”
他想让她说什么?
宋陵是想让她自己说不配和赵昭在一起是吗?
很好,她偏不说。
陈赟准备赶客,轻柔的道:“天晚了,爷该回去。”
宋陵垂着眼皮,睨了陈赟一眼:“你这是为了一个外人不待见爷?”
陈赟低声道:“赵王佛大,妾身这里供不下。”
宋陵:“陈赟,你便是给爷睡烂了,那也是你自找的。“
他怎么不去死!
宋陵的手指挑起陈赟的衣裳,一寸寸的肌肤就在他的大掌之下,他的手掌包住那团软肉,陈赟一个闷哼:“疼。”
宋陵的牙齿已经利落的咬开陈赟领子上的扣子:“按着你们胡同的说法,你这是不是要给自己重新找一位金主?”
他这是几个意思。
陈赟心下一冷,手却攀上宋陵的脖子,眼里妖媚如斯:“爷这是说的哪儿的话,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妾身怎么就舍得扔了?”
他的身影又清又冷,恨不得分分钟剐了她的肉:“富贵荣华?那也要看你伺候的好不好了。”
第58章 ...
“王爷。”外头带刀侍卫小声的唤道。
“滚远一点。”
带刀侍卫缩了缩脖子,里头小两口似乎打架,宋陵的语气听起来可差的很。
宋陵板着陈赟的下巴要亲,她却躲了又躲,最后一脚踹在宋陵的腿上,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折腾人回你的赵王府去!我不乐意陪你。”
宋陵恨得牙痒痒,却拿陈赟没折,使了力气去压着陈赟温软的身躯:“还反了你。“
不过就是一句话的功夫,陈赟的眼眶便红了,委屈得不行:“宋陵!你他妈怎么不去死!”
宋陵手足无措,他也没说什么啊!
怎么就哭上了?
陈赟哭的一抽一抽,喘不上气来似的,宋陵看着别提多心疼。
那外头好死不死,又是带刀侍卫的声音:”王爷?”
宋陵怒了:“你他妈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东宫的消息,怕是太子爷不行了。”带刀侍卫又道:“说是想最后见姑娘一面。”
这是大事,耽误不得。
宋陵抱着陈赟上了马车,她困的眼睛都睁不开,鼻子哭得有些红红的,别过脸去不看宋陵,宋陵只好放下身段:“乖宝。”
宋陵和陈赟人还没入东宫,就传出一阵哭丧的声音,那一群围在一起抱头痛哭的是萧列的十几房宠妾,便是那失宠的蓝美人也在其中,哭的昏天暗地的。。
“太子爷!”
“太子爷,您死了,留下我们可怎么办呀!”
这接连半个月死了高明帝和太子,宫里乱做一团,文武百官见到宋陵便像是见到菩萨一般,对着宋陵又跪又拜。
“赵王!您可来了!”
“赵王,这该如何起好?”
宋陵皱眉:“太子的棺木都准备好了吗?”
文武百官,这才想起来,萧列死的太快,连棺木都不曾备下。
宋陵:“让礼部的人来见本王。”
宋陵发话,哪个敢不从的,一群大官小官都赶紧下去做事。
宋陵侧身对陈赟道:“你来见他,已经足够,萧列房里里头乌烟瘴气,你就不要进去了,在这里等我。”
宋陵又特意留下带刀侍卫,保护陈赟的安危。
陈赟:“好。”
宋陵刚走,便有宫女给陈赟落了座,还特意给陈赟上了茶水,讨好的看着她道:“姑娘,莫要累着了。”
陈赟去看那宫女脸熟,正是丫鬟茉莉:“姑娘,以后可是金贵的人,奴婢还请姑娘提携。”
陈赟正好有些腿酸,便坐了下来。
陈赟看着东宫里仓促布置起来的灵堂,她想起和萧列初见,他喊她小嫂嫂。
不想沈夺没事,他却先走了一步。
“我的列儿!”
一位戴着抹额的银发老太太被人搀扶了上来,悲痛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让老身怎么活!”
陈赟起了身,对着那萧老贵人福了福。
“这位是?”萧老贵人看着陈赟眼生的很。
丫鬟茉莉抢着说到:“这就是赵王身边的姑娘。”
陈赟冷冷的瞥了那丫鬟茉莉一眼,丫鬟茉莉立马低下头。
“你是陈氏十二娘?”萧老贵人问。
陈赟表示尊重,她又福了一福:“老贵人安。”
萧老贵人并没有见过陈赟的真面,这还是头一回:“当初你在沈老太太那处抄写佛经,列儿便央求着老身把你去讨了来,后来在护国寺你因缘际会跟了赵王,如今闭上眼一想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陈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萧老贵人见陈赟不卑不亢,面上更是透出一份雍容的贵气,却是比那个不知廉耻的陈倩好上多少倍。
也难怪,萧列到死都想见陈赟一面。
萧老贵人:“若是知道那倩娘是这样一个克夫克子的命格,老身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进门。”
毕竟是长辈,陈赟有些话不好多说。
“老贵人,节哀顺变,”
陈赟听了些话,真不是该笑还是什么的,这些人以前都是很不起她这个身份的,现如今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这是哪个在说我的坏话?”陈倩一身红衣一摇一摆的踏入灵堂。
那陈倩就走了过来,她脸上还化了大浓妆,灵堂之上,死人为大,这是很忌讳的事情。
萧老贵人见那一身红衣,心更痛了:“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列儿的灵堂!你敢穿红!”
陈倩笑:“太子爷最爱见妾身穿红,既然太子爷生前如此,死后也是一样的。”
萧老贵人:“我要替列儿休了你!”
陈倩笑的更高兴了:“好啊!巴不得呢!不过,这话可是老贵人自己说的,不是妾身自己提的。哎,说起来妾身也后悔不已,若是当初自己再聪明些,现在如今便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赵王妃。”
萧老贵人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气急攻心,晕了过去:“列儿才刚走,你就这般!下贱的女人!老身打死你!”
陈赟对着身旁的丫鬟和嬷嬷道:“扶老贵人下去休息。”
那些东宫的奴婢都很顺从的说是,扶着萧来贵人下去了。
“一群吃里扒外的奴才!”
陈倩在这东宫可没有像陈赟这般有威慑力,那些奴才都不听她的话。
陈倩面上压下怒气,她见到陈赟就亲切的就要来挽她的手,道:“好妹妹!”
“太子侧妃说话就是,不用这般虚伪。”
陈赟她侧身给避开了。
陈倩咳嗽,她道:“好妹妹,这是和姐姐生分了,我们可都是出自陈氏一族,该互相帮衬,不分彼此,若是以后到了赵王那儿,妹妹可不使小性子。”
陈赟冷哼一声。
“陈倩你这是为了族人,还是为了你自己?你说这话可真是不要脸。”
陈倩索性破罐子破破摔:“妹妹,现在是发达了,说什么都是腰板挺得直,又有赵王的宠爱,真是羡煞我也。”
陈倩见到陈赟身后有人走近,她作势就要跪下来:“我的好妹妹!你全当是可怜可怜我,我被你害的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人会要。”
“太子侧妃这是何意?”
“护国寺里的寡妇签,难道不是出自妹妹之手?”陈倩说。
陈倩这般惺惺作态的样子,哪里还有陈氏嫡女的气度?
“陈倩,你真的好可怜。”
宋陵沉着嗓音问道:“怎么回事?”
“王爷!”
陈倩支支吾吾:“都是妾身说错了话,让妹妹不高兴了。”
这样的装柔弱的把戏,陈倩在东宫做的多了,眨一下眼睛,眼泪水说掉就掉。
“王爷不要怪妹妹,一切都是妾身不好,若是当初妾身答应嫁给王爷就好了。”
她陈倩可是要做皇后的!
若不是念着这个,陈倩又怎么会做了萧列的侧妃。
亏得她还在萧列身上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好不容易把萧列房里十几个宠妾斗趴下,没想到萧列这么不中用,居然在这时候死了!
“王爷,妾身真的错了。”
陈倩说罢就捂着帕子哭起来,萧列死了,那这个皇位就是宋陵的了!
未来的陛下!
陈倩真后悔当初没有嫁给宋陵,不过,现在还来得及。
宋陵对她还是很不一样的,他们是有情分在的。
宋陵根本没有正眼瞧过陈倩一眼。
宋陵蹙起眉头,清冷的说道:“什么当初?太子侧妃说的当初,是那沈将军假死,就将他家老小都托付给本王,本王这才三番四次容忍你的作为。陈倩,你我之间根本没有当初!”
宋陵搂着陈赟的腰,轻声问:“累了吧?”
“嗯。”
陈赟颔首,宋陵一把将陈赟抱起出了灵堂。
陈倩攥紧拳头,盯着宋陵和宋陵离去的背影:“宋陵你不留活路给我,也休要怪我不仁义,这江山你还没坐上皇位呢!就如此不念以前的情谊!”
丫鬟茉莉看着陈倩有些害怕:“侧妃,你要如何?可不能想不开呀!”
陈倩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对自己的容貌可是很自信的。
“这上京城里这么乱,多得是暴徒和流匪徒,且等着看吧。”
第59章 ...
陈赟最近已经不太做梦,昨夜随着宋陵折腾了一夜,她现坐在马车上将脚放平,外头的天色才刚刚天亮。
马车上一摇一晃,她实在是太困,就眯了一会儿。
似乎还做了个梦?
梦里虽然看不太清,但陈赟隐约的知道有人要害她,似乎那女人还穿着红衣?
”好象是陈倩?“
陈赟记忆里穿红衣的除了自己,就是陈倩了。
陈赟揉了揉额角:“她这是把一群匪徒引到城里来了?以为这样就能让宋陵回心转意?她真是太天真了。”
马车外头传来叫嚣的声音。
“你们这些匪徒还有王法嘛!”
“高明帝也死了!太子也死了!这上京城了还有什么王法!”
“不要抢我的粮食啊!”
流匪一脚踹在店家的肩头上,气势嚣张:“这天下早就乱了!抢的就是你家的粮食!”
若不是陈赟亲眼看见,她不能相信在天子脚下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帮人抢了粮食铺子正在往外头托运粮食,那流民跑出来差点撞上陈赟的马车,他们见这马车华,身份一定非富即贵,正想打劫,但却见那四周的护卫个个是人高马大,不好下手。